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對 峙】

2章·【對 峙】

揚州的天還在下着淅淅瀝瀝的冷雨,數不盡的雨珠兒在天空中好似組成了雨簾的模樣,讓蘇家的整個院落都被雨水覆蓋,那如煙的水汽讓整個蘇家看起來朦朦朧朧的一點兒也不真切。

在蘇家院門傾倒的那一刻,這個沉睡在冷雨中的巨獸已經醒了。

蘇家內院平常是很靜的一處院落,這裏是蘇家內部子弟生活的地方,這處內院很大,假山翠竹內湖亭台樓閣樣樣都有,可以說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不過此時的蘇家內院之中卻脫去了往日寧靜的紗衣,這時其一內湖之旁聚集了數十個身着黃色衣袍的蘇家子弟,他們都手持着兵刃將一男兩女死死的圍在了中間,如果從高空向蘇家內院中看去的話,這一男兩女猶如一個黑點兒和兩個白點兒一樣被一群黃點兒給圍在了中間,衣色的明顯讓着一男兩女看起來很是明顯。

正在這時包圍着林驚雪三人的蘇家子弟在東面裂開了一道口子,只見這道口子上正緩緩的行來兩名手執油紙傘的男子,這兩名男子身上的衣着很是華貴,看來是蘇家的領導人物。

兩名撐着油紙傘的男子待走到距離林驚雪等人的一丈之處,他們將掩蓋住臉面的油紙傘緩緩抬高,然後露出兩種表情不同的容顏,左邊的那名男子模樣俊俏清秀,看上去有二十來歲,當他看到被圍的林鏡顏的時候,臉上先是閃過一抹驚喜,當又看到站在林鏡顏身邊的林驚雪的時候,那本來應該綻放的笑容好似瞬間被這冷冷的冰雨給凍結,然後一種狠毒的臉色籠罩俊俏的容顏。

儘管年輕男子在一旁一直瞪着林鏡顏瞧,但是林鏡顏好似一點兒也沒有看到一般,冰冷的模樣讓本來吃着林驚雪醋的蘇文宇心中更加難受,而且也越來越憎恨林驚雪,只見他惡狠狠的瞪着林驚雪,真想將這個讓他每次見面之後都自慚形穢的男子給活吞了。

不過卓然而立在人群中的林景旭並沒有將蘇文宇的狠厲模樣瞧在眼中,可是他仍然淡然的處之,他雖然討厭蘇文宇,但是蘇文宇不是他的仇人,只是一個嫉妒他的人罷了,為一個只知嫉妒的人生氣不值得。

右邊的那名男子看起來比左邊的那名男子大了幾歲,此時他的表情並沒有像左邊的男子那樣有太多變化,當他看到眼前的三個人時,只是將似刀鋒般弧度凌厲似墨般顏色濃密的右眉微微向上挑了挑,陰冷的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弟妹林鏡顏呀!看着架勢想來是請一刀驚顫晴空雪和一劍傾城飛雨寒來給你撐腰來了。”

林鏡顏一同蘇武宣刻薄的言語,怒道:“誰是你弟妹?”

蘇武宣面上帶有不屑的表情,冷冷的道:“雖然你當初逃婚,但是整個揚州城的人都知道你嫁給了我弟弟,你不是我弟妹是誰?”

林鏡顏最受不了別人說她嫁給了蘇文宇,此時她有些發狂的道:“你住口!”

蘇武宣冷笑道:“嘴長在身上,你憑什麼讓我住口?”

由於蘇文宇不忍看林鏡顏惱怒的模樣,他此時暗暗的拉了一下蘇武宣的衣襟,不想讓這個哥哥挖苦林鏡顏。

蘇武宣一見蘇文宇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護着林鏡顏,回頭瞪了他一眼,怒道:“文宇你也太窩囊了,到現在還護着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將我們蘇家的臉都給丟盡了!”

當水性楊花這四個字進入林鏡顏的耳中之時,她就要上前和蘇武宣決鬥,這時卻被林驚雪給拉住,林驚雪沖她搖了搖頭,林鏡顏從林驚雪的雙眸之中看出了一點兒含義,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所以她只好憤憤的沖蘇武宣怒哼了一聲走到孟雨寒的身邊不再說話。

蘇文宇被自己的哥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給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可是又不敢和蘇武宣頂嘴,只得在一旁不敢說話,將那張俊美的容顏逼得通紅。

由於蘇武宣和蘇文宇都是住在蘇家後院,而且此時又下着雨,所以並沒有聽到蘇家大門倒塌的聲音,當林驚雪將蘇家的大門劈塌之後,他們三人剛進入蘇家就被住在前院和中院的蘇家子弟給發現,是以就被圍到了這裏,林驚雪並沒有對蘇家子弟痛下殺手,他只是讓蘇家子弟去通報蘇武宣等人,恩怨是他們弄出來的,那麼要還債也得從他們那裏得到。

林驚雪見林鏡顏的情緒平復了下來,這才言語平靜的道:“怎麼?你們蘇家難道也有面子?我怎麼覺得你們都是一些沒有臉面的人呢?”

蘇武宣將林鏡顏說成水性楊花,林驚雪怎能不怒,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所以也用嘲諷的言語回給蘇武宣。

蘇武宣一聽林驚雪那充滿嘲諷的言語和那孤傲的容顏,心中就有氣,從小到大他就是活在林驚雪和孟雨寒的陰影之下,儘管他也在江湖之中闖出了顛倒乾坤這個名號,可是在林驚雪和孟雨寒兩人的名頭之下他只能居於下位,他也是一個孤傲的人,他不想只活在別人的陰影之下,當聽到如今已經成為廢人的林驚雪,他多年來積聚在內心的怨毒之氣被喚醒。

蘇武宣陰鷲的陰笑道:“林驚雪你不是廢了嗎?你不是和孟雨寒在金陵享福的嗎?老子看你可憐才不去找你的麻煩,沒想到今天你倒送上門兒來了,看來你是真的活膩了!”

蘇武宣在林驚雪廢了的時候親自去找他晦氣,可是當知道孟雨寒在林驚雪身旁照顧他的時候,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孟雨寒可不比林驚雪,江湖中都知道林驚雪心善,從不殺人,而孟雨寒則不同了,這個女子可是殺手出身,蘇武宣雖然自持武功高絕,可是他可沒有到了狂妄自大的地步,和孟雨寒動武那真是不想活了。

林驚雪對蘇武宣的話並沒有生氣,對他說在他眼裏已經成了死人的蘇武宣沒有資格讓他生氣。

林驚雪微眯着弧度性感的雙眸,用左手中食兩指微微摸了摸輪廓完美的容顏,輕笑道:“怪不得你總是在我和寒兒的陰影之下活着,儘管你有萬貫家財又如何?儘管你的手段通天如何?可是你始終只是一個敗類,不管你的成就多大你始終是一個敗類,關於我的事情你就只知道這麼多嗎?也許你是目中無人,可是你的這種讓人看了都噁心的姿態會讓你永遠是我和寒兒的墊腳者,因為這就是你的宿命。”

林驚雪當然知道蘇武宣為什麼每一次見到自己都恨得牙痒痒,他是在嫉妒林驚雪的成就。

蘇武宣被林驚雪氣的怒極,此時他怒極反笑,雄渾的笑聲將空中的落雨都震得凌亂了起來。

蘇武宣笑過之後,狂傲之極的道:“宿命?我從不相信宿命!你說我不如你?可惜呀!從今天開始我就要踩在你和孟雨寒的頭上,我要讓你們看一看我為何被別人成為顛倒乾坤!”

林驚雪並沒有被蘇武宣的狂傲而震怒,他仍然不冷不熱的笑道:“看來最近你真的很狂傲,你知道你在我面前的狂傲會成為什麼情愫嗎?”

蘇武宣沒有問林驚雪的問題,只是冷冷的哼了一下。

林驚雪也沒有在意蘇武宣的模樣,人不緊不慢的笑道:“一種笑料,一種幼稚的已經沒了分寸的小子!”

一直沒有說話的孟雨寒當聽到林驚雪的言語時不自禁笑了起來,就連一直怨毒的瞪着蘇家兩兄弟的林鏡顏也“咯咯!”的笑了起來。

一心都在林鏡顏身上的蘇文宇見林鏡顏為林驚雪而笑,心中登時打翻了醋罈子,再加上剛才被蘇武宣痛罵了之後隱忍的怒氣在此刻一起迸發了出來,此時他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腦也忘了先前是林驚雪的手下敗將,怒吼道:“林驚雪你只不過是一個林家的走狗,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們,已經成了廢人了你還這麼囂張,看本公子不將你碎屍萬段!”

蘇文宇的言語雖然粗鄙,但是並不惡毒,不過此時他竟然將本來帶笑的孟雨寒和林鏡顏給徹底得罪了,只見孟雨寒瞬間練去了笑意,語音冰寒的道:“你說什麼?”

蘇文宇被孟雨寒冰冷的言語給激了一下,他本來在氣頭上,儘管有些忌憚孟雨寒,但是在整個蘇家做後盾的情況之下,他大起膽子冷笑道:“怎麼?沒有聽清楚我的話嗎?好!既然你這麼想聽那我就再說一遍,林驚雪只不過是林家從小養到大的一條走狗。這樣夠清楚了吧!”

孟雨寒和林鏡顏此時怒極,她們周身散發著森寒的冷意就要將眼前面帶嘲諷之意的蘇文宇給撕碎,不過她們卻被林驚雪給拉住。

林驚雪對這個蘇家二公子本沒有什麼好感,他此時冷然的道:“我是走狗?好吧!看來你們蘇家連狗都不如呀!”

蘇文宇此時真想將林驚雪生吞活剝了,當他聽到林驚雪帶有隱含的語意時,怒吼一聲,就向林驚雪一掌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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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滅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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