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那是你的事兒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霍爾總統默默的念叨着部下的話……我他媽的哪裏知道是為了什麼？這一切已經不是他這個“民選”總統能夠控制的……但是，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展的？他大約知道些，事情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美利堅合眾國的運行從來都是很順暢的，雖然這台“車”總是需要修修補補，可是，它在公路上跑的還挺有勁兒……直到進入了新的世紀……大企業開始控制**，雖然之前也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大企業控制**，但是，還沒有到今天這種程度，原來的大企業總是把自己的代理人推上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寶座，然後操控他四年或者八年，然後就會有新的大企業加入這個骯髒的遊戲，去操控新的總統……現在不同了……“董事會”覺得這樣不夠全面，自己花錢弄出來的總統不一定會聽自己的話，而且，四年或者八年之後，還要從新開始，於是董事會決定取而代之

……軍隊裏並沒有幾個人受到董事會的欣賞，他們覺得軍方的人過於“拘謹”了，特別是這種關鍵時刻不能心慈手軟，於是他們推出了最新的武器……那些生物武器……那些東西不知道憐憫，同時也不需要主人憐憫它們，他們本來估計只要把那些東西放出來就會引起混亂，於是軍隊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國家……但是，事情遠沒有想像的順利，特別讓董事會不滿的是軍方言之鑿鑿的保證並沒有兌現……包括軍方自己人的忠誠非常值得懷疑，事情剛開始就出現了大量的嘩變士兵，這也是董事會直接派出人到“前線”的原因

……指揮車裏，這些高級官員注視着幾個屏幕，屏幕上正“直播”着現場發生的事情……不止幾公裡外的，還包括其他城市正在發生的戰爭……現場視頻在現代戰爭中越來越發揮重要的作用……這還是冷戰時期一位荷蘭皇家空軍上尉發明的，在一次德國的秘密演習中，才第一次證明了這種“現場感”對於高級指揮人員非常有用，然後在美國西部也有一次成功的測試，現在這種方式已經被許多國家的軍方採用了

……董事會領導的軍隊偵察機在站區上空保持着慣常的位置……老式的E—3A守望者，也就是一般所謂的空中雷達預警機，以及較小型偵查飛機，正在戰鬥機前線後方以單調的繞圈方式或採取直線飛行，執行着它們的任務……它們的功能相似，但又不盡相同，至於更先進的飛機都部署到了海外……空中雷達預警機注意着空中的狀況，而那些小型偵查機甚至還在使用U—2的改良型，專門注意地面上的車輛，最初這種小型TR—1並沒有發揮什麼作用，因為它追蹤了太多的目標，這讓指揮部湧進大量的情報資料，但是太過龐雜而無法使用，幸虧他們還有衛星可以使用，所有的這些情報經過梳理，發送到了各個戰地指揮車上，本來還應該向士兵的單兵作戰系統分發信息的，但是，董事會擔心這會震撼到年輕士兵的感官，於是屏蔽了進一步的情報分發……“儘管很混亂……”一位年輕的軍官解釋着“但是，投入的兵力沒有超過一個旅……包括那些叛亂的士兵……但是，各地的混亂讓情況看起來非常糟糕”

“已經夠糟糕的”霍爾總統不滿的看着屏幕上到處奔跑的怪物……“是的……”一位來自董事會的人接過話說道“我們希望這是一次戰術行動，但是，有太多的跡象表明事情正在向戰略方向發展……動靜實在太大了”

“董事會不是正希望這種混亂么？”一個參謀替自己的部下辯解着“而且，你們製造的那些東西一出現就會引起非常大的動靜……而且，我的部下都想知道這種情況會發展到什麼後果，什麼時候結束”

“到它該結束的時候就會結束”霍爾總統生硬的回答到“你們該操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該操心一下你們面對的敵人，他們不是一群烏合之眾，甚至，他們還攻擊了我們的系統，並且在使用一些非常先進的武器，他們是什麼人？有多少人？他們只是想阻止我們還是有其他目的？”

“總統先生，他們有太多理由跟我們為敵了，他們有太多理由可以煽動人加入了，因為我們的行動已經被美國平民看破手腳了”一個來自董事會的人說道，他的語氣根本談不上尊重，似乎他並沒有把霍爾這個總統放在眼裏……“總統先生，你應該去發表講話，措辭要嚴厲，要制止軍人的進一步叛亂”

“但是，我該怎麼去說服美國民眾？我們正在背叛他們”

“那是你的事”

……駕駛直升機的伊賀望月從上空看的膽戰心驚，這裏是八十號州際公路，位於兩座城市之間，兩個地方都是怪物橫行非常嚴重的地區，這中間的小鎮幾乎無一倖免……這些倒霉鬼知道自己在幹嘛嗎？是誰策劃這場怪物大遷徒？有人在背後操控嗎？還是大家看到車陣，就沒腦的跟着開？……伊賀一邊操控着直升機一邊試着想像下面那些逃跑人的心情……保險桿貼着別人的車屁股，小孩在車裏大哭，狗狗亂吠:一邊看着後方幾哩外追上來的“東西”，一邊祈禱前面的仁兄知道該往哪裏逃

“……你有聽過一位美國記者在一九七O年代在莫斯科所做的實驗嗎？”蘇顏大概也被現場的映像震驚了，她的聲音在通信系統里響起來……“他媽的，不管真假，當時那位記者站在某個建築物前排起了隊，沒啥特別的，就是隨便選一扇門，果然，某個人排到他後面，接着又排了幾個，然後一路排到街角拐了個彎，人潮累積的速度比你預期的快多了，沒有人問說這隊是排什麼的，他們只是假設一定值得才會有人排……關於這個實驗的真偽，我也說不準，也許只是一個都市傳說，或者是冷戰時代虛構的神話，但是現在我相信這個是真的”

……穆子揚可沒有功夫去理會蘇顏的話，因為正有個傢伙在他腳邊爬行，那傢伙看起來像是一個老女人，但她的頭上兜着粗麻質的頭巾，脖子上還有一條鎖鏈束縛着，她的衣服給磨破了，腿上的皮膚被磨個精光，並沒見她流血，流出來的只有黑色的膿

穆子揚本來準備好要來上一段大聲的演說，來讓慌亂的人群採取一些自救的措施，但是，面前的這個東西讓他感到胃部一陣痙攣……“別太慌亂……因為我要你們全都明白!”穆子揚抓起鎖鏈，拉着那個醜陋的老嫗的脖子，揪住她的帽兜並將它扯掉，露出老嫗的臉……“看看，都看看，它們沒什麼可怕的，你們完全可以對付的了，只要方法正確”……那東西的臉色鐵灰，就像她全身上下的色調一樣，她雙眼圓睜但是毫無感情，狂吠得像一隻野狼，猛的要抓住穆子揚

穆子揚伸出一隻手扣住住她的喉嚨，將她抓住，不讓她靠近……“你們美國人平時不是非常牛逼么？我要你們全都明白，這樣是殺不死它們的”

說話間，穆子揚的長刀已經刺進那東西的心臟，周圍有幾個人倒抽了一口氣，其他人也全都屏息注視着這一切，長刀從那東西的後背透出，而它仍然在繼續扭動着掙扎咆哮……“你們看到了吧!”穆子揚大吼着，又刺了它好幾次……“你們看到了吧!這是你們的總統沒告訴你們的!這是他們送給你們的東西！”

周圍看到有人開始點頭了，還有一些表示同意的埋怨聲，穆子揚繼續說道……“如果到處都是這個樣子呢？如果他們已經蔓延到你們的家鄉來，找到你們的家人呢？”穆子揚越來越憤怒他望着周圍人的眼睛，這時候他手裏的東西掙扎的更加厲害，到最後竟然張開它噁心的嘴向他的手上咬去……“逃是沒有用的……””穆子揚揮拳向那張灰白色的臉孔打去，這一下打凹了老女人的臉，她跌倒在他腳旁，邊滾動邊流出黑色的黏液

“看到了？這樣殺不死它們……要這樣！”穆子揚的長刀砍掉了那個在地上扭曲的東西的腦袋，這才束了她的性命，周圍的人都聽到她頸椎骨碎裂的聲音，她的脖子裏噴出大量綠色的粘液，並且散發出一股惡臭，有一滴粘液落在穆子揚的手背上，他將粘液甩向空中……“攻擊它們的頭部，這是唯一能殺死它們的辦法，用槍打它們的頭，用刀子刺它們的脖子，或者用車碾壓它們，你們要想回家，要想活命，就這麼干吧！”

穆子揚的聲音很大，憤怒讓他的聲音幾乎是像吼叫，他的長刀在滾滾而來的怪物堆里揮動着，綠色的粘液向噴泉般的在怪物頭頂噴濺着……“你們要保護家人，這裏不是一個自由的國家么？不是一個民主的國家么？你們不能順從的讓他們殺死，或者變成行屍走肉”

穆子揚的行動和他的話發揮了作用，周圍有些人從車子裏跳出來，用他們的各種能找到的武器去跟怪物搏鬥，接着……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穆子揚面前的一大堆怪物的軀體被射爆了，7.62口徑的機槍子彈向一陣暴雨抽打在怪物的頭頂，伊賀望月駕駛的直升機不停的在周圍盤旋着，代亦操控着直升機上的所有武器向怪物們傾斜着彈雨……現在，怪物和人類之間終於出現了一條清晰的“戰線”，代亦不用擔心會傷及無辜了，直升機短翼上的彈巢噴吐着火焰，***拖曳着耀眼的尾焰，一次有一次的撕扯着怪物們的軀體

……“穆子揚，你很有點兒領袖的氣質”蘇顏的聲音在通信系統里傳過來“但是，別得意，有更棘手的敵人正在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