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葫蘆瓶的秘密
岑文瀚迷惘地看着喬大叔,只見他雙手緊緊地抓着剛才換到手的那對葫蘆瓶,臉上儘是興奮之色,“這對葫蘆瓶有什麼特別嗎?”
喬大叔把岑文瀚拉到院子裏坐了下來,“三兒知道這對葫蘆瓶是做什麼用的嗎?”
“用來裝什麼東西的吧!”
“這是道家用來裝鬼的寶瓶。”
“哦!大叔想拿它來抓鬼呀!”
“抓你個大頭鬼,大叔什麼時候又會抓鬼了。”喬大叔沒想到這小子這個時候這麼笨。
“大叔跟我說說吧!我年紀小不知道這些事。”裝萌有時候是一種最好的手段。
喬大叔被這小子軟化了,他就跟岑文瀚講了一個故事……
三百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個道士,這個道士自稱為鐵玄,開始的時候他只是一個行走江湖的騙子,靠為別人算命驅鬼為生,但後來不知為什麼,他忽然之間身懷絕技,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此人貪財好色,成了江湖上的一害,最終被江湖上的人聯手將他剷除,但他的功夫就成了武林之密,沒人知道他的功夫從什麼地方學來,所以江湖中有人就把他的身前之物收集起來研究,想知道他的功夫出處,最終都是無果而終。
這個鐵玄去過的地方,住過的地方及他用過的東西都成了武林人士查找的線索,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人從鐵玄殺人的手法及功夫的特點查出,他的功夫應該是道家玄門內功“玄陰術”,但此內功早已失傳,沒人知道下落,既然鐵玄會這門功夫就說明這門內功還存在這世上,估計是被他藏了起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鐵玄留下的遺物越來越少,但“玄陰術”始終未被人找到,最後還有這對葫蘆瓶尚存於世,所以很多人估計“玄陰術”的秘密應該就在這對葫蘆瓶中,但葫蘆瓶在眾多武林人士的爭奪之中消失了。
聽完喬大叔的故事岑文瀚問道:“大叔怎麼知道你手上的葫蘆瓶就是那個鐵玄道士的?”
喬大叔指着瓶身上的一個跟道家八卦圖有點像但又不太一樣的圖說道:“就憑這個。”
“這是什麼圖?”
“這就是河洛八卦圖。”
這時岑文瀚想起來了,所謂河洛八卦圖就來自於河圖洛書,他從喬大叔手裏拿了一個瓶子到手裏仔細查看。這瓶子除了瓶身上的河洛圖外什麼也沒有,而瓶子又似鐵非鐵,他上下看了這瓶子許久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喬大叔也拿着另一個瓶子翻看,但也看不出這裏有什麼秘密,兩人就拿着這瓶子看了一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天色暗了下來,喬大叔也沒有耐心去查這瓶子的秘密了,他把兩個瓶子交給岑文瀚后回去睡覺了,只留下岑文瀚一人還在院子裏思索。
接下來的幾天裏岑文瀚都拿着這對瓶子思索着,喬大叔顯然對這個已然失去了興趣,院子裏只留下岑文瀚孤零零的身影和黑狗與他相伴,天氣漸冷,山中的霧氣也開始濃了起來,這天岑文瀚拿起這對瓶子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手上有污垢,這時岑文瀚有了一個想法,他拿起葫蘆瓶仔細擦乾淨,但瓶身上什麼也沒有,看來他是空歡喜一場了。
喬大叔見他每日沉迷在這對瓶子中,感覺這也不是什麼辦法,但他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轉移這小子對這對這對瓶子的興趣。這天中午時喬大叔跟岑文瀚在院子裏吃飯,由於這段時間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對瓶子上,所以他洗的碗不太乾淨,碗上的油垢都沾到了飯菜上,喬大叔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但岑文瀚看着碗上的油垢忽然明白了什麼似的,他跑去拿起了那對寶貝一樣的葫蘆瓶扔進了水裏。
喬大叔起身想把葫蘆瓶從水裏撈出來,但他走近一看,水缸里的水都變了顏色,他知道這小子一定看出什麼門道了,他也不再動手去撈,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岑文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不久后岑文瀚從水缸里撈出了葫蘆瓶,他找了塊布塞進了瓶子裏,用一根棍子不停的攪着瓶子裏的布塊。
不久岑文瀚把布塊從瓶子裏扯了出來,這時他把瓶口拿到陽光下去看,果然在瓶子裏有些字出現在他的眼前,“大叔快看這裏面。”岑文瀚興奮地把瓶子遞給了喬大叔。
喬大叔仔細地看瓶子裏,果然在裏面有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裏面是些什麼?”
“裏面刻的是金文。”
“金文是什麼?”
“商周時期刻在青銅器上的文就是金文。”岑文瀚的書也不是白讀的。
“你認識?”
“是的,我看過《說文解字》,上面寫的就是註釋這些字含義的。”
喬大叔看着瓶中的字嘆道:“但字都在瓶子裏,我們難不成要把這瓶子給打破了才讀得了這些文字嗎?”
“……”岑文瀚一時語塞,喬大叔說得有理,打破瓶子搞不好會損壞瓶子裏的字,當年鐵玄一定是用什麼辦法將這些字讀了出來,但他用的是什麼辦法呢?
喬大叔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先吃飯吧,辦法總會有的。”
這段時間岑文瀚又食不知味了,以前別人沒發現這瓶子中的秘密中誰也不會捨得將這麼寶貴的瓶子放到水中洗,所以錯過了發現瓶子中秘密的機會,而岑文瀚不知輕重將瓶子扔到水裏反到讓他得到了這個秘密。現在這瓶子裏的文字猶如魔咒般烙到了岑文瀚的心底,他每天又拿着這兩個瓶子發獃,大黑狗見他天天拿着瓶子發獃,它也天天蹲在岑文瀚的身後守着一步也不離開,這天黑狗在岑文瀚的身後撒了一大泡尿,岑文瀚看見后皺眉想罵它一頓,但他又止住了,一個辦法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
岑文瀚拿了張紙,把這張紙卷了塞進瓶子裏,然後住瓶子裏灌豆子,當豆子塞滿瓶子的時候,紙也就緊貼在瓶子的內壁上了,然後他用墨沾上布塊塞到瓶子裏去攪和,字就印到了這張紙上了。
喬大叔看着紙上的文字,兩眼一摸黑,岑文瀚笑道:“我來念給大叔聽,這裏的文字叫做‘後天玄陰術’。”
“看來江湖傳言是真的,鐵玄的功夫就是這個‘後天玄陰術’,看來我們爺倆真正得到了一件寶了。”喬大叔語氣中明顯是興奮。
接下來的幾年中,岑文瀚就跟喬大叔在大山裡學習這個當年鐵玄稱霸江湖的功夫,但一年後喬大叔就發現自己完全跟不上岑文瀚的進步,他學習寶瓶中的功夫非常吃力,理解秘笈中的文字簡直就感覺是在聽天書,而岑文瀚好像對這些一看就能懂,他不禁悲傷地感嘆,自己真的老了。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一晃就是五年,喬大叔看見山中出現了一些印記,他大驚失色,他再看到岑文瀚已經長大成人了,心裏也有了一點安慰,這天他對岑文瀚說道:“三兒在我這裏呆了六年了,現在你也長大了,我想你也該到江湖裏去走走了,我這裏太小了,不能把你困在這裏了。”
“大叔要趕我走嗎?”
“我不是趕你走,你這麼大了,自己去江湖上闖蕩一番吧,我這裏就是你的家,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看我。”
幾天後岑文瀚給喬大叔磕了幾個頭后就離開了,雛鳥總歸是要離巢的,現在是他展翅高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