第三(表)章 鬥犬 A
西班牙人喜歡鬥牛，他們視牛為擁有神力的動物，誰能征服憤怒的公牛，那他將是大家心中的英雄。然而在中國人的詞典里，牛隻是辛勤勞動的代名詞。還有假如有人在籃球場上說你是牛，那不是誇你充滿力量或是衝擊力強，而是說你雖然很壯，但是移動速度慢，也就是很木。這個也許就是中國人和西班牙人對牛這個動物理解的不同吧。
據說越南人喜歡鬥雞，他們拿鬥勝的雞穿紅帶綠，表示勝利者的驕傲。而現在中國人也許只認為母雞能下蛋，雞翅膀可以烤着吃。雖然知道中國也有鬥雞，但是也許沒有越南那麼隆重吧。也許只是我孤陋寡聞。事實上，一個高中生的認知範圍就是那麼的少。
英國人有鬥犬精神，就是比喻一群勇敢的狗全力爭鬥着，象徵著勇敢和不怕犧牲的那種大無畏精神。而中國人要是說你是狗，那肯定是說你是個根班，或者說你搖尾乞憐。也許中國人與英國人在狗這種動物上的理解又不同了吧。
那中國人理解的動物是什麼呢？呵呵，蟋蟀！中國人就喜歡鬥蟋蟀。
快要高考了，人的疲勞總是會在領界點中徘徊。可是老師似乎總不會累，他們總是拿為了教導他們的學生考上名牌大學而暈倒在操場上而驕傲，幾乎每年都有某某老師辛勤工作暈倒某處的新聞報道。好像不暈倒的老師肯定不勤奮一樣，外界只要關心老師的暈倒次數不會關心學生們的睡眠時間。
現在是上課時間，我的思維怎麼又發散出去啦。老師走了過來，感覺他的教棒就像引蟋蟀的棒子那樣指着我。原來我就是那隻蟋蟀！真是可憐！
“我說許俊飛，都快要高考了，你怎麼還那麼睡眼惺忪的啊！”老師問着我。
因為他沒有暈倒過，所以我沒覺得他教書哪裏好！
見我不說話，他有開口了：“站起來，給大家說說這道題！”
我站了起來，看了看書本。慢慢地說了我的答案。說完我轉身看看四周，突然覺得，周圍的人都像一群狗。既像英國人心中那樣勇敢沖向高考高牆的鬥犬，也是中國人心中對名高校搖尾乞憐的狗。總之，我們正在鬥犬！
連那兩個人都在努力讀書的時候，那麼整個世界就沒有厭學的了。這是我對他們兩個的嘲笑，他們兩個就是李傲和劉星。他們兩個就是無論環境多麼糟糕，他們始終都是能一邊微笑一邊插科打諢的傢伙。當然，在他們眼裏我和他們是一樣的。
“不過我們的許俊飛自從粘上那個姑娘后就變得正經了。”李傲這麼說。
“女人就會改變男人！”劉星很有感慨的這麼說著。
我望着他，淡淡一笑。劉星家的小公主肯定很會作威作福。
說實話，劉星雖然喜歡吃香蕉，可是歸根到底還是個好男人。劉星絕對算是在學校里受歡迎的類型，他永遠對女生彬彬有禮，學習成績也一直處於優秀邊緣的行列，沒有不良嗜好，出手大方但不鋪張，並且深受老師的喜愛。劉星家的小公主叫秦芊芊，劉星對她那麼溫柔，那麼體貼，需要氣魄的時候絕對有氣魄。秦芊芊是那種嬌小可愛，活潑天真的女孩子，他們在一起可是天生的一對。連李傲這種臭不要臉的也會這麼說：“關於猩猩家的那隻小麻雀，我是肯定不會下手的。”
“因為你下不到手…………”一般我都這麼回答他。
他白了我一眼：“我說，你那個我看不適合你。”
“為什麼？”我有些不服氣，雖然她從來沒說過我們的關係，但是在我心裏也許已經承認是這樣的了。
“很明顯的嘛，你配不上他嘛！”說話真是不留面子啊！
“別這麼說嘛！”劉星道，“許俊飛除了眼睛小點，人呆一點，還有不是那麼壯，其他沒什麼不好啊。”
這也是誇我啊，不就是說長得不怎麼樣，腦子不怎麼樣，身體也不怎麼樣嗎。
面對這樣的評價，我只有輕舒一口氣。
“我說，你也別灰心啊。”李傲說，“人家不是說你有點明星像嗎？這個就是你的資本！”
資本嗎？別開玩笑了！我心裏這麼想。快要考試了，還是想點別的吧。
其實時間過的就是快，一轉眼，已經到5月了，還有一個月就要考試了呢。想到這個我就頭痛，都怪平時裝叛逆，讀書沒好好讀，現在考試成問題了吧。雖然我對名校不感冒，但是我覺得，考一個自己喜歡的專業還是很重要的。比如，我喜歡當老師，所以有考師範的想法。不過估計師範的老師們聽到我的英文會吐血的吧。
和那女孩的關係卻還正常，她的名字叫海妮，但是我似乎從來沒有稱呼過她的名字。我還是依然堅持圖書館的旅程，直到她說她不再去那裏。為什麼她不再去呢？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她不去后我們也會偶爾約出來吃個飯什麼的。我很少能見到她，因為白天我上課，晚上她要上補習班，所以正常時間我們都遇不到。周末的時間也不一定大家都有空，所以也只能保持每個月見2-3次。不過我覺得，我似乎有點越來越依賴她的傾向。
其實，我也總不能確定我們究竟算什麼關係。我問自己，我是不是懂得愛情，但是在一段時間的掙扎以後，我總是會告訴自己，我不懂。
我不覺得我是個幼稚的高三學生，至少在精神層面上我並不是那樣。（後來才發現，原來每個高三學生都不承認自己幼稚）但是至少和我有過交流的大學生也都這麼覺得，所以我認為還是有很大可信性的。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在愛情這個方面，我是非常幼稚的。拿李傲的話說，我和海妮是小學生和大學生在談戀愛，(連算不算戀愛我都不能確定)當然我是小學生。我不認為李傲這個水生動物在任何場合發表的任何言論都是正確的，但是無疑，他說的這句話是相當有道理的。我去問劉猩猩，他也只是笑而不答，可能是怕說錯什麼話會被他家小公主罰跪搓板吧。但是事情都已經存在了，我還能顧及別人的言論嗎？我只知道，我似乎有點喜歡她。當時，我不敢說我有多了解海妮。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家庭背景相同，生活環境相同，興趣愛好相同，很多東西都相同。
海妮是那種十分獨立的人，她總是操持着自己的一切。（當然，我覺得我也是。）她說到喜歡我，但是我不知道這種喜歡是什麼類型的喜歡。或許只是一個小小玩笑，或許只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喜歡。我永遠捉摸不透她，她就好象一個姐姐一樣在引導着我，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牽在她手裏的風箏，她想近就能拉近，她想遠就能放遠。她把持着這一切，她在引導向她喜歡的方向。
反正事情就是那麼繼續着，我並不想多想。因為我覺得我還算開心，不知道為什麼的開心。好像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會有無窮的動力。
雖然我們不常見面…………
我喜歡一個人窩在快餐店裏看書，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顯得安靜。
我可以一個下午坐在快餐店裏，交替地看着小說和教科書，我不知道這算消磨時間還是別的什麼。
我晚上有時也要上補習，因為我快要考試了，所以我也會在晚上讀一些書，哎！形勢所迫啊！
補習班的課程並不是每一節都那麼認真的,那裏的老師也會時不時地偷懶的。也難怪啊,白天已經辛苦一天了,晚上還要任課,精力自然接不上。
本着這樣的思維模式，所以我也會偶爾自己放自己出來下。其實也就是坐到一個自己都不知道哪裏的快餐店裏，點一杯咖啡，自己獨自看着書，享受一下自己的世界。
“我,算不算在戀愛呢?”喝了半口咖啡，我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說實在的,我自己也沒辦法確定這個關係。我們從來都沒有認可過彼此的關係,也許也僅僅就是比朋友更親密一點的關係吧。
既然想到了，索性發條消息問候一下吧。
我拿出手機，迅速地編寫好了一條短訊。“在幹嗎呢？這幾天過得好嗎？”
不一會兒，就收到了回信。“在讀書呢，夜校馬上就放學了。”
“我沒去上課，放學了過來喝點東西吧。”我馬上回復到。
“不了，我約了人了，下次吧。”
看到這裏，我覺得似乎對話也應該結束了。我收起了手機，回到了書本中來。
我喜歡坐在靠近窗檯的座位上，這樣看書看得眼睛酸了，抬頭就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不知道是我第幾次回頭后，我突然發現窗外飄起了濛濛細雨。這個季節的上海，是很容易下小雨的。
對於我這個置身窗內的人來說，小雨其實沒有什麼影響。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自己喜歡這種小雨的感覺。特別是那種雨點纖細但又密如牛毛的小雨，打在人的身上感覺十分的舒服。
我的思緒慢慢地被拉到了窗外，似乎這種雨勢有種讓我出去淋一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