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O一 三才也瘋狂

二、一O一 三才也瘋狂

陳沖一路奔跑專門揀房舍密集的地方,不過胸腔卻開始變得火辣辣的疼,感覺自己的真氣開始紊亂,有些難以維持內呼吸,想要大口喘氣來減少肺部的壓力,讓胸腹一口悶氣噴吐出來。他知道自己的內傷嚴重了,肺活量開始加速,再也無法維持真氣的速度,恐怕再有一時三刻就不能隨便使用真氣,這已經無法維持他逃出險境,因為洪家肯定也有槍械,他們絕對不會放棄這個置自己於死定的機會。

剛才他沒有朝追蹤自己的大虎開槍,就是因為內息不穩心緒不寧,怕自己感知無法鎖定精準,所以只能夠朝埋伏在暗處的人開槍嚇阻大虎片刻。可惜他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內傷,跑出去百米距離,他就無法維持內息,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速度驟然下降,只能夠單憑體力奔跑了。

呼呼的喘息聲,讓他感覺自己胸膛有一團火燃燒了起來一般,每一呼一吸都灼得內腑像刀剮一般難受,他強忍着這種痛苦繼續奔跑,同時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藏身之處讓自己暫時躲避一下。他可不敢把寶押在洪家人的好心上,江湖中人從來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這些混子手上人命肯定不少,也沒有人會在乎多他一人。

陳沖手的槍還有五發子彈,這對於圍剿他的人來說數量實在是太少了,而且他現在情況也不佳,未必能夠發揮得出最佳的槍法,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躲避過洪家人的搜索,現在夜深人靜的,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地方藏身躲到天亮,那麼到了白天洪家人也許就不敢如此明目張胆了。

陳沖掃了一眼自己奔跑的這條巷子,周圍是老式的住宅樓,也就是俗稱的筒子樓,這些還是解放后建起來的老房子,當年每家每戶住個十幾二十平方的房間,走廊上擺着煤球爐子燒飯,每到吃晚飯大家三五成群的在樓下納涼聊天什麼的,倒也比現在城裏人的鄰里關係好不少。不過這樣的房子想要找個藏身之處可不容易,因為面積太小了。

不過就在此時遠處巷子口上已經出現了汽車燈的亮光,顯然陳沖速度慢下來之後兩條腿跑不過四個輪子了,恐怕再有幾分鐘洪家人就能夠追上他了,所以陳衝心中一緊轉頭看到一棟樓大門上的一個小洞立即一個轉折衝了過去,跑到門口深吸一口氣腳下用力一跳手便搭上了洞口,上半身往洞裏一鑽便進去了,然後悄無聲息地從洞口鑽進了樓里,四周打量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地順着樓梯往上走。就在他一拐彎的時候便有汽車聲和燈光在巷子裏亮起,顯然是有車追到了巷子裏。

整個過程還是很驚險的,要是被這些人給圍住,就算陳沖現在拚死反抗恐怕也最多抓幾個人墊背,最後還是要被人給亂槍掃死。陳沖坐在樓梯拐彎口上歇了口氣,感覺氣息漸漸平復,只是胸腔的疼痛依舊,他強忍着站起來,繼續輕步上樓,希望能夠上去樓頂,這樣既可以隱藏又方便監視下面的情況。

他相信洪家人肯定不傻,沒有追上自己,肯定會猜到自己就藏在附近,到時候肯定會搜查這片地方,所以他要先觀察一下地形,為自己尋找一條退路,絕對不能夠與對方遭遇。

陳沖輕步上樓,筒子樓一共七層,雖然腳步緩慢,花了十多分鐘才上來,但是陳沖很滿意,最起碼聽對方的車輛聲音已經遠去,顯然沒有發現自己的蹤跡。來到頂樓陳沖仰頭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忽然覺得今天的星空特別的美,緊張的情緒漸漸放鬆了,心中升騰起一股別樣的心緒,有感動有平靜,感動的純粹是這片星空之美,平靜的是自己的心。

燦爛的繁星不耀眼但是卻清晰,點綴在夜空中令人悅目,陳沖就這樣獃獃地看着微笑着,彷彿忘卻了自己身上的傷痛,直到遠處的汽車轟鳴聲傳來才打斷了他的發獃。陳沖搖了搖頭,呵呵笑着自語道:“做星星好啊,不耀眼奪目,也不平庸如恆河之沙,不像太陽那樣萬丈光芒灼人眼球,也不像月亮那樣清冷孤寂令人傷感,有同伴相伴陪襯不出眾卻令人賞心悅目。”

說完這話便走到天台邊緣開始查看地形,和下面洪家人的人手分佈。發現洪家人總共有四輛車在周圍轉悠,顯然這四輛車隨時互相聯繫交流,所以配合得很到位,分開搜索不讓人能夠乘漏逃脫。然後陳沖看了一下自己現在所處的這棟樓的位置,發現處在曲灣江邊不遠處,距離河堤只隔了三四棟房子的位置,不過可惜不能夠直接跨越這幾棟房子,否則倒是可以考慮從樓頂逃出去,然後乘機渡江那就沒事了。

陳沖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要是有人開始入樓搜索的話,自己可以隨機越過現在所處的這個小區的幾棟樓的天台任意選擇逃跑路線,但要是對方全部同時搜的話,恐怕自己就是瓮中之鱉了。不過要是這樣的話,他也可以選擇一下對手,也許可以找一個最弱的對手,然後見機行事。

看過之後,陳沖找了一個合適的監視位置看上盤膝打坐,希望能夠恢復一下自己的真氣,讓自己的內傷好一些,那樣動起手來能夠更加有把握一些。

可惜好景不長,兩輪搜索之後沒有見到陳沖的蹤影,洪霸天立即發出命令,檢查樓道看那些有可能進人,然後入樓搜尋。大虎也得到了消息,知道陳沖很可能躲進了住宅樓,他立即改變搜尋對象,尋找可以進人的樓房,好巧不巧正好發現陳衝進入的這一棟樓,立即從大門的那個洞裏爬了進去,打着強光手電很快發現了陳沖留下的痕迹。陳沖內傷嚴重,一路強忍着奔跑,渾身是汗,坐在樓梯轉角處歇息的時候地上留下了汗漬。

這個發現讓大虎心喜,立即追上天台。可惜陳沖在他們行動之時就溜了,從另一棟樓跑了,是從二樓跳下去的,那時候他真氣恢復了一些,所以強行提氣輕身跳下去的時候沒有驚動什麼人,找到一個垃圾堆躲了起來。

就在他剛躲進垃圾堆的時候,另一邊陳沖住的酒店有兩個穿着破破爛爛蓬頭垢面一副乞丐模樣的人進來。這酒店今天洪家幫要辦事,自然事先打過招呼,所以酒店裏的保安都在保安室裏面睡大覺,大堂里的服務員也不知道去哪了。兩個乞丐各自背着一個蛇皮袋就這樣大模大樣地進去,然後駕輕就熟地直奔三樓來到陳沖的房間,抬手敲門但是卻沒有人回應。

一人有些焦慮道:“看來我們來晚了。”聽聲音居然是司徒南的。

另一人聲音平靜道:“我們進去看看。”說完掏出一張房卡直接開門進去。

進門便是一灘暗紅色的血跡,那人低頭仔細打量。隨後跟進來的司徒南忙道:“這是陳兄弟之前與洪霸天交手后吐的。”

那人點點頭繼續往裏走,發現房間裏亂七八糟,好像遭過打砸搶一般,而且地上還有不少的血跡。那人走過去身處一隻潔白的手,修長的手指在地上的血跡上醮起一絲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道:“是不久前的,最多不超過三個小時。”

司徒南道:“從痕迹上來看應該是經歷過激烈的搏鬥,不過陳兄弟傷勢很太重了,應該是他身邊的兩個保鏢跟人交的手,看來陳兄弟被他們給抓走。”

那人搖頭道:“不,沖子沒有被他們抓住。”說完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表情不驕不躁淡定自如,哪怕是一身的乞丐裝扮也依舊掩飾不了他出塵的氣質,這人正是陳三才。

陳三才放下手中的蛇皮袋,坐在床上閉上眼睛,那雙白皙而修長的雙手開始急速的掐動似乎在演算着什麼。

一旁的司徒南本來還在翻找着房間裏的東西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但是看到陳三才坐在床上閉目推演,他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站在那裏等待着。

很快陳三才睜開雙眼,平靜地道:“人在不遠處,不過很危險了,我們要馬上趕過去。”說完拿起地上的蛇皮袋子邊走。

兩人匆匆下樓,陳三才帶着司徒南直奔地下停車場,然後找到陳沖的那輛路虎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上車,等司徒南上車之後,便發動車子沖了出去,一路上乒乒乓乓的裝了不少車子,讓停車場裏響起一片尖銳的警報聲嗷嗷的讓人耳膜受不了。

路虎車歪歪扭扭地駛出地下停車場,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司徒南給嚇得不輕,開口問陳三才道:“你有駕照嗎?”

陳三才一臉平靜地回復:“正打算考。”

司徒南看着這個面目清秀,表情淡定從容,一派的雲淡風輕仿若出塵的青年,心中微微苦笑:看來能跟陳沖這傢伙做朋友的就沒有一個正常人。這年輕人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有半絲火氣,但是做出來的事卻如此火爆,而且表情依然如此的淡定。ps:這一卷結束了,下一卷開始新的征程,卷名揚名立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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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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