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拎着腦袋頂刀尖

第九節

伊水市雖然是一座老工業化的城市，但是有山有水，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美麗富饒，北靠大龍山和小龍山，山上蒼松翠柏鬱鬱蔥蔥，在大龍山和小龍山之間有一個湖，名叫二龍湖，湖水從兩山之間的最窄處順流而下，形成伊水河，伊水河蜿蜒幾十里，流經伊水城，穿城而過，把美麗的伊水市一分為二，市中心的中心大橋，橫跨伊水河與兩岸相連，橋兩端無限延伸的中心大路，於伊水河交叉成十字形，又把伊水市一分為四個街區，河的西岸為新城區。路南的西南區，為**辦公區以及各局機關單位的領地，沿河岸邊是他們的家屬住宅樓，再往南是全市幾所有名的中小學校和文化事業單位，影劇院，體育文化廣場。離市區十公里處是機場，從機場再往南就是風景秀麗的南山風景旅遊區，河西路南區，這裏可以稱之為有權人的世界。路北的西北區，是改革開放搞活經濟之後逐步建立起來的商貿經濟開發區，這裏是整個伊水市最繁華最活躍的區域，也是伊水市四個街區當中最大的區域，它幾乎佔據了大半個伊水市，有人叫它西北新城，大商場大酒店一個埃一個，大公司大批發市場一家挨一家，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用的這裏是應有盡有，這裏是有錢人的世界，也是一個花錢人的世界，有錢的人稱這裏為天堂，沿河西岸邊是上百萬的別墅和豪華的高層住宅

現在讓我們回過頭來再看一看伊水河的東岸，中心大路的東路段把這裏也化為了南北兩個街區，先看路北側的東北區，這裏只能讓我們想起昨日的輝煌，這裏就是曾經讓西岸人羨慕不已的工業區，筆直高聳的大煙囪高高向上，成片成片的廠房片片相連，因為工廠的倒閉，現已經都被另做它用。路南的東南區，更加簡單明了，清一色的低矮陳舊的七家連一起的曾經的工人階級是領導階級是國家的主人的工人，現在又加了兩個字，下崗工人的住房。

中心大路東路段的盡頭，連着一條省級公路，成為一個丁字形，攔在了伊水市的正東方，

在省級公路東方一公里的位置，有一條一級高速公路，它快速連接了伊水市與周邊三省五市的距離，在伊水市的東北角有一個高速公路出口。因此在這裏自然形成了一個約一平方公里的停車場，這本來是一件好事，然而，太陽升的在高，還是有照不到的地方，總是要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留下一塊陰影，在這和諧社會幸福生活之中，總有那麼幾個人，在那陽光照

不到陰影中，過着老鼠一樣的日子，幹着老鼠一樣的工作。

在這個停車場裏，有這樣一個人，他不是公安不是運管不是消防，但是這裏的一切都要歸他管，他是這裏的老大，有很多人叫他“大管道”，這的一切道路，不是他修，不是他建設，確要歸他管，他的真名叫曾樹山，人送外號“狠三”。從小到大打起架來是出了名的狠，並且在他的頭上留有明顯的標誌，在他的頭頂上有三道被菜刀砍過的長疤，形成一個不規則的川字，因為疤痕上不長頭髮，所以他經常剃光頭。雖然腦袋上被別人砍了三道疤，但是人們一見到他，看到他頭上的三道疤，都認為這個人一定“狠”，人們都挺怕他，上公安局派出所就像回家一樣，然而，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已經不想打架了，他現在想的是，靠着自己的名氣，靠着當年的狠勁，怎樣撈更多的錢。在停車場的周圍派生出許多商業店鋪，靠北邊街道正中央的位置，有一棟漂亮的西式三城樓，這就是大管道“狠三”的辦公樓，他不但有辦公樓，手下還有一大批工作人員，他撈錢的方法有很多，以後慢慢談。

今天，先說說曾樹山“狠三”遇上了一件要命的事。

早晨，剛吃過早飯，“狠三”接到一個電話，這個電話不同尋常，簡直把他嚇的半死。狠人也怕死。

曾樹山之所以叫“狠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還有兩個結拜的大哥，他最小，所以大家叫他“狠三”，剛才的電話就是他結拜的大哥闞偉打來的。讓他馬上過去，出大事了？究竟出了什麼大事，電話里沒說。

“狠三”撂下電話，趕緊開上他那二手悍馬車，往市裡疾駛

第十節

在伊水河東岸的東北廠區，在路段中央最好的地段，有一棟老式水泥灰色的大樓，與河西岸的開發區的新樓相比，簡直是不能比，但是，在這片廠區之中，看的出，當年還是顯赫一時的，是的，這裏就是當年這片廠區的最高領導機構，它掌管着這九個企業之中每一位工人

的命運，原名叫工業局，現在已經改名為，經濟委員會，現已搬到河西南**區，蓋了新樓，

現在此樓歸屬於“金龍車業集團”，它的下屬有十五個公司：兩個4S店，四個物流公司，四個大型汽車修配廠，五個大型的重型汽車停車場。集團總裁，法人就是曾樹山的結拜大哥闞偉，。外號人稱“大砍刀”，這都是伊水市曾經顯赫一時的風雲人物。

早晨的電話就是他打給“狠三”的。“狠三”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闞偉的辦公室。

“大哥，出什麼事了？”“狠三”問。

“B市來人了，他們說沒有接到貨。”

“那怎麼會吶，貨都是按照老方法走過去的。”

闞偉站在窗前，面向窗外，沉默不語。

“大哥，你還信不過我嗎？”

“大砍刀”回過身，兩隻眼睛看着“狠三”，“我是相信你的，可是，首長會信你嗎？”

“他可以隨便查，我問心無愧,”

“還是有個心理準備，想個應對的法子吧。”闞偉頓了一下，“一會，我們陪着老左去見B城來的客人。”

這時，闞偉的手機響了，“大哥，他們有兩輛車，八,個人。”說話的是他們結拜的老二，

**勇，此人是三人當中最具有頭腦的人，陰險狡詐，深謀而多疑，。

“好，知道了，繼續觀察。”闞偉用雙手向後梳理一下他拿長長的頭髮，“走吧，老左在樓下等我們了，一會你坐我的車，我的車裏有‘傢伙’”。

“沒事，在家門口，還能被外人吃了不成。”曾樹山不以為然。

闞偉一行也是兩輛車，闞偉的奧迪在前，老左的陸虎在後。

老左，名叫左濱，金龍車業集團財務總監，雖然不是董事長法人，卻是集團的實權人物。真正的集團老大。

車隊駛過“狠三”的停車場後繼續向北，出了伊水市，行駛了大約有五公里，前面有一道大嶺，下嶺是一個陡破，不但是陡坡，還急轉彎，因此，此嶺得名為“縮脖嶺”，這段路是事故多發路段，然而，自從在路的右側修了高速公路，在此路段行駛的車輛就越來越少了，。狠三開着奧迪車下坡急轉彎之後，才能看見在嶺下的路邊，停着兩輛豐田PRADO越野車，“狠三”把車停在對面不遠處，闞偉、曾樹山先下車，然後，老左慢騰騰地從後面的車裏出來，越過他們向前走去，對面車隊中後面的車，車門打開，先下來兩名硬漢保鏢，然後是一名廋削的年輕人，他先是看了一眼周圍，走過來，看到是一個年輕人，老左有些不爽，

“你們可是壞了道上的規矩，我們有過約定，只見貨，不見人。”老左陰沉着臉說。

“問題是，我們沒有見到貨，不然，誰會拎着腦袋頂刀尖。”年輕人態度強硬。

“誰能證明你沒拿到貨？”

“閻王爺能證明！”

“年輕人，火氣不要太盛，就算你沒有拿到貨，原因有很多種，就一定是我的問題，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老左伸手從西服的內衣口袋裏掏出兩張照片，放在他的眼前，“這個人認識嗎？她一直跟着你們來到伊水市，”

年輕人接過一看，這個人他認識，因為這個人是他在工作中需要處處躲避的人，他當然認識，然而當他看到第二張照片時，心中不免倒吸一口涼氣，這張照片是女刑警郭麗芝在醫院太平間的照片，這樣一個人，來到伊水市只有一天，就被”做了”，太誇張了吧，他簡直不敢相信。但是他表面極力冷靜，他說：“這能說明什麼！”

“她會要了我們伊水市‘全家人’的命！”老左停了一下接著說：“你先回去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吧，我去跟大哥說一聲，”他回到車裏，掛了一個電話，之後，又回到老左面前說：“一個月的時間，是我的問題，你要我的腦袋，是你的問題，我要你的腦袋，再見，”說完轉身就走，上車，兩輛白色豐田“霸道”挑頭疾駛而去。

老左望着汽車遠去的方向，冷漠的說：“老三，跟我說說那天送貨的情況吧啊。”

“狠三”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說著那天送貨的經過。

闞偉卻覺得又要大禍臨頭了他又想起十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