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自殺未遂
“嘖!還是一如既往地敏銳啊!不過,目標是不是放錯了。”男人戲謔的嗓音在瀟瑤的耳畔響起,她轉身盯着秦鈺瑤深邃的雙眸,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聲將秦鈺瑤身後的人嚇的掉了魂,那可是頂級上司都得禮讓三分的男人啊!這個女人居然敢對這個大人物動手。
見狀,秦鈺瑤的人紛紛向前想要壓制住瀟瑤,只見男人抬手,示意他們退下,然後抬起大掌,抹了抹臉上的血,更加張揚地笑了起來,微微俯身逼近她的面門,戲謔道:“他回來了啊!你說,這一次,他還有沒有命回去?”
“閉嘴!”瀟瑤直視着眼前卑鄙的男人,冷着聲音說道。
“怎麼,惱羞成怒了,可我說的是事實啊!姓沈的只要敢踏進帝江一步,那我就讓他……死無全屍!”秦鈺瑤抬起那隻沾了血的手,捏住瀟瑤的臉頰,輕聲說得好似在同她聊什麼有趣得話題一樣。
瀟瑤用力掙開秦鈺瑤那隻令她噁心的手,暴怒甩下一句話:“秦鈺瑤!你最好祈禱,別死在我手上。”
說完,她轉身踏上了警車,大庄和董齊幾人相視看了看,也連忙跟了上去,車子很快揚塵而去。
隊長都走了,他們留在這裏也沒啥意思,不過隊長和這位秦爺似乎有仇,而且還是很深很深的那種。
秦鈺遙看着遠去的車尾,眉眼中閃爍着“有趣”二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黑色方巾,優雅地擦掉臉上的血痕,收回視線,逕自邁上了防彈林肯。
孟江望着男人高俊的身影,不由分說地握緊拳頭,這個男人又要耍什麼把戲!他似乎一直在激怒瀟瑤,當然孟江很理智地不再想,拿起對講機,收了隊。
……
瀟瑤因為那事,還被記了處分,不過這對她來說,只是無關痛癢罷了。
會議室門口,瀟瑤抱在牆壁倚在牆上閉目養神,就在她的處罰下來之際,辦公室的眾人還為她擔心,不過現在看她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偌是讓他們看見了,鐵定會把辦公室給掀翻。
隊長的個性,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駕馭的。
“嘎——”會議室的門被人緩緩地拉開,隨後響起一聲清肅的嗓音。
“瀟隊,幾位領導讓你進去!”
聞言,瀟瑤“唰”的一下睜開雙目,抬腿筆直地走了進去,女警員無奈地嘆了嘆氣,這樣一個從骨子裏散發出軍人氣魄的人,為何如此抗拒這種聖潔的身份呢?接着她又搖了搖頭,似乎為瀟瑤感到惋惜。
走進去,再到行禮,禮畢,瀟瑤的動作都如此地乾淨利落,幾位領導不由得賞心悅目起來,可偏偏這個姑娘不懂得服從命令,這件事讓他們受到了上頭的警告,頭疼得緊吶!逼近像她這樣的姑娘已經沒多少了。這不算什麼,這小姑娘竟當眾拂了那位爺的面,如果不是那位爺替這小姑娘說情,恐怕她此刻早已帶着東西滾蛋了。
“瀟隊,知道什麼叫服從命令么?”其中一位領導沉聲問道。
“服從命令,就是上級領導吩咐讓你做的事,別找理由找借口不好好做或者直接拒絕。”
另外一位領導接着道:“那你為何不服從命令?”
可是等了半天,幾位領導都沒有等到瀟瑤的任何回應。
見狀,一直未說話的白鬍子老人開了口:“瀟隊,你既然知道什麼叫做服從命令卻要違抗,知道會受處罰卻仍舊違反紀律,那為何還要犯呢?我想一個從軍10多年的人,不該沒有理由,對嗎?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
“對!”聽了白鬍子老人的話,瀟瑤點了點頭后又道:“不過,我無話可說,您幾位要處罰我也好,要降我的罪或者將我的職位也好,我都接受,報告完畢。”
如果直接開除,那最好不過了。
之後,無論領導們問什麼她都沒有再吭聲,而居於無奈,只得讓她回去,當然給她的處罰就是讓她回家好好反省,一個月後再回來任職,期間她的職位由穆瑾白來頂替。
就這樣,瀟瑤有了一個月的假期,別人都以為她會失魂落魄,卻不知她因這個所謂的處罰回家過的很舒坦……
三年前
是夜,刺骨的寒風呼嘯着前進,吹響了市民們未關緊的窗戶。
“哐當——哐當——”
一聲接着一聲,使此刻的寒夜變得更加寂靜;突然,一陣悠遠的鳴笛聲漸進,打破了這片寂靜得令人發寒的夜晚。
“這是第幾次啦!想死也不帶這麼折磨人的呢!”一位裹着厚毛巾的中年婦女提聲抱怨道。
圍觀的鄰里也連帶點頭:“好多次啦!唉,現在的年輕人吶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想着尋死……”
隨後,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談論起來。
”你們還不知道吧!他們家的女兒腦子好像有問題,所以才一直尋死。”
“這樣啊!喲,挺晦氣的啊,我得趕緊回去跟我家老頭子商量一下,搬走吧!畢竟我兒子還要考研呢!”一頭泡麵發的婦女邊說邊往家裏走去。
“這樣說人家不好吧!我可是聽說那女娃娃之前是再s區工作的……埃,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S區工作的又能怎樣呢,不也瘋了……”
伴隨着救護車的遠去,圍觀看熱鬧的鄰里們也都各自散開了。
而就在一個小時前,B棟12號人家裏散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與絕望的嗚咽聲……這是一個25歲女人自殺的第九次。
沒人知道,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人為何會有輕生的念頭。
凌晨兩點整,手術室的紅燈終於換成了綠色,輕生的女人也被推進了重症病房。
安靜的廊道里,一隊夫婦相互扶持着來到主治醫生面前,詢問:“楊主任,我女兒怎麼樣了?”
被喚作楊主任的女人摘下口罩,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她冷着語氣道:“瀟先生,瀟夫人,我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她這是病,得治,看見了么……”她回頭往身後的重症病房指示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這裏是醫院,不是精神病醫院,我說過的,她患的是極度精神病,得治,如果再任由她胡來,那麼您二位就等着給她收屍吧!一個千方百計想要尋死得人,救活的只不過是她那副沒有靈魂得肉體罷了。”
說完,楊主任便匆忙地離開了,留下早已淚流滿面地夫婦二人。
“別哭了,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瀟晉英俊的眉峰皺成了一團,扶着林君一步一步地朝重症病房走去。
他們的女兒本該快樂平淡地過完一生的,可到底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殘忍,把他們女兒折磨得體無完膚。
林君頭痛的**病又犯了,所以只好留下瀟晉,自己先回去休息一下第二天再過來。
“咔噠——”
門被來人從外頭打開,緊接着,林君扶着門走進屋裏,抬頭就看見茶几上得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一名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她身着一襲**的警服,似乎是對着鏡頭行禮,挺直的腰板將她的身高凸顯得淋漓盡致,姑娘的面容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林君小心翼翼地撫摸着相框裏女孩的面容,“吧嗒”,兩滴淚珠像極了雨點滴落在照片上,而後順着光滑的相框滑落,林君連忙擦掉眼淚,拉開抽屜,把照片輕輕放好,鎖好抽屜后,這才拿起茶杯進了廚房。
安靜得只能聽見心電圖“嘀嘀嘀”作響的機器聲,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也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那雙無神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猶如一個活死人。
一分鐘,兩分鐘……
女人終於有了下一個動作,她緩慢地抬起手看了眼插滿管子的手臂,唇角微微上挑,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隨後,她伸出另一隻手將管子一一拔掉,吃力地撐着殘破的身軀出了病房,寂靜的廊道里,在無人察覺之際拖出一條鮮紅刺目的血跡,一直延申到樓道門口。
而此時,大雨正沖刷着這座即神聖又骯髒的城市——帝江。
林君接到醫院的電話時,她正在和大四的畢業生們慶祝晚會,其實她本想拒絕的,因為瑤瑤還在醫院裏沒人照顧;但是瀟晉說今天晚上有他陪着瑤瑤,讓她去順便放鬆一下心情,而且林君又想了一下,這畢竟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學生,四年的感情不是空穴來潮,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前往應會,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接到醫院的電話。
“林教授,您要是真有急事就先回去吧!不用在意我們。”其中一名女學生見林君的表情不對,於是說道。
聞言,幾名男學生也湊過來相互調了幾句,林君這才匆忙離去。
她一路直達醫院,哭倒在瀟晉懷裏。
“都怪你,都怪你,我苦命的女兒,她本該快樂無憂的活着,都是因為你,瀟晉,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當初,當初你要是不開口,她能去當警察嗎?嗚嗚……我的瑤瑤,嗚嗚……”林君捂着臉痛哭。
瀟晉抿着唇,靜靜地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知道怪他,如果,他不曾帶着小瑤兒去觀看武警演習,不曾帶着小瑤兒去武警部隊觀光,不曾鼓勵過小瑤兒長大后要為人民服務……如果,當年去參軍,他不答應,如果……如果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那麼他的小瑤兒此刻應該是快樂的。是快樂的啊!
突然,瀟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垂目按下接通:“孟江啊……是啊,又不在了……那就麻煩你了。”
緊接着,那頭,孟江的話讓他怔了好一會兒,電話隨後被掛斷。
精神病醫院啊!可是小瑤兒好好的,為什麼要進精神病醫院呢,別人都說他家小瑤兒生了病,瘋了,可是他知道,小瑤兒並沒有瘋,她只是,沒有看到太陽而已。
總有一天啊,太陽會指引小瑤兒回家。
皇城門口
“先生,小心!”兩名黑衣人恭敬地護着宛如天神一樣的男人正準備上車,見雨勢很大,男人鋒削般的眉頭不舒服地皺了一下,那雙攝魂而銳利的眼眸掃了眼傾瀉的大雨,薄唇微抿:“等雨停了在走吧,回去!”
說罷,男人轉身邁開腿,還未走上幾步,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衝擊力推到在地,他愣愣地撐着光滑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