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笑聲響起
咱們再說這黃慶祥被峭壁底下的一股巨力扯得一頭往峭壁下栽去。
心中不免一驚,這峭壁下哪來的莫名怪力,自己這回往下掉難免頭破血流,一個不留神,小命都交代在這裏了。
慌忙間,只得雙手死命的抓住繩索,雙腳順勢便夾緊那繩索,他這是被動下滑,又是頭部朝下,不免跟這峭壁來了幾次親密撞擊.
所幸繩頭在柏樹上系的極緊,只要自己抓緊繩索,料來往下掉一段距離,便會止住,倒也不會有生命之憂。
加之又是冬天,穿的較為厚實,雖比較笨重,此時卻讓他少了許多皮肉之苦。
這一路往下掉,真箇把魂給掉沒了,一直往下滑,連手中的手套都給磨破幾層,也不知哪個把水壺的水倒在繩索上了,這繩索沾了水,摩擦力升級,他方才能緊緊的拉着繩索,不再往下掉,等他再次在峭壁上撞了個眼冒金星后,這才堪堪止住身形。
待他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此時正懸在半空中,腳下有座涼亭,涼亭連着一道走廊,曲徑幽幽,通往山腹之中而去。
只見那張添豐正一手抱着涼亭的柱子,另一手使勁的拉扯着繩索,看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怕是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吧。
張添豐那邊一使勁,黃慶祥便覺得繩子晃得心慌慌,慌忙大喊道:“張添豐你這蠢材,趕緊的把繩索系好,別再亂晃了。”
那張添豐聽得頭頂傳來人聲,還以為是涼亭上有人,這荒山野地的,哪來的人,更何況還是涼亭上面,心底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嚇得手中一顫,竟把繩索給丟了開去。
那繩索本被張添豐拉的向涼亭那邊歪去,此時他一放手,懸在半空中的黃慶祥無處借力,便只能隨着慣性左右晃蕩着,只把他的晃得七葷八素,身子在那邊不斷的撞擊,連肚子的酸水都差點噴了出來。
等那張添豐看清楚聲音並不是涼亭上傳來,而是繩索上黃慶祥發出的時候,黃慶祥已經在繩索來回晃悠了倆三趟。
他只得在那邊喊道:“慶祥你別急,吔,不是那樣的,別全身都抱得緊緊的,放鬆一點,跟着我,左右搖擺。”
“啊,呸呸,是你自己左右晃,不對,是前後晃。”正所謂是越急越辦不了事,越急越亂,他這一通亂指揮,可把繩索上的黃慶祥累壞了。
黃慶祥雖說也是經常干農活的,奈何對於攀爬繩索的經驗為零,下方又是懸崖峭壁,看下去都頭暈,這才不到一分鐘,便覺得自己手腳發軟,怕是要支持不住,一股腦的掉到下方懸崖底下去了。
要說方才這張添豐也是運氣極好,他又何曾爬過繩索,只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單隻那一隻玉戒指,便得了三十萬,便奮往直前的往下爬,爬到半路才發現自己這下的繩索有點偏了,前幾天夜裏自己可是抓着柏樹枝便可一路爬上去的,這回自己才下的這幾米,腳上便無處借力,明顯位置不對啊。
於是只得左右左右晃悠一下,細細搜尋,不成想,他這晃悠,竟然把自己晃得頭暈,好像還晃悠出神仙樓閣了,這不,雕樑畫棟的閣樓,那山腹之中還延伸出個走廊,這不科學啊,肯定是自己晃得頭昏眼花的幻覺。
然後繩索又順其自然往另外一邊,便是他從柏樹上刮下來的地方晃悠,他眨了眨眼睛,果然幻覺沒有了,哪有什麼雕樑畫棟的閣樓,那山腹只是微微凹進去一兩米,裏面便有個閣樓,敢說也要有人敢信吶。
咦,這個弧度還是不夠啊,得加把力再晃一次,眨眼睛,張添豐又晃了回去,這回他沒眨眼,只是轉瞬之間,他便覺得肯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方才那雕樑畫棟的閣樓又出現了。
他不由得再度晃了晃腦袋,手中的繩索差點都給鬆了,更別說什麼加把勁盪回去了。
他這回可不急着尋找前幾日自己得到玉指骨的位置了,這玉指骨位置的寶貝,隨時都可以來尋找,更何況就算真的找到了,還極有可能得到的是一具骷髏,這就不免有點滲人了。
但那邊的閣樓看起來精緻非常,甚至還有走廊,雖有可能是幻境,但倘若是真的,裏面的寶貝豈不是數不勝數。
這樣一想,嘴上的哈喇子便蔚為壯觀的順着繩索滴落,繩索再次往那邊晃蕩的時候,張添豐有了準備,往下細細瞧去,那邊果然有個建築,甚是古老,上面琉璃彩瓦,底下平平整整,自半山腹而出,底下似是懸空,無依無托,屹立峭壁中央,雖只是小小的的涼亭,但看起來卻是蔚為壯觀,莫非這世上還真有鬼斧神工不成。
張添豐看的真切,心中暗自思索:這地方就算是個海市蜃樓,要是把這地兒承包了,在這峭壁邊上建個觀仙樓什麼的,收門票也得收到手軟,要是這玩意兒是真的,那不免更是無價之寶,雖然無法帶走,裏面帶個鍋碗瓢盆的,也能換一樁富貴。
遂不再猶豫,往下又滑了幾米,更加賣力的盪了起來。
所以說這廝運道真是個不錯,位置剛剛好,只晃了幾下,便晃到亭子上,於是一咕嚕翻身下去,只是那繩索撞在那涼亭的琉璃瓦上,雖未把琉璃瓦撞掉下去,卻能聽得到那涼亭上面“嗚嗚咽咽”的笑聲。
張添豐汗毛炸起,便想往上爬回去,奈何那聲音正是涼亭上方傳下來的,自己這一往上爬,要是有妖邪在上方作怪,自己在繩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不就得把一身肉交代了。
於是慌忙左右想尋個依託之處,奈何這只是個涼亭,哪來的依託之處。
他強自鎮定,心下明白,自己下來這地兒,只要黃慶祥等人尋不到自己,定然回來尋找自己,當務之急是自己必須把繩索系好,畢竟這涼亭在繩索正中可是看不見的。否則黃慶祥等人尋找自己之時,一咕嚕的往下找,那自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是以慌忙間,拉着繩索便要系在涼亭的柱子上。
此時正好黃慶祥發覺張添豐不見了,繩索也只剩下半截,當下便以為張添豐失手掉下峭壁,心中猶自自怨自己沒有看着點。
張添豐拉着繩索正要系,突然發覺繩索上面傳來一股力氣,心下便以為是涼亭頭上發出奇怪笑聲的妖邪所為,想讓他落單,也好包餐一頓心底下發狠,便狠狠地一扯繩子。
繩索晃了一晃,接着便傳來一股巨力,差點把他都扯得掉出涼亭。張添豐慌得差點就丟掉了繩索,但他心底明白,今個兒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在這繩索上了,豈敢放手,只得身體往後一仰,就此躺下,繩索纏身,雙腳頂着涼亭的圍欄,幸好這涼亭雖不知經歷多少歲月,仍是堅固非常,然而而那物事力氣極大,扯得那繩索都快把張添豐給勒斷了氣。他順勢往這邊的上方看去,此時晴天白日的,哪有什麼東西跟他較勁,但此時這繩索關夫自己能否再度出去,是以雖是被勒的身子發痛,仍是不敢放鬆。
幸好也只是片刻之間,上面那力氣便變小了,張添豐此時方才送了口氣,慌忙站起身來扯着繩子便要系在涼亭的柱子上,只怕那物事在來個一次,自己便要堅持不住了。
此時卻聽得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張添豐~~”後面的聲音他沒聽請,只因他以為那妖邪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
他以前曾村裡老人說過,妖邪之物會喊人名字,一旦被喊了名字,只待自己一回應,那麼陽氣一泄,便會讓那妖邪趁虛而入,所以走夜路定不可把自己名字告訴陌生人。當下心裏更是悲涼,自己這下更是沒得救了,連自己名字都被妖邪知道了,於是氣勢一泄,手腳一軟,那繩索便滑出涼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