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噩夢纏身,出發上學
陽光透過輕飄飄的窗帘溫暖的照進屋子,小小的一方公主床上,陸安然正在酣睡着,她似乎是夢見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她眉頭緊皺,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汗珠。飽滿紅潤的嘴唇緊緊抿閉着。依然有些嬰兒肥的臉龐軟嘟嘟的寫滿了驚恐與不安。
“不,不要!”掙扎着從夢中驚醒,陸安然猛地坐起雙手胡亂的摸着自己的臉,手中軟滑的觸感讓她確信,她的臉還沒有被刮花,她還是活着的,她已經重新回到了十五歲……
微風吹過還帶着絲絲的涼意,雙手撐着軟床跳下,然後小跑進了裏間的浴室,讓冰冷的水從頭淋下,一股涼意從頭而下沖刷,安撫了陸安然狂亂而不安的心。她似乎依舊能感覺到烈焰在手臂上纏繞跳躍帶來的劇痛,將雙手攤開放在眼前,似乎又感覺到了被楚瑤的高跟鞋跟踩斷手骨的疼痛。都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那不過是因為傷得還不夠徹底,不夠痛!陸安然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忘不掉那種蝕骨的痛!
水溫漸漸從冰冷轉向溫熱,陸安然也是漸漸回了神,關了水龍頭用毛巾將身上的水珠擦乾,然後又打開了衣櫃,兩米寬的衣櫃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裙子,每一件都價值不菲。想來,紀柔不愧是學視覺藝術出身的,審美確實很不錯!每一件衣服都既充滿十五歲女孩兒的青春活力也有豪門千金該有的高貴矜持,還有一部分衣服是陸安然自己挑選的,品味上就差了紀柔一大截,選擇的樣式還是很幼稚的,紀柔對陸安然也十分疼愛,只要是陸安然看上眼的,紀柔都會買來給她。當時真的是她太年幼無知,受了楚瑤的坑騙,還總覺得媽媽不好,叔叔和她楚瑤才是陸安然最親的人。陸安然嘴角向下鄙夷的撇了撇,選了一套紀柔買個她的海軍風格的連衣裙換上。然後又紮起了高馬尾,髮飾也選擇的海軍風格的白藍色系,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又精緻還不失青春調皮。對着鏡子整理着儀錶,陸安然也是再度習慣自己的樣貌,因為自己有着發達的味蕾,所以在吃食上面還是很挑剔的,導致陸安然的體型有一些偏瘦,但是臉卻因為嬰兒肥的緣故有些圓嘟嘟的,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應該是繼承了爸爸陸君灝,小巧的鼻尖,鼻樑算不上高挺卻是恰到好處。嘴唇飽滿自然透紅,牙齒潔白整齊,在笑的時候還會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起來很可愛。將雙肩書包單肩掛在肩膀上,陸安然才緩緩出了門,去往一樓餐廳。
陸安然的家現在住的是二層小別墅,佔地面積不大,一樓會客廳加廚房餐廳,二樓是大家卧室外加兩間書房。紀柔雖然里看起來柔弱卻對家事方面也很是頭疼,也多虧了家裏有三個忠心的傭人:管家於叔,回去參加兒子婚禮的榮嬸,以及司機老張。這三個人都是陸家當家人——陸安然的爺爺陸劍豪的親自挑選的,平日裏除了要照看紀柔母女的日常起居也需要保護二人的人身安全。
想來也確實是自己任性,三番兩次着了楚瑤的道兒,每一次陸安然都是在楚瑤的蠱惑下遠離眾人的視線才受的傷,闖的禍,還間接性將身邊值得信任的人一個一個的害死了……微微低下頭,陸安然眼中滿是愧疚。
“安然?怎麼了?”紀柔看着女兒一直低着頭,便放下手中的日報問道:“不合胃口么?還是說哪裏不舒服?”紀柔有點擔心,女兒就是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恩?”陸安然回過神來,看向飯桌對面的紀柔:“沒,挺好吃的。”說罷又夾了一口腌制的蘿蔔鹹菜,和着鹹菜將一滿碗兒白米粥是吃了個精光,軟糯的白米粥滿是穀物的香氣,陸安然還是吃的挺開心的。只不過是一時回憶起了不好的過去,才走了神。
紀柔滿眼憐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要不今天別去上學了,你昨天晚上才退的燒,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吧!好么?”想想還是覺得不穩妥:“我今天請假在家陪你,下午再帶你去一趟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沒事的。”陸安然給紀柔一個安心的笑容:“媽媽,您別擔心我了。”從餐桌邊上站了起來,陸安然好像想到什麼一樣問紀柔道:“媽媽,榮嬸是今天回來嗎?”
“她今天中午啟程回來,明天晚上就會到了。怎麼啦?”紀柔問到。
“這次讓榮嬸把她兒子兒媳帶來吧!”陸安然用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說道:“榮嬸年紀也大了,她老公死得早,就留下這一個兒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婦,一直留在山裏也不是一回事兒。總不能等榮嬸老了再讓她回山裡是吧!”
“那你的意思是?”紀柔覺得女兒突然之間長大了似得。
“讓榮嬸的兒子做園丁吧!”陸安然看向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每次都請外人來我也挺煩的,還是自己人用的安心!”陸安然說道:“榮嬸的兒媳婦也可以招進來幫襯着榮嬸打掃家務做個飯什麼的,二樓不是還有一間空卧房么?”
“嗯……”紀柔想了一下點頭應道:“行,我這就給榮嬸打電話。”
“就這次一起過來,反正他們山裡也不會有多少財產。”陸安然拿起自己的雙肩背包背在了身上:“媽媽,我去上學啦!”
“去吧!注意安全!”紀柔摸了摸陸安然的頭。
“恩!”陸安然對着紀柔甜甜的笑了一下,一轉身,陸安然的笑容便隱了下去。她記得前世,榮嬸的兒子兒媳送走榮嬸之後在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雙雙去世,榮嬸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憐的很。而她的前世也是被家裏招的臨時園丁裏應外合綁架才被挑斷了手筋。這一次,她要把所有的災難都徹底扼殺在搖籃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