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阿爹
龍孩孩有一雙天真無辜的好像孩童的眼睛,當他用這樣的眼睛無邪的看着帝矜的時候,站在一旁的謝尋燕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肩膀再朝後退了一小步。
帝矜平靜溫和的與他對視,良久,在謝尋燕都忍不住想咳嗽幾聲提醒的時候,帝矜勾起了唇角:“叫爸爸吧。”
啥!
謝尋燕傻了吧唧的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望向帝矜,你剛剛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吧?你確定你明白“爸爸”是什麼意思嗎?
——“阿爹。”
沒等他給帝矜再教育,還躺在地上的男人甜甜的叫了一聲,語氣天真無邪。
謝尋燕獃滯的看向年輕男人笑嘻嘻的一張臉,這麼好看帥氣的一張臉,主人居然腦子有問題嗎?你看不出來帝矜最多大你三四歲的樣子嗎?還是說你童年家庭生活受創嚴重到連祖宗都可以隨便認了?
“乖。”帝矜揚起溫柔的笑,“跟我回家。”
龍孩孩眨眨眼睛:“我受傷了。”
“還能走路嗎?”
“不能。”
糾結中的謝尋燕發現自己被兩道視線很熱情的臨幸了:“你們,你們想怎樣?”
他再退後幾步,直到背脊抵上了堅硬濕潤的樹榦,才不得不硬着頭皮看向微笑着的兩人,垂頭喪氣的妥協道:“我知道了,我背他下山。”
帝矜走過去,好笑的捏捏他圓鼓鼓的兩頰:“好像嘴裏塞滿食物的小倉鼠,燕子,你可以叫他龍哥哥。”
我還豬哥哥呢!
謝尋燕強硬的扭頭,這一點死不妥協。
“拜託了,燕子。”帝矜低沉輕柔的聲音像是蠱惑般的在他耳邊響起,伴着一絲無奈,“如果你真的勉強,那還是在下來好了。”
帝矜輕嘆一聲,轉身朝龍孩孩走去。
“我來。”謝尋燕在腦子反應過來之前,手就抓住了帝矜的衣袖,鬱悶的看着自己抓住不放的爪子,他認命的翻了個白眼,“我來背他啦。”
帝矜可不是做這種事的人,謝尋燕固執的這麼堅持着。
磨磨蹭蹭的走到龍孩孩身前蹲下,沒好氣的說:“上來!”
“受傷”的男人動作迅速的爬上了他乾巴巴的背脊骨,還敢嫌棄:“硬邦邦的,真硌人。”
謝尋燕咯吱咯吱的磨牙:“男人都是硬邦邦的,有本事你找紅岫去!”——這人自己還冷冰冰的寒磣呢,他都沒嫌棄他,他又憑什麼嫌棄他?
還在山路上自怨自艾的紅岫耳尖的聽見謝尋燕說到了她的名字,目光霎時犀利的朝這邊飄來,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謝尋燕背上的年輕男人,立馬精神一振,抬手將額前的金色髮絲往旁邊撥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喲,帥哥~”
謝尋燕剜了她一眼,女人就是膚淺!
紅岫扭着小蠻腰靠近過來,笑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燕子,這誰啊?問清楚了嗎?”
她看着龍孩孩,目光帶笑,語氣危險:“我想,燕子你大概忘記盤問他的底細了吧?”
謝尋燕身子一抖,僵硬在原地,他被帝矜與龍孩孩幾繞就繞的雲深不知處了,連最關鍵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要是大師兄知道了,還不得一劍劈了他?
“他是在下的兒子。”帝矜彎着眼睛好心的解釋,“不是什麼危險份子。紅岫放心好了。”
見鬼的兒子!
紅岫咬牙切齒:“謝尋燕,你給我把他放下來!帝矜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就沒一點腦子?帝矜怎麼可能有這麼小的兒子!”
“還小?”謝尋燕蒙了。
“你得看帝矜的實際年齡。”紅岫閑閑的抄手,讓謝尋燕自己去思考,“別被皮相蒙蔽了。”
謝尋燕遲鈍的眨眨眼:“啊——哦,原來……”
帝矜是古人,他就算在千年前有了兒子,就算他兒子不死,也不會是現在這模樣,至少也得像組織里幾個老不死的那樣,仙風道骨一把吧。
“可是,我也沒認為他是帝矜兒子啊。”謝尋燕反應過來,“他們剛剛認的,我看着的。”
紅岫長長的“誒”了一聲,踮起腳尖湊到龍孩孩面前,自以為目光如刀的凌遲着男人:“說,你安得什麼心!”
龍孩孩翹了翹唇角,微微嘲諷:“你得先問帝矜。”
“要叫爸爸。”帝矜先是糾正了龍孩孩,再看向紅岫,“在下想要一個孩子,他不錯。”
會有正常人忽然想養一個剛見面的,絕對危險的,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兒子嗎?
饒是最近心臟被鍛煉的很強大,紅岫還是有眼前一黑暈過去的衝動:“帝矜,你連他的來歷都不知道!這深山老林的,有哪個正經人願意進來逛逛呢?就是窮凶極惡的通緝犯也走不到這麼深遠的地方來!”
“這麼說,在下的孩子很厲害咯?”帝矜眉眼暖暖的笑,“在下做了一個好決定呢。”
“我是菜鳥殺手。”龍孩孩很老實的給了紅岫答案,眉眼彎彎,白牙森森的反着光,“前不久剛從訓練營逃出來。”
紅岫挑眉:“很好,哪一家的?”
龍孩孩天真無邪的望着她:“大概是,黑十字?”
紅岫與謝尋燕長長的吸了口氣,整齊的看向帝矜,眼中寫着正正經經的兩個大字——麻煩!
“我們把他送回去吧。”謝尋燕很淡定的點頭,“說不定還有賞金可以拿。”
紅岫微笑附和:“謝尋燕,你總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在下會保護他的。”帝矜也柔柔的微笑,“虎毒尚不食子,在下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兒送死。”
“帝矜,你演上癮了是吧?”紅岫無力扶額,“黑十字是世界一流的暗殺組織,防不勝防。對待叛徒更是不死不休,殘忍血腥,但凡維護過叛徒的人,都不會被放過。”
“那又如何。”帝矜音色寂寂,曾經他與帝憫周旋了無數回合,暗殺足以當做水喝,一顆悲喜不動的心就這麼練出來了。
龍孩孩目光奇異的看了帝矜一眼,隨即無辜的伸手拍拍紅岫的肩:“別怕,不會有追兵的。”
他沉暗的眼睛在剎那間黑得深邃:“訓練營的消息傳不出去的。”
紅岫一陣心悸,等再看他的眼睛,又是一片清澈天真:“什麼意思?”
“我想,那個訓練營的學員和教官,現在應該都不存在了。”謝尋燕喉中乾澀,他覺得自己背上背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塊火炭,高溫燙的他想立刻鬆手拋開這人,最好丟得遠遠的。
真他媽的危險!
紅岫白了一張臉,抿着唇噤聲了,看向帝矜的目光還是不認同——這個人太危險,像是爪牙鋒利的野獸,稍不注意就會咬死人的。
“後顧之憂也沒有了,讓他跟着在下吧。”帝矜像是沒有看見紅岫與謝尋燕眼中的反對,抬手撩開龍孩孩額前垂下的黑髮,露出乾淨光潔的額頭,“回去后,在下幫你修修頭髮。”
“恩。”龍孩孩勾着薄唇,眼睛明亮。
帝矜又開始任性了。
——紅岫和謝尋燕對視一眼,很無奈的發現,光是憑他們兩個人,大概是勸不回帝矜了。
還是看大師兄的意見好了。
“下山吧。”像是打了敗仗似的,謝尋燕懨懨的垂頭,“真不知道,帝矜你發什麼瘋,居然認了一個兒子。”……還是看上去跟你歲數差不多的兒子……
妖孽的心思果然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摩的嗎?
帝矜走在他身後,聲音平靜:“只是忽然想養一個孩子。”
“養着送終嗎?”龍孩孩無辜的側頭問。
“大概吧。”帝矜斯文的笑,“你有這份心是最好的了。”
紅岫瞥見龍孩孩瞬間不自在的表情,幸災樂禍的抽了抽唇角——
龍孩孩,你還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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