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追尋意義
蘇靈：今天就休息了一天，沒幹別的。下午買了一份月餅禮盒，送給同學。躺床上看看手機，就這樣，一天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龍吟：我是瞎忙活了一天。我發現啊，我的寫作效率在降低，近來一天只能完成一篇作品了。
蘇靈：奧，不要緊，寫一篇就行。文章在精不在多。
龍吟：上午一般一個字也寫不出來，沒靈感，腦子遲鈍。
蘇靈：那就不寫唄，干點別的事。
龍吟：一般得等到睡午覺以後，下午三四點鐘，腦子才活絡，才開始瘋狂打字。
蘇靈：我最近腦子也不行。昨天去上課，腦子根本不轉。
龍吟：沒睡着就算不錯了。說實話，我們聊天太晚了，連續好多次聊到一點多，確實嚴重影響白天的精力。以後12點前必須睡覺。
……………………
蘇靈：今天我又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以後除了周六周日，我們就別聊了。聊天太浪費時間，也浪費我的精力。
龍吟：不是啊，少聊一會，就聊到11點半或者多一點行吧？
蘇靈：就這樣，不要少聊，直接別聊。
龍吟：別別！你總是喜歡走極端啊！
蘇靈：那就從10點到11點好了。
龍吟：那不行，太少了，不過癮。
蘇靈：就這麼決定了，磨磨嘰嘰的感覺很煩。
龍吟：你別啊，這樣我會很痛苦。
蘇靈：要不就聊，要不就別聊。
龍吟：不知道你的心情，是不是厭倦了？我總是找你聊天，你煩了嗎？
蘇靈：不是啊，我是覺得來回磨嘰，讓我沒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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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我忽然被你的話，刺激得詞窮了。
蘇靈：你可能本來就詞窮。
蘇靈：行了吧，有事聊，沒事不聊，如何？
龍吟：不不不！有事長聊，無事短聊。
蘇靈：我這樣下去可不行。我現在書都沒讀完一本，我都快急死了！這個聊天嚴重影響我的看書時間啊！
龍吟：好吧，以後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頂多就聊一個小時，行不行？
蘇靈：思想是需要每天都讀書來滋養的。
龍吟：那就聊一個小時，其他時間讀書，可以嗎？
蘇靈：你去查人是11點左右，那麼你去查人以後就不聊了，行不？
龍吟：行，就從10點到11點吧。但是你得在10點準時上線，先別去洗刷。
蘇靈：這個我可不能保證。
龍吟：不不！你準時10點到11點，這中間就聊天，別洗刷，也別打電話，行吧？
蘇靈：這個聊天又不是我的工作！你搞得我好像是干一樁公事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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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11點我去查人之後，你去洗刷。然後各人干各人的事，你讀書，我寫作，如何？
蘇靈：這個我可說不準。我同學給我打電話，我是一定要接的。不說了，手機沒電了。
龍吟：現在沒電了？真的假的？你沒騙我？
蘇靈：我是愛騙人的人嗎？你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龍吟：哈哈哈！好吧，明天白天找你聊一會可以吧？
蘇靈：行，拜拜。
龍吟：那就好，晚安。祝你好夢！
蘇靈：好，你別廢話了。
龍吟：你可以讀書啦！不回復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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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吟：在幹啥呢？我剛睡了一個回籠覺，又起來。每天上午都昏昏欲睡，我感覺我和路遙似的，每天都是早晨從中午開始。
龍吟：你在學習？逛街？遊戲？讀書？洗衣服？還是出去旅遊了？
龍吟：為啥一直沒動靜啊？你不理我了？
龍吟：在嗎？在嗎？在嗎？重要的問題問三遍……
……………………
蘇靈：天了嚕！
龍吟：今天一天，為啥不理我？究竟為啥啊？
蘇靈：我也莫名其妙呢！我怎麼打開QQ沒看到你消息，我還以為你沒發消息來！
龍吟：不可能啊！上午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啊！
蘇靈：天吶，這是怎麼了？我還正準備說你騙了我之類的，結果我才收到你上面這些信息。
龍吟：奧，上午的消息現在才看到嗎？
蘇靈：對，我現在剛收到。我有點膽戰心驚，我這個QQ是出現什麼故障了嗎？
龍吟：上午找你，結果一天沒理我，我多傷心啊！
蘇靈：我還以為你騙了我，說白天發消息也沒發，我還比較生氣，心想這人真是不守信用，說給我發消息，咋連個人影都沒有？
……………………
龍吟：我天！你還有點失望？這不是倒打一耙嗎？虧了我有證據。我這人缺點很多，但是有一個優點，就是說話算話，從不誆人。我做不到的事，絕不胡吹。
蘇靈：關鍵是今天我無數次刷新QQ，結果就是沒有看到啊！天吶，這是怎麼了？
龍吟：不知道啊！可能你的手機有問題了。
蘇靈：也許吧。畢竟這個手機用了兩年多了。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QQ消息，結果啥都沒有啊！
龍吟：不要緊，這種情況不會經常發生的。
蘇靈：這種事太嚇人了吧！不過我閨蜜發消息，我就收到了，她中午發的。
龍吟：呵呵，偶爾發生一次，也挺好的，可以給你吃驚的效果。
蘇靈：天吶，這個手機，我是很無奈……本來我還想問問你，為啥說話不算數來着，沒想到是……
……………………
龍吟：假如我是個臉皮薄的人，一怒之下，不理你了，你說說……哈哈哈！
蘇靈：不理就不理唄！我是很無所謂的。
龍吟：所以呢，你要記住，我說話一向是算數的。
蘇靈：我是真沒看見，要是你真不理我，我也不知道原因，我還生氣着呢！
龍吟：不過我不生氣，我懷疑你不帶手機，甚至可能掉了。
蘇靈：這就是個誤會罷了。今天我刷新了N遍QQ，就是沒有你的消息啊，我也懶得問你有沒有騙我。
龍吟：一直到晚上，都沒有我上午的消息嗎？真是奇怪了，莫名其妙啊！
蘇靈：對，剛剛才看見。沒辦法。
……………………
龍吟：不用理它了。你一天都幹啥了？
蘇靈：啥也沒幹，睡了一天。上午8點到11點，下午1點到4點。一直在睡。
龍吟：天啊，加上昨晚，你睡了十幾個小時！哈哈哈！這回補的覺，補足一星期的了！
蘇靈：問題是晚上坐着，還犯困呢！感覺是不睡還不困，越睡越困了。我能一直睡整整一天一夜的！但是一有打擾就不行。
龍吟：行，周末使勁補補覺很不錯。
……………………
蘇靈：我十分鐘后要出去。
龍吟：出去幹啥啊？
蘇靈：出去洗澡啊！
龍吟：好吧，你在宿舍里？去洗刷間嗎？
蘇靈：不行，宿舍不能洗澡。洗刷間只能洗臉和刷牙。
龍吟：去專門的浴池？學校外面的？
蘇靈：不是，學校里的澡堂子。
龍吟：要錢嗎？
蘇靈：當然了。你這話沒意思。
龍吟：怎麼沒意思？洗一次澡花多錢？我還以為學校澡堂免費呢！
……………………
蘇靈：關鍵是我們現在封樓了，我還出不去。
龍吟：那怎麼出去啊？
蘇靈：9點就不封了。我只能9點去。
龍吟：宿舍在七點后鎖樓門？誰在宿舍的，就呆一晚上？
蘇靈：對啊，到10點半又封樓。
龍吟：好，這樣安全，女生宿舍就應該管理嚴一點。
蘇靈：假期里都封樓啊，不論男女宿舍。我覺得很不方便。
龍吟：人多了當然就不能太自由。放假了很多學生走了，更得注意。
蘇靈：主要是沒有學生看樓門口了，值班的學生放假了。
……………………
龍吟：你們宿舍放假離校的人多嗎？
蘇靈：不多啊，中秋節一般不回家。
龍吟：你洗完澡幾點回來？
蘇靈：10點多吧。我在想，要不國慶也不回家了？糾結中……
龍吟：國慶可是七天呢！
蘇靈：那又怎樣？
龍吟：要不就回來吧，我可以請你吃飯。咱倆也算是老朋友了。
蘇靈：呵呵，來回車費上百元，我可是為了你那頓飯，值得花這麼一筆錢呢！
龍吟：我給你報銷如何？
蘇靈：誰讓你報銷？憑啥要你的錢？
龍吟：為了你來吃飯，我可以報銷路費啊！
蘇靈：嗯哼！回不回去，到時候我自己看心情吧！心情好就回去，不好就不回去了。
龍吟：當然依你，不回家的話，就在學校周圍玩玩也好，無所謂。
蘇靈：不去，沒意思。
……………………
龍吟：我今天白天很忙，陪母親去醫院輸液。她腳上的燙傷還沒好呢！
蘇靈：奧奧，那正好我們也沒聊天。
龍吟：然後輸上水，我就回家寫文章，輸完了打電話，我再開車去接她。輸了兩個半小時。都怨她剛燙傷的那天，不同意住院治療，要不都得好了幾天了。
蘇靈：奧奧，你這……唉！
龍吟：應該早好了的，結果發炎，腳脖子都腫了。真是擰擰啊！
蘇靈：你不能說她，沒辦法，老人就這樣。說不了，還特着急，任由他們吧！
龍吟：農村老年人就是太省錢了，結果還得讓我多花錢，光今天就花了三百多元。
蘇靈：你應該花的，不要抱怨這些。
龍吟：還得輸五天呢！醫生說，如果早去，也就輸三天水，頂多花五百元，現在多花一倍還多。
……………………
蘇靈：雖說多費了錢，更浪費時間精力，可是如果沒有這個過程，我估計老人也絕對不會去的。
龍吟：對啊，事情往往都是這樣。她是疼得沒法走路，才同意去醫院的。
蘇靈：都需要那個過程。她自己體會到這個過程，自然會覺得你才是對的。
龍吟：我母親剛燙傷的頭幾天，還沒耽擱了炒菜做飯掃地拖地呢！今天才疼得受不了了，同意去醫院裏看看的。
蘇靈：都這樣啊！你別抱怨了，就好好治療吧！這是你應該做的。
龍吟：不管怎樣，好了就好。
蘇靈：是啊，結果好就行。你管那麼多幹啥？
龍吟：自己的母親，還有什麼可說的？她的感慨是，給人服務是最幸福的，等着別人給支使，最痛苦了。
……………………
蘇靈：他們接受的教育就是這樣的。想改都難。老人吧，你想想他們永遠以別人為上帝，以孩子為中心。
龍吟：因為就是不能動彈了，才同意治療的。腳那麼疼，都沒耽擱幹家務！太堅強了！偉大的母親啊！
蘇靈：那當然了。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都這樣。
龍吟：昨天她疼得沒敢下地，我才感到了生活的顛倒，早晨老婆上班去了，沒人給做飯，我自己起來下了個麵條。才知道生活真不容易。
蘇靈：你就好好安慰她，不要抱怨就行了，好好治療吧！
……………………
龍吟：錢啊，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是他們就是想不開，對自己簡直捨不得多花一分錢。有什麼意義呢？
蘇靈：豈止是錢？人所擁有的一切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那麼人活着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
龍吟：是啊，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經歷這麼多，辛辛苦苦，最後能留下什麼呢？除了自己的親友，可能為你的死難過一陣子，不過不久也就會忘記的。也許在眾人口中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但是也總會被時間抹去印跡。
蘇靈：也許人活着的意義就是活着，活着本身就意味着一切。活着才有意識，這世上的一切才有意義。生命真特么的神奇，寂靜中的鮮活，廣寂中的喧鬧，痛苦並快樂着。你我生而為人，對你而言，你的生命就是一切；對我而言，我的生命就是一切。雖然我們終將逝去，但此刻我活着打這些字，而你活着在讀這些字，也許這就是意義。人是意義本身，是能量的釋放。人間值得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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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沒錯，你的存在本身就至關重要，至少是對這個世界而言。你是世界的一部分，而且你整個人本身就是一個小宇宙。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你了。也許隨着時間的流逝，沒有人會再記得你，你存在的痕迹也會被時間沖刷殆盡。然而，你做過的那些事情，無論多麼微小，都還在影響這個世界。要知道就連一隻蝴蝶的振翅，都可能引發一場風暴。你的存在，對這個世界是有影響的。
蘇靈：你真的覺得，萬物都是有所關聯的？
龍吟：是啊，上一件事的果，就是下一件事的因。所以沒有存在是無關緊要的。
蘇靈：OK，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這個宇宙存在的目的是什麼？人生的終極目的又是什麼？人類真的和宇宙相比，只是顆無關痛癢的灰塵嗎？
龍吟：說實話，這個問題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生命的意義是需要每個人自己去探尋的，沒有人能硬塞給你一個標準的答案。我在這裏擅自給出我個人的答卷，僅僅作為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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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是的，人活着的意義需要自己探索。即使什麼大事也不能做，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也可以看看世界上的花草樹木，可以嗅一嗅雨後泥土的味道，可以感受下風吹的感覺，可以聽聽雷雨的聲音，可以摸摸石子的紋理……
龍吟：生老病死是真的，財富帶不來帶不走也是真的，死後無人挂念可能也是真的。可能我們想得太深刻了，當然這也不是說做無用功，這本來是應該交給哲學家們去考慮的。我們不是搞哲學這個專業的人，就寧可不要考慮太多。就像你不是廚師，你就不用鑽研怎麼做菜，只去品嘗它好吃不好吃就可以了。就像你不是醫生，你就不用考慮什麼病理，怎麼入葯，你感冒了只需要看看醫生，遵守醫囑就好了。人類社會發展得太快，已經很精細了，不是這個專業的，不用考慮太多，人的精力有限，想多了會太累的。
蘇靈：我哲學老師那天還在講，我們要清楚自己的社會身份，是做什麼工作的，就要在這個工作上努力，為和諧社會貢獻一份力量，努力納稅，然後國家會把你的努力轉化成對整個社會的幫助。國家賑災，保家衛國，研發新科技，造福人類，甚至說你家門前的大馬路，一個燈桿，就用的納稅人的錢，也就是有你的一部分，你已經做過的，或者將來要做到的，遠遠超過了你的想像。造福人類，那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會說是無意義呢？
龍吟：另一方面來說，每一個人也有家庭的身份，這是人類最原始的身份，兒子，女兒，父親，母親，等等。這種最原始的身份，就註定了你作為一個自主的個體，可以享受長輩的關懷撫養，同時也需要承受贍養長輩和養育下一代的義務。你沒有任何理由去單方面拋棄你的義務。你要做的就已經很多了，先把這些事情做好，再說活着有沒有意義。在家裏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長輩，將來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創造出你們美好的結晶，看着一個鮮活的生命慢慢地成長，教育他怎樣待人待事，豈不大美特美！做完了以上說的，你還期望帶走什麼，還期望誰會一直惦記你嗎？你沒那個精力考慮這個問題了，也沒興趣了吧？
蘇靈：嗯嗯，做好自己該做的，追求自己想要的。用自己的力量去為這個世界做點貢獻其實很簡單，努力賺錢納稅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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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人活着究竟有什麼意義？這個問題很大。說穿了沒有意義啊！無論你是碌碌無為的庸人，還是彪炳千古的英雄，時間都會帶走一切。當你死後，對你而言，一切都是虛無。但是你已經來到這世上了，既然你認識到你終會離去，何必再浪費時間，去想那未來的終結？
蘇靈：難道追尋意義竟然是錯誤的？
龍吟：人活着不是為了什麼意義，而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美好理想。有些人為名，有些人為利，有些人投身於貢獻，有些人熱衷於自己的藝術。其實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是為了自己的人生價值而奮鬥，只是對於整個世界貢獻不同罷了。但其實在我看來，人生本就苦短，只要不損害別人的生活，追求一點自己的目標又何妨呢？有時候，我們總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但我們總是帶上有色眼鏡，看不起一些追求自己的人生意義的人。這未嘗不是一種悲哀。
蘇靈：也許人到了你這個年齡，過了四十不惑，都快知天命了，很多事也就自自然然想明白了。我現在還年輕，何不趁着年輕做點事？也許比去思考死亡本身更有意義。
龍吟：對啊，人生整體看是沒有意義的，但是過程卻有着非凡的美好。如果你將來在彌留之際，回味過去，能微笑着回憶，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你既然不能躲開死神，那麼難得糊塗也是種不錯的選擇，在死神來臨之前，做些自己喜歡的事，至少不留遺憾就好了。不要再糾結於意義本身，享受當下，做自己樂意的事，才是真正的意義。
……………………
蘇靈：好了，不說了，說起來就沒完。也許我們說的都是些正確的廢話而已。再不走我就回不來了，會被宿舍通報的。
龍吟：呵呵，聊得熱火朝天，都忘了你洗澡的事啦！
蘇靈：我必須10點半之前回來。
龍吟：好的，快去吧，注意安全。
蘇靈：拜拜吧。
龍吟：祝你洗得乾乾淨淨！心情快快樂樂！
蘇靈：我祝你晚安。
龍吟：提前道晚安？回來不聊了？
蘇靈：你還想聊？看你吧。
龍吟：嗯，看情況吧，要是十點半以後，就夠嗆了。
蘇靈：別看情況了，不聊就不聊，這麼做不了決定。
龍吟：到時候再說吧。我要是十點多給你發信息不回，我就睡覺了，好了，拜拜。
蘇靈：行吧，你就睡吧。
龍吟：你去洗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