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原來是他

第二百二十七章 原來是他

影神宗的大殿上,那些飄飛的自由之花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溫溫柔柔的把這座恢弘的大殿照亮。

兩個人的臉龐在這白色的柔和光芒下,卻顯得生冷而淡漠。

兩個人的目光彼此的交織,誰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當殤風說出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她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絲的殺意。

他清晰的覺察到那抹殺意,可是,他並不畏懼。於是,殤風回應給她的,是眼神里無窮無盡的淡漠與翻飛的冰冷雪花。

她冷漠的聲音在這大殿顯得格外的清冷,她說:“你和冷心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你覺得呢?”

“我是在問你。”

“我若不說呢...”

“你這是在找死!”她的話語剛剛落下,大殿裏瞬間湧起了冰冷的風,把那些自由之花吹的七零八落。

兩個人的發四散飛揚,衣袂飄飄間,是殤風的淡定與從容。

他看着她,眼神漠然:“我若死了,你,還有你的影神宗真的可以再存活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殤風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威脅你,你還不夠那個資格!”

“你覺得你的師父會和整個帝國作對?”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笑。

“你可以試試啊...”他緩緩地轉過身去,高傲的身影充斥着不屑與冰冷,他一步步的向著大殿外走去,冰冷的聲音漸次傳來

“我和冷心的事情你無須多管,我和冷心還有帝國太子的事情你更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宗主,請您記住我的接下來的這句話,一定要牢牢的記住...”

“風雨在,便是數不盡的輝煌....”

他的身影逐漸消失,聲音卻遲遲的在大殿之中回蕩。

此刻的她,腦海中回蕩着他的話,心中感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她無力地坐在尊主之位上,眼神憂鬱而黯淡。

很久之後,一個人影緩緩的出現在了影神宗的大殿上。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對着那個人影很恭敬的說:“太子殿下。”

那個人的聲音很平淡,他背對着她,說:“原本我想違背父王的意志,解除婚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風雨是嗎....本殿下倒是很期待和你之間的較量呢....”

........

殤風回到了房間,心煩意亂的他,看着熟睡的小雪,那可愛的模樣格外的動人。

他此刻忽然間心中很平靜。

彷彿見到她,便可驅除無數的紛雜。

他在她的旁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情還算不錯的陷入了美好的夢鄉....

可是,在熟睡中的他,沒有看到,小雪忽然間睜開眼睛的那個時刻。

她僅僅是無意識的睜開了雙眼,可是,眼神中,那份單純,那份美好,卻彷彿流雲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她眼神里,無窮無盡的嗜血和冰冷,彷彿,在這個眼神里,曾有很多人,很多生靈死去的畫面......。

他不知道,在小雪睜開眼睛的那個時刻,他從那座神秘宮殿中得到的傳承忽然間亮起。

純白色的光,很聖潔的把他籠罩。

然後,小雪再一次無意識的緩緩閉上了眼睛。那份傳承的純白色的光,也於這個時候,再度熄滅。

可是,就在小雪閉上眼睛的那刻,殤風的心房處,溢出了一絲絲飄渺的黑煙,這份黑煙很邪惡,彷彿這縷縷黑煙之中,瀰漫著的,是無數的冤魂。

它,慢慢地縈繞到了小雪的上方....然後一點點,一點點的消失....。

萬山之中,有一座巨大宮殿。

巨大的宮殿裏,有一幅山水畫。畫裏有一片天地,也有兩個不知存活了多久的人。

老者和女子從睡夢中睜開了混沌的雙眼。

老者看向迷茫的遠方,黎明的曙光遲遲不肯出現,他的眼神濃重而憂傷,他緩緩地呢喃着:“天涯作路,海角成心...孽緣啊...孽緣啊....”

花海中的那個女子,素手一揚,絕美的琴,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她擺好琴,素手彈起的,是金戈鐵馬,刀槍爭鳴.....

可是,這一切,只有處在真正落雪大陸的那個至強者,感應到了。

他望着新一輪紅日,小小的樓閣里,沐浴金光。

好美的世界,然而,這只是幻想。

他想:“世道,是刀槍里的溫柔,是蜜糖中的苦毒,不知淪陷了多少的人,多少的生靈。曾以為,達到實力的巔峰,便可掙脫人道的苦海,可是,幻夢終究是幻夢,現實依舊是現實。逃不掉的,終究逃不掉.....看來,我也是該到那個世界走一趟了.....”

黎明的屠光緩緩地來到。

小雪醒來的時候,殤風正在做早飯。

小雪聞到了香味,光着小腳丫就跑進了廚房。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着小雪嬌小可愛的模樣,心中溢滿了溫暖。

他抱起了小雪,寵溺的說:“小雪怎麼不穿鞋子啊?”

小雪在他的臉上偷襲了一下,然後笑的很開心,她說:“風哥哥,小雪昨天晚上做夢了呢?”

“小雪做什麼夢了,快給哥哥說說。”

“小雪夢見了自己長大的樣子呢。”

“肯定是一個大美人吧。”他看着這個美人胚子,心想這妮子長大后不知該多麼的傾國傾城。

小雪點點頭,那單純明亮的眸子裏,聖蓮如不染俗塵般潔凈,她興奮的說:“比冷心姐姐還要漂亮呢。”

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給她穿上了鞋子。

這個時候,彌恨從外面走了進來。

殤風看着他,說:“飯做好了,你端到院子裏去。”

彌恨剛踏進了這裏,便成了苦力。

因此,大清早,他頓時有些不太高興。

他想,你這個人真有夠懶的。

三個人在院子裏做好,吃着殤風難得一次做的菜。

彌恨吃了口黃瓜,說:“看不出來,你的廚藝還不錯。”

他喝了口小酒,說:“你的廚藝卻不怎麼樣。”

聽到這句話,彌恨癟了癟嘴,很不爽的說:“不怎麼樣,有本事你別吃。”

小雪夾了一個丸子,放到了嘴裏,漂亮的臉蛋鼓鼓的,她說:“風雨哥哥,我覺得彌恨哥哥做的挺好吃的。”

彌恨聽到這句話,笑了,笑得很開心。

他有些吃味,於是,他問小雪:“那小雪告訴哥哥,誰的飯菜最好吃?”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小雪,她看着他的風雨哥哥,又看了看她的彌恨哥哥,歪着腦袋想了想,才很肯定地說:“我覺得蓮沉哥哥的飯菜最好吃了。”

這句話剛剛出口,在不遠處的天空便傳來了蓮沉的聲音:“還是小雪有品位,吃飯還不忘讚美你蓮沉哥哥我,小雪,我愛死你了。”

聽到蓮沉的話,兩個人的臉色一黑。

小雪後知後覺的才知道,她的那句話讓兩位哥哥不高興了,於是她調皮的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她心想,吃肉吃肉。

蓮沉走進院子裏的時候,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他說:“好豐盛的飯菜,是在招待我嗎?”

彌恨很不客氣的吃着他的醋,很不高興的問他:“你什麼時候給小雪做菜吃了?”

蓮沉白了他一眼,說:“這是秘密。”

殤風看着他,忽然間想起他還沒有給他那九級大陣,於是,他想明白了這傢伙來的目的。

蓮沉走到桌子上,很不禮貌的,直接用手拿了塊雞肉,吃了之後,才說:“你這傢伙,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抱歉,我忘了。”殤風淡淡的話語沒有一點道歉的意味。

蓮沉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說:“你道歉能不能有點誠意?”

“這是大陣,趕快走。”殤風把大陣交給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蓮沉聽到這句話,一陣的不爽。

這個時候,小雪說:“風哥哥幹嘛要讓蓮沉哥哥走啊,一起吃飯多好啊。”

殤風和彌恨的臉色更黑了。

蓮沉見他們的‘黑臉’,直接就樂了。

他裝模作樣的動了動鼻子,然後後知後覺的說:“好大的醋味啊....”

“風雨,你家的醋罈子是不是被打翻了。”蓮沉看着兩個人臉色,強忍着笑意,說,“不然,哪來這麼大的醋意?”

聽到這句話,兩人直接想暴走,狠狠揍他一頓。

小雪單純的歪了歪腦袋,說:“有嗎、小雪為什麼沒有聞到呢?”

噗嗤。

蓮沉憋不住了,哈哈的笑出了聲來。

他剛笑出聲來,便看到了兩個人握起的拳頭,他心中一凜,心想不好!

於是,就在兩個人想開揍的時候,蓮沉直接‘逃之夭夭’了。

“小雪,以後蓮沉哥哥給你做好吃的。”

他的這句話久久回蕩在天際。

小雪笑得很開心,她脆聲說:“好啊。”

彌恨看着殤風,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家的小寶貝就要被人販子拐走了,難道你不着急?”

“我覺得有必要採取些措施了。”他站起身來,心情很不好的在房頂上狂暴的拆了一塊木板,然後用雪氣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掛到了大門口。

然後他坐下來,繼續吃飯。

彌恨好奇的走過去,看了看牌子上寫的字,嘴角直接抽搐了。

“蓮沉與狗勿進。”

他喃喃着這句話,在座位上坐下,若有所思的說:“你,很有才。”

這下,輪到殤風嘴角抽搐了。

他想,你這是罵我呢還是誇我呢....

難得平靜的一天,就這麼在和小雪的玩鬧下過去。

夜色最終還是來了。

彌恨陪着小雪,而他,在夜色下,向著‘牙合’湖畔奔馳而去。

雖然這個湖的名字很奇怪,不過,最奇怪的還是這湖本身。

這座湖位於京雲城的邊緣,鮮有人來。

因為這座湖每到天明之時,便會散發惡臭,瀰漫整個京雲城。不過,因為一座大陣,才把這些惡臭阻在了這個地方。

不過,就因為這樣,這裏才鮮有人來。

殤風到牙合湖畔的時候,其他四人已經來到。

四個人離的都有些距離。

每個人都戴着一幅可以阻斷人神識的獸首面具。

然而,這種層次的面具對殤風來說,根本不算是事。

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四個人的神識。

於是,殤風震驚了。

夜色涼涼如水,天空零碎着幾縷星光,月光微弱,四周死寂寂的,格外的滲人。

他看向離他最近的那個身影,心中緩緩的說道:“原來是你....”

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目光,那個身影轉過頭,看向了他。

兩個人的目光相對,然後又彼此錯開了眼神。

五個人靜靜地,沒有說一句話。

一隻寒鴉在不遠處忽然鳴起,然後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地漂浮在了牙合湖面上。

這個人一襲黑衣,同樣帶着獸首面具,不過這張面具,是王階靈器。

因此,殤風無法感知他的神識。

黑衣人深沉的目光掃過他們五個人,然後說:“此次召你們前來,是為了兩件事情。”

“一是靈幕大比,而另一件事情...我會和你單獨說。”他說著,目光看向了殤風所在的方向。

於是他口中的‘你’,五人已然知道。

黑衣人把目光看向五個人,淡淡的說:“靈幕開啟后,你們不需要有太多動作,不過,偵查方面,你們必須要做全。”

“而且,靈幕開啟后,每天晚上,這個時刻,你們都要於這裏向我彙報所獲信息,無論大小,一併報出。”

“你們聽明白了嗎?”

“明白。”五個人齊聲說道。

“那好,你們四個先退下,你留下。”

四人都已走遠,黑衣人才緩緩地踏着水面,走到了殤風的面前。

殤風平靜的看着他。

他說:“知道我為什麼叫你留下嗎?”

“不知道。”殤風很鎮定的說。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一肚子的怨氣,所有栽贓嫁禍的事情都強加到你的身上,從不讓你參加大事,不過,只要你辦好接下來的一件事情,你將會成為我的心腹。”

“請講。”

“很好。”黑衣人看了他一眼,“你現在已是太子院的首領,雖然有名無實,不過,掛着個名號總比沒有好。”

“的確。”殤風說道。

“你和當今宗主的親傳弟子應該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吧。”

聽到這句話,殤風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是說冷心師姐。”

“不錯。”

“我需要做什麼。”殤風淡淡的說。

“她就是你這次任務的目標。”黑衣人轉過身去,背對着他,淡淡的說,“靈幕大比期間,你想辦法把你冷心師姐騙出城去。”

“你們想幹什麼?”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過多過問,不然....”

“我只是覺得,如果冷心再回到影神宗,我的身份會暴露。”殤風淡淡的說。

“放心,她回不去了。”

聽到這句話,殤風的眸子深深的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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