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的名字叫紫鳶
按照照片下的介紹,他徑直走到江可可工作的樓層,看着她進了一間病房,他跟到病房外,透過窗戶看到她正在專註地為病人量體溫,換藥水,打針,雖忙碌卻有條不紊,潔白光滑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一對酒窩時隱時現,煥發著柔和而甜蜜的光彩。
是誰說這丫頭凶,明明很溫和親切。於浩軒抱着雙手,一直保持着微笑看着她,直到她轉身,他才收起笑臉,換上冰冷淡漠的樣子。
江可可端着藥水瓶出來,差點撞到在門口站得筆直的他。
“你來了。”雖然她知道他今天會來醫院接她,雖然她已經醞釀了無數個表情想今天怎樣面對他,但猛地相見,她還是緊張到心砰砰亂跳,臉也瞬間紅成了蘋果。
於浩軒在護士室外,等江可可交接班。
“可可,這不是那天撞到你的人嗎?昨晚的慈善晚會他也有來耶,好像和吳醫生勾搭上的那個是兄妹。”許念在江可可耳邊咬耳朵。
江可可笑笑:“我知道。”
和她辦交接班的薛佳妮接口:“我看他好帥哦,就是表情太嚴肅了。”
蘇素湊過來,笑着說:“你們知道什麼,這是成熟穩重男人的味道,據我目測,他如果愛上一個人,一定會把她寵溺到全世界的女人都嫉妒到死。”
江可可驀然想起於浩軒別墅卧室里的照片,那女人,一定是享受過這種寵溺的,她不禁咬着嘴唇走了神。
“嘿——”許念猛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嚇得她一激靈。
“幹嘛!今天被你嚇了兩次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江可可尖叫,作勢便去掐許念的小臉蛋。
“護士長過來了。”薛佳妮不動聲色地呢喃一句,兩個嬉笑的女孩馬上正色站好。護士長在門口輕輕“咳”了一聲,江可可和許念偷偷對望着吐吐舌頭。
“護士長好,交接已完畢,我下班了,再見。”江可可與護士長打過招呼,輕盈地走出護士室,於浩軒已站在遠處走廊等她。
兩人並肩進入電梯,電梯裏沒人,江可可站在他身邊,看着他帥氣無敵的側影,聞着他特有的味道,心不覺旖旎,她伸出細白的手指,偷偷地想去勾住他的手指頭。
於浩軒卻猛地轉身,江可可不得不背靠着電梯壁,於浩軒伸出手臂撐在壁上,這樣,江可可又籠罩在了他的氣場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輕聲說:“你想勾引我。”
江可可大囧,一張俏臉已是緋紅。
“不是說很兇嗎?凶一個給我看看。”他戲謔地凝視着她,聲音低低的,好聽到想死。
江可可非但沒凶,反而嬌羞地低下了頭,是啊,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就變得這麼忸怩了呢?這還是小辣椒江可可嗎?“你欺負我。”她嘟嘴小聲嘀咕。
電梯停下,門開了,進來幾個人,於浩軒站直身子,臉色平靜,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江可可則像個偷吃了糖的小孩一般,一直紅着臉,低着頭。
兩人出了電梯,依舊並肩走着出了醫院,上了於浩軒的車。
醫院樓上,吳斌緊縮眉頭看着這一幕,直到汽車開出大門,他才氣咻咻地坐下。
車上,於浩軒換了一副神態,他溫和地朝江可可笑笑,說:“可可,待會幫我一個忙,好嗎?”
江可可側頭看他,有點弄不懂,一會兒壞壞的,一會兒又正兒八經,到底哪一個樣子才是真正的他?“幫什麼?”她問。
“今晚我要去相親,你去幫我砸了場子。”於浩軒說。
“什麼?相親?要我去砸場子?為什麼?”江可可驚詫地側過身子,連聲問。
相對於她的驚詫,他卻異乎尋常的淡定:“因為聽說你凶嘛,不過據我剛才對你的考察,你好像會讓我失望了,傻乎乎的,一點凶的跡象都沒有。”
江可可白了他一眼,笑着轉過身望着窗外,轉移話題:“你看鳶尾花開得好美麗!我每天在這條路上走,最享受的就是欣賞它們。”
於浩軒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對她的話,以及這些花沒有絲毫興趣。
小車很快到了於浩軒的別墅,他停下車,下來為她打開車門。
“哇——好美啊——”江可可昨晚沒看清,原來於浩軒這套別墅的院子裏,種滿了鳶尾花,紫色花的海洋,白色的房子,在夕陽的餘光里,她彷彿進了童話故事的城堡。
於浩軒淡淡笑笑,淡淡地說:“紫色鳶尾花,全都是我為她種下的,包括道路兩旁的鳶尾,都是為她而種的,這整個別墅區取名“紫苑”,也都只是因為她,她的名字叫紫鳶。”他說完頭也沒回地進了屋子,根本沒看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江可可。
“如果他愛上一個女人,必定將她寵溺到令全世界的女人都嫉妒到死。”江可可想起蘇素的話,小心臟有點承受不住嫉妒的折磨了。
“你在愣什麼,快進來。”於浩軒隔着落地玻璃,在房子裏叫她。
“哦!”江可可應着,她現在再看這些鳶尾花時,像是看到無數個叫紫鳶的女人圍在他身邊,銅牆鐵壁一般,令她找不到突圍的入口。
是退卻,還是勇往向前?江可可隔着玻璃看着他,一秒鐘后便做出了決定:江可可,你向來不是輕易服輸的人,為了愛情,加油!
她邁着輕快的步子走進屋子。
於浩軒坐在沙發上,傭人已經為他們端上咖啡。
“阿姨,謝謝您的衣服。”江可可從包里拿出洗熨乾淨的衣服,甜甜地笑着,雙手遞給傭人。
傭人忙放下咖啡,笑着接過,輕輕地轉身走出了客廳。
“甜膩膩的,無論從哪個方位觀察,都看不出凶,今晚去給我砸場子的任務,我真怕你不行。”於浩軒在沙發里,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江可可瞅了他一眼,和他在一起呆了這麼一會後,她的緊張心理已逐漸消失,思想行為也恢復正常,她坐下來,抿了一口咖啡,問:“可以打人嗎?”
“打人?”於浩軒笑望着她。
“嗯,打人,而且,只打男人,對方嘛,我可不會去打。”江可可回答。
於浩軒沉思了一會,揉了揉眉心,笑着說:“我怕你會捨不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