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柏樹異寶
方才說過,這裏原有一顆柏樹,不知樹齡幾何,經年累月的,仿似也長大了些許,這張添豐走到這樹下,心底方才稍稍有點譜,暗道今夜本是我發大財的日子,怎地一到這便撞上邪事了,幸好那玩意兒已經被我砸到那邊的峭壁地下了,如今看來今晚定然得在這平台上,把那寶貝找出來以補償自己的精神損失吶。
要說這檯子本就小,不過二三十平方,只是這平台如同一個曲奇被折了一半一般,向著後山村這邊有檯子,還有個碎石斜坡,另一邊卻是空蕩蕩的,只剩的那仿似華山一般峭立的山崖。
方才在那邊手電筒照射是瞧得這邊有物件在閃光,然而過來了這邊,在手電光照射之下只有那碎石一堆堆。全然沒有與寶物相似物件的身影。而柏樹這邊他方才也未曾仔細查看,但在這漆黑寒冷的夜晚能發光的定然不是螢火蟲,定然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寶物吧。
按說這流星砸下來,一聲巨響,倘若是砸在這裏的話,應是在這裏砸個大洞或是起火,但自己趁着那光亮未歇便一路尋了過來,然而這裏卻並無半絲火燒味道,也無被砸的痕迹。其實他心裏也是疑惑,那亮光會不會是方才那玩意兒誘惑自己上的這檯子的,此時心底雖是沒底,但畢竟都上了這裏方才想到這遭,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方才也是有見到這邊有物件閃出亮光的,那麼在這邊每一寸土地都細細尋找一番,也不枉辛辛苦苦大半夜跑過來。
尋了半圈,卻連點蛛絲馬跡都未曾尋到,心裏也是涼了半截,加之方才的驚嚇,全身無力,這回卻是不由得身子一軟,靠着柏樹坐了下去。暗道自己忙活大半夜,到頭來一無所獲,所以自己終歸還是不能發大財么?
回想起自己這二十多年的遭遇,果真要落魄潦倒一生貧窮。情不自禁仰天長嘆。
有多少仰天長嘆之後做出大事的,數都數不清,所以仰天長嘆才能有好運吶
所以說,這個仰天長嘆果真是個好東西,好動作,古有偉人仰天長嘆立志。現有張添豐仰天長嘆獲寶物。
仰天長嘆一下,張添豐沒發現自己這虛假的唉聲嘆氣,能夠滴落幾滴虛偽的淚水。倒是發現了這柏樹上好像有東西,看起來白蒙蒙的,又有點發光,揉了揉眼睛,心中暗喜,這地方果然是有寶物的。頓時把自己方才想要嘆氣的原因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心裏頭一激動,頓時渾身充滿了鬥志與力氣,滋溜幾下的便串上柏樹,那迷醉的眼中只有那閃着光亮的寶物。
手電筒的光線下,他瞧得清楚,這寶物在的地方正是那主枝幹旁一個小分叉,光亮便是那裏閃出來的,張添豐這回學了乖,雖然上樹極快,卻也沒鬧出多大的動靜。柏樹只是稍微晃了一下,便又恢復了平靜。
那小枝杈斜斜的往平台外生長了出去,約摸只有大人手臂粗細。從上往下看,那枝杈下面正是平台邊上的峭壁,這要是手腳一滑,估摸着可以讓人把他弄回去包餃子了,剁都不用剁那種。
張添豐一手握着手電筒,一手往那枝杈摸索,然而實在是手短,試了幾回全然摸不到小枝杈裏面,只恨的爹娘不是長臂猿。
他使得勁兒有點大,那柏樹晃了幾晃,險些把他自己給晃了下去。額頭冷汗直流。這他娘的尋寶簡直是在玩命。
然而他也是實在沒轍了,為了讓自己不至於做那餃子餡,他只得手握住這根枝杈,用力搖晃,不多時,只見一個亮晶晶的物件叢枝丫上一閃而過,在平台邊緣彈了一下不見了。
張添豐瞅准方位,眼神不離的滑下柏樹,往那物件消失的地兒摸索過去。
天還未亮,寒氣透骨,這幾遭驚嚇與衝刺,卻已讓張添豐骨頭髮麻,感覺心兒都顫了起來,魂兒也飛了起來,這就是革命即將勝利的感覺,這就是憋了大半夜的尿,終於撒了出來的感覺。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才樹上看到的地方,一步一步貓着過去,這小平台上碎石甚多,有大有小,這物件掉的地方又靠近那陡峭的崖壁一邊。心裏雖然有即將勝利,欣喜若狂之感覺,仍是小心翼翼的摸索。
這倆三米的地方,竟是摸索了十來秒,額頭也見了汗,手上忽明忽暗的手電筒這時竟也亮了起來,估計是方才爬樹又留下磕碰讓那接觸不良的地方對上了。
暗道一聲,果是天助我也,雖有些許挫折,也經不住自己運氣爆棚,發財就在現在。
隨着逐漸靠近,那在樹叉閃光掉下來的物件也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閃出些許光芒。
終於看清那物件,那東西覆蓋在倆塊石頭中間的黃土上,是一片薄薄的晶狀物品,約有小孩巴掌大小,幾近透明,在手電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這漆黑的凌晨十分,簡直是璀璨奪目。
張添豐瞧得仔細,不由得怒氣上漲,惡向膽邊生,當下就一腳踹了過去,這他娘的不就是霜嗎。
沒錯,閩南這邊冬天雖不至於下雪,但由於夜晚溫度降低,而且無風或者微風的夜晚是會有結霜現象發生的。
方才在上路上,張添豐腳步不斷打滑也是因為山路的雜草上有霜,但這平台,方才就一直有風在呼呼的刮,也不至於有霜。
不過奇怪的是,張添豐方才上樹,卻並未感覺到有風。所以下的樹來,看到自己千辛萬苦所尋找,所找到的居然是霜,才會一時氣憤,一腳踢了過去。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枝掛着霜的枝丫本就靠着平台邊上,霜從枝丫上掉下來又向前翻動了幾波,所以此時這霜其實已經靠**台邊緣,此時天色太黑,手電筒又是集束照射,只把那片霜照的光彩奪目,是以張添豐一時之間竟忘記了這裏便是這平台的邊緣。
右腳一腳使盡全力的踢腿,腳步落下方才驚覺自己右腳底竟是空蕩蕩,無處着力,卻也來不及了,眼角餘光只見得那片霜晃悠悠的往山谷落下,恍惚間,那邊仿似有一個白色身影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