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什麼樣的生活才算快樂

而現，兩名小男孩正在橋邊玩得不亦樂乎，誰都沒想到，因大雨的沖刷，連接橋與路的部分受到嚴重的侵蝕，導致其部分出現坍塌，兩名小男孩就在眾人的談笑聲中墜入湍急的河流中，又隨着“嘭”的一聲巨響，猶如鱷魚大開口的河流將兩名小男孩往水肚子裏吞。

“媽媽——”

坍塌的聲響打斷了大人們的交談，他們順着聲響望過去，眼尖的幾位大叔叫喚道。

“有人落水了，是孩子，誰家的孩子。”

“快快快，下去救人……”一位心急的大嬸喊道。

聞言，一旁的大爺勸阻：“不行啊！水流太急了，下去很可能就上不來了。”

“但總比見死不救好吧！”一名穿着短袖的年輕大叔爭論道。

眼見兩名孩子被河流卷了又卷的阿姨捂嘴：“行了，別爭了，救孩子要緊，趕緊撥打110。”

“兄弟幫幫忙……”

有人見發生這種情況，支支吾吾着推脫責任，而又的急了半天，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又有的人衝下去尋找兩孩子的身影……

在這樣一個即和諧又黑暗的時代里，人們怎樣做都是對的，沒有人願意為別人付出自己的生命；當然，也有人願意犧牲自己去解救那些陷入危險中的人。

只是河水太過兇猛，好心人士就算想下水去救，也無從下手。

然，就在眾人急亂之際，一抹單薄的身影躥進河水中，只聽見“撲通”的一聲，那道身影便被河水卷了去。

慌亂中，有人呼道：“快去幫忙，有人把孩子托起來了。”

眾人又紛紛往河邊探去。

見狀，兩三名男人迅速朝河邊跑去，也都躍進水裏，這才把三人從水裏拉出來。

兩名落水的男孩先是愣了半天，被自己父母親拍了好幾下才放聲大哭起來，許是怕孩子被嚇出問題，在場的居民都說趕緊把孩子送到醫院看看。

待眾人回過神來想感謝剛剛那位把兩孩子救出來的人時，周圍已經沒了那抹身影，有人說是位長得很好看得女人，不過具體長什麼樣，人在哪兒，沒人清楚，居民們到門衛室想找出那位“見義勇為”的英雄時，保衛卻告知由於這幾天下雨的緣故，那邊的攝像頭已經壞掉了。

因此，這件事也就以這樣的方式落幕了。

回到公寓后，瀟瑤迅速脫掉身上的濕衣服，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愜意地躺在沙發上，不經意間沉入了熟睡中。

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地她身處一個可以用誇張來形容的地方，那裏有一群可愛的朋友，還有愛她的丈夫和，可愛的孩子。

深夜12點，暗沉沉的屋子寂靜得沒有一絲生息。

突然，一陣輕柔的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寂靜，沙發上，瀟瑤捂着臉頰從沙發上爬起來，來不及看來電，就直接接通。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林風的聲音，但他口齒不清，瀟瑤根本聽不完整，只能依稀聽見什麼讓她不要老是板着一張臉，明明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總板著臉呢？

瀟瑤抿着唇，居然有些想笑，他是喝醉了吧!只是令她驚訝得是，這個叫林風的陽光男孩，在喝醉酒的狀況下還記得，有瀟瑤這麼一號人。

其實，她很孤獨，身與心，都很孤獨。

“你不開心么？”林風突然正經問道。

瀟瑤仰頭望着在黑暗中發出泛白的天花板，沒有回答。

她不開心么？

“你過得開心么？”林風又換了一種說法。

開心么？

“我……不知道。”良久，一聲細微的嗓音輕輕響起，瀟瑤不知道她自己過得是否開心，她也不知道，這種安於現狀的生活，是否就是她所想要的。

電話那頭也沒了聲音，似乎是睡著了。

瀟瑤側耳聽了約兩分鐘，確定他是真睡著了才把通話斷掉。

一夜無眠，因為林風的話，讓瀟瑤未能入眠。

第二天，瀟瑤就早早地來到局裏，抽出未完成的圖畫，那是一幅畫風精密的狩獵手槍，而畫的正是MarkVll——****。

她其實是不知道自己還會繪畫的，無意間就拿筆隨意描摹了一下，發現自己竟會畫畫，於是便根據浮現在腦子裏MarkVll的形狀描了出來，效果還不錯。

畫得正入迷，瀟瑤就聽見幾道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抬頭，第一眼就掃見身高明顯凸出來的林風，仔細一看，其實他長得還蠻帥的，該具備的也都具備，是女人們眼中的陽光男神。

林風的視線也和瀟瑤投過去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他的臉沒出息地紅了起來；相反，瀟瑤淡然地收回目光，繼續撥弄手裏的動作。

“瘋子，你做什麼，臉紅成這樣。”高翔發現了臉紅成猴子屁股的某人。

王東雲也側頭仔細地看了眼。

面對他二人探究地視線，林風支支吾吾地說天太熱了，臉才紅得緊。

聞言，二人都很奇怪地感受了一番林風所謂的天太熱，然後相視看了一眼，紛紛搖頭表示沒啥感覺。

天氣熱么？

不熱吧！

難道瘋子昨夜喝高了，現在還是醉的？

林風怕他二人追問下去，於是索性加快步伐，一屁股坐在低頭認真得不知在做什麼的瀟瑤身旁，扭捏問道：“小瑤兒，那個，我……我、我，昨晚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說完，他還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沒有！”

“真沒有？”林風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瀟瑤點頭：“真沒有。”

“那就好，哦！對了，剛剛上來遇到局長，他說找你有事，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林風斜眼偷偷觀察着瀟瑤的表情。

“好的，謝謝！”把圖紙收好后，瀟瑤站起身消失在門口盡頭。

林風伸着腦袋往門口看了看，轉過頭把壓在文件夾下方的紙張抽出來定眼一看，內心不由得驚嘆起來，這張MarkVll畫得太精緻了吧！原來她這麼久以來都在畫這個啊！小瑤兒的專業是學這個方面的么？可是她怎麼會被分配到掃黃隊來，而不是研製隊。

另一邊，瀟瑤敲了敲門，然後走進去，朝局長點點頭：“聽說您找我？”

“嗯！上頭下了個任務，我想把她交給你，不知你意見如何？”榮局長雙手交叉，撐在辦公桌上，徵求瀟瑤的意見。

“我沒意見，不過，就我一人。”瀟瑤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

榮局長滿意地點頭，眼眸里閃過一抹深意，但很快又轉為擔憂：“不，我是打算把一組交給你，由你帶着那群混小子出去闖一闖，不過……”說到這兒，榮局長頓了會兒又接著說道：“他們一個個雖毛躁，但都是好孩子，只是太過年輕，還不太懂這個社會的炎涼，所以想讓你幫忙帶一下，那群孩子很不服管，會有些棘手。”

榮局長說完后，深深呼了口氣，靜靜地盯着瀟瑤，似乎有些期待她的回答，然後見瀟瑤猶豫了下，榮敬文眼神忽地暗淡下去，啟唇：“如果你不想，也是可以拒絕的。”

“沒，我只是在想事情，這事兒我接了……”瀟瑤抿了抿唇，問：“局長，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她抬眸直視榮敬文。

“說說看，或許我能給你提些意見。”得到瀟瑤的回答，榮敬文像是看見光明一樣看着她。

瀟瑤先是躊躇了一會兒，把心中的疑問拋出來：“您覺得，什麼樣的生活才算快樂，我現在過的生活，算不算快樂？而真正的快樂又是什麼？”

聞言，榮敬文低聲笑道：“快樂啊！就是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關乎任何人，也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自由自在的。”

“那您快樂么？”瀟瑤疑惑道。

榮敬文苦笑：“不，一點兒也不。”

瀟瑤扯着嘴角：“謝謝局長，我想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出去了。”

榮敬文揮了揮手，側頭看向外邊的風景，嘆了口氣。

下午兩點整，榮敬文將整個局裏的人員都召集起來，準備向他們宣佈瀟瑤擔任一組隊長的事情，三分鐘后，所有人都聚集到院子裏來，都議論着是不是有新任務了。

“咳咳咳，安靜。”

眾人紛紛閉上嘴，都抬頭等待榮敬文發話。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件事想要宣佈一下，所以接下來，無論你們聽到什麼，有什麼想法或是不滿，都把它憋下去，一個月後，再有什麼想法或不滿，你們想怎麼說都可以……”說著，榮敬文看向一組成員：“一組聽令，上頭有個新任務，我想了下，打算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們，這是今天召集大家過來的其中一件事；另外一件就是，一組的大隊長，我有了人選，雖然沒有經過任何選拔，但這是我以前就很欣賞的人，所以這次就自作主張決定了，一組的成員也是一樣，有不服氣的，一個月儘管提，如果有毛遂自薦的，可以酌情考慮。”

榮敬文話音一落，下邊便有人嚷道：“榮局長，您確定一組真能夠完成任務，就那群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

那人說完，高翔幾人就不樂意了，指着那人怒罵：”馮軍你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子抽你。”

被喚作馮軍的男人嗤鼻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你再怎麼否認，也一樣改變不了。”

他的那一番話直接讓高翔火冒三丈，跳起來就要朝馮軍撲過去，林風急忙把他拽回來，冷聲說道：“任務還沒有開始執行，你怎麼就斷言完成不了，有些事情不去做，你又怎知道不會成功而要走向失敗呢！只有覺得會失敗的人，說會失敗！”

馮軍雖想反駁，但到嘴邊的話終是咽了下去。

高翔也就此作罷，憤憤地站回去。

榮敬文對於眼前的一幕似乎早已見慣不慣，朝瀟瑤招招手，抬高分貝說：“從今天起，瀟瑤就擔任一組大隊長，好了，今天就到這兒，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完，榮敬文從嘈雜的人聲中抽身離開，剛剛因為有榮敬文在，秩序不算太差，可榮敬文一走，眾人就都不淡定起來，其實更多的是不服氣。

整個局裏鬧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