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規劃路線
十五
爺倆悶聲向前走，誰也沒心情說話，走着發現路邊有一張石椅，魯虎過去坐下來，小虎也跟着坐下來，爺倆都深深陷入到沮喪之中。這時候賽虎開始主動聯繫小虎：“閣下呀，大好的局面讓你給毀了。”“咦，你什麼意思，怎麼還怪我呢?你給我說清楚。”小虎對賽虎的指責非常不高興，“閣下，你好好想想，本來一切都正常，但自從你一對魯虎磕頭分別，形式立馬轉頭直下了，領事就從這時翻得臉，是不是?”
“嗯”小虎仔細回頭一想：“還真的是這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呢?”“別逗了，我那知道領事會這樣。”賽虎分辨道，“情報局不是把資料都輸給你了嗎?”“我得到的資料都是監控站收集到的遠程資料，沒有人的行為資料，無法預料個人的行為。”“你都無法預料，你還怪我毀了局面。”“你如果不搞什麼磕頭作別的話，哪有這種事呀！你的演技是不錯，不光是魯虎，連我都感動了，但是怎麼樣呢?這條路一下斷了，你這就是畫蛇添足了，本來你爹都走了，你又喊住了來煽情，難道不是你把局面毀了嗎?”
小虎一下無話可說了，確實是這樣，“我不是想好好的扮演這個星球的人嗎，我又被變成小孩，不就靠嘴混飯吃嗎！你現在有什麼主意沒有?”“我能有啥主意，正常途徑已經被堵死了，我又沒有特務程序，你還得靠面前這個土著人，讓他再給你想想辦法。”“也只能這樣了。”小虎無可奈何的答道。
“爹呀！”小虎對魯虎說道：“您別懊悔了，誰能想到領事會那樣呢！”“你不是南樹國人嗎?”魯虎道：“你為什麼不知道你們國家的規矩呀?”見魯虎這麼問，小虎打起精神來，按照情報局給自己編篡的資料，謹慎的回答道：“是這樣的爹，我兩歲的時候隨我的父母到龍國來，結果出了事故，我父母都去世了，我被當成了孤兒，是一家福利院把我養大的，直到前年才查到我的身份，把我送回南樹國的。”
“那你也在那兒呆了兩年了，你就不了解南樹國人?”“爹呀，南樹國到現在還不能確定我的親人是誰，這兩年我一直在一家機構里生活，他們光教我語言，沒有告訴我別的呀?”“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搞清楚呢?”“我也不太明白，好像是哪個環節沒弄好，他們也不對我一個小孩多說。”“這倒也是，從領事的言行來看，你們那裏的官吏很難打交道。”魯虎釋然的說。
小虎鬆了一口氣，這個龍國人太好騙了，雖然騙起來於心不忍，但為了自己的任務也只好這樣了。小虎接着道：“爹呀，我得儘快趕回去，機構的人已經安排我認親了，我如果錯過了，就恐怕永遠找不到親人了。”“原來是這樣啊！”魯虎充滿同情的說：“可是，你無法得到合法的身份，如何能夠回去呢?我現在是想不出辦法來，我們回去，讓大傢伙給出出主意吧。”“好吧，爹，也只能這樣了。”小虎同意道。
倆人勉強打起精神往前走，路過一個市場時，裏面飄出來的香味讓魯虎覺得有點餓了，魯虎一摸兜樂了：“小子呀，咱這一趟還是有點成就的。”“啊”小虎不解的問：“爹呀，都一敗塗地了，還有啥成就呀?”，“你看！”魯虎從兜里摸出一疊錢來：“領事趕我走的時候，還賞了你爹不少錢吶。”魯虎邊說邊把錢拿在小虎臉前晃悠，“還真是的！”小虎也笑了：“爹呀，幸虧我沒早給您磕頭，要是磕早了，那就一分錢也撈不着了。”
“行了，別苦着個臉了，”魯虎說道：“有了錢啥事都好辦，咱爺倆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好吧！”小虎也沒那麼沮喪了：“爹，咱吃個啥呀?”“咱先隨便填飽肚子吧，晚上再好好的搓一頓。”“行啊爹，全聽您的。”爺倆到了市場裏面，魯虎看了看，“喝個羊肉湯吧?”“好的，爹。”爺倆來到一個‘全羊湯’的攤子前，“老闆，兩個八塊的羊雜，四個火燒！”魯虎喊道，“好的，朋友呀，再給你們加點血，湊二十塊錢的，怎麼樣呀?”“行行，就這麼辦。”“好勒，您稍等。”爺倆找了一個小桌坐了下來。
很快湯和火燒就上來了，爺倆開始大快朵頤，魯虎也就罷了，小虎越吃越愛吃，讓掌柜的添了兩次湯才罷手，吃完魯虎付了錢，爺倆出了市場。吃飽喝足后，爺倆都變得懶洋洋的，“爹呀！”小虎道：“咱找個地方歇歇吧。”“啊，也行。”魯虎領着小虎向路南走去，不一會就到了海邊的公園，爺倆在松樹下的草坪上坐了下來。
爺倆邊休息邊聊天，聊着聊着聊到了領事的大放厥詞，魯虎說道：“領事也不光是胡說八道，也有對的地方。”“他那兒說的對了，爹呀?”小虎不解的問，“那就是我們龍族人太善良了，時不時的被一些小國家、小民族欺負或者侵略，這一點他說的沒有錯。”魯虎沉痛的說道，“真的還是假的?”小虎有點不相信。
“好吧，咱就以我們坐的這個地方為例吧。”“我們坐的這地方怎麼啦?”“這個地方叫翠島市，你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這兒曾經就被外族侵佔了五十多年呢！”魯虎感慨的說，“是嗎?爹，您給我好好說一說。”小虎頗為想了解一下，“以前這個海灣是我們龍族的海防前哨，在接近二十世紀的時候被一個信就有教的西方國家，找借口強佔了，這個國家在信就有教國家第一次大內訌中失敗后，又被倭瓜國趁機強佔去了，直到新龍紀元元年才被我們龍族人收回，被洋人佔了半個多世紀呢。”
“爹呀，這倆個國家都很強大嗎?”小虎問道，“假如它們真的強大！”魯虎憤憤的道：“咱也無話可說，它們都是鼻屎一樣大的國家，仗着科技大爆髮帶來的整體優勢，狐假虎威，主要的是我們當時的統治者，是少數民族，它們為了維持統治，對整個龍族人進行了極為野蠻的壓制，人們從言行到思想都受到了極大地摧殘，使得我們龍國的文明出現了罕見的倒退，這一進一退使得我們和信就有教國家之間的實力，產生了極大的差距，雖然它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無法打敗我們，但是它們整體的實力確實超過我們，這就使得它們每每組團欺負當時我們的政府。”
“難道政府當時不反抗嗎?”“開始是反抗了，當慘敗了一次以後就再也不敢反抗了，讓那些小鼻屎國家想怎麼欺負就這麼欺負，現在的南樹國人瞧不起龍國人，就是那時種下的病根。”魯虎無奈的說道，“這個少數民族統治階級這麼差嗎?”小虎半信半疑的問，“當然是了！”魯虎答道：“當年它奪取了政權后不久，就和當時國力最強大的信就有教國家發生了衝突，藉著從前朝繼承下來的科技和實力，把那個信就有教領頭羊國家打的滿地找牙，被迫求和，但隨後在他們的肆意壓制下，科技不但未能發展，反而出現了倒退，而信就有教國家出現了科技爆發，這就使得我們龍國經歷近一百多年的外族野蠻侵略，是我們龍族五千年文明中最黑暗的一頁。”
“真是太不幸了，爹呀！”小虎同情的說，“是呀！”魯虎接道：“現在雖然在我們獨立自由黨的領導之下，我們龍國又重新站在了世界之巔，但是在許多方面，我們還是和先進國家有差距，這和被他們拖后發展近二百多年，有莫大的關係。”“是啊！”小虎也感嘆道：“一個愚蠢的民族，會把整個種族帶進黑暗之中，一個聰明的有創造力的民族則會把整個種族帶向輝煌，直到掙脫大地的束縛，走向群星之間，將文明撒向整個宇宙……”小虎還要說下去就被賽虎打斷停了下來，賽虎怕小虎說著說漏了嘴。
爺倆又閑聊了老大一會，覺得歇的差不多了，就溜溜達達的順着海邊往回走。邊欣賞風景邊聊天，爺倆慢悠悠的往回走，小虎不斷地從魯虎嘴裏套話，獲取當今世界的一些情況，魯虎也是言無不盡，只要知道就盡量回答，直到走夠了，爺倆才坐上車往回趕，回到宿舍日頭都快落山了，爺倆累了一天了，就在床上邊休息，邊等着大傢伙下班，好商議小虎的事情。
到了快八點的時候，大傢伙約好了似的，一塊湧進了宿舍里，趙經理一家也都趕了過來，這時爺倆都小小的睡了一覺了。趙大嫂心急，連聲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魯虎一五一十的把發生是事情給大家講了一遍，眾人除了惋惜小虎的事情辦砸了以外，齊聲譴責領事和南木頭人，都說這些個不孝子，傍上了花雞國以後，已經完全的不顧禮義廉恥了，根本不顧幾千年以來的血脈相連，一心的去做花雞國的走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實實在在的成為這個星球上，讓人感到最無恥、最噁心的民族。
“這樣也好，既然小虎回不去了，就留下來好了。”最終趙大嫂發話道：“大魯呀，你要是愁着養小虎，我來養，我們還缺一兒子呢。”眾人盡皆稱善，一致點頭，小雲也高興的直拍巴掌，小虎心中大急，要是這樣自己的任務可就完蛋了，好在魯虎將小虎編的話向眾人解說了一遍，說小虎需要儘快的趕回去，趙大嫂忙問小虎是不是這樣，小虎又繪聲繪色、聲情並茂的向大家講了一遍，小虎的講演極具說服力，把大傢伙說的，都覺得有必要立馬把小虎送到南樹國去，讓他和親人們團聚。
但是怎麼讓小虎回去呢?眾人七嘴八舌的就討論開了，有人說坐漁船偷渡，有人說偷偷藏着飛機上，有人建議找蛇頭，有人說找人做個假身份，大家的主意層出不窮，但是稍加討論都變得不可行，到了最後，趙大嫂提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主意：“我看不如這樣，讓小虎先去北樹國，然後再到南樹國，走陸路危險小呀。”“這也是個辦法”老趙接口說道：“我們和南木頭不接壤，而和北木頭搭界，不過到北木頭旅遊也需要身份證件呀！”眾人雖然都覺得方法可行，但是身份始終是一個無法避開的雷區。
“誰說一定需要身份的！”趙大嫂說道：“可以偷偷的跑過去呀。”“怎麼跑呀?”小劉追問道，“我的娘家表哥就住在和北木頭搭界的江邊，”趙大嫂向大家解釋道：“他家在北木頭那邊還有親戚，現在北木頭那兒經濟困難，許多生活用品匱乏，於是就有人偷偷過江，將商品運過去賺錢，跟着他們一塊過去不就行了。”“還有這種事?”“沒有人管嗎?”“被抓着怎麼辦呀?”眾人紛紛發表意見。
“這些問題我也和我表哥問過，”趙大嫂接著說：“過江都在晚上，不會光明正大的，況且兩邊的守衛都對這種行為採取默認的態度，他們那邊的崗哨還會給帶路的，當然要給一些好處的。”“默認也就罷了，畢竟是給百姓帶來好處的行為，但是你說崗哨會帶路，有點太誇張了吧?”老趙有點不信，“這是我表哥說的，你以為當兵的就不想過的好一點呀！”趙大嫂分辨道，對北樹國人所遇到的經濟困難眾人都是知道的，討論來討論去漸漸的覺得這個方法可行，逐漸的達成了共識，小虎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魯虎還在猶豫道：“讓小虎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誰說讓小虎一個人了，”趙大嫂搶着道：“當然是你這個當爹的，把小虎送去，大夥說是不是呀?”大夥一齊稱是，“可是，可是……！”魯虎有點無話可說了：“趙哥，您發個話吧！”“哎呀”老趙為難的說道：“大魯走了，活怎麼辦呢?”“你就知道你那點破活，廠子那麼多人，少了大魯難道還就垮了不成。”趙大嫂生氣的說。
“這個事最終需要大魯拿主意，去那麼遠的地方，來回就得四五天，現在是夏天，萬一碰上下雨水一大就沒法過江了，還得等時機，這就得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着，萬一再有別的事耽誤，時間更長，工廠不是咱家開的，想怎樣就怎樣，是吧大魯?”老趙不等回答，繼續說道：“大魯去送小虎可以，但需要辦一個停薪留職手續，如果順利早早的趕回來，那皆大歡喜，如果不順利，廠子也找人代替你的活了，你什麼時候回來都行，大家都好說話，不過你原來的職位就沒有了，需要重新安排新的職位，工資方面可能就不如現在掙得多了，你考慮一下。”
魯虎看着小虎求肯的目光，又瞧瞧大傢伙期盼的表情，不由得一拍大腿說道：“這個事就這麼辦了，誰叫我是小虎的乾爹呢，錢不錢的無所謂了，再說了領事大人可賞了我不少錢呢。”眾人都大笑起來，“不過，老魯呀，”老杜說道：“買車票也是需要身份證的呀！這事咋弄?”眾人又議論紛紛，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老李開口了，他也是廠子的副經理，聽了老趙說起這事，特意一起過來的，“我把我家小子的學生證拿給小虎用，還可以買半價票，遇上有人問也可以頂一炮。”眾人都說行。
“你家小子不用了嗎?”魯虎問，“他已經升初中了，以前的學生證用不着了，年齡差不多，相貌不仔細分辨也看不出來，辦正事不行，買個票還是可以的。”老李答道，商議一定，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老李呀，你回去拿學生證，回來直接去‘凱旋樓’大酒店就行了，”趙大嫂發話道：“所有人都有，今天晚上嫂子請客，誰要是敢不去就是不給嫂子面子，改天讓你們趙哥收拾你。”眾人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出的門來，趙大嫂左手拉着小虎，右手拉着小雲，大家一起向酒店走去，沒用多久就到了酒店，服務員禮貌將大家領到三樓的一個大包間裏，眾人輪流點菜，點完了菜，不一會老李就來了，將他兒子的學生證拿給大傢伙觀看，眾人紛紛傳閱，都說不仔細觀察，還真的發現不了是假的，小虎歡喜的把學生證收了起來，雖說只是一個學生證，好歹第一次在這個星球上有了一個說的過去的身份了，離完成任務又近了一大步。
菜上來了，眾人開始大快朵頤，小虎邊吃邊讚歎，他去過不少的星球，唯有在這兒品嘗到了讓人難以忘懷的美味佳肴，大家邊吃邊聊，討論如何將小虎安全的送進北樹國去，吃到最後，小虎忍不住問魯虎：“爹呀，這麼好吃的菜，是不是需要幾十年的培訓才能做出來呀?”小虎的話讓大傢伙哈哈大笑，魯虎道：“傻小子，五千多年的文明，使得做菜的技能已經深深烙入到我們龍族人的基因中了，只需要稍加學習，我們龍族人都可以成為燒菜大師的。”眾人轟然叫好，盡皆鼓掌稱是。
小虎放下心來，生怕自己到了樹國去，天天的大料理，那可比坐牢還要難受呀，得想個辦法讓魯虎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就這麼辦，自己還不是把他們都玩弄於股掌之間。酒足飯飽后眾人離開酒店往回走，邊走趙大嫂邊問魯虎：“大魯，你們爺倆明天什麼時候上路呀?”“嫂子！”魯虎答道：“大傢伙上班后我們就出發。”“那好”趙大嫂接著說道：“今天晚上我和我表哥通個電話，再給你們爺倆寫一封信拿着，到了后給我表哥一看就行了。”“那好，明天早上我在宿舍大堂等您。”魯虎回答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爺倆就和其它人一塊起床了，稍加洗漱，爺倆來到了大堂，老趙一家正好從樓上下來，趙大嫂把寫好的信交給魯虎，又向魯虎詳細的說明路途，說完后又提了一個鼓鼓囊囊的包給小虎背在肩上，是送給小虎的東西，小虎極為的感動，與大家揮淚作別，送大傢伙上班，送小雲上學。大家都離去后，爺倆回到了宿舍，魯虎道：“小子，看看你大娘送了什麼東西給你?”小虎打開后，發現除了兩身嶄新的衣服外，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你大娘一家，着實喜歡你呀！”魯虎說道：“這衣服肯定是你大娘昨晚又去給你買的，這些零食都是小雲喜歡的，應該是她給你的，假如你在南樹國，找不到親人的話，就回來給大娘當兒子吧！”“你捨得我嗎，爹呀?”小虎也是甚是感動，“我又不是不要你了！”魯虎道：“你再認一個爹、媽就是了，便宜你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