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洗心革面
安小慧和歸辛樹聽了這句話以後,都知道墨奴已經泥足深陷,再難勸告。
便—一告別。
三人各回宿舍。
墨奴回到家時,已經是三更過後。
卻沒有睡意,他躺在床上,打開窗戶。
這是這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皎潔的月光從窗戶投照在了墨奴的床上。
不覺思緒悠悠。
他想起了許多事情。
他一會兒想起了主世界裏面的華姑和鞏麗他們,還有就是小墨餛飩店,大腹便便的小川覇!
異世界的華山派,妻子寧中則、女兒岳靈珊等等。
越想平靜,卻越來越想起他們。
整個思緒猶如變成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海般奔騰咆哮,似乎永不休止。
卻說思念一個人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但是,墨奴卻覺得,思念一個人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他認為,至少在世間還有讓自己信任的人,而不是對所有人都完全絕望。
至少在自己彷徨無助的時候,自己可以去找他傾訴自己的委屈,甚至宣洩自己的無助。
相信這個人,一定會耐心的撫慰她安慰她。
…
就這樣思來想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墨奴才沉沉睡去。
待他醒來以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是被東升的太陽曬醒的。因為他的窗戶並沒有關上。
暖洋洋的朝陽投進來,一直照在他的床上。
他不想睜開眼,只是懶洋洋的躺着,享受着大自然的日光浴。
今天是工休日,他是不用上班的。
因此,他不急着起床。索性睡過懶覺。
他轉眼打量着這間簡陋的房間。
破舊的窗,破舊的桌子,破舊的牆壁,破舊的木板,破舊的床被…
一切都是那麼簡陋。
再加上他這個樸素的人。
墨奴突然感覺到普通人生活的不容易。
一種心酸的感覺油然而生。
“孩子…孩子…該起床了,睡久了對身身體不好。”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墨奴知道這是。這是衛婆的聲音。
墨奴趕快爬出來,跳下床,打開房門。
對衛婆不好意思的說:“都怪我昨天睡得太晚了…我這就去給你做早點去。”
衛婆慈祥的笑道:“你也不用什麼事都自己攬下來,我雖然老了,但是身子骨還硬呢,我已經做好了早點,快去吃吧!”
墨奴更加覺得不安,要知道他可是墨家的人,平常遇上不平之事,都要管上—管,何況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呢?
於是他關切的說道:“母親,你就別再操勞了。這些事情讓孩兒做就行了…唉!我真沒用真,我真該打!”
說罷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
衛婆忙攔下墨奴,又說了些安慰話,然後母子二人才坐在—起進餐。
雖然這個早點很很普通,但是兩人卻吃得非常的香。
正在這個時候,安小慧來找他。
安小慧氣急敗壞的說:“衛大哥,大事不妙!你趕快跟我去看一看黃金梅吧?”
墨奴急問道:“金梅?她怎麼了?”
安小慧道:“她一夜之間就只剩下半條命了,情況十分危險…”
墨奴忙趕快告別衛婆,與安小慧—起尋找黃金梅。
出了自家門,便見在門外,早已經有一輛馬車等候他倆。
安小慧解釋馬車是她所雇。
墨奴並不猶,與安小慧上得馬車。
馬夫揚鞭馳騁,直往洛陽城裏嵩陽紡織城趕去…
找到黃金梅的住處,敲門良久。
裏面才響起起黃金梅虛弱的回應:“是誰啊?這麼晚了亂敲門?”
安小慧沒好氣的說道:“黃大美人,我已經幫你把心上人衛大哥找過找來了,我們現在可以進來嗎?”
屋裏傳出黃金梅更加虛弱的聲音:“進來吧,門沒有鎖。衛大哥也來了嗎?這真是好極了。”
墨奴與安小慧這才推門進去。
過了穿堂,進入右邊一間卧室,便見到黃金梅了。
只見她躺在床上,喘氣不止,面如金紙。
一看就是病情十分嚴重的樣子,短短的一夜之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變成這樣子了。
可見這個毒藥的厲害之處。
墨奴坐在黃金梅床邊,拿起他的一隻小手為她把脈良久,方才鬆開鬆開。
墨奴一時默然不語。
見墨奴神情如此凝重,黃金梅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顫聲問道:“衛…衛…衛大哥,小妺這個病還有得救嗎?”
墨奴冷冷地道:“小梅,我早就對你說過,你已經中了左冷禪之毒。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聽了墨奴的這句話后,黃金梅立即露出—種萬分詫異的表情,喃喃地道:“我不是得病了嗎?現在怎麼變成了中毒?你是不是在嚇唬我啊?”
安小慧搶先為墨奴打抱不平,道:“胡說八道,衛大哥不是那樣的人。衛大哥平常專門干行俠仗義的好事,並不曾做過那種見不得光的事情,你與衛大哥相識那麼久,難道還不了解他的為人?”
安小慧並不是那種欺心狡詐的人,她更不會欺騙任何一個熟人或朋友。
這—點黃金梅是很清楚的。
於是黃金梅更加的驚恐萬狀。
墨奴更是斷言,黃金梅所中的毒與黃真一樣,正是那個駭人聽聞的九蟲噬胃丸。
並指出下毒的人是左冷禪。
黃金梅不甘失敗,兀自倔強的不信墨奴的推斷。
墨奴冷冷的問道:“左冷禪是不是向你保證,城主死去以後,整過嵩陽紡織城都是你的?嘿嘿!連這種謊話你都相信?你也不想—想,左冷禪做這麼多事情,又是為了什麼呢?說白了,還不是想要得到嵩陽紡織城?你想一想,他左冷禪會不會將到口的肥肉給你呢?”
這句話說得黃金梅啞囗無言,終於承認了這個事實。
大聲哭道:“衛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小妺……”
安小慧搶在墨奴前邊撇嘴道:“現在是嵩山派掌門人要你的命,你想一想,衛大哥手無縛雞之力,又拿什麼來,抗衡左冷禪這種大奸雄呢?”
黃金梅聽了這句話以後,立即被嚇得面如土色,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墨奴用堅定的語氣對他說道:“小梅,為了你,我什麼都不怕,更何況是一個人呢?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醫好。”
黃金梅聽了墨奴說的這句話后,立即痛苦流涕,跪倒在墨奴面前,十分感人的說了幾籮筐感激的話…
不外乎都是諸如衛大哥你人真好…我以前不應該那樣對你,以後我這個人就是你的等等—些悔過保證之詞。
或許他人會被黃金梅的這些言詞所感動,不過這些幾是奉承的話出自黃金梅的嬌俏小口,聽入墨奴的耳內,或多或少都有—些肉麻的感覺。
並且黃金梅已經毫不猶豫的撲入墨奴的懷裏,那情狀就像一對生死相許的情侶。
安小慧冷眼傍觀,面頰寒霜,盯住黃金梅冷冷道:“在我在我師傅臨死之前,他老人家曾經答應將他的心肝寶貝你黃金梅賞賜給衛大哥為妻,你做為師傅的義女,理應遵從師傅他老人家的遺命。”
黃金梅聽了這句話以後,不由得渾身一僵。想起自己與黃真以往種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自己亦非清白之軀,不覺得自慚形穢。
立即痛哭流涕道:“我…我不配嫁與衛大哥為妻,今後,我這個病好了以後,但願我能做一個衛大哥身邊的丫鬟來照顧衛大哥,以贖我往日之罪。”
這句話說得真情流露,相信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都會很難不被它感動。
慈悲心腸的墨奴,自然在所難免的被黃金梅的悔過之詞所打動,還堅持己見,非要娶黃金梅為正式妻子。
這使得貫經陣仗的黃金梅破涕為笑,也使得一向直言不諱的安小慧大跺其腳,氣憤難平。
之後,墨奴果斷的給黃金梅開了藥方,安小慧卻從其手中搶過方子,一言不發,轉身親自去抓藥去了。
客廳不大,卻只留下墨奴和黃金梅兩個人,給人一種空空落落的感覺。
二人無言相對。
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珍惜。
墨奴更多的是激動,而黃金梅更多的是慚愧。
東邊天空,太陽正一步一步的爬上了高空。
所發出的熱能伴隨着刺眼的光芒普照着大地,也炙烤着嵩陽紡織城整個女紅坊女紅居。
似乎是要將整個女紅居烤化一般。
過了許久。
安小慧終於找齊藥材趕了回來,並不再猶豫,立即生火熬藥。
之後,安小慧又服侍黃金梅服下解藥,安小慧又替代墨奴扶黃金梅上床調養,並將一臉疲憊不堪的墨奴趕回家歇息。
安小慧自己則留床邊照顧黃金梅。
沒有人了解安小慧這樣做的原因,墨奴對她可是說不出的感激,恐怕連安小慧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墨奴超乎尋常的關心。
就這樣的過了半個月,墨奴歸辛樹等人假裝把黃真埋掉。
過後不久,黃真的大女兒黃小鵝接管了嵩陽紡織城。左冷禪繼續擔任嵩陽紡織城副城主。
這天天氣大朗,嵩陽紡織城的全部同仁,在廣場集會。
黃小鵝剛剛宣佈眾人散會,洛陽四海錢莊的人便趕到了廣場上,並且請求眾人繼續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