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境重生（2）

“好不容易睡着，還有2個小蒼蠅嗡嗡地吵個不停。不知道老仙能睡個美覺不容易嗎。”

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走出位白色長衫，俊美如妖的男子。這神秘的山中人伸着懶腰，一臉倦意地從裏面從洞穴中走了出來。只見他華髮披肩而下，燦如白銀一般，錐形臉蛋，劍眉薄唇。眉宇之間散發著縹緲靈動之感。只見他一出來就看到這胖妥妥的鳥馱着個快要垂死的年輕人，這情景倒是激發了他的興趣。畢竟這麼多年來，好久沒有活人了，掉下來的不是死屍就是摔成死屍的，連找個講話的都沒有。

他看了看古道秋，便已經看出他倒是尚未死透，一口真氣強行吊著這條殘命。他轉頭望向那怪鳥，細細打量幾分，突然雙眼一亮，驚嘆道：“奇了奇了，你這羽毛可是仙羽啊。這小小的微塵界就是仙獸拉屎都不會停的地，居然會有真仙獸落下，而且竟然看不出是哪種。我踏過大半仙界，也走過三千微塵界，都不曾看到這種稀奇怪鳥啊，想必你來自諸羅仙界裏的某個古老天域啦。”

“什麼怪鳥，我乃聖獸後代天上帝雀，只不過出了點狀況才流落到這裏了。我也因為受重傷才被弱成這樣的。否則要是我恢復，你剛才連我的毛都抓不到。”這奇怪的鳥說了就有點後悔了，不自覺退後一些。

這神秘的男人還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着它，完全忽視了古道秋的存在。“哈哈，不錯，老仙正缺個寵物，仙獸也是勉強夠資格了。怎麼樣，跟着我，即便是諸羅仙界也是想去哪就去哪了。”

“士可殺，不可辱，我堂堂。”

“好，那就殺了。晚上下酒。”突然，一把亮晃晃的殺豬刀在他手裏出現。

“別啊，再商量唄。不過你想收服我，也讓我先看看你的實力。老仙，你能否施展施展，救救這小子。我看這小子快要斷氣了。”

“咦，忘記還有一個了。”白髮男子一晃便到了古道秋跟前，細細端詳了一下，不由驚訝了一下。

“傷成這樣子居然還能強行憋住這口氣，能帶着這身傷跑這麼多路，還能拿走人一命，有幾下子。這小子長得是眉清目秀，身體裏確是個硬骨頭。”

胖鳥眼神一轉，諂媚低聲道，“仙人，你神通廣大還長得這麼好看，肯定也是心地善良的人。這孩子是個好人啊，被人傷成這樣，你開開恩幫忙施法救下他唄。”

“凡人有自己的命，是非善惡，真真假假，也是讓人難以分清啊。我即使想救，也救不了這世上很多人啊。那我又何須去單單救他一個呢？”

他輕輕搖了搖頭，又好似在反問自己。他站起身，雙手後背，緩緩往洞穴中踱步走去。

“你身為仙人，怎麼能好好地看着一個人死掉呢？”

“你這又是什麼狗屁仙人。”

這鳥兒也急了，開始大大咧咧地罵了起來。古道秋氣息也已經越來越弱，任何一點波動都會讓那口氣消散而去。幾刻之後，那鳥兒也是沒了力氣。它心如死灰，頹然地坐在了古道秋面前，然後自己慢慢地在旁邊撥弄個土坑出來。

“我救不了你，只能幫你找個死後棲居之地，我以後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流浪了。”鳥兒哀嘆一聲，這麼多年了，這一人一鳥互相陪伴互相依靠着，同是天涯失落之人，那默契與感情早已經根植深處。

“什麼時候我也這麼迂腐了。”一道嘆息的聲音傳來。

“救就救了，倒不是喜歡罵人的鳥兒的面子。只是看這小子骨頭硬，我天生就喜歡這種硬骨頭不怕死的。當然他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我這一下下去沒準直接咽氣了”。

白髮男子來到了古道秋身前，看着古道秋，手心貼在了他的額頭處，眼中緩緩升起紅色氤氳，漸漸瞳孔化為血色。古道秋的意識和靈魂似乎被一股力量牽扯着，那消散的氣漸漸圍聚起來，身體也從蒼白紅潤了幾分。古道秋漸漸從休眠中復蘇了幾分，他清晰地感覺一股熱流襲來，腦中的經絡里血液開始沸騰，蔓延而下，全身血管開始劇烈地膨脹收縮，越來越猛烈。血液帶着巨大的喘息彷彿化為萬千爬蟲在每寸經絡中遊走。

古道秋的身軀平躺着漂浮在空中，那神秘的白髮男子雙手在他身軀上輕撫幾下，那重傷撕裂開的傷口也開始緩緩癒合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古道秋的臉龐顫動起來，只見他眼睛突然睜開大吼一聲，此時他的胸膛彷彿要炸裂一般，勁氣將那身上寸寸衣衫爆開，露出一副精壯瘦削的軀體。他身軀撲騰幾下落在了地上，雙腳在地上一彈高高躍起，長發披拂而動，只見他的右掌間有一股紅色混沌之氣若隱若現，猛然推出，爆鳴聲撼動谷底。

那鳥兒也是大驚，禁不住叫道：“剛才那血色的氣息猛烈異常，像是那玄黃帝族的玄火真氣。聽說這玄黃真氣，可以用來聚攏殘魂，血肉重生。我當年去過中宮天極之地便曾經見到那族之人使過。你莫非便是玄黃族的仙人，這玄火真氣可是這古族不傳之秘啊。

白髮男子看着這鳥兒驚訝的樣子，淡然說道：“我與那族可毫無干係。我不過去過那中宮天極之地，看過他們族人使用而已。我就是喜歡觀察世界萬道，這世界任何道都是可以被臨摹和學習。當然這帶來的仇家不少，不僅這些太古族要殺我，甚至比他們更強大的也有。”他看向癲狂的古道秋，手指輕捏，一道光如匹練刺出，裹挾住古道秋落入那冰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