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滿城皆敵
天心二人被完全冷落、無視了,整個琉璃城的冰族人,歡慶了三天,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一個人過來邀請他們二人。
直到第四天一早,七長老回到住處,見了二人:“兩位!冰后說了,以後不歡迎外族人,你們也應該聽說了,冰后一念善意,卻…..哎!你們走吧!”
七長老遞過一個靈囊,裏面裝了三十多萬王靈石,還有兩顆碧雪珠:“碧雪珠是冰后親自凝練的,有了它你們可以輕鬆通過末世蒼雪。雖然你有過錯,念在你不是有意為之,我們也不在計較了,靈石是看在煉丹的份上,給你的酬勞。”
婉轉的逐客令。
天心有些不爽,卻氣憤不起來,到底自己是先有了過錯,這次冰界之行,權當彌補吧!
“既然是主人的意思,我們離開便是了!”天心收了靈囊,之前在火海中,自己已經破產了,這會他也不推辭。這只是一場交易,他也不想太放在心上,自己也差不多該走了。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可沒有什麼好地方帶你去提升修為了!”又快到了那片末世蒼雪,媚兒服下碧雪珠,問着天心。
天心看着手中的碧雪珠,有些失神,這珠子看着並不是什麼珍貴材料,能讓末世蒼雪收斂威壓的,只有冰族人天生的血脈氣息,莫非是冰後用自己的血凝練的?
“冰凝兒么!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天心感慨了一句,收起碧雪珠沒有服下。
媚兒奇怪的看着他:“怎麼!捨不得?”她也沒有指明是說這珠子還是說人。
“什麼啊!我是想在這末世蒼雪中磨練下千劫戰體。”天心也是含糊的回答,冰后明明很冷淡,卻還為他們花心思做這些,或許只是為了讓他順順利利快點滾蛋吧!
也不再多想,一頭鑽進那片皚皚大雪中,沒有任何抵擋,在火獄中,他已經經歷了絕望之旅的修鍊,此刻無非是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煉心訣是奇妙的,也是很實用的。
千劫戰體已經小成,想再進一步,還需要很多磨難。就這樣任憑風雪洗禮,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二人告別了冰界的領域。
“和這片地方,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天心有些悲涼的說著,內心一點不舍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有些苦澀,離開天宗也沒有這麼不舍。或許是這裏再也不會來吧!
“先去霜城看看吧!也不知道沐羽寒現在在做什麼,也不知他是真瘋還是假瘋,我們去雷皇古墓也只能指望他。”媚兒沒有太在意天心的神情,自己歷經滄桑和悲歡已經看淡了。
“恩!但願他沒有已經出發了!”
二人也沒有太急,重新站在溫暖的天地間,慢慢的享受着這舒適的感覺,緩緩而行。
霜城還是那個永恆不變的單調之色,氣氛卻好像有點不同了,街道上的人很少,沒有了往日的繁華氣息,二人行到城主府,卻已經是物是人非的一幕。
殘破的城壁,遺留着戰火的痕迹,不少人正在修補着,大門前侍衛多了很多,甚至還有一名王靈一重的強者,在這裏充當看門的。
“你們是幹什麼的?”那位看門的王靈強者,見到二人過來,主動上前攔下他們。
“我們是沐羽寒公子的朋友,請問他可還在府中?”天心客客氣氣的對着他回話。
那人打量了二人一番,看到媚兒后眼光明顯多了幾分善意,若有所思的說道:“抱歉!我家少爺…..暫時不在,老爺正在忙着處理政務,或許沒有時間接待二位了。”
天心以為對方是看着自己隱藏了實力,只有王靈一重,不放在眼裏,也看出了對方好像有所隱瞞,皺眉追問:“霜城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看你們這裏好像…..”
那人直接打斷了他:“小兄弟,還是不要太多事了,要是沒有什麼重要事,就趕緊離開。”
“沐羽寒真不在?”天心也不耐煩了,他以前在城主府里呆過一段時間,不過離開了大半年,與沐羽寒的交情也不算深,這些人不記得他也正常。
“我沒必要跟你瞎扯,賀家和我們打起來,少爺被他們抓了,這不是滿城皆知的事么?你明知故問,是不是他們派來找事的?不過你這點實力只能是送死。”不客氣,此話一出,身後十多個守在大門處的護衛,也都擺出了打鬥的準備姿態。
天心蹙眉,體內壓制一送,王靈六重的威壓散了開去,媚兒自覺的後退了,那群人頓時感到不妙,一人已經急沖沖的進屋去了,應該是去喊府內的強者出來鎮壓了。
“我只是來找人,你們少爺要是真出事了,你給我說清楚,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天心此時也算是強者了,自保完全不是問題,他冷靜的說著,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處處小心,生怕招來橫禍。
那人有些害怕,退後了幾步,見到天心並無進一步的舉動,緊張的說:“你真不是賀一鳴的人?”
“唔!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天心腦海中回憶了一瞬間,正是曾經搶奪的碧眼金獅屍身,押送的人正是賀一鳴的手下,天心眉心一展:“嚴格來說,我算他的仇人。”
“哈哈!敵人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一個身着銀白鎧甲的強壯男子,應聲出來。天心看不透他的修為,明顯高出自己許多。那男子一臉霸氣,五官同沐羽寒有三分神似。
“城主!”門口的一行人都恭敬的單膝跪拜。
“原來是沐城主!半年多前,我們同沐少爺來過,只不過無緣一見。”天心見到沐羽寒的父親親自迎出,第一句話就顯出了友善,便趕緊說明自己的身份,以免再引起誤會。
“原來是二位,老夫沐卓雄,倒是我失察了,請裏面說話。”沐卓雄側身做出邀請的手勢,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半年多前,自己的兒子明明說天心只有通靈二重的實力,眼前這人確是王靈六重,他不由得不客氣,也不知道天心背後有多麼強悍的高人指點。
二人跟着進去,府內侍衛,緊羅密佈,比上次來的時候足足多了三倍,好像大戰在即的樣子,都顯得十分嚴肅。
“上茶!”來到大廳中,沐卓雄招呼二人入座,對着嚇人吩咐。
“聽說沐公子被抓了?這是怎麼回事。”天心一入座,迫不及待的問道。
沐卓雄頓時一拍桌子,怒氣不由的掛到了臉上:“那賀一鳴還不是衝著雷皇鑰匙來的,他一家倒也不敢和我們抗衡,偏偏我兒子得罪的人太多,都被他一呼響應,竟然敢公然圍攻我城主府。”
天心不由得納悶,他對沐羽寒的感覺倒還不錯,不像個惹是生非的主:“沐公子得罪了很多人?那賀一鳴怎麼就能有這麼大號召力呢?”
沐卓雄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我那兒子,自小對劍術頗有天分,七歲結丹修行,越到後面越沉迷劍術,特別是到了王靈境界之後,只要遇到稍微有點實力的使劍的人,都死纏爛打的跟人比斗,打輸了,人家也會給我幾分面子不與他太過計較,打贏了,只要是他看上的劍術靈機,他都要想法弄的手….哎!好多人都說他是個瘋子,可惜,我也管不住,只要他看上的得不到,就整天茶飯不思……”
天心聽得無言以對,想起與沐羽寒的相遇,正是這般,這種人中極品,倒也少有。那些曾經在他手中敗過的人,自然都心裏恨着,難怪被人一唆使,就一呼百應了。
“賀家本是霜城實力最強的一個家族,這次聯合了一些下九流,還有那猛虎堂的駱飛度,他徒弟狂虎之前被羽寒傷的不輕,這次也跟着參合,這些都是借口,他們還不都是衝著雷皇鑰匙來的,也怪老夫太自大了,鑰匙的事情做的太明目張胆。”沐卓雄不禁自責起來。天心也記起當日對媚兒不還好意的狂虎,直後悔沒殺了他。
“他們聯合起來圍攻我城府,打鬥中,他們使詐,抓了羽寒,就退了出去。雙方此時正在僵持,他們也不敢直接摧毀我城府,估計是鑰匙還沒得到。”
事情始末也出乎天心的意料,不過這麼多人感興趣的雷皇古墓,他也越來越有興趣了,隨即道:“那城主為何不上報求援?”
神州大陸的格局,天心在樹上自然是學到過的,霜城雖然大,不過在城主之上,自然還是有一國皇室管轄着的。故此他才這樣問起。
沐卓雄臉上浮現一抹憂鬱之色:“這個…本來是不想上報,畢竟上報了,只怕鑰匙也要上交,可現在想報也出不去了,城外每條道路估計都被他們封鎖了,消息一直送不出去。本來有特殊的聯絡途徑,也被他們提前潛入毀去。現在他們正在拉攏靈寶閣,若是靈寶閣倒向了他們哪一方,只怕我們立刻就會被連根拔起。”
“他們倒是計劃的周詳啊!那敢問鑰匙現在何處?”天心聽完之後,一句話點到了終點,沐羽寒身上自然沒有,不然那些人恐怕早就內鬥起來了,也不會跟他們僵持了。
“羽寒這孩子做事倒也精明,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把鑰匙藏哪了,不然我早就去把他換回來了,只要他不在對方手中,我大可直接殺過去報仇。”沐卓雄咬着牙,說到這裏,霸氣十足,對兒子的擔憂倒也盡顯眼中。
天心沉默了一會,腦海中思索着,自幼乞討,損人坑人的招數,似乎面對目前的局勢只是玩笑罷了,何況只要靈寶閣表明態度,他們或許就是孤立無援,滿城皆敵。他也不是有心想參合,他只是渴望去雷皇古墓,在這些人中,他也只有可能跟沐羽寒交好,沐羽寒還掌握着鑰匙,其他兩方主腦,都跟自己多少有點過節。
天心忽然開口:“沐城主,沐公子怎麼說也算我朋友,此時我一個陌生人介入,他們應該還並未發覺,不如就由我先去探探情況如何?”
沐卓雄一驚,神情愕然,不明白自己處在劣勢,天心為何還站着自己這邊主動請纓,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也好!我看小兄弟實力也不弱,不過那賀一鳴與我,都在地靈一重境界,你還得小心些啊!”
天心點點頭:“我們就先告辭了,以免被對方的人發現我們有來往,起了戒備。”天心和媚兒畢竟在這裏活動的不多,認識他們的人也少,兩人單獨到街上溜達,反而不被注意。
沐卓雄也明白了天心的用意,沒有送出門。
“天心,你真打算管這事?”媚兒小聲的問着,她有些擔心天心在那賀一鳴手裏吃虧。
天心笑了笑:“媚兒!我敢打賭,他們那幫人,並不齊心,人人都想拿到鑰匙,可鑰匙畢竟只有一把,我自然會有計策的!我一定讓他們輸的服服帖帖。”
聽他這麼一說,不是打算蠻幹,媚兒也舒展了緊蹙的眉心,笑言:“那我可跟你賭了,你要是輸了,能拿什麼給我?”
天心也是隨口一說,此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媚兒還好像真的是無欲無求,只是默默的跟着自己,每一天都很開朗,等着某一天自己足夠強大,去幫她完成什麼事情。
“若是你輸了呢?”天心瞪着媚兒反問。
媚兒伸開雙臂,微微一轉身:“我能有什麼,人家一直跟着你混的,除了個人什麼都沒有!要不我輸了讓你抱一下?你當初見到我,不是就想抱么?”
媚兒指的是當初化作小狐狸模樣,第一次接近天心的時候,說的天心一陣臉紅:“算了我不跟你賭!”說完加速向前走去。
媚兒在身後咯咯笑着:“你要是輸了,等見到蘭香,我可要告訴她你和柳嫣在谷底……”
天心猛然回想起,曾經和柳嫣在萬獸山脈,孤男寡女,發生過許多曖昧和尷尬,此時隨着年齡的增長,回想起來,不禁一陣心慌。
媚兒沒有說下去,只是表露着不懷好意的笑聲,天心沒有搭理她,不敢回頭讓他看到自己的窘迫表情。
“咿!你到這裏來幹什麼?”媚兒樂呵呵的跟了上來,看到天心來到靈寶閣的樓前,不禁收起笑臉,不解的問着。
“我就賭人心的險惡!我也要看看人到底能壞到什麼程度。”天心說著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