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金剛之體
‘蘿蘭修士是集真善美於一身的真正的聖人,是神明的化身萬民的福音。她是最偉大的醫生,最偉大的行者,最偉大的修士,最偉大的……’
‘STOP……’望着眼前這個神神叨叨的傻女人,韓霖忍無可忍,一聲斷喝打斷了她狂熱的演講。
‘………’
女人嚇了一大跳,雖然沒有聽明白韓霖的話,可還是住口不言了,兩人之間陷入一陣難堪的沉默。間中夾雜着那些入土大半截兒的牛人們,不時傳來的**,情形竟然是說不出來的詭異。
就在兩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對視下,女人身上發生了驚人的巨變,先是傷口剛好的地方一陣輕微的蠕動,剛長出來的新肉里蘊含的某種能量,跟着就像水波一樣的盪了起來,隨之慢慢向全身擴散,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已經霸佔了女人身體的全部,接着毫不停留的又向指甲毛髮發起了進攻……就在韓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又一個麗雅夫人誕生了。
這並不是說眼前的女人與麗雅模樣兒上有什麼相同之處,而是其身上流露出來的的那種純潔的氣質,卻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女人的皮膚變的嫩白如玉,指甲潤澤亮麗,本來像蒿草一樣的長發也變得如水般順貼柔滑、光可鑒人,就連女人牙齒上的牙銹好像都褪掉了,一張小嘴兒就像花瓣一樣的嬌俏紅潤。更重要的是女人的一雙眼睛,再也沒有了原先的條條紅筋,和微凸在眼白部位的暗黃色斑。從而變得晶瑩澄澈,黑白分明,再加上突然長了幾毫密了幾分的眼睫,和眼眶裏面生出的濃得化不開的層層水汽……那是只有剛出生的嬰兒才會擁有的天使一般的眼睛,不含一絲雜質,沒有半點慾望,有的只是對這個世界無限的好奇與憧憬。就是這雙眼睛,使女人看起來就像年輕了三十歲,變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韓霖懊惱的直拍自己的大頭,女人現在發生的事情其實自己早該料到,當初好老媽曾經經歷過的返老還童,又在這個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的笨女人身上重演了。而且現在自己功力增強,又是有意施為,這個讓人討厭的笨妞兒得到的好處可能要遠遠超過自己的好老媽。一個雙手沾滿他人鮮血的女劊子手,轉眼間卻成了清純如水的絕色少女,給人的感覺簡直比某個讓人睡了千遍都給搞爛了的窯姐兒,突然變回了未經人事的處女還要滑稽。
‘拷,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兒啊,救人都能救出個小甜甜來,幸虧我知道夢中的那個世界裏也有個叫小甜甜的某女其實是個**,要不還真他娘的不平衡。’韓霖暗罵一聲SHIT,對着女人沒好氣兒的說道:‘你不用跟這兒替你的聖女吹捧,那一套對我沒用,還是簡單點兒說下她的生平吧。’
女人顯然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狠狠的瞪了韓霖一眼,對韓霖的瀆聖言詞很是憤怒,不過反觀自身的處境又感到無可奈何:‘蘿蘭聖女是大陸中部的小國迦南公國的人,從小就聰明異常,16歲的時候得遇高人指點,毅然離家出外苦行,然後,一邊用不知從哪裏學來的醫術替窮苦人治病,一邊徒步行走大陸各國以探索各種神跡,直至三個月前逝世,一百四十多年如一日,從沒一天停歇。對了,蘿蘭聖女是我們整個大陸上最長壽的人,三個月前坐化之時,正是她老人家160歲壽誕。’說到這裏,女人的眼中又現出那種狂熱的崇敬,直直的望着韓霖。
韓霖嘆了口氣:‘唉,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女人,現在的你經過我的神力改造之後,活過200歲都不是什麼難事。長壽就能讓人崇拜嗎?那要是有人獲得了永生,你們還不五體投地甘為豬狗啊,真他娘的沒見識。’
女人搞不懂韓霖在說什麼,也就不理他的嘮叨,繼續剛才的話題:‘蘿蘭聖女一生苦行,醫術精湛,活人無數。因為她的行為契合了女神教的教義,所以,老早之前就被在大陸各國擁有龐大影響力的女神教奉為護教聖女。但實際上蘿蘭聖女與女神信徒之間從無往來,也不信奉他們的神明。為了行走方便倒是在苦行修士會註冊了一個身份。’
韓霖聽的一頭霧水:‘停,什麼女神教什麼苦行修士會的?你講清楚點。’
女人無可奈何的望着韓霖,眼中充滿了同情,那樣子當足韓霖是個白痴:‘大人你好像是從來不聞世事似的,要不然就不會問出這種明顯是常識的問題。女神教是一個信奉崇拜代表着豐收與生命的大地女神的宗教,教眾眾多,教規森嚴,在各地都建有規模宏大的神殿。神職人員不事嫁娶,不能擁有財產,還要經過嚴格的神學院培訓和禮儀培訓。就任神職之前必須遊走大地各處三年,以感受大地女神賜與的神恩。神職人員之間有着嚴格的階級化分,不同的階級都有各自的制式服裝,不能飲酒不能吃不潔凈的食物。’
‘而苦行者則是信奉最高神明--造物主。苦行修士的宗旨就是通過嚴酷的自我修行,以期能夠獲得最高神的青睞從而賜下啟示。苦行者也是不能擁有財產,同時還不能擁有家庭,不事嫁娶,而且戒絕葷猩,每年必須流浪各地不能在一個地方常住,除了一串制式水晶手鏈一個飯缽一身粗布衣裳和一雙腳下的百衲鞋之外,身上也不能再帶任何的財物。渴了乞水,餓了要飯。並得用自身法術無償為窮人治病或驅邪以積修功德。苦行者之間沒有階級,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而且也不建神廟,只在各地向當地的善信募集一處地方,做為同道之間的一個交流場所。’
韓霖聽的直皺眉,這兩個宗教的教義好像都太極端了,也許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邪教吧。‘照這樣的說法,苦行修士會好像是個清水衙門呀,那顧佣你們的一萬金幣又從何而來。’
女人望向韓霖的眼光又充滿了同情:‘大人不知道嗎?苦行修士會本身雖然沒有什麼錢,但它的崇拜者中卻有非常非常多的權貴呀,捐出這點兒錢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邊是極其清苦,一邊卻是豪奢淫逸,說起來是兩個極端,但正因為這樣,才兩極相吸以至於對權貴們有着莫大的影響力。’
韓霖心下瞭然,這種情況其實在那個夢裏的世界裏早已司空見慣。越是暴發戶越喜歡搞什麼捐資助學救助災區之類的活動,越是貪官越喜歡跑教堂、拜菩薩,一手拿贓錢一手燒高香又當**又立牌坊。想想那些傻鳥們的所為,跟這些一傢伙就捐出一萬金幣的老大倒是有的一拼。
女人接着往下講:‘三個月前,蘿蘭聖女跟在一個商隊後面行至此處,於晚上練氣之時,突悟大道,跟眾人講了一段話之後,坐化而逝。至今遺體不腐,且身有異香,刀劍難損水火不浸。而且還片塵不染,雨水淋在聖女身上,立刻就會順體而下,而灰塵沙土則是距離聖女身體還有兩指遠的時候,就再也落不下去了,那情形就像,就像……’女人說到這裏不禁深深的打量了一下韓霖。原來現在的韓霖竟也是處於這種情形之下。一身淡青色長衫真箇兒是清潔溜溜不染纖塵,而大戈壁灘上厲害到嚇人的風沙卻一點也近不了身,距離韓霖身周五米遠近的範圍內就好像安上了一個看不見的護罩,將所有塵沙穢物都擋在了這個無形空間之外。
韓霖裂了裂嘴,輕笑一下,對女人的大驚小怪不以為意:‘聖女去世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你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