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尾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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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毫不留情，也沒有敘舊的意思，甫一現身，便對鳴人等人下了格殺令。
從她一雙恨火難消的眼中，不難看出，她對這個世界的恨意，已是再難緩解。尤其是在看鳴人的時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敵，沒有半分露水夫妻的恩情。
不過，一向聽從的梵天此時卻是沒有立即動身，反而認真地看向輝夜，道：“母親，其餘人，隨您怎麼殺都可以，唯獨父親是絕對不能動的存在。”
“你，”輝夜驚異中帶着幾分怒火，盯着梵天，呼吸略微紊亂：“你在違抗我？”
“梵天不是那個意思，母親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殺了他們，您的力量自然會回來。
至於父親，他的力量與您沒有任何干係，即使殺了他，您也不會有任何益處。久遠之前，您所感應到的那份敵意，不過是您對外來者本能的排斥罷了，所帶來的災難，早已發生過了。”
說著，梵天攤攤手，指向崩毀、重組的天地。
“我不管，這個傢伙害得我被封印這麼多年，而且還把我的世界搞成這個樣子，如果沒有他，我早就重新上路了，可現在……梵天，給我殺掉他。”聲音充滿憤怒，輝夜的殺意，不容拒絕。
搖搖頭，梵天不再理會輝夜，而是自顧自地說道：
“不管是我，還是超夢，都無法傷害到父親，您就更不可能了，您還是針對這些忍界眾人吧。父親，他自有他的對手。”說到這裏，梵天眼神莫名，轉向鳴人：
“父親，您現在動用的是天格的力量，這是絕對不被世界所容納的力量，您最好還是收起來。不然，您會很危險。”
言語中，那股真切的關切毫不掩飾，看得一旁的眾人側目，交戰至今，他們還從沒見過這個惡魔露出如此神態。也就是說，這個毫無感情的冷血怪物，竟然也會具有人性嗎？
紅豆等人不願相信。屠殺二十多萬忍者如無物，屍山血海也不曾眨眼的傢伙，竟然也會像普通孩子那樣叫父親。
但事實往往就是這樣，出人意料。
梵天的話讓鳴人心頭微微一震，他並不懷疑梵天的勸誡。事實上，從他破開輝夜空間，使出李元嬰的力量擊退梵天開始，他就一直遭受着無名的排斥力。
那種感覺，就好像身處海底，周身各處都被海底海水強襲，身處億萬重力之下，難以自持。
可他沒有選擇，如果不動用元嬰之力，面對梵天的威能，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也許梵天真的很敬重他，真的是出於他所說的原因而毀滅忍界，但作為一個男人，幾個跟他有關係的女人都為其所殺，若不報仇，他如何自處。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之前在輝夜的空間裏沒有速戰速決。如果他早一步出來，結果將會不同。
想到這裏，鳴人眼神堅定，體內元嬰之力澎湃欲發。
“真的決定了嗎？”李元嬰的思感自泥丸宮傳出，響徹腦際。
“無需決定，今天，必殺他。”
“哎，只可惜，也許我們的對手不會是他……”思感漸趨模糊，鳴人聽不太真切。他也不想再過多遲疑，抬頭看向梵天，一雙星眸神光湛然，“梵天，你今天必須得死，拿出你所有的實力，躲得過，就是你命不該絕。”
言畢，鳴人將玖辛推到一旁，對眾人說了句“小心”，然後一步踏出，推掌拍向梵天。
霎時風起雲湧，周身雲霧籠罩，雷電交織。與此同時，天地似乎遭受到莫大挑釁，猛烈地搖動起來，其聲勢之浩大，比起之前兩顆星球融合時都要來得恐怖。
出手的鳴人也被這景象嚇了一跳，不明白為何異象突如其來。
而且，他感覺那股排斥力更強悍了，幾乎要將他擠出這個空間。在他對面，梵天一臉擔憂，道：“父親，您不該用這股力量的，如今，世界的意識隨着母親蘇醒而活躍。而且，連祂也在關注，您……”
面對鳴人的攻勢，梵天不躲不閃，仿若未覺，反倒一個勁兒地提醒着鳴人。似乎，鳴人的那些決絕之語，並不影響他對父親的尊重。
就在鳴人幾乎就要拍中梵天之際，突來一股強絕之力，直接將轟在鳴人頭頂。
鳴人只感五雷轟頂，雙眼一花，甚至來不及仰頭看清是何物襲擊自己，整個人已重重砸進地層，並且一直往地核貫穿。恍惚中，他只隱約聽到梵天和超夢的兩聲驚呼，隨即，便陷入了詭異的世界。
眼前時而黑暗，時而赤紅，時而晦澀，周身充斥着堅·硬之物，這些東西狠狠地撞·擊着他的身體。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正以極快的速度在某種固體物種穿行着。頭頂的劇痛讓他大腦昏沉，好半天緩不過勁兒來。就這樣持續了約莫半分鐘，鳴人突覺周身溫度驟然升高，並且有越來越熱的意味。
下一刻，
他整個人跌進一團柔·軟的液·體中，恐怖的溫度侵襲四肢百骸，更有許多莫名液體往其七竅倒灌。
“岩漿？這是……我被打進地底了嗎，是軟流層還是地心？”強忍着高溫的侵襲，鳴人瘋狂運轉元嬰之力，先天元嬰的恐怖，讓他一路貫穿地底深處，已然毫髮無傷。
但那種岩漿倒灌七竅的感覺，卻是讓他無法忍受。同時，知道自己正在穿行地層，面對從未踏足過的星球極境，他的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恐慌。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被轟進地心，是否有足夠的能力拜託引力的束縛。
再則，若真是被打進地心，以忍界的承受力，會不會整個星球直接崩碎，這都是他擔憂的。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擔憂了，在經過約莫一分鐘左右的火海之行后，他再次進入了堅·硬的固體層，然後一路開山碎石，再次出現在大地之上。待到鳴人睜眼再看時，這裏哪還有梵天等人的影子。
只見四下一片荒蕪，天穹上不斷有綿延山脈，駭人隕石墜落，溶解到地層表面，整個天空一片混沌。
“這是……忍界的另一面？”尚在疑惑之際，又是那股熟悉的排斥力，鳴人豁然俯身，一拳重重揮下。頓時，********，大象無形，方圓數千里的空間為之一凝，時空靜止。
鳴人只覺駭人距離震蕩全身，肌肉顫·抖不已。然而，身體上的驚訝遠不及心靈上的衝擊，看着眼前的敵人，他不由目瞪口呆。只見與他對拳着，竟然是下方整片大地。
“這是……”
你見過萬畝大地猶如生命般律動，一瞬間躍起高空，拔山成拳嗎？
此情此境，鳴人一時失神。然而，來自下方大地的攻擊卻並不就此停止，但見無邊地層迅速移動，茫茫曠野再次凝聚成型，化作彌天大掌直接拍向鳴人。
這是真正的遮天之手，縱橫蓋亞數百里，且仍在不斷擴大，遠遠看去，就像是巨大的星球上突兀地長出一隻手掌，正瘋狂地拍打自身。這“大地之手”不但遮天蔽日，攻勢也是訊若雷電。
不過數個呼吸，竟然連擊鳴人數下，狂猛的力道，用億萬鈞來形容都是渺小。
饒是鳴人催動元嬰之力，依舊被打得不斷飛退。不知不覺中，他已退出數千里遠，忙着應對大地之手的他並未發現，身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片汪洋大海。
轟——
又是一聲天地怒吼，鳴人有所感應，不由低頭，瞬間，他再次駭然變色。
但見下方萬頃大海如同龍吸水，整個逆卷高天，短短時間之內，整個大海竟然全數被拋飛道雲層之上。隨即，高空氣流急劇變化，溫度詭異波動，由此引發超級強風，被無形力量牽引，盡數吹向鳴人。
這才是真正的強風如刀，烈烈似槍，鳴人身上的衣物瞬間堙滅，鳴人只得凝氣化形，為自己披上裹·體之物。
再然後，他便瞧見漫漫碧濤在剎那間化水成金，於混沌的虛空閃耀出億萬金光，其耀眼之光，竟蓋過了天上的太陽。鳴人直覺上閉起了眼睛。
就在他閉眼的瞬間，極度的危險讓他渾身汗毛炸立，幾乎不做他想，他猛然催動元罡，三分真氣凝成氣罩。
噗~噗~噗……
密集更勝雨點的攻擊，極端鋒銳之力盡數裝在氣罩上，即使有三分真元的分化，依舊阻擋不了那密集的攻擊。
睜眼一看，鳴人再次雙目瞪大。卻是之前那被拋飛的大海，竟然化作漫天金針，如同海嘯壓境一般，一浪接一浪地侵蝕着鳴人的氣罩。難怪，即使有着分化之能，依舊不能盡數阻擋。
整個大海化作尺許金針，這種手筆……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鳴人驚嘆於這大海化針的神奇之刻，背後再逢大地之手的猛攻。與此同時，天上大氣旋轉，雲層碰撞，牽引出無盡吸扯之力和雷電之力。如此多方圍攻，鳴人竟是只有招架之功，毫無反擊之力。
更在遙遠的星空，太陽也似有所感應，猛然爆發璀璨耀斑，駭人的太陽風暴瞬間脫離太陽引力的束縛，朝着忍界轟擊過來。恐怖的熱量一路點燃虛空，使得整個忍界都被照亮，其明亮程度更是平時艷陽天的數百倍。
身處圍攻的鳴人驀然呼吸一滯，一吸一吐之間，七竅生煙，酷熱難當。
“這股熱力……呼，不好，若是讓它完全抵達，恐怕不下數百萬度……呼……必須轉移戰場，這就是來自世界的排斥么，原來，動用元嬰之力竟然會引動這麼可怕的後果。卧……槽……”
想到自己處處受制，一直在壓抑自己情緒的鳴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先天元嬰之力瘋狂提升，一下震散黃金大海，大地之手，以及天穹的大氣漩渦，整個人疾速升空，不過眨眼間，整個人一來到青冥之上，忍界的外層空間。
看着自太陽兇悍而來的赤紅熱流，鳴人眼中露出幾分瘋狂，想也不想，直接大手一抓，抽取忍界漫天雲層化作雲幡，一式排雲掌狂卷而出，忍界的無盡雲氣頓化雲龍，直擊太陽的攻擊。
嗡~
真空無聲，衝擊波卻收不受影響，難以想像的震·動，直接撼動忍界，就連太陽也肉眼可見地搖了兩下。鳴人來不及高興，來自忍界的攻擊又起，只見整個星球忽地爆出一股電磁之力，迅速擊穿空間，而在這條星軌之外，一顆赤紅的，很像鳴人記憶中“火星”的存在也同時爆出一股相似的立場。
下一刻，千古未見的奇觀，發生在星球只見的放電現象出現了，恐怖的電力不知超過尋常雷電的多少倍，如同海浪板呼嘯着席捲過境，朝鳴人圍攏過來。那精準的定位，讓人毫不懷疑，這是有目的的發·射。
“好，好，好，看來，不但是忍界，就連這整個區域都**控了，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某幕後推動。”眼前的一切，讓鳴人憤怒。他不能忍受，為何這鬼地方處處針對他，難道，真有所謂的星球意志？
三分疑惑，七分憤怒，鳴人拳掌腿齊發，迎上那滾滾雷海。
忍界，
一片天搖地動中，眾人駭然看向天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唯一看清一切的梵天和超夢，俱都無聲以對。
沉默半響，梵天與超夢忽然同時抬頭，道：“梵天（超夢），讓我們做個了結吧。”
“好”兩人同時大吼。
隨即，超夢不再依附他人，而是獨自騰身，迎戰梵天。瞬間，兩人激烈交鋒數萬次，一個以武求勝，一個忍術逞強。武功在梵天用來，無招無形，隨心自然。忍術在超夢手中，近乎於道，不用結印，手到擒來。
他們兩人的交手，是力與力的碰撞，更是自然的交匯。原本是對道最真的闡釋，奈何，此時場中眾人，無一人有這份慧眼與見識，一個個根本茫然以對。
不過很快，他們也行動起來，佐助一個閃身，來到四代身旁，說道：
“鼬……哥哥，大蛇丸，斑，還有帶土，你們先托住那個傢伙一會兒，四代火影，等會兒我會給你一點兒東西，不要抗拒，你很快就會知道一切了。”說完，也不管眾人反應，他深處右手抵住四代額頭。
對面，輝夜先是神色一冷，旋即，一雙眸子瞟向佐助，在看到他左手掌心的標識后，眼中一片迷離：“是你們……呵呵呵……是你們，哈哈哈……”
凄笑中，輝夜猛然撞向佐助，天之御中瞬間開啟。她一動，剩下的幾人也同時動身，玖辛與紅豆也憤然參戰。
一時間，最後的決戰就此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