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子選擇活着
一股刺痛順着乾燥的鼻子進入到腦袋深處，羅傑終於睜開了眼睛。
僅思考了一秒鐘，羅傑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自己沒死。
他不需要去咬自己一口來確認是否真實，他的一生永遠都在死亡邊緣掙扎，也曾無數次的拿走了別人的生命。他了解自己，也了解生命。
“咦，這是什麼地方？”旁邊一個很嫩的女聲傳來。
看去，一個大約十三歲的小女孩，坐着光潔的地上仰頭思考。
小女孩的不遠處，還躺着三個成年男人。
羅傑不理會他們，環目觀察了周圍一圈，但是有生以來，羅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不確定這是什麼地方，有彷彿卧室似的光潔地板，卻一眼看不到頭，沒有任何牆壁。
往上看沒有屋頂，沒有夜空或者陽光，這裏似乎什麼也不是。
“我這是怎麼了，你們。。。你們什麼人？”
又一個普通男人坐起來詢問。羅傑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
又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漂浮着，一個年輕男人坐了起來。他外表很酷很英俊。
“你們好，我是華陽，很高興認識大家。你們有誰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先前那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故作大方的自我介紹着。
“我叫做莫麗。”那隻很萌的小蘿莉和華陽嘮叨了起來。
羅傑沒有回應他們，起身去查看最後一個躺着地上沒有醒來的大個子。
手伸到那個躺着的大個子脖子邊，搭在動脈上觸摸。
“死的。”
羅傑縮回手來。
“我是王安，你呢？”很酷的年輕人對羅傑有了興趣。
“羅傑。”
羅傑和王安相互認識的時候，那個確認死了的大個子忽然坐了起來。
大個子揉揉眼睛，注意到了多個目光注視着，大個子性格似乎有點靦腆，心虛的底下頭去。
羅傑笑了。一種與生俱來的直覺，讓他很喜歡這個眼神很乾凈的大個子。
“你叫什麼？”羅傑拍了一下大個子的肩膀。這是羅傑第一次主動找人答話。
“我是仲山。他們都叫我阿山或者小山。對了，我該怎麼叫你？”仲山回答。
“羅傑。怎麼叫我隨便。”羅傑道。
那個叫華陽的傢伙和小蘿莉圍攏了過來。一共五個人，聲音顯得很吵鬧。
這個詭異的空間之內，每個都保持着來這裏之前的摸樣。
莫麗穿着小西服白襯衫，似乎是某個學校的校服。
華陽一副機關幹部摸樣，居然身邊還有個公事包。
仲山蓬頭垢面，穿得很糟糕，這使得追問不到什麼的華陽皺起了眉頭諾開了些。
王安穿得一身黑色，很時髦，整個一上了檔次的古惑仔造型。
幾道目光落在羅傑的身上，吵鬧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羅傑穿着的是一身囚服。
“哇，你是個罪犯，壞人。”小蘿莉指着大叫。
華陽把那個公事包抱緊了些，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是犯的什麼事？怎麼會穿着囚服？現在我們是一起的，不說清楚我沒有安全感。”
“傻逼，滾！”羅傑眨了眨眼之後這麼回答的。
“你。。。”華陽不說話了。
仲山蓬頭垢面的樣子在這裏並不受歡迎，他挪動到什麼地方，人家都會捂着鼻子刻意的讓開一些，這種表現在華陽身上尤其突出。
“大山過來，來我這裏坐。”羅傑招了招手。
仲山就靠近羅傑坐了下來，好奇的問：“對了傑哥，為什麼好像大家都不太高興我靠近他們呢？”
“他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羅傑道。
仲山再道，“傑哥，我是鄉下人，來這裏之前，在一個礦里給老闆做工的，我記得好像礦井下面出現了一團火花，之後就模糊了，就來到了這裏。我沒文化，人很笨，傑哥你給我考慮一下，我是不是死了。”
羅傑聽着就是礦井爆炸的情況。
不及回答，仲山很羅嗦的樣子又問，“傑哥，來之前你在幹什麼啊？”
“被槍斃。”羅傑道。
“啊？”仲山被嚇了一跳，“他們是不是弄錯了，我看着傑哥很好啊？”
“他們沒弄錯。大山你不會看人。”羅傑淡淡的道。
仲山撓頭道，“可，可我還是覺得傑哥不錯的樣子呢。”
羅傑雖然覺得這個仲山不是一般的羅嗦，卻沒有吼他。
“先生們女士們，我是最偉大最完美的女神。”
一股很詭異的聲音漂浮着，卻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全部人幾乎都楞了，話也不會說。
“我們在這裏幹什麼？”羅傑第一個發問。
“無所謂，你們是我的玩物。”那個自稱女神的聲音回答。
“什麼！”華陽當即提着公事包起來，“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們一大活人，怎麼就成了你的玩物呢，你到底什麼人，對我們有什麼目的？”
“傻逼閉嘴！”
這次空間裏詭異的憑空出現了一隻摩天巨手。
啪——
一掌拍了下來，直接把華陽拍成了一張肉紙。
全部人揉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羅傑想了想道，“明白了，現在你說了算，我們都聽你的。”
那個女聲傳來道，“你們已經死亡，你們的命已不屬於自己。這裏是什麼不重要，你們可以看做一個遊戲，一個夢，一個意念，總之什麼隨便，只是有一點需要知道，這裏你們一樣會動情，會快樂，會憤怒，會痛苦，會死亡。此外在這裏我是主宰。”
剛剛被拍成一張紙的華陽回復了正常，看起來他很痛苦，滿頭的大汗。
因為這個女神很暴力，此時儘管許多人還是一頭霧水，卻不敢提問了。
“你還是告訴我們，應該做些什麼。”羅傑再次開口。
女神漂浮的聲音道，“這裏是混亂的武俠世界。我是金庸系主宰。你們是輪迴的卑微生命。但我也不能剝奪你們的生命，生存還是死亡，快樂還是痛苦，忠誠還是背叛，全部掌握在你們自己手裏。”
“可我還是不明白。”那個才回復了正常的華陽道。
“不明白你可以提問，但不表示我會回答。我不能也不會親手殺死你們，但不表示我不會把你們虐待得像自殺。明白了嗎蠢貨？”女聲道。
那隻很萌的小蘿莉舉起手來，一副在課堂上要發言的樣子。
女神的聲音道，“提問。”
小蘿莉道，“我們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回歸正常生活嗎？”
“有機會，找齊十四天書，經受考驗。你們將獲得新生，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女神的聲音道，“第一次選擇，是進入輪迴世界生存，還是死亡，由你們自己決定。來這裏之前你們因為各種原因，或謀殺，或車禍，你們已經死了，現在你們只是一絲死前的意念殘留，進入輪迴之門你們就出賣了靈魂，受到我的主宰，在武俠的世界輪迴。如果你們放棄進入輪迴之門，殘留意識將消失，繼續正常死亡。”
此後再無聲音傳來，出現了一道彷彿漩渦似的漆黑的門，卻無法看全裏面的東西，彷彿一個宇宙。
每個人看着這個詭異的東西，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一種未知的恐懼。
羅傑第一個起身，一隻腳跨入了輪迴之門裏。
仲山急忙拉住了他，“傑哥，我害怕。”
羅傑道，“我和你一樣，我們沒有選擇，我死過一次，死前發誓不會再死一次，絕不。”
說完，羅傑的身影彷彿被黑洞吞噬，消失於輪迴之門。
全部人一起揉了揉眼睛，看着這個詭異的門，心裏嘀咕。
仲山將要進入的時候，華陽及時大叫：“別衝動，我覺得這一點不合理，不要上當，我們要一起揭露這個陰謀。“
仲山抓頭道，“我自己不太會考慮。但是傑哥進去了，我想跟着他，他很好的。”
華陽怒道，“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他是個死囚，我就沒看出來他好在哪裏？”
仲山道，“我接觸的每一個人都戲弄我，欺負我，傑哥沒有。他就是很好。”
說完，仲山那接彷彿坐山一樣的身體，消失於輪迴之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