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是變態
直到榮湘來了,陸勘深才敢走開,走之前安排人手候着於微時,還裝了監控攝像頭,實時掌控於微時的舉動,讓李嫂做一堆暖身子的食物端去,無心主持會議,卻不得不去公司,因為今天的這場會議事關集團後半年的發展。
“還好嗎?”榮湘問道,把於微時裹得嚴嚴實實的,心疼壞了。
於微時身上疼,是陸勘深在心理診所弄得,她搖頭說,“小湘,我沒救了,我不能去見吳醫生了。”
“不行,你必須去見。”榮湘哭着說,“你的心理太不健康了,你必須看醫生。”
於微時說,“小湘,帶我離開吧,去哪裏都好。”
榮湘一怔,“我們試過,可失敗了。”
於微時咬着牙齒,“我死不了,也逃不掉,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
“振作點。”榮湘擦擦眼淚說,“往好處想,起碼陸勘深對你不錯啊,除了限制你的自由以外,其他該給的一樣也不少,你能不能……試着愛他?也許愛上他就好了!”
“不,我不是變態,他是我哥。”於微時深惡痛絕地說道。
“可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啊,拋開名義上的關係不說,你們就是一對男女,情投意合很正常啊。”
“他有妻子、有孩子、什麼正常?榮湘,我看你不正常了!”
榮湘望着床上孱弱的蒼白的女子,她一向正義,三觀極正。
大學剛入校那天,榮湘就被正義的於微時拯救了一回,於微時幫她打跑校園裏的小流氓,她就愛上了於微時的正義,可是現在,榮湘恨死於微時的正義了,“你讓自己好過一點吧,我求你了,別難為你自己,有時候很多事情你忽略就好了,人不能活的太明白!”
榮湘嚎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她最好的朋友每天都苦受煎熬,叫她如何好受,“以前的微時去哪了,我們上大學那會你多愛笑啊,現在連表情都沒了,微時,你笑一笑吧!笑一笑!”
於微時想配合地笑笑,卻哭了,“榮湘,我們不要見面了,你每次見我都哭,我不想你流淚。”
“你除了能跟我說說話,還能和誰說?”榮湘白了她一眼,破涕為笑,“好了我不哭了,微時,你要想開點,這段關係是陸勘深挑起的,他才是萬罪之身,和你無關!對了,你爸爸還好嗎?”
於微時嘆息一聲,“賭博被抓了,我明天去警局看他。”
如果不是父親沉迷賭博,欠下巨額高利貸,於微時怎會淪為陸勘深的情人。
她一直以為父親死了,五歲以後就沒見過父親了,才會被陸家收養。
直到二十一歲那年,父親堵在她學校門口,高調地宣佈,“於微時,我是你爹於毅龍。”
於微時愣愣地,左看右看說了句,“原來你沒死。”
“臭丫頭,怎麼說話的!你爹我活得好着呢!”
於微時被於毅龍撈去飯店,請他大搓了一頓,於毅龍好像三天沒吃飯似地,飢腸轆轆,狂吃不止。
身上也格外地臟,隔着很遠就能聞到腥臭味,大概很久沒洗澡,也沒換過衣服,衣服都破了。
“看什麼看?”於毅龍粗糙得很,說話也沒好氣,好像他是於微時的債主,於微時不是他的女兒,一點沒有見到親生骨肉的喜悅,從頭到尾沒講半句好話,“你爹我攬了個出海打漁的活,在海上飄了好幾天,臟臭是正常的!”
“哦。”於微時沒多想,她怎麼知道,於毅龍出海打漁是為了躲追債的人。
“給我點錢。”於毅龍吃飽喝足了說道,“以後每個月給我兩千塊,我知道你平時會打零工,你得養你老子,因為沒有老子就沒有你個黃毛丫頭。”
於微時又不傻,莫名其妙冒出個爹就算了,這爹沒養過她,還敢問她要錢?
當下罵了於毅龍一頓,義正言辭地拒絕,此後就倒霉了。
許是於毅龍的刻意報復,追債人找上了她,每天逼她替父還債!
於微時躲來躲去,躲了整整一年,好不容易躲到大學畢業。
畢業那天,於毅龍惹上超級狠角色,對方找不到於毅龍,派人綁了於微時,要挖於微時的腎臟。
於毅龍不敢露面,也沒錢給人,就聯繫了陸勘深。
那天晚上驚險萬分,所幸被陸勘深救了,那群人撤走前還說不會放過於微時。
她已瑟瑟發抖,攤在陸勘深懷中,這時陸勘深提議道,“我替你還錢。”
於微時還很感動,“哥,等我掙了錢,我就還你!”
“不用。”陸勘深目光忽然放沉,他啞聲說,“我救了你,替你解決掉麻煩,你只要用身體報答我就好。”
於微時絕對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怎麼會是她哥哥說出的話?他們是兄妹啊。
於微時不從,誓死不從,她寧願每天躲來躲去,寧願被人挖去腎臟。
可她沒想到,被挖去腎臟的不是她,是於毅龍,於毅龍缺了右腎,躺在醫院奄奄一息。
救還是不救,救要五十萬,不救那是世上唯一的親人。
於微時急死了,這要怎麼選,她哪有五十萬!
那時養父養母玩股賠了五百萬,於微時張不開口借錢,何況她不想養父養母知道於毅龍還活着。
躊躇半刻,無奈聯繫了陸勘深,陸勘深只有一個條件,用身體報答。
於微時答應了,自此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