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神龍秘技(上)
還是老問題,韓霖與人爭鬥的經驗依然是小學生水平。雖然事實上他老大現在的能力,已絕不是世俗間的所謂高手能及其萬一。不過,可惜的是,一個人的能力與戰鬥力並不一定就是成正比的,這兩者中間還需要一座橋樑——經驗與實踐。沒有打鬥經驗的累積,沒有實際行動的檢驗,就妄想紙上談兵的成為高手……簡直痴人說夢。只是現在的韓霖擁有的實在已經是非人強悍的力量,所以,一般人想要打倒他那也是不太可能的,這就像是一個老鼠再怎麼狡猾,再怎麼有技巧,也不能打倒一頭威猛的老虎一樣。
老者身形剛一動,韓霖就已經自然而然的順勢一個後空翻,蹦到了50米開外,匆忙之中回身一望,卻見女人還傻不嘰嘰的站在那裏發楞,韓霖心下大罵一聲,忙又一個旋身跳了回來,然後把女人一把抱住飛退到了原來跳到的地方。這一連串的動作全在不到一秒鐘之內就已完成,迅疾的速度根本已是肉眼難辨,以至於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幕奇景,從韓霖起跳的地方與落點之間,竟然憑空生成了三串他的虛像,一個挨一個的彷彿菜市場上排隊買魚的家庭‘煮夫’一樣,老半天之後,殘影才從眾人的眼中消去。也虧得韓霖現在的穿着就只是最平常不過的家居服飾,要是也像火晰那樣披上一身華麗的外皮,那還不定有多炫呢。既使如此,效果也足夠驚人的了,一眾傭兵們的嘴全部咧成了瓢也似的,就像剛塞進了一個那大的鵝蛋,而老者則是一臉白痴樣的呆在了原地,翻起的雙掌支楞着,不知要往哪兒放才好。
老者秀逗了,剛剛耍完青蛙跳高的某人可沒有,韓霖剛一站穩身形,右手就已飛快的掐動了靈訣,真元激蕩空氣的銳嘯聲中,韓霖一聲叱喝:‘水來……’一大片瑩藍的水幕隨之憑空浮現,然後極其迅速的包住了老者的全身,韓霖心念一動間,又是一聲叱喝:‘冰鎖……’那一大片水幕應聲急劇收縮,不等老者有所反應,就已經結成了一個大冰塊兒,將其徹底的凍在了其中,再也難動分毫。
‘這次便宜你個老不死的,下次要是再犯在我手裏,我就要讓你嘗嘗火烤老王八肉的滋味,呸……’韓霖對着老者臭罵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不理一眾傻鳥們的驚呼,轉身又走。女人連忙跟了上來,邊走邊向韓霖問道:‘主人,波可大師不會有什麼事吧?’
‘死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封住他一會兒,以老傢伙的力量,估計很快就能破冰而出,當然這得有個前提,首先他得憋的住氣才行,別沒讓冰給夾死,反而自己憋死了,那可就好玩兒嘍。’
女人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既使大師自己出不來,我的那些夥伴兒們也不會坐視不理呀,有他們幫忙,應該沒什麼問題的。’韓霖沒理她那茬兒,繼續走路。
‘主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呀?你走的是往大沙漠去的方向呢。’韓霖一窒,是呀,我去哪兒好呢,回家?家在哪個方向還不知道呢,怎麼回?只是對着那幫傻鳥實在是不爽,還是眼不見心不煩,走遠點好,嗯,順便還可以……嘿嘿。隨着他這一聲無聲的奸笑,定型陣困着的某個可憐傢伙突然一陣發抖,身子跟着就縮成了一團兒,雖然連它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但動物特有的敏銳直覺告訴它,某人肚子裏一冒壞水兒,可憐如它就要倒霉了。
‘主人……’見韓霖半天沒理她,女人有點急,一把拽住了韓霖的衣袖,搖了幾搖,嘴裏拉長了聲音嗔怪着。
韓霖覺得好笑,眼前的女人明明都可以做自己的媽了,可是現在卻非要做出一副小女生撒嬌的樣子來,要命的是,配上她現在這副嬌滴滴的容貌,你還就不會覺得她是在裝純情,扮可愛。就只會覺得她這個樣子是迷人的,她讓人渾身發酥的嬌嗲是天經地義的,那古怪的情形,叫完全明了女人底細的韓霖鬱悶的直想吐血。
‘主……人……’見韓霖還是不理自己,女人又拉長了聲音叫了一聲。
‘噢媽愛疙瘩,救命哪……’韓霖心中喚娘,滿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為免自己控制不住的要殺人,連忙回應:‘呃…你就不要再叫啦,再叫我就要暈菜了。我現在只是想離開那幫讓人討厭的笨蛋遠點兒,然後找個地方清靜一下,順便從火晰身上摸索出不用翅膀就能飛行的奧秘。
‘哇,飛行……’女人吃了一驚,半天沒說出話來。韓霖橫了她一眼:‘大驚小怪,你主子我不就是飛着來到這個破地方的嗎?不過中間出了點狀況,回不了家了而已。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歐妮·奧娜西斯·賽格·烏蘭·克羅米亞。主人可以這樣稱呼我,也可以叫我克羅米亞部族烏蘭家的賽格先生與奧娜西斯夫人的女兒歐妮,必須是全稱哦,這是東勝大陸上人人都要遵行的最超碼兒的禮貌。’撲通一聲,韓霖一跤摔倒在了地上,嘴裏發出一聲哀嚎:‘我倒……老天,這是人的名字嗎?竟然長到了這個德性。’見到韓霖那誇張的樣子,女人抿嘴兒直笑:‘主人如果覺得這樣稱呼很麻煩,也可以賜給我一個名字呀,大陸上的習俗,為人奴婢者,都得由主人另起名字呢。比如什麼吉祥、如意,順喜、來福,春花、秋霜,夏雨、冬雪……’
‘停……’韓霖趕忙比劃了一個手勢,打斷女人的嘮叨:‘這就好,嗯,你的本名叫歐妮,我看以後我就叫你歐娘吧。’
‘O娘,嘿嘿……’暗地裏,韓霖一聲壞笑,很**的樣子。
‘謝主人賜名!’女人早已跪到了地上,嬌聲拜謝,嘴角上還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甜笑。如果韓霖足夠細心的話,就一定會發現,女人的微笑里隱藏着小伎倆。原來,這個大陸上的傳統,給人起名,尤其是給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起名,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意味着你對這個名字的主人有了一份擔當,那種關係,就像基督教里的教父與教子,只要你有着信仰,那麼這種關係就是一種契約。而歐娘的名字,也不只是長點兒那麼簡單,通常這種一個名字裏帶上母親父親名諱家族稱謂所在部族的,就只有一種人——貴族。當然,是破落貴族還是當權貴族,那就不好說了。與之相對的,平民大多只有一個姓名,而賤民和奴隸則只是一個隨便起的稱呼或代號,比如魚,臭蟲,鳥或1號2號3號之類。
可憐的韓霖哪裏懂得這些彎彎繞兒,糊裏糊塗的就被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小女人給繞溝里了。
話又說回來,歐娘的小心眼兒其實也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漫說韓霖並不曉得這些莫名其妙的規矩,既使知道了,他老大也不是個按所謂的規則出牌的人,否則也就不會有現在這個鳩佔雀巢,覆蓋他人靈魂的韓霖了。
女人接着問:‘那主人您的名諱是……’
‘韓霖。’
‘主人家在哪裏呢?’
……
‘家裏還有什麼人?’
……
‘主人的年紀?’
……
‘愛好?’
……
‘主人的……’
…………
…………
一問一答中,兩人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看不到蹤影。
直到這時,那些傭兵們才回過神兒來,跟老者相熟的人連忙拿起手裏兵刃磕碎了大冰塊兒,將老者救了出來,這時的老者早已活活憋暈了過去,眾人又是一陣忙亂,掐人中,撫胸口,捶後背的折騰了半天,老者才悠悠醒轉。兩眼茫然的緩緩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老者一個翻身跳了起來,大罵一聲:‘好個混蛋小子,差點就讓老夫栽在了這裏,此仇不報,吾誓不為人,小子你就給我等着吧。’說完仰天怒吼一聲,展開身法急急的走了。
只留下一幫大眼瞪小眼的笨鳥在那裏發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