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較量1
再說大廳裏面,自那諸葛非穿在外面的道袍被腐蝕,露出裏面的女裝之後,那人頭便突然獃滯了,仿似回憶起什麼痛苦的往事,完全放棄了抵抗。而計煞所化黑霧更是趁此機會加緊對那人頭的侵蝕。
荒轂見狀,雖是受傷匪淺,也是聚起心神,對着人頭那邊一聲大喝,這聲大喝也把那人頭從失神狀態喝醒過來。只是此時那人頭眼神里露出的神色似乎有點生無可戀。眼見便是要完全放棄抵抗。
此時但見無塵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只是站起來的時候腳底卻酥軟無比,於是立足不穩,復又跌坐在地,這一下,便看見了自己身上的衣擺,再仔細一看自身,竟然穿着那件夢魔一般的女裝,不由的又急又氣,顧不得其他,便想一把把那女裝撕掉。
手上這一使勁,頓覺這衣物滑不溜手,竟是沒有扯動,原來這女裝的料子也不知是何物所織,雖然輕如蟬翼,薄似無物,卻是滑膩異常,堅韌非凡。無塵一個修道之人,雖是上了年齡,但仍身輕體健,勁道自然是不小,在安全村看他表現便可知一二。此時一扯沒有扯下,心中也是有點驚詫,但隨即手上又加了把勁,卻沒想要脫掉,只是務要把這女裝從身上撕掉。
這一下,仍是沒有扯破這女裝,這衣衫可說是堅韌異常,若是平常衣物,莫說是這麼薄,就是再厚上幾倍,也斷然不可能在這無塵的撕扯之下完好無損。
雖然這下仍是沒有扯破這女裝,但是那邊的人頭見得無塵如此虐待這女裝,卻是已經發了怒,嘶吼了起來,計煞所化的黑霧從他的七竅不停想要灌入,使得他所嘶吼的話語完全變成不明意義的音節,這一下嘶吼好像聚集了他的所有怒氣,把那計煞所化的黑氣都給逼出幾分。
荒轂見此情形,不由的大喜過望,蓋因如果只有這人頭,只要那柜子下的封條還在,是翻不出什麼風浪的。但如果計煞完全侵入那人頭,替代了那人頭裏面的那人成為那具身體的新主宰,那麼那封條的效用至少失去一大半。由此,即便是只擁有這肉體一個頭顱的計煞,對於守護這裏的荒轂而言,便是完全沒有再次擊敗或者封印的可能。
於是荒轂大聲喊道:“小道士,趕緊把那衣服扔出去。”對於那女裝,荒轂也是見識過的,自然明白明白,對無塵而言,要撕破這女裝無疑難如登天,還不如讓他把這女裝扔的遠遠的,即使不能進一步使得這人頭的反抗加劇,也能使得這人頭的心神不會再度失守。
無塵本就對於自己一個大男人身着女裝惱怒非常,但這衣物堅韌非常,又撕不破。此時正在找脫下的方法呢。
聽得荒轂這喊聲后,無塵更是焦急。奈何這東西他也沒有見過,更別說穿過了,左右都尋不到那可以脫下的環扣,頓時把他急的腦門的青筋都崩了出來。荒轂見此,強撐起身體,在地上一個翻滾,便滾到無塵背後。這荒轂體格比起無塵那瘦弱的身體自是高大不少,手那麼一伸,便提住穿在無塵身上那女裝的頸圍,接着往上一提,嘴中喝道:“鑽下去。”
無塵的反應自然不慢,在慌轂打滾的時候便知道這慌轂定然是來幫他的,只是沒想到是這麼個幫法,當下不在猶豫,待得荒轂一提起這衣物的後頸圍,他的雙手也同時抓住這衣物的前頸圍,荒轂的這一聲:“鑽下去。”剛說出來,無塵的頭已經從頸圍上縮了下去,接着雙手配合荒轂往上一提,便把這巧奪天工的女裝脫了下來。
荒轂手上捏着這衣服,往人頭方向一擺,那人頭果然隨着這衣服而上下轉動。見狀,荒轂不在猶豫,手上一用勁,便把這衣服甩出大廳之外。
而那人頭此時仿似剛回過了神一般,方才那些極速從他七竅鑽進去的煙霧在此時變得非常緩慢,有從七竅被擠出的勢頭。
而那煙霧之中,計煞的獨眼一閃,裏面已是猩紅,顯然也是在拚命了,那顆本就被計煞壓制的人頭不過是憑着一時怒火,從而緩解了計煞的攻勢,此時計煞一拚命,早已枯竭的法力哪裏還支撐的住,七竅中那些似乎要被擠出的計煞煙霧魂魄之力復又重新鑽了進去,而且速度更快。
無塵和荒轂見狀不由的大驚失色,倆人拼了老命,拖着疲憊重傷之軀便往計煞與人頭爭鋒那邊爬了過去,無可否認,那人頭和計煞對於兩人的動作自然也是有所覺察,但此時正在鬥爭的緊要關頭,雖知這倆人所做之事對自己不利,但也無暇多顧。
荒轂與無塵費盡氣力,終於到了那計煞與人頭的較量之處,經過這一路的爬行一路的交流,無塵也了解計煞所擔心之事,所以倆人發一聲喊,顧不得身上傷痛從地上一起魚躍而起。
無塵上下牙齒一合,已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便噴在那回生劍之上。這舌尖上精血有個講究,喚做真陽涎,修道之人只要保持童子之身,而又精於修持,常念修身之法,以咒法加持己身,日積月累,那舌頭上的血肉便會因咒法經常加持洗滌而凝聚真陽之力,而這咬破舌尖之後所噴出的精血便具有強大的破邪功效。是以修道之人大多吃素也是為了保持這真陽之力的純正。只是每次使用也會元氣大傷,所以也算是拚命的招數。
話說這無塵往回生劍上噴了一口精血,接着回生劍往上一挺,便往那計煞的獨眼刺了上去。與此同時,荒轂也是雙手一合,臉上泛起病態似的嫣紅,只是瞬間,便變得神采奕奕,想必也是用了什麼激發潛能的法子。而後雙腳分開身子微微前傾,頭部微微抬高面向計煞獨眼,雙手放在嘴前成喇叭型,用力一吸氣,胸前立馬鼓起,而後嘴巴張開,聲音未出,便仿似有一股氣浪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