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窮大人這才對我說道：“他今日出門去借衣服，被蘇鸞子和九天姬擄走了。被扣在蘇鸞子住處一日，任他吃掉的毒藥一次次發作，以此為樂，她一個小小的寵姬太不把一笑放在眼裏了。”

“那這衣服……”我打開盒子，裏面的絲巾從裏面滑落而出，變成一件紅色流蘇長裙。

“這衣服是剛才小白硬要我陪他去借的。”窮大人氣的鼻孔冒着熱氣。

我感動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小白何苦這樣對我好，這份恩情我想任誰都承受不起的。眼見蘇鸞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小白的，尤其是窮大人說的那句話‘蘇鸞子根本不把一笑大人放在眼睛’就已經印證以後還會發生的事情。

我穿好那身紅衣，在與小白拜別之後，在隨窮大人趕去鉤紅城的路上，我就想再也不能讓蘇鸞子胡作非為了，現在小白已經是她的眼中釘，她手中又握有現在天下無人能解的素昧丹，眼前唯有一個辦法能解此毒了。但能不能行得通，還得看我的造化。但我是一千一萬個不許自己失手的。

******

鉤紅城，一直以來都是魔尊為慶祝魔頭誕生而設立的授魔地點，每年只有一天是授魔日，也就是每年都會有魔頭由魔獄鍛造而生。

和那次與狐七七悄悄溜進鉤紅城不同，這次我正大光明的隨窮大人一起走進去的。那些不管是不是魔頭的妖怪都用一雙敬畏的目光看着我，我並不膽怯和害怕，反而有點急切。我多麼想快些實施自己的計劃，好替小白解那心頭之恨。

路上正遇上嬌笑的蘇鸞子和九天姬，她們兩個擋住我的去路，蘇鸞子上下打量着我道：“聽聞姐姐今日跳舞要穿紅衣，可真是想在魔尊面前大放異彩啊。”

九天姬獰笑道：“看來我奏請魔尊讓新進的一笑夫人跳舞助興是沒錯的了。”

我心中暗叫不好，原來是九天姬在後面搞的鬼。我與他們無冤無仇，竟針鋒相對，看來如小白所說九天姬對川山一笑的喜歡可是非同小可的。

我柔聲笑道：“謝謝姐姐們的關照。”

窮大人因為生蘇鸞子的氣，就對她們說道：“啰嗦個狗屁啊。再笑的歡，也沒有我家夫人好看。”

蘇鸞子和九天姬陡然收起一臉的嬌笑，怒視着窮大人，那副生氣的摸樣好像被人無緣無故扇了耳光般難堪。

窮大人拉着我來到川山一笑身邊，川山一笑剛一轉頭看到我，眼神就變的冷冽，他拉着我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質問道：“誰讓你穿紅衣？”

“怎……怎麼了？”我道。

“快點脫掉。”他道。

“為什麼？”我不解道。

“快點。”說著他伸手剝落我的衣服，只剩下裏層一件雪白的貼身長裙。

“你要我穿睡衣跳舞嗎？”我蹙着眉看着他。

“在這裏，只有魔尊的女人才能穿紅。”川山一笑邊把紅衣收進衣袖邊說道。

“那我穿白衣沒事吧。”我不安的問道。

“沒事。”他邊說邊望向那人潮湧動的地方，鉤紅城門已經打開，看來是有人進來的，不然那麼多長相奇怪的妖怪都變的雀躍起來，雖然沒有大聲呼叫的，但那紛亂的步子已經說明一切。

“跟我來。”川山一笑帶着我來到排放着兩排酒肉的長條桌前，他離開時道：“你就坐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這兩排長長的矮桌子相對而放，上面擺放着好多鮮血淋淋的肉，還有那些活蹦亂跳的魚蝦，這些東西很是新鮮，但也很血腥。讓我眼前一亮的便是那長得像個葫蘆的大口酒罈子。看來時機已經到了，我若無其事的打那酒罈子邊經過，迅速從袖子拿出素昧丹丟進去。

這些素昧丹都是曾經蘇鸞子給我的，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許這放了葯的酒蘇鸞子恰好沒喝，又或者是她喝了，但很輕易的就能為她自己解毒，可其他中了毒的妖怪們可就沒有那麼好說話的了。

我知道自己是在鋌而走險、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玩火，可我是鐵了心要為被她們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小白出氣的。我在這兩排桌子轉了一圈，幾乎所有的酒罈子都被我放了素昧丹，我現在就安然的坐在位置上，等待着一切的發生。

當魔尊就座，所有的腳步聲都瞬間消失了，這兩排桌子前也坐滿了長相各異的魔。我眼睛一掃而過，發現這些魔的相貌是兩個極端，要麼長的好看的讓人彷彿看到可口的水蜜桃，會忍不住流口水，要麼醜陋的讓人看一眼就膽戰心驚的。

我又看向坐在上座的魔尊，竟然和無顏妖君一樣，是個神秘主義者，無顏妖君也許自認為長的還對得起人，索性就經常戴着面紗，偶爾心情好了，也會去掉面紗透透氣，而這個魔尊臉上分明掛着一張黑乎乎的銅質面具，一雙眼白分明的假眼睛瞪的斗圓，還有那呲着牙的大嘴，幾乎佔據了整張臉的半邊天。我分析這魔尊八成是怕冷，他面上不但掛着面具，身上也穿着銅質鐵甲，那黑黝黝的全身完全就是一個**裸的銅人。

讓我陡然間微微睜大眼睛的便是站在魔尊身邊的人，正是曾經那個穿着一身紅衣的紅笛，他就像我第一次見他時，威風凜凜的站在上方，一副威臨天下的摸樣，其實骨子裏倒是齷蹉不堪的色魔。

紅笛先站出來，講話道：“今日授魔之日，我要宣佈四件大事。第一件，經過魔獄鍛造，誕出第一個女魔頭。第二件，經過嚴格把關，選出第一個女人成為魔頭後備，即日進入魔獄鍛造。第三件，川山一笑大婚。第四件，一月之後，橫掃人界。”

緊接着那些武裝的像個粽子的士兵們拿着手中的兵器戳着地面，異口同聲道：“橫掃人界，橫掃人界，橫掃人界。”

坐在桌子兩側的魔頭們也高興的吃肉喝酒，觥籌交錯之間，紅笛突然走下台階，對川山一笑彬彬有禮道：“聽聞內侍要跳‘祝魔舞’助興，現在就開始吧。”

川山一笑點點頭，對坐在上方的魔尊拱手道：“尊上，一笑就此獻醜了。”

川山一笑轉過身來，他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那東西瞬間變成一副琴來。他對我說道：“準備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