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相依
知府大人一行人到門口對着官兵及所有李府上下所有人道:“鑒於李府李公子於昨夜已故,是不是傳染病不好定論,今天為了全縣老百姓的安全,把棺材拖過來,請李府上下把李公子裝進去,送到金佛寺火化”
李府上下一聽,除了李太醫心裏有數,其他人都傻了眼,特別是李夫人大哭道:“知府大人,我的兒還沒死啊,你這是殺人啊,老爺,你說說吧,我們不是正在救他嗎?”
李太醫道:“知府大人,夫人是傷心過度了,有點說胡話,不要見怪,犬子今晨已經斷氣,不過念在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想請法師做七天法事,還望大人應允啊,在下感激不盡”
李太醫這樣一說,李府上下人都蒙圈了,今早不是還燉藥燉湯,現在說沒就沒了,大家都哭了起來,特別是李夫人一度暈厥了過去。
知府大人道:“好的好的,理解理解,李大人請節哀順變啊,那這七天就只允許李家人進出金佛寺超度事宜,其他人等不準進入”
現在在裏屋李三房間的小妮子還沒搞清楚狀況,結果突然父親和管家等幾人抬進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就要來把我往棺材裏放,她嚇得花容失色急道:“幹什麼,他沒死呢,剛我還餵了葯啊,都不準動”
李太醫真是拿這個小女兒沒有辦法,她是十五年前一個雪夜門口撿來的,記得撿來時襁褓里有封信和一個龍形吊墜信物,信是用其他文字所寫,看不懂,孩子小的時候還問了幾個人這些字怎麼認,被問之人都也不知道,畢竟關於她的身世,也不好大肆問詢,所以就耽擱下來了。
雖然她不是自己的親身女兒,但是我和夫人對她比親身的還好些,小的時候,身體比較差,稍勞累就嘴唇發紫,氣喘吁吁,還好自己是太醫,初步判讀屬於心痹之症,一直對她慢慢調養,直到十年前她正好五歲,一個蒙面道姑下山偶遇道:“令千金身體柔弱,目前是靠藥物維持,我斷定她活不過十歲,不知太醫是否贊成我的觀點”。
作為養父當然知道自己女兒的情況,何況自己就是醫生,立即道:“大師所言極是,請問有什麼辦法”。
“辦法倒是有,看你是否捨得啊,要她和我學武吧,我再教她內功心法調養身體,通過強身健體,長命百歲不是問題”道姑說到。
就這樣,小妮子就長期跟着道姑學武,同時每月回家一次,倒也還蠻好,道觀離李府五十公里左右,每月月初李太醫親自送女兒過去,到月末又親自去接回來,從不間斷,同時,每次去都捐幾十輛香火錢,這個費用幾乎可以維持整個道觀的開支了,道姑從不主動要也不感謝。一直以來,道姑都沒有真面示人,李太醫不好問,長期以來,倒還習慣了,同時很少見到其本人。
她慢慢變大后越**亮,感覺和中原人甚是不同,天天喜歡舞刀弄槍,性格比較開朗活潑,也比較受歡迎,家中幾兄妹,和哥哥感情最好。
她一聽要拖人走,立馬不幹,擋在床前,不讓人接近,眾人好說歹說都無用,這時,站在旁邊的知府大人道:“要不大家都退下吧,我有話單獨同貴千金講”。
小妮子鼻子一哼道:“單獨講就單獨講,我也不怕你,今天你要帶走我哥需要準備兩副棺材,除非把我也帶走”。
待眾人都出去后,知府大人道:“李敏兒,你是想救你哥哥嗎?”。
小妮子毫不猶豫道:“那是當然,我們生死相依”。
“這就好辦,既然你想救他就要按照我說的做,不然的話,非但你救不了他,說不定,你們李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會有血光之災”。知府繼續道:“現在別人認定他得了惡性傳染病告到我這裏來,說李府拒不發喪”。
小妮子一聽這麼嚴重,聲音小了些道:“別人說是傳染病就是傳染病嗎?總要有證據吧,我說他只是得了重感冒呢,請問大人你相信誰呢”。
知府看了小妮子一眼,感到這傢伙邏輯性還蠻強,繼續說道:“你講的不錯,空口無憑,我只相信證據,你看看這裏有一劑處方,上面有名字,病情診斷,下面有你父親的簽字,你看看我該相信誰,這個算不算強有力的證據啊”。
小妮子一眼看到處方上確實是前幾日父親開的處方,當日的葯還是我自己到藥鋪檢的,難道是我們藥鋪出了內鬼,不對,當時我自己拿着處方去,然後再拿着它回來了的,當時是放外屋桌子上的,對了,肯定是有人順走了的,想到這裏一時氣的說不出話。
知府大人道:“你也不要急,剛和你父親商量好了,只是暫時把你哥送到金佛寺,以超度7天的名義你們還是繼續治療,只是地方換換而已,這樣舉報人就無話可說了,你若不放心,你也可以寸步不離嘛,但是等下要表現得悲傷點,另外,目前盡量要保密”。
小妮子聽了覺得有道理:“那也好,我就聽你的,那棺材會不會不透氣,這麼遠的路不會憋死他吧”。
“哈哈哈,想得周到,我也想到了啊,所以我要師爺把棺材通了幾個孔,以確保萬無一失”知府大人被她逗笑了。
“唉,只是哥這幾日睡在這裏面會不會怕啊”小妮子道。
“呵呵,難得的經歷呢,棺材裏面冬暖夏涼,對他身體康復說不定有好處呢”知府大人笑笑道。
李三在旁邊聽得真切,辦法是個好辦法,可是我就慘了,睡這裏面,是真心覺得恐怖啊,雖然我是學醫出身,以前在解剖室也解剖了不知多少具屍體,但是想到這個棺材總是怕怕啊,默默念:“見棺發財,見棺發財”。
於是乎,當著街坊鄰居的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金佛寺方向進發,這時,眾人中一穿粉紅色外衣的女子默默的留下了淚水,旁邊丫鬟道:“小姐,你不是天天說要親自殺了他嗎,你咋流淚了,我們早點回去吧,小心動了胎氣”
粉紅衣服女子憤憤道:“誰說我流淚了,風沙太大,就這樣沒了,真是便宜了這個王八蛋,我完全可以親手殺了他的,只是在關鍵時刻硬是沒勇氣下得了手,一想到殺了他,我肚子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我咋忍心下手啊”。
丫鬟道:“也是,李公子就是花心了點,其實蠻大方的,平時給我賞銀都不少呢,唉,就這樣沒了”。
粉紅衣服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悠悠說道:“那個挨千刀的,他每次到我們玉堂春都表現得有理有節,翩翩君子裝得挺像,哪知那日,他說他闖了大禍,可能會滿門抄斬,還給我送了五百兩銀子,說以後沒有見面機會,要我陪他喝點酒,哪知道,一喝就停不下來,迷迷糊糊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身”。
“他不是後來又送了五百兩銀子過來,說要你對你負責,是你拒絕了別人”丫鬟低聲說道。
粉紅衣服女子瞪了丫鬟一眼:“我是賣藝不賣身,我要了他的銀子,那不是把我賣給他了,我本來是準備慢慢折磨他,折磨到他懷疑人生為止,然後一刀結果了他,誰曾想懷了他的孽種,真是作孽呢,我現在是師傅那裏不敢回,已經很久沒有去復命了,真是辜負了師傅對我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