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十年之約
醒來的兩個人，神情各異，彼此看了又看。
“這小輩，就差沒把我衣物拿走。”
“看來回去后我還得去各家蹭吃蹭喝，才能補回我的損失。”
波東笑了笑，看了看已經干透的血跡。
“我看是補不回來了，丟掉的實在太多了，你我身上哪有什麼多餘的東西。真是黑心的年輕人，遙想當年也是這幅看不懂實質的樣子，我很好奇，他能走多遠。”
“我希望他比我們將來走的遠。”
白向職看了看快要升起的太陽說到。
波東饒有興味的看着白向職，“沒想到，堂堂血族少族長看起來不驕傲，但骨子裏驕傲的不得了的傢伙，既然會承認這個小傢伙。”
“希望不代表承認，我還記得這個小鬼百多年前說過的一句話，記憶猶新。”白向職一副回憶的神色。
接着他的回憶，我們也會去百年前吧。
那時古修拓正值六歲，也就是被抓到聖族那年。
那是個冬季，下着大雪，聖族各地都降雪成山。
有座叫做里城的城。那天聖族正值青一代與新的青一代接替的時候，而波東也就是上一代青一代。這些上一代青一代在此城聚集。
里城之內。白雪皚皚，街道冰封十里，很光滑，有點美，看着也有點寒。
雪仍然落着，天空很凈，意境很美。
不管是兩旁街道，還是二樓開着的窗戶，都有人影，冷風夾雜着白雪擊打這窗戶。他們有時駐足，有時抬頭向樓下望去，一直到一個衣着微破，雙腳**，腳踝帶有鐵索，臉上有點髒的六歲孩童。他很平靜，可不能理解是不在意，更不能理解是麻木。因為他的眼睛始終很靈動，充滿朝氣，這又是個什麼樣的小孩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放在他們的身上，他一直在看天。
“這就是帝血後代？”
“疑說落魄的凱帝後代！”
“是吧，不過已經沒落了。”
一群人紛紛評論，毫不掩飾，還有一些保持沉默。
在二樓上的人興趣更是缺缺，冷漠又高傲。
就在這時聲音沸騰了，“看！那匹瑞獸，可是七靈光馬獸，還有數十個穿着厚重黑甲的精兵，領頭的是個騎着天生高貴的天馬的年青男子，他雙目有神，身姿挺拔，五官俊朗。而他就是王系中有名的天才名將西子賦，那麼馬車上的人不就是……”
“依水家的大人物。”
就在馬車上的帘子打開了，露出一張以青紗遮掩臉部的少女。
儘管看不真切，但是那種美麗是無法掩蓋的，眉目秀氣，皮膚白嫩，青絲如瀑，眨眼間帶着靈動。
“竟然是依水家的依水公主，真是生的極美啊！”
“依水家的公主有庭溪第一美女的稱號，名副其實啊，聽說她不僅貌美無雙，更繼承了神之血脈。”
“又是血脈？新一代看來是人才越來越多，說不定能比我們這代更有名。”
終於有人說到了問題的關鍵。“那麼新一代的她又為什麼來這裏呢？”
所以人的目光都從小修拓轉到這新的來客。這讓小修拓輕鬆不少。
依水公主從馬車走了出來，她一出現，所以人都行了臣民禮，依水公主回了個晚輩禮。
她沒有說話，自然沒人會問她。
她只是看着小修拓。她語氣微冷，跟着冬天的雪一樣，少有溫度。
“你就是凱帝的後代。”
小修拓沒有說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向天空。
依水公主微微蹙眉，有些不悅。
“本事都沒有了，銳氣還這麼大。要不是族裏的要求，來看上一眼，沒想到只是個光有臭架子的小孩子。”
小修拓微微一笑，有點不太像小孩讓依水公主有些驚訝。“可是依水家？那麼，我可曾招你？
依水公主睫毛微動，沉默不語。
“真是依水家啊，那麼，不就是母族的族，就算不是來接我，天很冷了，你不覺得鞋給我一雙嗎？”
這個美貌的依水公主多看了他一眼，眼睛裏多了一些厭煩。“凱帝曾是依水家的乘龍快婿，這個我是認的，而你們這些所謂的後代，我是不認的。”
“為什麼？”小修拓頭一次表現的像個小孩，那種無緣無故的被討厭，他心中還是不開心的。
“太弱了，你們祖宗的臉面都丟沒了。”
“就因為這個。”小修拓開心的笑了，很乾凈的笑。他看着這面前這個美麗的少女，再看向那些冷眼相看到的人。聲音漸冷：“今日羞與不屑，他日不死，定要討回，我姓古，這就是我自信的來源，而我缺的只是時間！”
這一刻在這些人的心裏莫名的有種緊張，承諾就說明，有發生的可能。但最後都變成嘲笑。依水公主不由一愣神，不禁想，真的有那一天嗎？不由有點期待。不過理智讓她做出了決斷。
“但凡是新時代誕生的天才，都會遺憾自己沒有生的再早些，時間一直都是人與人之間無法彌補的，那麼那只是接口。”依水公主不再多說，頭也不回的往馬車上走。
小修拓沒有表現的很不爽，目光投向處也沒有在天空，他始終在看她。有些稚嫩的聲音在空氣里傳播而出。
“十年。”
依水公主沒有回頭，不過身體卻一頓。自語，“十年？”
“給我十年我可以證明，我不廢，君子一戰相約。”
“你有自信？”依水·輕舞看了他一眼，精緻的臉上很是好看。
“你相信有種東西叫做命嗎？”小修拓認真的神色看起來很滑稽。
依水·輕舞淡淡的說道:“你認為你的命不一樣？”
小修拓笑而不語。
“如果沒記錯你才六歲，而我修行也有數十載，修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較之有時間長短。”
“十年似乎有點短了。不過…”小修拓頓了頓。
“夠了。”
“一言為定。”依水·輕舞搖搖頭道。
依水公主拿出一塊白玉，白玉也就指頭尖大小，卻珍貴無比，上面刻着依水兩字，是依水家的信物。
“十年後我在依水族等你的挑戰。”
小修拓微微點頭。
此時此刻小修拓身體有點發麻，不是冬風的使然，而是一道目光，那個主人來自依水公主馬車前的一個男子，他就是西子賦，當在小修拓的身上冒出的紅光后，他在冷漠的收回目光。
冷聲的說了一句話。
“公主的強大希望你一生也別有機會領教，認清你們一脈確實已經廢了，這才是現實。”
小修拓沉默了片刻，“可我沒有廢材的自覺。”
西子賦冷哼一聲，“不知好歹。”而後看了一下二樓開着的窗戶，便走了。
小修拓也看了看二樓那開着的窗戶，看見了依稀的人影，弓了弓腰，行了個禮。
依水族的人走了，人聲開始沸騰了起來。
“竟然向依水公主下戰書，真是無語。”
“依水公主的強大不僅在青一代赫赫有名，就連我們這輩都是有名氣的，修行雖然才幾十來載卻鏡界底子很好。”
“這凱帝名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誰不知凱帝後代發生了些不為人知的詛咒，凱帝後代是出了名的被不看好，又不是其餘四帝的後代。”
“唉，悲之一族，他們的祖先是多麼強大，即使凱帝是人族，但是，聖族仰慕凱帝的人豈止千萬，他的後代卻沒有繼承他的無上威名，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啊！”
“這牛逼吹大了，鏡之力一點都無，鏡術一點不通，十年夠做毛線，真是年輕娃子不懂事。”
在人群的二樓有兩個坐的稍里的男子。
一個頭髮就寸許長，長的很精神，看起來很不尋常的男子，另一個滿頭白髮，長的十分俊美。
“看來將來有個不錯的年輕人。”
“我想也是，不過我猜這個小傢伙，不會只是個這樣個性的人，是個調皮的壞傢伙。”
“嗯？怎麼說？”
“據我所知，六老眾不是這樣的人。”白髮的俊男說。
“這又說什麼？有什麼關係？”短髮的男子問道。
“從小跟人是個問題啊！這傢伙是六老眾帶到這麼大的啊，六年就算不長？影響也有，人族六老眾最出名的不是實力，最出名的是腹黑。”
他兩人就是白向職和波東。
波東看着窗外的雪，神情不定，於是想的出神，“可我覺得這是他真實的個性，這種沉悶是自然而發的，如果說他是調皮，不如說是個很會裝的人。”
“你想什麼呢？”白向職困惑的問。
“沒什麼。”波東微微收回目光。笑着說道。“那麼，哪一面才是他裝的呢？”
白向職發怔回神后，挑眉。
“我怎麼知道！”
小修拓很快又被這些人狠狠的輕蔑了一頓。
這個依水公主在小修拓眼中是個高傲的少女，所以他怎麼都感覺不對頭。
所有的人都對這個老是看着着天空的小男孩起了興趣。
過分的被注視本身就是件及不好的事。
小修拓看着那個依水公主回到轎子的那一刻，又把頭看向天空。
如果是藍藍天空，加上漫天飛雪意境是很美，但一個年齡尚幼的孩子又怎麼會看這麼久呢？這是多麼沒見過雪。
如果不是深沉的人，也不是無聊到一定的人的話，那麼就可能是，正在裝的人。無可厚非這小修拓也許真的十分尚於投入另一種模樣的孩子。那叫做學習，而學久了就叫習慣。
可這小子明顯沒習慣。
他經過之前的冷言冷語，更有唯一在聖族有關係的人也只是來發泄自己情緒的，這讓莫名其妙的被抓來后，更是心情不爽，接着苦悶的心情，他發現裝冷漠是個很酷很厲害的辦法，所以他自學的很棒。
一時他有些走不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到了此城，期間看見的怪人不在少數。
雪沒有一點變小的意思，小修拓凍得越發冷，剛才的牛逼閃閃也沒有什麼意思，因為還是連個鞋都沒有拿過來，這讓他對這個依水公主的形象推到無法形容的差評。
小修拓看天的同時，他默默地想“人絕非分兩種，無情的人，比之無情更無情的人，我定不會跟這種，光好看卻冷漠的女人有故事。”
冰冷的雪打在他幼小的身上，單薄的衣物沒有帶來一絲溫暖，他的牙齒有些抖，臉被凍的發黑，小腳凍的裂開。冰冷的鐵索上結上一層冰，冷意刺骨。也許上天讓他更加明白道理，他應該知道的道理，這不是個弱者該活的世界。強大才是活着的理由。
在街道中央這輛屬於依水家的馬車，緩緩前行。
“公主真的不用管那個小孩嗎？他畢竟是跟我們依水族有關的人啊，族裏的命令可是……”
“玉兒你不用管，一個沒有實力的人光靠嘴皮是沒有用的。”
“為什麼公主怎麼討厭這個小孩。”
“是啊，我為什麼討厭他，我很久前就忘卻了。”
“這麼會不會不太好，他只是個小孩。更何況族裏不是這個態度，公主豈非……”
“玉兒”依水公主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悅，看起來還是很美麗，但還是很能震住人的。
有人說越漂亮的人越有氣質，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而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依水公主，自然很有氣質。
依水家的丫鬟看着閉目養神的公主，只好靜靜地獃著不再多語。
冷冽的冬風吹起車簾，她看着漫天雪地沉默不語，而他還是看天，雪是上天的憂愁，而天是代表什麼心情呢？唯一留下的就是十年之約。
看管小修拓的是五個身着黑玄衣，戴着斗笠，中指手指尖戴着枚墨黑石戒，這代表是聖族最高也最有分量的七衛門，七衛門屬於皇系直接授權，也就是代表皇系意志。是屬於皇系的暗組織。
七衛門這個由無數成員而形成的組織，可以說真正意義上其實就是七個人組成的組織，而除七人之外那些只是記名成員，正式成員還是扣緊七人，而這七人可以說是不用做任務的，強到什麼地步，也就只有傳言,甚至連名字都不詳。不過遙說墨黑石戒是這個組織的標誌。而那七人，卻是金色的。
他們一直很平靜，雙目不視，唇齒緊閉，不論這些人對帝血後代做什麼，只要不涉及生死就不會出手。
五人對視一下，點點頭，一個看起來相對比較年輕的男子，走到小修拓的身邊，眼神平淡，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走吧。”
小修拓也不說話，跟着他們後面，其餘一眾人，站在一旁，也沒有多說話，目送着他們離開。
二樓之上，門窗還是開着，第一間還是一個短髮和一個長白髮男子，坐着品茶，兩個人就開始準備下樓，而這家是個大客棧，樓下更是坐滿人，聲音吵雜。
隨着聲音變的更大，人也越來越多，而聚眾的是因為這是個用地球話說是個，畢業會。所以這個聚集目的其實是慶賀自己能夠得以成長。
然而平日裏所有人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只修無上術。想對自身沒什麼利益的聚會是沒什麼興趣的，但這次不然，就算是平日裏，號稱最資的天才都來了，雖然他們還是各站一地，並不和他人交流。
“聽聞波東也來了，還有白向職，他們剛衝擊聖族有名的傑榜，沒想到還有空來這。”一個身着古怪的人，全身被裹得嚴實，眼睛小小的，還是個近視，更是個大胖子。他手上拿着一個墨尺，每根手上有一隻戒子，看起來很珍貴，但他的顏色雖然呈五光十色但這個並不是拿來觀賞的，這是百事戒，用來收集個方面傳來的信息，在納入戒里。而這個人既然有十個，看來自然不凡。
“傑”號稱身為最具天才實力才能進入到的行列，雖然只在聖族流行，但也傳承了有數百萬年，雖然對於有修鏡記載有數千萬的歷史這看起來不算什麼，但還是很可怕。這代表的一個人的潛力有多大。遙說之前的每一個被稱之時“傑”的人，有之三分之一最後登上最高舞台，一路高歌，所向無敵。
看見是百事通的紫雲，外稱紫雲胖子，此人自然是買情報的，以黑腹著名
“是紫雲少爺啊，你說波東還有白向職既然…既然衝擊傑榜，那可是傑榜啊！”問答的女子努力不讓自己結巴，但還是忍不住。
“就算是波東也就算了，他這種人就是拿來打擊人的存在，白向職就算再強，也不能與之共沖吧，可有被那試煉刷下來？”另一個男子問。
這個叫紫雲的大胖子擺了擺有些久的墨尺，微微一笑，卻讓人不禁一寒。他清了清嗓子，“錢。”
不過一會功夫收了錢的紫雲還是一臉嫌棄的樣子，“這麼少。那麼就回答你一個問題。”
“是啊波東拿走第一百一十三傑的稱號，白向職是一百一十四傑。”
“這不可能吧，波東也就算了，那白向職再強也不止於吧。”
紫雲胖子撇撇嘴，有些不耐的樣子，故意壓低聲音。“白向職號稱血鴉，看起來很怪的人，脾氣自然不好，至少對吐槽的人很不客氣。”話說你自己就沒有這個自覺嗎？你也很怪啊。
那個發問的人，有些心虛，四周看了又看，終是嚇的倒在地上。
因為他看見一個白髮長發及腰，五官十分俊美，目光冷又有魔力，一身紅色血袍，背後有三朵蓮花。
他看了地上的人半天，搖搖頭，如浴春風般的一笑。
“我可沒那麼凶。怕什麼，而這個死胖豬，可真心不是什麼好鳥。”
後面有轉來另一個聲音，“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明明說他是豬，這鳥又是這麼回事。”一個短髮，看起來是十分乾淨利落，並且精神的男子走了過來。
他們是月誘波東、血鴉白向職。
紫雲笑的有些不自然，“不就是，拿你們的情報買錢，至於怎麼針鋒相對嘛。”
他們對視一下，相互笑了“至於。”
女角色！女角色！出來了！性格你們評！我心裏已經有衡量，她們的性格定好了，水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