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酒香不如美人醉
少年坦然自若一如到家絲毫不曾有點客氣,讓小花都覺得莫寧奇妙。除了說話風趣之外一點都沒有印象中劉大哥的模樣,舉止溫雅一副翩翩公子的神態一點都不比張家公子差到那裏去,唯獨在穿着上有點樸素了。
跟在身後緩緩進入院子中的秀文看着玉蓮有種無能為力的模樣,玉蓮神情卻是沒有一點意外。內心無奈的秀文終於明白了,這姑娘怕是從未想過兩個男人湊到一起會發生怎樣的故事。小花看着苦着臉的秀文姐姐實在不懂發生了何事,不知道從哪裏想來的事。開口道:“文姐姐你怎麼哭喪着臉,難道姐夫跟人跑了。”
顯得更加難堪的秀文不曾想到,六個人的莫名其妙的眼光只有劉知幸轉身瞧着年紀相仿的姑娘。比許多同齡人多了一分成熟的少女其實還是有很多迷人的地方,開口道:“秀文站在門口多不好,都到家門口還不進來又不是外人。”
那外人聲音顯得重了幾分,最出奇的反而是玉蓮起身笑嘻嘻手臂挽着秀文說道:“文姐姐想不到你也來了,還以為只有小花會好奇的。”
雙手放緊緊摁木桌的姬父臉色顯得漆黑,女子非但沒有發現尷尬之處還推波助瀾。小花不懂事就算了十六歲的大姑娘了還如此不懂事,最可氣的還是劉知幸。雖然這段時間作息良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許多農事上也幫忙不少,心中很喜歡這位少年,甚至某些時候都當做兒子一般。現在看來一直都圖謀不軌,不懷好心。
張家公子到還好書童小五從座位上暴起怒斥道:“你是什麼人,知道這是哪裏嗎?”
文質彬彬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看着姬父問道:“姬叔這兩位是,不給侄兒介紹一下。”
自稱侄兒顯然是不把自己當做外人,臉色顯得更為難堪。一直平和的張家公子此時緊緊握拳,對於這位不速之客甚至有一種拔劍的憤怒。小五更是被漠視,劉知幸似乎從未將書童放在眼中。雖說小五是書童但也不是鄉野村夫可以相比,只說武藝也是不弱。
姬父正要起身介紹張家公子摁住小五的手臂說道:“在下清河張家長子張柏玉蓮妹妹的未婚夫,這位是小五。不知兄台是,在下來過幾次都不成見過。”
劉知幸很自然端起酒罈斟滿兩倍桃花釀,端起一杯遞給張柏。另一杯雙手持杯絲毫不失文雅,張柏隨之應和。面前年紀略小的少年恭敬的說道:“張兄人如其名,單名柏如那山間松柏險地絕生孤寒自處。大丈夫定要入松柏傲然獨立,堅強不息傲觀四海風雲。在下遠不如張兄,家父庸俗希望知萬事懂因果,取名知幸,姓氏尋常可見,只是一個簡單的劉字。”
本是都有些憤怒的張柏雙手持杯:“原來是劉兄,相逢便是緣分。一見如故說的便是現在,現有美酒何不共飲此杯如何。”
兩人在五人看來莫名其妙哈哈大笑,本以為勢不兩立現在居然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很是痛快的將一杯美酒下肚,豪爽至極,這才是大好男兒該有的本色。
小花很是識趣的起身,劉知幸居然做到玉蓮的位置上。看着站着的五人說道:“入座吧,如此美酒佳肴更有三位美人。不去此時不享受還待何時,如此拘謹可要叫知幸難堪了。”
姬父難免尷尬還是說道:“玉蓮去搬兩個凳子。”少女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了,劉知幸像是變了一個人。從一個風趣少年變成一位翩翩公子,而張柏也沒有先前的拘謹變得十分坦然。
看着姬父的眼神秀文拉着玉蓮說道:“姬叔你看着這些菜不夠七個人吃,我和玉蓮妹妹再去弄幾個菜去。”
還好有人能看出其中發生什麼事,雖然不懂現在發生何事也看出氣氛不對勁。皺着眉毛大量兩人一番,還是跟着秀文走向廚房。還沒走幾步秀文拉着步伐加快不少,免得玉蓮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
走進廚房還能聽到兩位少年夸夸其談,到是姬父說話很少,似乎根本不懂兩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向多話的小花更是無從插嘴,看似平靜的湖面其實戰火連篇。
正在洗菜的秀文看着玉蓮說道:“你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情沒有。”
收拾刀具的玉蓮很是奇怪的說道:“劉知幸和張公子好像沒有看起來的平靜,到是像是吵架。”
秀文重重嘆了一口氣,覺得傻姑娘還不是沒有救了。至少沒有覺得兩人真的是一見如故,一個大蘿蔔放在玉蓮手中。熟練的刀法將大白蘿蔔切成小段,拌上小蔥加上少許鹽倒上醋。一盤白蘿蔔隨意放在盆中腌制,秀文隨意在廚房中找到剩下的豬肉隨意翻炒加入青菜便是一道菜。玉蓮在秀文炒菜的同時,將土豆切絲,一旁放着一些剛剛出苗的小蔥。
一股肉香味撲面而來,熟練的放入盤中。玉蓮聞着肉香肚子不爭氣的發聲,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只見秀文將鍋中肉片分出一些,說道:“給你留了,先把這個送過去一句話都不要說。”
瞧着肉片很是美味說道:“知道啦,又不是看不出來咱們就是餓肚子的命。”
端着肉片剛靠近劉知幸更起身想要接過炒肉,張柏率先出手有着一種旗開得勝之感。雙手觸碰到玉蓮的手背盯着雙眼說道:“麻煩玉蓮妹妹了,來了之後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到廚房忙了。兄長我當真有些羞愧,若不是需要陪着劉兄真捨不得玉蓮妹妹親自下廚。”
玉蓮立即縮回雙手顯得羞愧,這還是第一次被男子觸碰到雙手。下意識的看了爹爹一眼,沒有看到該有的表情。反而瞧着爹爹面帶笑容,張家公子畢竟未來夫君。
溫和的說道:“張公子文姐姐還在廚房,還有幾道菜一會兒再說。”
張柏端着肉片說道:“不要叫張公子顯得多生分,叫柏哥哥就好。”
聽得一旁的小花都發膩只好低頭扒飯,玉蓮輕輕喊了一聲柏哥哥紅着向著廚房小跑而去。張柏微微一笑道:“劉兄嘗嘗玉蓮妹妹的手藝,撲面而來的香味都讓人饞啊。”
剛剛放到木桌上小花嘗了一口,不合時宜的說了一聲:“這不是文姐姐的手藝,不是玉蓮姐姐的。”
正想誇獎的劉知幸倍感榮幸,可算不是白白誇獎長得漂亮而是真的漂亮啊。
隨口說道:“莫非張兄沒有嘗過玉蓮妹妹的手藝,就連玉蓮妹妹做的還是秀文姐姐做的都分不出來。”
顯得尷尬的張柏端起酒杯笑着說道:“怎會沒有嘗過,這不是還沒有嘗嗎?劉兄你我共飲一杯如何。”
廚房中秀文看着兩人搭話很是有趣,在廚房忙碌的玉蓮一盤菜正要出鍋。秀文帶着笑意抓起一把鹽撒到鍋里,搶過鐵鏟來回翻攪。玉蓮急忙阻攔已經晚了,土豆絲本來便用不了多少鹽入味。現在秀文一把鹽還能吃嗎?
說道:“文姐姐這還嫩吃嗎?”
笑嘻嘻的放入盤中說道:“這次我去,你看着劉知幸和你家張公子一定會說好吃的。不信咱倆打個賭,如果你輸了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玉蓮不可思議說道:“怎麼可能,這根本就不能吃。”
秀文淡淡一笑端着一盤看起還算不錯的土豆絲向著木桌走去,張柏沒有去接劉知幸快走幾步想要接手。秀文啪的一聲打掉說道:“這可是玉蓮的手藝,弄撒了咋辦。”
立刻入座的劉知幸看着秀文輕輕放下,向著姬父使了個眼神。到是覺得這秀文是怎麼了,看到小花伸筷子秀文怒怒的說道:“小花你怎麼沒有禮貌,張公子劉公子還沒有吃你着什麼急。”
張柏微微一笑夾起一筷子土豆絲放入口中,頓時覺得不對勁還是咽了下去放下筷子。劉知幸也放入口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萬萬沒有想到秀文說道:“難道玉蓮的手藝不好吃嗎?”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口同聲道:“當然好吃了。”
張柏說道:“姬叔能否再來兩壇佳釀,今日定要與劉兄一醉方休。”
這是在宣戰身為戰場武將怎會未戰先言敗的道理,姬父只好離開取來兩壇桃花酒也不在上桌。小花覺得不舒服也離開,只剩下兩人拿着酒罈。本來要做的幾道菜也未曾上桌,玉蓮只是端來一盆腌蘿蔔。
兩人算是極好,經常獨飲的姬父都自愧不如只是嘆氣說了一聲:“還是年輕人,都老了酒量也不行了。”
玉蓮瞧着父親說道:“爹爹怎麼老了,他們就裝的。”男人只是無奈的一笑,有些事不可改變。就算劉知幸家世如何了得,畢竟與張家早有婚約。心想之後一定要與劉知幸把這件事說清楚,還有女兒也得好好說說離那小子遠些。
酒桌上兩人一壇美酒下肚搖搖晃晃相互攙扶着起身,從詩文談到朝堂各有見解。劉知幸對於這位富家公子心中有些佩服,朝堂上那些老傢伙哪裏還在乎百姓。一心議和將武將扁的的一無是處,身為當朝宰相竟然將一國武將稱之為匹夫。這位年輕人竟然可以看到南楚非戰不可平,這一點兩人可謂是志同道合。
張柏對於這位年輕人多了幾分敬重,雖說是來之太平城帝都又如何。現在對於許多朝堂諫言卻多了幾分見解,這位年輕人遠遠沒有那麼簡單。若是沒有玉蓮應該會成為很好的兄弟,可妻子怎可想讓。
小五想要攙扶少爺卻是被甩到一旁,兩人相伴向著桃林走去。小五尾隨其後,姬父看着兩人離開院子說道:“玉蓮你跟上去看看,可不要打起來。”
秀文看了一眼玉蓮跟在身後走去,只是兩人剛進桃林紛紛劉知幸直接趴在桃樹上嘔吐不休。張柏剛要大聲嘲笑,聞着一股酒氣胃裏翻江倒海。“噗”的一聲被小五扶着嘔吐,秀文玉蓮看着兩人的模樣不停搖頭。
秀文說道:“玉蓮你還是將張公子送回去休息吧。”
默默點頭在小五的攙扶下起身,張柏說道:“我沒事的,還要和劉兄吟詩作賦。”
最終還是被玉蓮說服向著家裏走去,只是剛剛走出桃林張柏忽然起身說道:“玉蓮劉知幸是什麼來歷,看起可不簡單。”
驚訝的玉蓮問道:“你沒有醉。”
張柏微微一笑恢復正常:“怎麼會醉,要醉也是看着玉蓮妹妹而醉。”
桃林中劉知幸趴在桃樹上不停乾嘔,秀文卻是置之不理。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一巴掌拍在後背說道:“劉知幸你就別裝了,別人看不出來我還看不出來,你倆都沒醉都是裝的。”
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居然看出來了,還覺得我的演技比張兄強了不少。最終還是沒有逃過秀文姐姐的法眼。”
只見那秀文冷冷一笑劉知幸說道:“這張兄不適合當朝為官,倒適合入伍。”秀文更是冷眼。
看着玉蓮離開的方向說道:“桃花佳釀配佳肴,酒香不如美人香。玉蓮你知道我是何人還會這樣對我嗎?”
秀文很認真的問道:“那你劉知幸是何人。”
“當然是大名鼎鼎的劉知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