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蕭子寒回頭望時，便看到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年輕人氣勢洶洶地從四周湧來，將他們四面圍住。蕭子寒一眼便看到了那個人，很多年後蕭子寒依然不會明白，為什麼在那群人中自己會特別地注意到他？那個人站在人群中，衣衫雖然和周圍的那些人一樣襤褸，但是蕭子寒卻能感到一種從沒有過的乾淨的乾淨，長長的頭髮簡簡單單地用一根絲線拴住，臉上有和周圍的氣氛不太協調的溫和的感覺。蕭子寒不自覺地對他笑了笑，隔着人群，蕭子寒看到他的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

寧燁倒並不驚慌，從地上站了起來，隨手把玩着手中的劍，笑道：“又是你們，這次又想幹什麼？”為首的一人說道：“你這臭婆娘，上次破壞老子的好事，讓你跑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你跑了！”他說完，做了個讓四周的人圍攏的手勢，當先揮舞起手中的長刀，向寧燁一刀劈去。

對付幾個並不會武功的人，寧燁倒也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他們給打發掉了，寧燁看着離去的那些人，眼神里有些說不清的神色，她正在沉思着什麼，突然看到眼前還有一人站在那裏，臉上有淡淡的神色，並沒有離去的打算。寧燁皺皺眉，不悅地說道：“幹什麼，還沒受夠挨打的滋味。”那年輕人不發一言，緊緊盯着寧燁手裏的長劍，似是要把它看穿，很久他慢慢走向寧燁，然後在寧燁身邊跪了下去，說道：“請你教我劍法！”寧燁問道：“為什麼？”那年輕人說道：“因為我不想再做賊，做強盜，我也不想受人欺負。”寧燁看着那年輕人，再一次看到他臉上溫和的神色，心裏想道，“有這這樣溫和神色的人，假若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去做那樣的事情吧！”她一把扶起眼前的年輕人，說道：“好吧，假若你真的能受得了苦，就跟着我吧！從今天起，你就叫“夜光”吧！”

從那天開始，蕭子寒就和這個叫“夜光”的人，還有那個叫“寧燁”的女子在大漠上流浪，練劍，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同時躲避着這個大漠上各處軍士的追捕，就這樣，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

蕭子寒抬頭望向窗外，月已到中天，是很晚的時刻了吧，他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從極大的悲痛中恢復過來，看着窗前的那個身體還在顫抖的人，想到“或許還是應該自己無做那件事”，他再次回頭看了眼自己五年的“師兄”，轉身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蕭子寒就聽到有羽箭劃破空氣凌空而來的聲音，他抬頭向遠方望去，只見在百步之外，一大隊的軍士整齊地排列在那，似是早就在等待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