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紫微初露異樣
赤金鳳凰停落在了聚滿眾仙的瑤池邊。
本就聚在外圍的小仙女們一下子就喧嘩起來了：“紫微上神來了！”“他摟着的那位是……？”
鳳妍在議論紛紛中盡量鎮定地、小心翼翼地遠離了紫微上神，她可不想被大家盯着看。
明明走出挺遠的了，怎麼她們都還看着我？鳳妍納悶地回頭看看，發現紫微上神就跟在她身後。
“走。”又是那種命令式的語氣，哎，鳳妍白了一眼紫微上神，繼續向玄華走去。
一嬌俏少女，一冷酷上神，一傲嬌鳳凰，就這樣一路被注視着，走到了玄華上神面前。
看到面色微紅的鳳妍和她身後同步而來的紫微上神，玄華微微皺眉，妍妍怎麼和他在一起？
“哥哥。”鳳妍輕聲叫了聲玄華，看到他疑問的眼神，她思考着該怎麼解釋才比較好。
“鳳妍迷路，我送她回來。”紫微上神朝玄華微微頷首。
“多謝。”玄華感激一笑。
“看吧看吧，玄華上神排在紫微上神前面，果真沒錯。第一次同時看到他們兩位上神啊！”“紫微上神果然冷冰冰的，還是玄華上神更容易親近些。”“啊！兩位上神都是那麼好看~”“紫微上神真的很冷酷啊，沒想到他也會來~”“都說紫微上神冷冰冰的不願搭理人，此次卻親自送玄華上神的妹妹回來，可見傳言不屬實，紫微上神還是很有熱情的……”兩位上神不知道，在他們這短短的一句對話里，他們在九重天眾仙女的心目中的地位又悄悄然上升了。
兩位上神已逐漸遠去，眾仙女仍然對着他們的背影泛着花痴，游所為鄙視地“嘁”了一聲，放着眼前這麼帥氣的男仙不搭理，都對着上神的背影發什麼傻。游所為鬱悶地追着紫微上神去了紫霄殿。
玄華上神帶着紫微上神回到紫霄殿，就去了偏殿說是有事相商，留下鳳妍，小乖和花間夢在正殿上大眼瞪小眼。
“鳳妍，你怎麼跟紫微上神混到一起去了？”花間夢若有所思地瞧着鳳妍。莫不是前兩日聽說了那什麼榜后，鳳妍也跟着犯傻了吧？她中途離席難不成就是偷偷去瞧紫微上神了？真不夠義氣，也不叫上老子。可這紫微上神也沒比玄華上神好看啊。
“還不是這隻死鳳凰！”小乖聞言，瞪着眼睛又作噴火狀，“你敢！這裏是我的地盤。”鳳妍不甘示弱。
“它小氣死了，我看它羽翼長好了，不小心拔了它兩根羽毛，它就追着我一路噴火，我一不留神跑去了崑崙虛。”略去簡要的，鳳妍挑了重要的說了下，“我不認識路回來，紫微上神就送了我一程。”
“我早叫你不要惹小乖了吧！”游所為此刻也趕來了紫霄殿，聽到鳳妍的解釋后，露出一副不聽所為言，吃虧在眼前的表情。
偏殿裏靜悄悄的，紫微上神眯縫着眼盯着玄華，玄華上神則抬眼望着窗外的蔥蔥玉樹。
“她不是風華。”紫微上神率先打破了沉默，“雖有七八分相似，可性子完全不同。”
“妍妍是我妹妹。”玄華上神轉過臉，認真地說道，“她身上有華兒殘留的一絲魂魄，更有父神傾注的那麼多心血。”
紫微上神露出些微訝異的神情，轉瞬又恢復了平靜：“原來如此，只有風華的一絲魂魄了嗎？呵呵。”難怪他在鳳妍身上很難找到風華的影子，怎麼看都是另外一個人，原來如此啊。心裏的那點希望旋即破滅，也好，也罷，終是白欣喜了一場嗎？過去了這麼久，甚至都記不起來風華的樣子了，一切都煙消雲散去吧。
玄華捕捉到紫微臉上的那絲落寞，心有不忍：“她是華兒，也不完全是華兒，你又何必介懷。她是華兒的新生，在我心中，與華兒無異。倘若你……喜歡妍妍，我也是同意的。”
紫微上神望向玄華，又似乎透過他在看別處，茫茫然道：“風華是無可替代的。”
玄華露出蒼白的微笑：“你喜歡的其實只是紈素，並非風華，不是嗎？”
紫微上神猛然回過神，震驚地看着他，真的嗎？我喜歡的其實也不是真正的那個風華嗎？不是的，不會的。
紫微上神離開的時候，抓着鳳妍的雙肩，盯着她看了良久，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在看她，直到抓得鳳妍雙肩發疼，她出聲提醒，紫微上神才頹然鬆開雙手，轉身離去。走出數步，又回頭對着鳳妍說：多去崑崙虛陪陪……小乖。
玄華上神從偏殿出來的時候，亦是神情倦怠，勉強沖鳳妍笑笑，然後走去了陸壓道君的住處。
鳳妍很是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為讓哥哥傷心了。記得剛從忘川河去招搖山的頭兩萬年，哥哥就時常這樣，會如剛才紫微上神一樣看着她發獃，有時候也會露出如此倦怠的樣子，那時候對招搖山還沒有歸屬感，她一不開心了就去長着祝餘草的山谷偷哭。有兩次哭累了，在那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玄華坐在身旁，鳳妍身上則搭着他的外衣。
玄華問她怎麼哭了。她告訴玄華，她對招搖山感覺又熟悉又陌生，有時會感覺自己是寄人籬下。
玄華聽了，當時就愣住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我疏忽了。妍妍乖，哥哥錯了，好嗎？”
小鳳妍伸出圓乎乎的小手，履平了玄華微皺的眉頭，燦爛一笑：“沒關係，我知道我以前肯定比現在懂事，我以後會好好聽話的。”
玄華當時心裏充滿了感動，妍妍如此乖巧，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他鬱結長久的心結仿若立馬解開了。自那以後，玄華就極少再有那種落寞倦怠的神情了。
可是剛才，玄華居然又露出了那種神情，鳳妍看着心疼又無措，她已經不是那個童言無忌的小娃娃了，她也早已經把招搖山完全當成自己的家了，越是珍惜，就越怕失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鳳妍，沒事的，老子看來，上神定是在為別的事煩心。”花間夢溫柔地寬慰着鳳妍，雖然鳳妍從來沒有叫過他大哥，他也真的不敢再讓鳳妍那麼叫他，但是他向來都是都把鳳妍當成自己的小妹妹般照顧的。
回到招搖山後，玄華上神就把自己關進了寒玉洞，鳳妍擔憂地守在洞外。聽說寒玉洞曾經被毀壞過，眼前的寒玉洞是後來經過修繕的，沒有玄華的允許，誰也不得進去。即便鳳妍，也從來沒有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