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隊伍象太陽2
我們的隊伍象太陽2
作為一個畫痴,不是痴迷的痴,而是白痴的痴,我被留在這裏辦展板,估計是被相中了那臨摹的板眼。
我喜歡畫畫,小學時候,臨摹《三國演義》小人書,可像了,臨人像人,摹馬像馬,筆出如刀切西瓜,筆入如火中取栗,能圓能方,能直能曲,能上能下。但,止於臨摹。但凡甩開膀子叫你“去畫吧”“自由創作吧”“發揮你的想像力吧”,———咱徹底歇菜。
所以,學生會找到我幫忙把這幅孺子牛臨摹到這塊展板上,我欣然同意了。
“這個旁邊的是不是需要補一筆,”
站在我旁邊的女孩兒。文靜,端莊。有如一朵山巔純美的梨花。她指了指畫尾。
我點了點頭,加了一筆上去。有些漫不經心。
她是這塊展板的負責人,對細節精益求精,可以理解。我呢,全憑興趣,無為而為,也可以理解。
我在畫,她端着顏料盒站在一邊。遠遠會有人往這邊看。或許看畫,或許看她,或許看我。畫,很象,我能摹到栩栩如生。她,很漂亮。我呢,全校沒人不知道我是“唐用”。遠遠看,沒人攏過來。沒必要揣測原因。
畫牛的尾巴時,旁邊的女孩兒輕咳起來,我聞到煙味兒,一回頭,———笑起來,
到底是帝國主義修過身,墮落不隱晦。他唇邊叼着一隻煙,耳朵上還夾着一隻,抬起一隻手朝我打了個招呼,也在笑。
林兜兜,我從小一條褲子穿着長大的兄弟。
“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繼續畫,眼睛盯着畫兒,手上的動作還很穩,
他走過來,手指夾着煙,這手將耳朵上的煙拿下放在我耳朵上,又嘬了口煙,吐出,輕彈煙灰,
“才下飛機,就過來找你了,”
我笑,依然畫,“我媽昨兒還給你留了綠豆湯,以為你們昨天回,覓子哥也回來了吧,我還準備———”指尖輕輕飄飄,牛毛是這個效果吧,
“甭提他,他死了,”
指尖的輕飄一停,我一頓,什麼意思?轉頭看向他,“誰死了,”
他又嘬了一口煙,有點重,眉頭微蹙,“林覓,”
我看了一眼他,繼續畫,無聲笑起來,兜兜跟他哥那鐵的,———這世上,誰也降不住林兜兜,包括他爹媽,只除了,他哥林覓。
不過,林覓降兜兜也都有個過程,估計這又是為哪件事正在“降”的過程中,猴子總要嘗試搗騰一下“五指山”吧,才會有此一說。我也沒在意。
繼續畫,快完工了,我覺得最難部分是牛的眼睛,有神夠勁兒———
“姑娘,你喜歡這小子吧,”聽見兜兜的聲音,其實,不輕浮。
我還在畫,沒管他,他站這等反正也無聊。兜兜有分寸。至於這個女孩兒——也懶得側頭看了,反正就快要畫完,她也吃不了多大虧。
“喜歡到什麼程度?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嗎?”兜兜還在問,依然不輕浮,反而象在探討一個學術問題,
“恩,”
我聽見女孩兒應了一聲,也知道這個女孩兒此刻正望着我。我也承認這時我的筆法有些加快了。早完早了。他無聊,我沒必要白搭一樁無聊事進去。
卻,
眼見着兜兜此時煙一滅,人竟然一聲不吭走過去把畫室的門一關,又沉着臉一個個過去關上了所有的窗帘!
“畫完了,兜兜,走,”我把畫筆輕輕一甩,拿起毛巾擦着手,直往外走。確實也畫完了,是該走了。
兜兜拉住我,“唐用,就幫一個忙,拉哥們兒一把,”
此時,我才真正驚到!拉着我的兜兜———眼裏咋樣如此———苦———苦的好像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站住了。什麼都沒問,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旁觀。
從沒有見過兜兜這樣疼痛的眼睛。
從來沒有聽過兜兜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就幫一個忙,拉哥們兒一把————
不否認,我很好奇,他出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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