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英式烤牛肉
英式烤牛肉是英格蘭家庭傳統經典菜色，很多家庭里的老祖母很喜歡在周末用烤箱做上一大塊，因為就算是涼了也非常的好吃。切成薄片跟麵包夾在一起做成英式烤牛肉三明治。周一帶着作為午餐也是極好的。
珍所做的英式烤牛肉應該就是這種家庭味道。看着不斷冒着熱氣的牛肉應該是剛剛從烤箱中取出直接切片端上來的。與印象中的烤牛肉不同的除了肉的尺寸之外，澆汁中多了一絲咖喱的味道。
“還是先嘗嘗再說。”楊平不多思考，肉類所帶來的誘惑就在於熱騰騰的時候先吃上一大口。飛快的將肉排切了四分之一就可以充滿整個嘴巴的尺寸。將澆汁塗勻后必須一個摺疊才能將肉排吞下。
“嗯，原來是這樣。”烤牛肉放入口中，首先充滿嘴巴的是牛肉的香味，然後整個口腔被肉排佔據的滿滿。大口吃肉的飽足感可以讓人的嘴角不斷上翹，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口腔的唾液伴着肉排酥脆的表皮和中心的嫩肉使得肉汁不斷溢出的同時還不會覺得膩嘴，短短一瞬的失神代表了整個身體都被這油脂帶來的美味征服，除了吃肉時的幸福滿足感腦袋中已經想不出別的形容。
“這個辣味，這個辛香的味道有點熟悉，也有些陌生。”楊平在開心大口吃着牛肉的時候突然從舌尖傳來不是由胡椒所帶來的別樣辛香。
“啊，咖喱。果然不虧是英式烤牛肉，在烤肉的時候融合了女皇王冠明珠所產的獨特咖喱。在烤肉香味中偷偷隱藏的那一絲咖喱香氣不是從澆汁傳出來的，而是從烤肉中傳出。原本以為只是配角，但是沒想到居然是男二號。”楊平邊吃邊不自覺的點頭，黑胡椒，咖喱粉這些可以讓人胃口大開的香辛料配上烤牛肉，除了繼續大口吃肉，實在是找不出別的更好讚許。
刀叉飛舞着將肉排分割，然後用餐刀將澆汁稍微抹均勻后就放入口中，如此不斷的重複着，這肉汁橫流所釋放的魔力讓楊平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大塊牛排已經吃完。
看看盤中誘人的配菜，楊平自嘲的搖了搖頭“要吃點配菜，不然被冷落的配菜可是有些可憐。”如此想着嘴角卻洋溢着滿足的微笑。
土豆、西蘭花、一塊麵包狀的麵糰、還有顆粒狀的西洋黃芥末。除了黃芥末之外土豆、與西蘭花都是牛排配菜的常客。被簡單切了十字掰開的土豆在入口的同時就展示了自己的不同。
“嗯，不是黃油烤的啊。”不同於很多紐約客配菜土豆加入大量黃油，英式烤牛肉的土豆是在牛肉烤制中途加入烤箱一同製成。雖然表面看不出與一般烤土豆的不同，但是吃到嘴裏卻是滿滿烤牛肉的香氣，鬆軟細膩對比與土豆泥來說風味更勝一籌，並不會像土豆泥里過多的黃油讓人覺得油膩。
西蘭花相對來說就是比較普通簡單的沙拉，但是卻貴在新鮮與原味。無論是想清嘴亦或者是粘上澆汁都是不錯的搭配。
隨手拿起配菜中的餐包大小的麵包，入手的感覺卻不同。不同於餐包的豐盈，這塊麵包相對來說中間麵包的頂部是凹進去的。凸出部分是一圈棕色金黃的表皮，凹進去的中間區域顯然烘烤顏色要淡了很多。雖然放在盤子的邊緣但是因為澆汁是豪邁的直接澆到牛排上，拿起麵包時底部已經吸附了一些湯汁。
“啊，是脆的，是鹹的。”一口咬下與眾不同的口感呈現在了楊平的口中。這不同於沒有味道的白麵包或者有些甜的小餐包，這塊麵包因為凸出的邊緣在烤制后呈現出了派皮般的酥脆。麵包的內部卻是十分的綿軟。簡單的一個小麵包吃起來居然有兩種口感，最驚艷的還是麵包居然是鹹的。這鹹度又不同於咸法國長棍那麼明顯。絕妙的搭配上烤牛肉澆汁一同入口那適量的咸香來的剛剛好。
不大的餐包被楊平沾着牛肉澆汁兩口吃掉了一半。主食，配菜，肉排全部都搭配的剛剛好，不虧是英格蘭的國菜。
“黃芥末的量有些多啊。”面對着相當於一整顆土豆大小的黃芥末分量楊平有些愣神。試探性的用叉子將裏面有着明顯顆粒的黃芥末醬小心的分出一點放入口中。
“好辣，好嗆。”不行了，這味道直接上頭，嗆鼻的刺激讓頭腦瞬間短路。但是對比霓虹的芥末，英國芥末醬中加入了薑黃粉相對來說更溫和，除了單純的刺激之外后味有一絲苦。這和楊平印象中的紐約客們最愛的熱狗里的黃芥末醬完全不同。兩相對比如同嬰兒與成人。
“還是用烤牛肉沾着嘗嘗看。”想着楊平將牛肉切出不大的一塊小心的沾了不多的黃芥末醬再次放入口中。
“砰！嘴巴里在爆炸。”烤牛肉配上黃芥末醬在嘴裏像美食***在口中發生了神奇的化學反應。爆炸般的辛辣配上濃郁肉汁的烤牛肉，完全顛覆了之前單純的烤牛肉的香濃口味。如同英國海盜一般強橫的直接跳艦作戰，簡單粗暴的把舌頭上的味蕾打開。讓人越吃越上癮，不斷加大黃芥末的分量，然後再將土豆捲入牛排里一口咬下，刺激香濃的口感中又多了土豆的細膩與樸實。再來上一口滿滿吸飽牛肉澆汁的麵包，那名為食慾的惡魔已經掙脫身上枷鎖完全的現身了出來。
“呼~。”美妙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楊平滿足的喘出一口氣。微微抬頭，因為快速的進食頭上有一些細汗，用拇指與食指在嘴上完全不顧形象的一抹。這種來自於人類基因對於油脂肉類的渴望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麻煩，我想單點一杯咖啡。”收拾了一下心情，楊平抬手呼喚了珍。
“嗯，年輕人就應該多吃點。”珍妮很快的將咖啡端了上來。
“這烤牛肉真的太好吃了，這和我在霓虹吃到過的完全不同，尤其是這個黃芥末醬的搭配吃起來非常的棒。”楊平感慨着。
“我就說我祖母的配方是最棒的。”因為店內暫時還沒有顧客珍頗為悠閑的站在楊平的桌邊。
“其實我是個美食記者，我們正在做一個關於英式烤牛肉的節目。我會和拍攝小組再過來進行一次外景拍攝，專門介紹您店裏的英式烤牛肉。所以希望您一定要同意。”楊平站起身十分誠懇的對着珍說道。
“沒問題，看到你那麼喜歡吃我做的烤牛肉我很開心。”珍在短暫的驚訝后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真是太感謝了，我剛剛吃的時候發現裏面有咖喱的味道，這是珍小姐的特色嘛？咖喱配上黑胡椒粒的辛香完美的凸顯出了烤牛肉的風味。還有剛剛的麵包也非常的棒！完全不同於我之前的吃過的餐包。”楊平向著珍道謝同時回味着剛剛烤牛肉的滋味。
“那是當然，我們坐下聊吧。”珍對於楊平的讚美顯得十分的開心。
“在英國我們會在很多菜里加入咖喱，我的祖母也是覺得在烤牛肉之前的腌制時加入咖喱會讓肉更加的好吃。”珍完全沒有隱瞞的說出了咖喱粉的用法。
“還有那個不是麵包，那是約克郡布丁。專門配烤牛肉的布丁。”珍笑着糾正了楊平的錯誤。
“布丁？布丁不是應該是甜點，用雞蛋做成的嗎？”對於珍的回答顯然顛覆了楊平的認知。
“嗯，一般的布丁是你說的那樣沒錯，但是約克郡布丁是個單獨的特例，相對來說更像是麵包，但他已經是布丁，如果非要一個評價的話，他的口感我覺得對於非英國人來說更像是美國人的派。因為約克郡布丁的頂部比一般麵包更加的酥脆。你有注意到約克郡布丁的中間是凹進去的嗎？這就是為了讓他的頂邊更加酥脆才做成的樣子。我會提前將麵粉揉好后再冷藏一夜，這樣做出的約克郡布丁會更加鬆軟與香脆，最關鍵的是可以吸收更多牛排湯汁。這個秘方可是我自己改良的。”珍詳細的向著楊平進行解釋。
“原來是這樣，真的很好吃。還有我吃到的那個黃芥末醬跟我以前吃熱狗時配的黃芥末完全不同，味道更辣更沖。但是配上牛肉一起吃卻是非常的開胃與協調，這也是秘方嗎？”楊平十分好奇的拋出自己最後一個問題。
“那是當然不一樣，不要拿美國人黃芥末來對比，我用的可是正宗英國產的黃芥末醬。最大的特點在於不是用芥末籽做的，而是用辣根磨碎之後做成的，同時裏面還加入了黃姜粉。這種美味除了英國別的地方是沒有的。”珍十分自豪的說著。
“辣根。”楊平腦中的思路頓時一亮。這應該就是這次比賽至關重要的勝利碎片。楊平覺得勝利女神已經在向自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