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體魄
剛才還輕吼着朝秦逍衝過來的豪豬竟然對身軀比它稍小的四腳動物極為忌憚，在四腳動物的嘶吼聲中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着，四腳動物突然間朝豪豬撲了過去。
縱躍的身形極為迅猛，豪豬卻猛然轉身就逃，四腳動物嘶吼着追上去。
“火麟，別追了！”
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被叫做火麟的四腳動物似乎接到了命令般，剎那間止住了身形，折身朝秦逍這邊走來。
秦逍正詫異沒看到人影，哪來的聲音，眼前上方突然緩緩飄落下來一個白須老人，火麟走到老人身邊，親昵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老人淡淡地笑了笑，在火麟的臉上輕輕摸了摸，隨即朝一臉愕然的秦逍望過來，關切地問道：“娃兒，你沒事吧？”
秦逍這才回過神來，望了望那長相奇異的火麟，輕輕搖了搖頭，這一切都超乎他的想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咦？”
老人仔細打量了秦逍一會後，突然露出疑惑神色，隨即快步走了過來，伸出手掌貼在秦逍胸口。
秦逍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從胸口流入，進而蔓延四肢百骸，氣血翻滾的胸膛漸漸平復下來，暖流所過之處痛楚消失殆盡，繼而通體都極為舒暢。
“呵呵，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無性脈絡。”老人收回手掌，望着秦逍，輕聲笑了笑。
正想對老人表示感謝，聽到他這話后，秦逍神色黯然下來，苦澀地笑了笑，扶着身後的樹站了起來，還是朝他躬身一拜，淡淡道：“謝謝您救了我。”
本想在莫奈村裡做個啞巴，可在這個白須老人面前，他還是開了口。
老人似乎沒聽見一般，手捋鬍鬚，仔細地盯着他看，不時輕笑着點頭。
秦逍看着老人的神態，有些不明所以，可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只好疑惑地問道：“您有什麼事嗎？”心裏暗想：若真要索求什麼回報，自己可沒什麼可以給他的。
老人沒理會秦逍，仰頭沉吟了半響，突然伸手一抓他的肩膀，再一揮。秦逍在空中驚呼一聲，隨即穩穩地坐在了火麟的背上，剛要問話，老人已然坐在了身後。
“娃兒，別慌張，跟我走吧！”
老人的表情有些興奮，拍了拍火麟的背部，催促道：“火麟，回去！”
火麟低吼一聲，陡然間在樹林間穿梭了起來，一縱一躍沒有絲毫的停頓，從樹木間的縫隙中穿梭，顯得極為靈動。
極快的速度讓秦逍的身子慣性地往後仰，趕緊伸手抓緊火麟背部的鬃毛，再也沒閑暇開口問話，似乎老人對自己的無性脈絡有濃厚的興趣，心裏也升起一絲希冀，他也許有恢復自己的辦法。
火麟背着兩人在樹林間縱躍了一陣后，來到了一處百丈高的瀑布邊，一個縱躍跳上瀑布左側的一處凸出來的壁石上，隨即停了下來。
這塊凸出來的壁石竟有二十來平米，顯得很寬闊，靠着壁沿處是一間茅草屋，看着也簡陋，周圍卻是一塊平地，右側擺着一張石桌，周邊兩個小石椅，而石桌上畫著方方正正的類似棋局的圖形，上面擺放着一些黑白棋子。
白須老人拉着秦逍，從火麟背上跳了下來，望了眼石桌上擺放的棋局，蒼老的臉龐有些激動，輕輕撫了撫秦逍的頭，和藹地笑道：“娃兒，你叫什麼？”
“秦逍。”秦逍掃了眼周圍的環境，猶豫了一下，輕聲回道。
“秦逍？”老人略微愣了愣神，隨即笑着問道：“取逍遙自在之意嗎？”
秦逍點了點頭，神色黯然道：“娘取的，是希望我活得逍遙自在，不受任何約束。”想起娘親，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塊名為青魂的玉佩，這是她留給他的唯一物品了。
“逍遙自在，不受任何約束嗎？呵呵，給你的任務還真不是一般的艱難呢！”老人手捋鬍鬚，仰望着天，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任務？什麼任務？”秦逍疑惑不解，這取的名字哪能和任務搭上關係啊！
老人沒作解釋的意思，蹲下身，輕輕拍了拍秦逍的小臉，問道：“娃兒，你想修鍊嗎？”
秦逍苦澀地低下頭，伸出手掌，看着那些脈紋，搖頭道：“我的脈絡天生沒有任何屬性，不能修鍊，所以，一直都被稱為廢材。”
說到這裏，突然想起老人在救自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天生無性脈絡，可這會還問自己想不想修鍊，那……想到這，秦逍猛然抬起頭，興奮地望着老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還能修鍊？”
老人微笑着點頭，道：“能，不過，若是沒有遇見我，你的確就只是個沒法修鍊的廢材！”
“您有辦法？”秦逍焦急地問道，聽他這意思明顯是有幫自己脈絡恢復屬性的方法，十二年了，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十二年！心裏的興奮，激動不言而喻。
“嗯，我可以把你領進修鍊之門，能不能真的逍遙自在，不受任何約束，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老人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似乎話裏有話。
秦逍只聽到他前半句，後半句根本沒有聽進去，整個人已然完全興奮了起來，立即跪倒在地，朝老人叩拜了起來，恭聲喊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起來吧！”
白須老人手往空中一托，秦逍便被迫站了起來，只見老人搖了搖頭，微笑道：“師徒的名分就免了，修鍊一途，我領你入門，之後的一切都只是靠你自己。”
秦逍愕然地望着他，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卻聽老人喃喃着說道：“何況，能不能成還是個未知數呢！”
“什麼？您是說……”老人的這句話讓秦逍心下有些忐忑，似乎恢復這事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哦，沒什麼。哦，對了，老身辰戰，你可以叫我辰老。”白須老人微微眨了眨眼，略顯慌亂地說道。
望着白須老人閃爍其詞的模樣，秦逍感覺到一絲不安，猶豫了半響后，還是老老實實地喊了一聲：“辰老。”
“嗯，要改造無性脈絡也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必須先有異於常人的體魄，才能承受改造脈絡時帶來的反噬。”說到這，辰戰望着秦逍緩緩搖頭。
“你現在的體魄和常人無二，完全達不到要求。”
“那……就沒辦法了嗎？”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聽着似乎就要破滅，秦逍忐忑起來，生怕辰戰直接點頭。
“體魄是可以依靠艱苦的鍛煉來提升的，只要你願意吃這個苦，練出一副健碩的體魄就只是時間問題了。”辰戰說話似乎習慣了一松一緊的方式，讓人提心弔膽之後，又給點甜頭。
“我願意！”秦逍堅定地點下頭，一出生就貼上廢材的標籤，如今能有撕掉的希望，吃苦和十二年的煎熬比起來算什麼呢！
辰戰神色閃爍地笑了笑，顯得有些詭異，秦逍一時滿腔激動，並沒把這笑容往深一層去想。
眼見天色有些灰暗，辰戰再囑咐秦逍每天要來這裏后，便讓一旁慵懶地趴在地上的火麟把秦逍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