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 袁世凱小站練精兵
公韌和馮國璋結拜為兄弟后,在馬上談論軍事的時間更多了,都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公韌在馬上談論了一番軍事後,又下馬行軍,也想看一看自己的身體是否能堅持到最後,倒也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一天一天非常充實。
部隊經過7日的急行軍,到達了天津的小站,一排排也舊也新的營房出現在面前。這200人從徐州出來的新兵,又被淘汰了不少,到目前也就剩下了100餘人。還好,三合會的10個人由於都是事先精心挑選,個個都是身體健康,意志堅決,倒是十分齊整沒有落下一人。
清朝在袁世凱小站練兵以前,有過三種軍制:最早的是“旗兵”和“綠營”,到了曾國藩組織鄉團后,所謂湘軍、淮軍,官式名稱叫做“勇營”。
旗兵是清王朝的原始軍制。最初只有四旗,以旗的顏色別類,分黃旗、白旗、紅旗、藍旗;以後增加了四旗,為鑲黃旗,鑲白旗、鑲紅旗、鑲藍旗。乃把原來的黃、白、紅、藍稱為正黃旗、正白旗、正紅旗、正藍旗編為左翼,鑲黃等四旗編為右翼,這就是清入關前的原始兵力,總稱“兩翼八旗”。後來由於蒙古的歸附,又縮了“蒙古八旗”,原有的則稱“滿州八旗”。入關后因明軍投降和整編,復有“漢軍八旗”。這24旗總兵數共28萬人。
清統一中國后,把旗兵中最基本的部隊編為“禁旗”,禁旗都是在長白山下打天下的子弟兵,他們負責北京警衛和國防責任,等於是中央軍。其餘漢、蒙、滿等24旗約20萬人,則分別駐防於各省及重要城鎮,以為鎮伏漢族的武力,稱為“駐防八旗”。
旗營的官兵是世襲制度,生而食糧,數傳之後,腐敗已極,竟有列名行伍而不識弓弩為何物。光緒中葉,外侮日亟,滿族有遠見的王公大臣,乃有整頓旗營之議,派遣八旗子弟出洋留學,如蔭昌、良弼等都是。同時積極整理各省駐防旗兵,挑選精壯編成“八旗練營”;有“洋槍兵隊”、“洋槍馬隊”、“備練馬隊”、“洋槍步隊”等編製,聘任教官為新式的訓練。可是八旗子弟嬌養已慣,滿洲人當年勇武矯健的風氣已經完全喪失,所以整頓歸整頓,旗營的腐化已至不可救藥的程度。
比“旗營”稍後組成的清軍是“綠營”,綠營和旗營同稱為“經制兵”,也就是國家的軍隊。綠營的制度完全仿照明代,官兵全部是漢族,因為所用的旗子顏色是綠的,所以稱為綠營。
綠營歸兵部所轄,全國兵營可分為“在京”和“在外”兩種。“在京綠營”由步軍統領(即九門提督)統轄;下分左右兩翼,各設總兵,總兵之下則為城防營,有副將、參將、游擊、都司、守備等官。另有一部分在京綠營,分屬於漕運總督,專任護漕之責,其職務等於護路警察。至於“在外綠營”則直屬各省,由總督或巡撫節制調遣,所以各省督撫的官銜有“節制軍務兼理糧餉”一項,就是指綠營。綠營統兵的軍官有提督、總兵、副將、參將、游擊、都司、守備、千總、百總、外委等。軍隊編製以營為單位,設管帶一人,每營500人。全國的綠營總數共約50萬人。綠營到了清末,餉給過薄,乃多虛額,檢閱時則以雇傭市井無賴充數,武官由捐納出身,軍隊缺額在半數以上,腐化已極,以致太平天國軍興,勢若破竹,綠營乃遭淘汰。
旗營、綠營既成廢物,曾國藩招募土著編練“勇營”,就是後來名重一時,鎮壓太平天國的湘軍和淮軍。由於這場戰爭的表現,勇營竟取得國軍的地位,加以旗營形成虛設,綠營僅存形式,所以勇營就成為清廷鎮內御外的唯一武力。勇營的裝備以弓矢刀矛為武器主力,鳥槍火統為輔助。淮軍李鴻章找英人戈登編練洋槍隊,是為中國採用新式軍械的開始。
勇營軍紀很壞,擄掠姦殺,視為慣常,曾國荃所統之兵尤甚,攻入南京時竟至全城為廢墟,一個小兵都身懷巨萬;而清廷當時爵賞太濫,所以太平天國戰事結束后,勇營之腐敗,至於不堪言狀。而湘、淮兩軍將領也都恃功而驕,數次對外戰爭,一敗塗地,尤其是甲午戰爭,淮軍衛汝貴全軍覆沒,舊軍之劣點,完全暴露,於是清廷才下決心汰除舊軍編練新軍。
甲午戰爭,在聞清軍敗訊后,袁世凱連續致電盛宣懷,指出舊式軍隊遠遠不能適應近代戰爭的要求,建議亟練新軍,改革軍制、操法、裝備。他說:清“各軍皆不知槍炮”,天津運來的快炮沒有鞍套、馬匹及炮油,所配炮彈不足10分鐘之用,放炮時“門澀”,“一敗即棄”;士兵用槍“不瞄準星”,只知托平亂打,難以命中,“何能禦敵”?!又分析雙方優劣,“寇練兵純用西法,能習西式武器,用又內外協同,賞罰明,號令嚴,事權一,不惜費。我皆反之,且各軍敢戰者共計不過六七千人,分守各路,實嫌太單,恐愈戰愈糟,愈難結束”。向盛宣懷建議:如籌得有款,宜速請名教習,募學徒千人,教兵官認真講究西法,另改軍制。為將來計,此軍情絕非老軍務所能得手,槍炮全不知用,何能哉?他最後還毛遂自薦:如練新軍,“弟願任監督,必有以報”。
袁世凱不僅通過盛宣懷、胡燏棻等人將他編練新軍的觀點轉呈、上達軍事統帥,而且多方活動,直接向上呼籲編練新軍。他多次致電欽差大臣劉坤一,提出整頓軍隊的建議。
甲午戰爭中陸軍的慘敗和北洋水師的全軍覆沒,使清朝上下痛切領略了外國堅船利炮、新式軍隊的厲害,看清了中國舊有軍隊的腐敗無能,感悟到必須迅速改革舊軍隊,編練新軍隊的重要。光緒20年(1894年),清廷開始着手籌建新式陸軍,選派青年出洋學習軍事;設立武備學堂;派長蘆鹽運使、廣西按察使胡燏棻編練定武軍10營,署兩江總督張之洞編練自強軍13營。其中定武軍部分採用西法;自強軍聘用德國教官,悉仿德制,全部新式裝備。
光緒20年7月,光緒帝召見袁世凱。袁世凱抓住機會,慷慨奏聞舊有軍隊的弊病及練兵、制械諸法,力陳非改弦更張無法抵禦外患,受到光緒帝稱許,將他派到負責整頓舊軍、改練新軍的重要機構督辦軍務處差委。袁世凱第一個目標達到了。
然而,袁世凱在督辦軍務處擔任的是可有可無的閑差,難以施展他的抱負及多年曆練而來的治軍之才。袁世凱諳熟清朝官場積習,他動員叔祖袁甲三、堂叔袁保恆、袁保齡、養父袁保慶在京時的幾乎全部舊關係,四處活動,八方鑽營,請客送禮,重金賄賂,拜師請託,義結金蘭……打通進入上層集團的門徑。后黨核心人物、帝黨核心人物、西太后慈禧的心腹、光緒帝的師傅、滿族親貴、清流黨首領,諸如兵部尚書榮祿、恭親王奕訢、慶親王奕劻、軍機大臣兼戶部尚書翁同龢及軍機大臣李鴻藻等,竟全部被袁世凱搞掂。李鴻藻“激賞”袁世凱,認為他“家世將才,嫻熟兵略”,如令他特練一軍,“必能矯中國綠、防務營之弊”,而“亟言於朝”。翁同龢稱袁世凱“不滑,可任也”。榮祿具體指示袁世凱,“於暇時擬練洋操各種辦法”呈上,然後保舉他的軍事才幹。後來著名的“東南三督”劉坤一、張之洞、李鴻章,也都上書為袁世凱說好話。上述這些人黨派森嚴,相互之間矛盾極深,但卻眾**贊,一致舉薦袁世凱這位小小的前駐朝商務委員。這其中固然有袁世凱逢迎拍馬、攀援權貴的因素起作用,但是他如果本身沒有兩手,那也是不成的!
根據榮祿的授意,袁世凱立即擬訂了全套編練新軍的計劃書,包括擬建新式陸軍的營制、餉章、聘請外國軍官的合同,上呈督辦軍務處,並強調指出:甲午戰爭,清軍屢戰屢敗,“雖由調度之無方,實亦軍制之未善”。“若不權時度勢、掃除更張、參用西法、認真訓練,則前車之鑒,殊足寒心”。因“誠如憲台原奏,不得不為易轍之圖,作補牢之計也”。
光緒21年(1895年)年末,督辦軍務處奕劻、李鴻藻、長麟、翁同龢等議定三事:一、原駐小站編練定武軍10營的胡燏棻改任津蘆鐵路督辦;二、由袁世凱接任訓練新軍;三、命蔭昌挑選八旗兵丁入武備學堂。隨之,各親王、軍機大臣正式向朝廷奏請變通軍制,在天津創建新式陸軍,派員督練。其奏如下:
中國自粵、捻(指太平軍和捻軍)削平以後,相沿舊法,習氣漸深,百弊叢生,多難得力。現欲講求自強之道,固必首重練兵;而欲期兵力之強,尤必革新舊制。
查有軍務處差委浙江溫處道袁世凱,樸實勇敢,曉暢戎機,前駐朝鮮頗有聲望。因令詳擬改練洋隊辦法,旋據擬呈聘請洋員合同及新建陸軍營制、餉章,臣等復加詳核,甚屬周妥。相應請旨飭派袁世凱督練新建陸軍,假以事權,俾專責任。現在先就定武十營,步隊三千人、炮隊一千人、馬隊二百五十人、工程隊五百人,以為根本;並加募步隊二千人、馬隊二百五十人,共足七千人之數,即照該道所擬營制、餉章編伍辦理。
清廷批准此奏,即命袁世凱赴天津接管胡燏棻定武軍10營,以為改練新軍的基礎,並叮囑袁世凱:該道當思籌餉甚難,變法匪易,其嚴加訓練,事事核實。倘仍蹈勇營習氣,唯該道是問!
袁世凱取得了督練新軍的實權,8天後前往小站接管定武軍。他的第二個目標達到了。
小站鎮又稱新農鎮,東臨渤海,位於大沽要塞通往天津的中途,距天津僅60餘里,離北京也不過300里,是京津南大門。其地交通便利,地域遼闊,人煙稀少,宜於屯田養兵。因此歷史上於小站練兵早已有之。
清同治13年(1874年),李鴻章奉慈禧太后之命,派淮軍將領周盛傳率“盛軍7000餘人由安徽合肥至天津小站地區,鎮守大沽要塞,軍屯、練兵達20年之久。當地人稱“老盛軍”,設有7個營盤——盛字營、傳字營(以周盛傳名取名)、正營、老左營、后營、前營、副營。
光緒20年(1894年)甲午戰爭,盛軍奉調東北與日軍作戰,全軍覆滅,小站營房空無一卒。長蘆鹽運使、廣西按察使胡燏棻奉命編練定武新軍,原駐天津馬場,因營房不夠移駐此地。胡燏棻的定武軍在小站附近設有10個營盤,裝備洋槍洋炮,分步、炮、工、騎四個兵種。有步兵3000人、炮兵1000人、工兵500人、騎兵250人,共計4750人。聘請德國教官漢納根主持訓練。
新建陸軍採取德國和日本建制,分步、炮、馬、工程、輜重各兵種。以步隊為主,炮隊為輔,馬隊巡護,工程隊供臨時調遣。其中步隊5000人,分左右兩翼,設統領2人。左翼2營,右翼3營。翼下有營、隊、哨、棚;步隊每營1000人,設統帶1員,幫統1員,下分4隊;每隊250人,4隊共設領官4員,哨官12員,哨長24員,督排哨長4員。左翼由重炮隊接應,右翼由快炮隊接應。炮隊1營共1000人,設統帶1員,分右翼快炮隊、左翼重炮隊和接應馬炮隊3隊。馬隊1營共500人,設統帶1員,幫統1員,下分4隊;工程隊1營共500人,設管帶1員,幫帶1員,委員1員,下分橋樑、地壘、電雷、修械、測繪、電報6司隊。
新建陸軍的武器裝備全部採用從德國購置的新式劃一的曼利夏步槍、馬槍、手槍和格魯森速射炮;全軍配備外國帆布製造的帳篷2400頂;每二營配備行軍電台;每哨配備洋表、雙筒望遠鏡和指南針;每位官長配備督隊腰刀一把、手槍一柄;每名兵士配備洋制雨衣、雨帽和洋毯。新建陸軍在軍事組織機構方面,成立了新建陸軍督練處,袁世凱自任督練官。下設參謀、執法、督操三個營務處,以及糧餉局、軍械局、轉運局、軍醫局、教習處(后改為洋務局)等,負責訓練、運輸、軍械、輜重、軍法和研究西方軍事等,並制定了各種章程,使軍隊的組織、制度和規模逐漸完備。
新建陸軍聘請了10多名德國軍事教官,還有日本、美國軍事教官。其中巴森斯負責全軍訓練,伯羅恩為德操教官,祁開芬為炮隊教官,曼德(挪威人)為馬隊教官,慕興禮、魏貝爾為德文教官。全軍一律習洋操,按照德國陸軍教條進行訓練。由於新軍訓練仍以德國軍事教官為主,袁世凱又在軍營中設立德語學堂教授德語。此外,還在小站營盤設立速成武備軍官學校,后改為講武堂,聘請德國人漢納根為教官;另設步兵、炮兵、工程兵等隨營軍事學堂及學兵營,教授兵法、槍炮、算學、測繪、地理、戰陣攻守等,培養新的軍事人才。
新建陸軍的軍官骨幹主要來自三個方面:一是袁世凱個人的親信,如參謀營務處總辦徐世昌,是袁世凱年輕時在老家河南的故交,得袁世凱資助進京應試,連中舉人、進士,授翰林院編修,袁世凱督練新軍時其母病故,丁憂在籍,袁世凱奏請將他調來,贊劃一切,成為袁世凱最得力的智囊和軍師,人稱“水晶狐狸”。二是有不少袁世凱在慶軍駐朝鮮時的老部下。三是有是袁世凱為了消除清廷滿族權貴的疑忌,特請陸軍大臣蔭昌推薦的軍事骨幹。蔭昌推薦了武備學堂畢業生王士珍、段祺瑞、馮國璋等人。袁世凱委任王士珍為工兵學堂總辦兼炮兵統帶,段祺瑞為炮兵學堂總辦兼工兵統帶,馮國璋為步兵學堂總辦兼督練營總辦。步、炮、工兵三個學堂隨軍建立,邊操練,邊培養親信。王、段、馮三人後來成為袁的得力幹將,人稱“北洋三傑”,得了“龍”、“虎”、“狗”三個綽號。四是袁世凱請李鴻章推薦的部分軍事人才。不管來自哪一方面的軍事骨幹,袁世凱均通過拜把兄弟、收義子門生、搞政治聯姻、進行金錢收買等手段,建立類似湘淮軍、勇營防軍內部的緊密的宗法式關係。袁世凱與徐世昌結為盟兄弟,段祺瑞成了袁的乾女婿,段芝貴是袁的乾兒子,他還說合家庭教師周某當了馮國璋的繼配夫人。
新兵進入小站的當天,每人發給了新軍裝、又發給了一桿木槍,以備訓練之用。這新軍裝為草綠色,是短打扮,新式制服,穿在身上渾身舒服,比旗營、綠營的袍子馬褂強多了,再配上大蓋帽、黑色的登山靴,渾身顯得精幹利索,每個軍官肩上有紅色官階標誌,通紅的軍銜,也預示着它是由士兵的鮮血染紅的。
軍樂隊的軍官又來教唱歌,那歌是《勸兵歌》:歌中唱道:為子當盡孝,為臣當盡忠。朝廷出利借國債,不惜重餉來養兵。一兵吃穿百十兩,六品官俸一般同。如再不為國出力,天地神鬼必不容。
自古將相多行伍,休把當兵自看輕。一要用心學操練,學了本事好立功。二要打仗真奮勇,命該不死自然生。
你若常記此等話,必然就把頭目升;如果全然不經意,輕打重殺不容情。
伙食還算不錯,有菜有肉,菜只有一碗,饅頭隨便吃,這對於好吃米飯的南方人來說,吃饅頭確實有些不大習慣,但也只好將就着點兒。
晚上吃完了飯,一聲號響,隊伍集合在了一起,由執法處軍官宣讀了袁世凱制定的《簡明軍律》規定了18條斬罪,這軍紀為:“臨陣進退不候號令及戰後不歸伍者斬;臨陣回顧、退縮及交頭接耳私語者斬;臨陣探報不實、詐功冒賞者斬;遇差逃亡、臨陣詐病者斬;守卡不嚴、敵得偷過及稟報遲誤、先自驚走者斬;臨陣奉命怠慢、有誤戎機者斬;長官陣歿,首領屬官援護不力、無一傷亡及頭目戰死、本棚兵丁並無傷亡者悉斬以徇;臨陣失火誤事者斬;行隊遺失軍械及臨陣未經受傷拋棄軍器者斬;泄露密令、有心增減傳諭及竊聽密議者斬;騷擾居民、搶掠財物、奸**女者斬;結盟立會、造言惑眾者斬;黑夜驚呼、疾走亂伍者斬;持械鬥毆及聚眾哄鬧者斬;有意違抗軍令及**本管官長者斬;夤夜竊出、離營浪遊者斬;官弁有意縱兵擾民者並斬;在軍營吸食洋煙者斬。”
新兵們聽完了這18條斬,個個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公韌心想:“這比三合會的紀律厲害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貫徹執行。”
剛開完了會,執法官拖過來一個新兵說:“這個兵剛來,但是有人發現在營房內偷食鴉片,因為不知道軍令,不知道是不是按軍法從事,請馮總管定奪。”
馮國璋的臉上平靜自然,問執法官:“這18條斬罪是怎麼說的?”執法官說:“在軍營吸食洋煙者斬。”
這個新兵嚇得渾身哆哆嗦嗦,腿一軟,跪下了說:“小的確實不知道不讓吸食鴉片,小的確實不知道不讓吸食鴉片,請大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欲知這個新兵的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票,請動一下金手指,點一下頂或者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