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子
外面，正是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光芒照射在林羽身上，渾身暖洋洋的，望着天際邊那個火紅色的太陽，林羽感覺到體內武氣有些蠢蠢欲動。
神色一動，林羽微微閉上眼睛，讓武氣在體內自主流轉，沒有特意去控制，順着冥冥中那種暖洋洋的感覺，讓武氣一遍又一遍地在體內流轉，直到金黃色的光芒從身體消失，他才睜開眼睛。
“就這短短的時間裏，就讓體內的武氣幾乎增近一倍，看來，一味在一個地方修鍊，也不是一件好事。”一陣涼風吹過，吹起林羽腦後的長發，略微稚嫩的小臉上，一對清明的眼神遙望天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林羽回到家族的時侯，天色已經暗淡下來，藉著天邊最後一抹光芒，林羽快速回到自己的房舍。
推開兩扇木門，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沒有絲毫離開一段時間后氣味，目光自房內一掃而過，一塵不染的房間裏，一些東西似乎被移動過，林羽清晰地記得，自己離開的那一天，這些東西所擺放的位置。
自柜子中拿出一套黑色錦袍穿上，走到房內唯一一張椅子上坐了下去，伸手在一旁的桌子上抹了抹，沒有半點灰塵的桌面，讓他知道，自己的房間一定有人經常打掃。
“是父親嗎？”
自己的房子，平時除了自己以外，沒有什麼人會到這裏來尋找自己，就更不用說是來替自己打掃房間。再說了，家族族規也有着強制性的規定，在沒有成年之前，家族裏任何一名成員，自己的事情只能自己動手，連他這名族長的兒子，也不例外。所以，林羽不認為家族內有什麼人會這麼好心，即使是有，也是唯一關心他的父親。
驀然，林羽的耳朵動了動，臉上浮現一抹真誠的笑容，站起身子，直接朝門口走去，望着門外一位中年男子，笑了笑，“父親，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叫我。”
這中年男子一襲青衫，看起來有些華貴，略微嚴肅的臉上帶着幾分威嚴，靜靜地望着林羽好一會兒，最後才板著臉問道：“羽兒，這些日子你跑到哪裏去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對不起，父親，讓你擔心了。”望着父親顯得十分憔悴的面容，不用想，林羽也完全能夠猜測得到，這些日子以來父親是如何度過的，語氣顯得極為愧疚。
“算了，你平安回來就……嗯，看你的氣息比之前強大好幾倍，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你的修為應該有所突破，而且，還不應該僅僅突破一段吧！”
林遠剛才板著臉，也是擔心兒子的原因，現在兒子平安回來，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禁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卻是不曾想到，這一轉眼，失蹤一個多月的兒子，修為不但突破之前的壁障，而且還有可能是接連突破，心裏微微震驚之時，他也不禁為自己的兒子感到欣慰。
“是的，父親，羽兒不負你的期望，終於達到武氣七段的實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但林羽的語氣依然微微顫抖。
“七段啊，好！好……嗯，什麼，你說你的修為已經達到武氣七段的地步。”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當林遠反應過來后，他眼裏綻放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自己兒子竟然接連突破三段，達到武氣七段的修為，這種突破的速度，饒是見識不凡的林遠，也不禁望著兒子一陣發獃。
“是的，父親。”極力平復內心波動的情緒，林羽肯定地答覆道。
而後，林羽靜靜地望着還沒回過神來的父親，那斑白的兩鬢在這夜色下，顯得極為刺眼，看得林羽心裏一陣酸楚。
林羽知道，自己因天賦問題一直無法正常修鍊武氣，為此父親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不知熬了多少個夜晚，甚至於連兩鬢都泛白，結果卻是始終沒有多大的效果，為此父親一直對自己有所愧疚。
現在一切都變了，自己不但快速提升了修為，而且還是在短短的時間內接連提升了三段，這種提升的速度，在深深震憾到父親的同時，也同樣解除一直背負在父親身上的沉重枷鎖。
看到父親經年緊鎖的眉頭，因為沒有了沉重的負擔而悄然鬆開，一直壓在自己心頭上的沉重巨石，也終於隨之缷下……
“好！好！好！羽兒，你果然沒有讓為父失望。”
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林遠感慨地嘆了口氣，他沒有問兒子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更何況，在他內心深處，也沒有什麼事情要比兒子歸來還要來得重要。
一切，平安就好。
“父親，不知羽兒這次出去外邊，有多少時日了。”林羽抓了抓頭，在關心自己的長輩前面，他一直都有這個習慣，看着臉上終於綻放出笑容的父親，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剛剛回到家族，因為特意挑選偏僻小路的原因，林羽沒遇到什麼人，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離開家族多長時間了，雖說他也猜測到不會太久，但是猜測終歸是猜測，在沒得到答案之前，心神總有些忐忑。
“你離上次出去有一個多月了。”詫異地看了兒子一眼，林遠不明白兒子這一個多月是怎麼過來的，竟然連時間過去多久都不知道。
“父親，我這一個多月都在一處不見天日的地方渡過，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也是十分正常。”輕飄飄的一句話，林羽帶過自己這一個多月的經歷，不是他不相信父親，而是那個地方實在太過於神秘了，不說那裏有着晶瑩剔透的不知名果實，也不說那裏有着一處深不見底的寒潭，就說被他放置在那裏的小藍，就足以讓他藏起這個秘密。
“你是不是想問，家族成年大會召開了沒有啊？”兒子不想說，林遠也沒再繼續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這個做父親的，沒理由不支持兒子。
“嘿嘿，父親，我現在已經達到武氣七段，應該能夠通過家族的成年禮，得到家族珍藏的功法與武技吧！”嘿嘿一笑，林羽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功法與武技，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他實力的強弱，也決定了他在往後的道路能夠走得多遠，所以，由不得林羽不重視。
“放心，就憑你現在達到武氣七段，就算成年大會已然召開，我也會讓你進入藏書閣，你不必太過於擔心。”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是透出其中的霸道，這一刻，林羽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父親，終於露出身為一族之長的氣勢。
“不過，如果能從正規的路途進入藏書閣，還是按照正規程序進入的好。”話題一轉，林遠忽然朝兒子擠了擠眼睛，大笑道。
“這麼說，成年大會還沒有召開了，父親，距離這大會還有多長時間。”聽出父親話中的意思，林羽的心底蠢蠢欲動，想着到時候將有可能全場震驚的情景，他有一種揚眉吐氣的快感。
“羽兒，別太驕傲，家族裏面與你同齡之人，實力修為在你之上的人雖然不多，但就是這寥寥的幾人，其天賦之高，根本就不是你能夠比擬，你這次運氣好，能夠接連突破三段，但不代表你每次的運氣都這麼好，所以，你絕對不能有驕傲之心……”
感受到兒子忽然爆發出極度膨脹的信心，林遠雖然不想打擊兒子的自信，但他更不想兒子的習武之路走不遠，他的語氣顯得十分嚴肅。
“放心吧，父親，既然這次我能夠創造奇迹，下一次，我仍然能夠創造出新的奇迹。”毫不示弱地正視着父親，林羽的語氣鏗鏘有力，渾身爆發出一股絕強自信，隱隱地，竟然能夠與父親身上的氣勢分庭抗禮。
默默地注視着眼前的兒子，與一個月前渾身散發出頹廢氣息不同，此時此刻，兒子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耀眼，就像是鳳凰經過火焰的洗禮，重新煥發出全新的人生，一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人生。
父子就這麼靜靜互相注視着，許久，林遠嚴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欣慰的笑容，“既然你有如此的自信，就隨你。”
“謝謝父親！”林羽感激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有了父親這一句話，以後自己將會有更多的自由空間。大家族裏，成員雖然也有着很大的自由，但是像他這般一失蹤就是一個多月，是絕對不允許的，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甚至還要受到家族的懲罰，這是他不所願的。
“明天就是族中舉行成年大會日子，地點還是在鎮上的廣場，到時，除了鎮上一同參加的三大家族，還有幾位貴客參加，你可別失禮了。”林遠再次拍了拍兒子的腦袋，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關愛。
“幾位貴客，是那些人啊？”林羽好奇地問道。
“明天你知道了，現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說完，林遠一個轉身，大步朝遠處走去，轉眼便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