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樓遺屍(三)
三人在古樓轉了幾圈,所有一切都安靜的躺在那裏,仿若是一張被定格的黑色照片不曾改變。
他們並沒有看到李寧飛,他似乎沒有在古樓留下任何痕迹,他們猶豫了,李寧飛真的沒來過嗎?還是……
他們找到了一個脫皮的筆記本,它孤零零的橫在地板上,像是在專程等待他們似的。
他們在一樓大廳里升起一團火,在火焰的烘烤撲騰下,三人蒼白的臉才有了點紅潤,三人輪流看完了筆記本,一臉的凝重和擔憂,他們在思考,這古樓到底隱藏着什麼?
影心結合她看到的古樓相關報道說:“從上面寫的的日記來看,馮天翔一定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他的血液里定流淌着嗜血的基因,一種殺戮的衝動。”
“看來,馮氏一家的神秘失蹤也與馮天翔有莫大的關係,”思謠推測道,
“他是報紙上的那個死者嗎?”
“我懷疑,”夜雲龍說,“馮天翔其實就是殺死他全家大小的劊子手,一個徹底的瘋子,最後精神崩潰,自殺在古樓里。”
“我也這麼看,”影心說,“他可能有雙重性格,在特定環境的刺激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兇殘性格會突然出現,干出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成天待在古樓里,沒病也嚇出病了,”夜雲龍身有感觸的說,“這古樓就像一個死人似的,沒有一點活着的氣息。”
“那尋找遺忘的屍體是什麼意思?”
“嗯,我想”影心說,“也許是他玩的一個遊戲。”
“遊戲!?”
夜雲龍點點頭,說:“殺死馮氏一家時馮天翔是處在第二性格的支配下,當他恢復到第一性格后,具體的記憶卻忘記了,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所以他要去找被自己隱藏的屍體,他家人的屍體。”
“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卻找不到,“影心說,“最後可能也沒找到。”
“所以,他要找人幫他找,”夜雲龍說,“而他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
“啊!”思謠發出一聲驚呼,“為什麼是我們呢?”
夜雲龍笑道:“因為我們最不怕死,敢到它的地盤來。”
這個時候,熊熊燃燒的篝火莫明其妙的熄滅了,篝火冒處一縷縷青煙,在陰冷的空氣中緩緩升騰。
連手電的光也極其的微弱,好像被什麼東西捂住了似的,若有若無。
三人緊緊的靠在一起,驚恐的看着漆黑的古樓,他們知道古樓一定是發怒了,看來,它要提前結束這場生與死的遊戲了。
四周靜得可怕!比任何時候都安靜,彷彿是古樓刻意得安排,要讓一切礙事者都退出舞台。
夜雲龍感到思謠全身都在發抖,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讓她喘不過氣來。影心則屏住了呼吸,彷彿一吐氣就會有一大群殭屍狠狠卡住她的脖子。
夜雲龍抽出短刀,將兩人擋在身後,警惕的看着四周。
“咚…咚…咚咚”
三人看到兩點紅色的光從遠處飄來,那是一種灼熱刺眼的光。
近了,近了,更近了。
啊!三人不敢相信,那紅點竟是一雙閃着紅光的眸子。
“李寧飛!”影心吃驚的叫出了聲,她記起了那個夢,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天啊!那個夢!
影心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她要看看,那是誰?
夜雲龍則一把抓住影心,將他拉到身邊:“不要過去,你不要命了,看看再說。”
一張俊俏堅毅的臉龐在淡淡的手電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他臉上毫無表情,陰冷的臉上沒有點活人的氣息,就像戴着面具的行屍走肉,在寂靜的夜晚毫無目的的飄。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臉眸,熟悉的衣服。
他,正是李寧飛。
他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如此的不同尋常?他彷彿被抽走了魂似的,在黑夜的眼皮下孤獨的遊走。
他,是生還是死?他的雙眼為什麼像血一樣鮮紅?
他死死的盯着三人,好像他們有血海深仇似的。
他手上握着把饑渴的匕首,鞋子有節奏的敲打着地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彷彿整個古樓都在發抖。
他要殺死他們嗎?用這把匕首,讓他們血染古樓,讓古樓一次把鮮血喝個夠。
這時,李寧飛的臉一下子扭曲變形,彷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舉起匕首,發瘋似的向三人衝來。
“李寧飛,幹什麼?!是我們啊!你瘋了嗎?”
夜雲龍向李寧飛吼道,然而李寧飛卻完全無動於衷,眼見情況不妙,他一把推開影心和思謠。
影心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寧飛,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彷彿他們從未認識,今晚,他會親手殺死他們嗎?
兩個生死之交的對決!比任何事都讓她悲傷無奈!
李寧飛的心已完全被古樓佔據,他如一個任人操縱的木偶,被古樓可怕的意志支配着。
他像發狂的猛獸一樣向夜雲龍衝來,肆無忌憚、毫不顧忌,如同一名不怕犧牲的敢死隊成員。
匕首毫不留情的揮舞,在乾燥的空氣中發出呼呼的聲音,讓夜雲龍冷汗直冒,左躲右閃。
兩人平時玩鬧時,就常常比試身手,彼此的實力都心知肚明,夜雲龍的力量雖遠勝過李寧飛,但是在這昏暗狹窄的環境下,李寧飛的靈活敏捷卻得到了淋漓盡致得發揮,他彷彿就是古樓巨大軀體的一部分,熟悉這裏得一切。
而夜雲龍卻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面,手上的刀也使不上力。
夜雲龍只覺臉頰一疼,滾燙的血液便流了下來,血液順着夜雲龍冷峻的臉滴落到古樓的地板上。
血液似乎更加刺激李寧飛狂野的心,他咆哮着再次向夜雲龍撲來。
夜雲龍將身體一橫,用手擋住了來勢兇猛的匕首,鋒利的匕首輕易的劃開了夜雲龍的血肉之軀,李寧飛將匕首一轉,在夜雲龍身上又開了一道口子,傷口深可見骨,血液像決堤的洪水般流個不停。
一陣鑽心的痛,讓他幾乎要**起來。
夜雲龍忍着劇痛拚命的抱住李寧飛,他使出全身力氣將李寧飛按倒在地,但李寧飛的力量之大遠超過夜雲龍的想像,他彷彿吃了興奮劑一樣,讓夜雲龍望塵莫及,李寧飛的身子猛的一翻,一躍而起,反而將夜雲龍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夜雲龍掙扎着想站起來,但感到身體越來越重,彷彿背上壓着的是一座五指山。他的血流了一地,血液浸透了衣衫,將他白色的上衣染成了紅色。
夜雲龍絕望的看着李寧飛,他從沒見過李寧飛這樣可怕的眼神,那是貴族對奴隸的眼神,是劊子手對死刑犯的眼神。
幾乎在同時,一向溫柔可愛的思謠像一隻發狂的獅子一樣,向夜雲龍衝去,她用力的捂住夜雲龍鮮血噴涌的傷口,血液染透了她的小手,她望着夜雲龍,連眼也不眨一下,彷彿那麼一會兒就會失去他一樣。影心從來沒有看到思謠這麼慌亂過,她的整顆心,全部留在了夜雲龍身上。
面對漸漸逼近的李寧飛,思謠張開雙手,將夜雲龍擋在她嬌小的身體後面。
就在李寧飛落下刀的一剎那,影心撲過去緊緊抱住了李寧飛。
“飛,你不認識我們了嗎?你真的要親手殺死我們?既然這樣,你先殺了我吧!”
李寧飛毫無反映,好像他什麼也沒聽到,在他眼中,只有殺戮,只有人的血!
他一把推開影心,沒有絲毫猶豫的舉起匕首,影心緊閉着雙眼,等待着自己的死亡。但是李寧飛的刀卻在半空停住了,緊接着是李寧飛鬼哭狼嚎般的叫聲,他彷彿經歷着巨大的苦痛,他狂叫一聲,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古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三人從夢中幽幽醒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個虛幻的夢。
思謠和影心看到滿身傷痕的夜雲龍時,才勉強回憶起昨晚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李寧飛又去了哪裏?
思謠和影心將夜雲龍扶出古樓,外面竟然陽光明媚,溫暖怡人。
這個早晨為何如此反常,在他們有限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看到被陽光照耀的古樓。
此刻,陽光彷彿在給古樓注入生命似的,讓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即使這樣,古樓內部還是黑得可怕,彷彿這裏從來沒有光明。古樓仿若一面巨大得鏡子,將驅散邪惡得陽光全部反射掉了。
今天,一開始就不同尋常。
“我們回去吧,”影心看着夜雲龍被鮮血染紅的衣服說,“去醫院包紮傷口,不然會感染的。”
“我們還沒找到李寧飛,把他一個留在這裏,影心,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思謠冷靜的說道,“還是先找李寧飛要緊!”
影心黯然神傷的搖搖頭:“留在這裏只會死更多的人,李寧飛他……”
“不要再說了,誰也不許走,它要玩,我們陪它玩到底。”夜雲龍字字鏗鏘,“一定要救出李寧飛,結束這場荒謬的遊戲。”
“影心,我們是不會丟下李寧飛的。”思謠安慰到,她拉着影心和夜雲龍的手說,“我們一定會救出他的。”
影心看着兩人堅定的眼神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哽咽道:“謝謝,謝謝你們!”
“傻丫頭,”夜雲龍說,“我們是這種人嗎!我和李寧飛可是生死之交啊,回去后你可要給我們做深刻的檢討才行。”
影心抹着眼淚感激的點點頭。
三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開始討論起失蹤的屍體來。
在陽光的庇護下,三人輕鬆了不少,無處不在的恐懼和壓迫感也暫時變弱了。
三人一致認為一定有什麼隱藏的提示在古樓內,像馮天翔這樣執着偏執的人,是不會隨隨便便埋葬屍體的,他當時一定經過了巧妙的構思和精巧的設計。
對他來說,這是個好玩的遊戲,所以,埋葬屍體的地點一定可以通過什麼找到。
在筆記本上,三人找不到埋葬屍體的任何線索,而留在古樓牆上的話,也讓他們不明就裏,糊裏糊塗。
“真的無計可尋了嗎?”影心愁眉苦臉的說,“還是我們忽略了什麼。”
“忽略了什麼呢?”思謠默默的念道,“啊,字,那些字!”
字!思謠的話立刻引起了兩人的興趣。
“你的意思是……”
思謠興奮的叫道:“是啊,房間的名字,那些古怪的名字。”
被思謠一說,夜雲龍恍然大悟,想起了那些房間的名字,難怪它們看着這麼奇怪,現在仔細想想,那裏面一定隱藏着古樓的秘密。
他隨即衝上三樓,記下了每個房間的名字,這些名字組合在一起就像一首驚悚的詩似的。
犬不吠,月不明
鳥不飛,蟬不鳴
鬼不鬧,妖不笑
杜鵑啼,人心跳
“這是什麼意思,怪怪的,像首沒有意義的打油詩。”
“不知道!”
“……”
“犬不吠,月不明。”
影心小聲的念道,突然靈光一閃,讓她明白了什麼。
“我想是不是”她若有所悟的說,“犬不吠,月不明指的是尋找時間,要找到屍體必須在晚上才行。”
“有道理,那第二句呢?”夜雲龍迫不及待的問。
“鳥不飛,蟬不鳴,”影心想了想,“什麼地方鳥不飛蟬不鳴呢?”
啊,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到古樓右邊一小塊沒有樹木的空地上,鳥不飛蟬不鳴,不就是這塊沒有樹木的地方嗎!
然而後面兩句卻始終解不開,就這樣,三人一直思考到黃昏。
夜雲龍不時去觀察那塊沒長樹木的禿地,一種挖開泥土看個究竟的衝動始終在他心裏翻騰,他真想知道,是否真有一位死者靜靜的躺在下面。但找到屍體一定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因為古樓喜歡這個時間,這種氛圍,午夜時刻能給它最大限度的滿足和快感。
天漸漸黑了,三人重新回到了古樓,在裏面來來回回的轉悠,尋找新的線索。
夜雲龍來到二樓,那個曾經屍體安睡的地方,巨大的十字架歪道在牆壁的一側——狼狽不堪,這個本應給世人帶來希望的東西自己都如此的衰敗、自身難保。
等等,一個念頭像流星一樣劃過夜雲龍的腦海,“鬼不鬧,妖不笑”夜雲龍猛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十字架,這個驅魔的利器,沒有什麼比它對邪惡更有威懾作用了,它不是可以使鬼不鬧,妖不笑嗎!
夜雲龍走到十字架旁,十字架原本是掛在牆上的,時間一長,便跌落到了地上。牆!夜雲龍用力的敲了幾下,發現裏面竟是空的,裏面一定隱藏着什麼,屍體嗎,他認為自己的判斷絕沒有錯。
夜雲龍將這個發現告訴影心和思謠,兩人知道,他們離成功又進了一步,還又最後一句話,等待他們破解。
但最後一句話太難了,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夜不可阻擋的黑了,只剩下藍色的鬼火在山間遊走。
杜鵑啼,人心跳
杜鵑啼,思謠模糊的記得在什麼時候聽到過杜鵑的啼叫聲,在什麼時候呢?杜鵑啼,人心跳,思謠心頭一緊,曾經設法忘掉的經歷魚貫而入的闖進她的大腦,她終於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就在發現二樓的屍體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了杜鵑聲。
哦,她激動得跳了起來,他們發現屍體時杜鵑在啼,由於看到腐爛的屍體,三人的心當然在急速的跳了。
最後一具屍體,其實他們早就發現了。
思謠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夜雲龍和影心,三人決定既然三具被埋葬的屍體都被找到,他們就要讓埋葬的朽骨重見天日。
兩具屍首很快被輪番上陣的三人挖了出來,死者已經腐爛得僅剩幾塊骨頭,三人在屍體得旁邊發現了各撿到一張小紙條,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
人未還,人不還
說來奇怪,按道理這兩張小紙條和屍體一起埋下,早該碎成粉末了,然而此刻卻像剛撕下來一樣新,更讓他們不解的是,所有屍體都找到了,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奇怪的話呢?
人未還,人不還,古樓還想他們做什麼呢?
影心又思戀起李寧飛來,他倆還能相見嗎,想到李寧飛依舊生死未卜,一種無以名狀的痛苦擊打着她,讓她搖搖欲墜,她真想大哭一場,流掉所有的痛苦。
“難道還有一具屍體?”夜雲龍不解的喃喃自語。
“所有屍體不都找到了嗎,”思謠低着頭思考着,“啊,難道那是李……”
話到這裏便停住了,因為思謠看到影心的淚水已經打濕了整張臉,她也許已經想到了那個最壞的結果——李寧飛已經死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屍體。
思謠不敢再往下想,她盯着夜雲龍,看到夜雲龍同樣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夜雲龍拉着影心的手說:“不管是不是李寧飛,正如你所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寧飛不可能永遠失蹤,只能是生或……死!”
影心含着淚水,勇敢的點了點頭。
但最後一具屍體再哪裏呢?真的會是失蹤的李寧飛嗎?
人未還,人不還
讀着這句毛骨悚然的話,一股涼意不可抵擋的讓三人全身發冷。
似乎單純的從這六個字上,發現不了什麼東西,這到底是古樓開的玩笑,還是根本沒有謎底的迷?
這時,思謠猛的想到一個問題,按照古樓安排的遊戲,他們必須找到三具屍體,但最後一具屍體在他們來時就不見了,為什麼會不見呢?思謠感到很奇怪,古樓既然制定了整套遊戲規則,怎麼會想到臨時更改呢?
思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消失的第三具屍體是古樓刻意安排的,因為……它想埋葬另一具屍體。
啊!思謠一躍而起,叫上夜雲龍和影心,飛一樣的向二樓跑去。
可怕的預感向潮水一樣向她湧來。
三人看着被地板蓋得嚴嚴實實得洞口,心一陣慌亂,他們寧願裏面埋着個魔鬼也不想是李寧飛,他們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夜雲龍機械的揮動着手臂,用鐵鍬一塊一塊的掀開破碎的地板。
他們首先看到的是一件帶血的衣服,然後是一張臉,他趴在裏面,安靜得就像睡著了一般,他,正是李寧飛。
思謠長大嘴巴,情不自禁得往後退了一步。
天啊,影心大叫一聲,差一點昏了過去,她腳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幸好夜雲龍急忙說道:不要擔心,影心,李寧飛還活着!”
聽到夜雲龍的話,影心不知從哪兒來得一股力量,激動得跳進洞裏,死死的抱住了李寧飛,夜雲龍說的沒錯,她能感受到李寧飛跳動的心。
這一刻太美妙了,影心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
李寧飛還處在昏迷之中。
夜雲龍在李寧飛的身旁看到一張紙條,上面寫道:
燒掉古樓,惡夢結束
三人疑惑了,這是什麼意思?
古樓的臨終遺言,還是另一個詭計?
他們又該做什麼呢?
夜雲龍將李寧飛背出古樓,三人在山坡上遠遠的看着古樓,此刻的古樓顯得萎靡不振,氣息奄奄,彷彿隨時要倒塌似的。
“燒掉古樓,惡夢結束”夜雲龍看着那張紙條竟有些猶豫不決,他們真的應該燒掉古樓嗎?
三人想不明白,但最後他們還是決定這麼做,讓惡夢結束,讓這一切都結束。
夜雲龍拿着火把靠近古樓,但火苗就像長了翅膀似的一下子飛向了古樓,古樓彷彿塗滿了汽油,一遇到火苗,便熊熊燃燒起來,火光映亮了半塊天空,幾分鐘后,古樓就像軟豆腐似的倒下了。
三人獃獃望着古樓,從沒想到古樓這麼脆弱、不堪一擊。
李寧飛依舊沒有醒來,三人帶着李寧飛離開了縉雲山,踏上了回家的路。
縉雲上的夜晚依舊充滿着血液的味道,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惡夢真的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