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43章 背井離鄉
方寸看着周圍一圈人都是一臉熟絡的熱情模樣，內心裏還暗自誹謗：“難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麼快就靈驗了？”當然，更多的內心卻是不明所以，甚至隱隱生出一種“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提防心思。
方寸正在不知道如何自處，就聽見黑輩傳音道：“小子，這些門派如今都將你當香餑餑了，這麼熱情，無非是想拉你入門！”
“為什麼？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哪裏有資格讓他們拉我入門？”方寸正對着一個自稱是青城派葉程錦的中年男子抱拳施禮，一邊傳音給黑輩。
“哎，過了今天你就不是小人物了！”黑輩內心裏嘀咕一句，完了，神色複雜地朝着方寸傳音道：“不用怕，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現在主動權完全由你把握，等下想入哪個門派就哪個門派，看你自己喜歡！當然……”說著，又期期艾艾一陣，“當然，如果你能夠到華山派也可以，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方寸正抱拳應付着各處的問候，聽到黑輩的傳音，順勢瞧黑輩這邊看了看，特意看了看站在黑輩旁邊的中年男人，一看是剛才自稱是華山派焦玄的那人，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五長老也是點頭致意，但卻傳音給黑輩：“你說了嗎？”
“說過了！”黑輩說完，低下頭去。
“諸位，我看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五長老聽了黑輩傳音，見眾人鬧哄哄的，開口喊了一聲。眾人一聽，瞬間安靜下來，每個人扯了扯笑得有些發酸的表情，看了一眼，心道：“這華山派倒是搶了先機！”
五長老見幾個人正要說話，又趕緊開腔道：“我觀這位小道友也是不明所以，大家也不必只是客氣了。那我就直接說吧，小道友，在場的各派都想要邀請小道友能夠進入自己的門派……”
“是啊，我們希望小道友能夠到我們崑崙派來，屆時，您將是我們掌門的親傳弟子！”崑崙派的左旋見華山派再說下去就真的佔了先機，趕緊搶聲，說完，看了一眼焦玄。
焦玄聽了，撇了撇嘴，心思一轉，趕緊接話道：“是啊，各派都是一樣的心思，不過我誠邀小道友來我們華山派，屆時我們華山派的第七長老之位將專門為小道友而設，小道友將與我們掌門師兄同輩論交！”
其他門派的人見此，臉頰不禁抽了抽，心道這華山派真是足夠極品。當然，也都趕緊表態，紛紛許以長老之位。比長老之位再高的位子當然沒有——總不能讓一個剛入門的外人高過當掌門吧？
當然，其中一個小門派代表看到各家各派都是尊位厚利，而自己門派到底寒酸了些，提出來的條件也上不得檯面，內心焦急，不過當看到方寸身邊的青堇和玲瓏，突然靈機一動，趕緊喊了一嗓子：“我們掌門的千金有傾城之貌，只要小道友加入本門，我們掌門定願意將女兒許配給小道友！”說完了，才覺得唐突失誤，不禁尷尬起來。
而場面瞬時便安靜了下來，其他門派的人看了，都一副嫌棄模樣，不過那眼神亂轉，卻表明裡外不一，甚至有些門派之人已經開始搜腸刮肚，本門都有哪些女子未出閣，而且還生得足夠漂亮，起碼，要比得上眼前的這兩位女子才行。
方寸聽到這麼不着調的話，也是一陣尷尬，玲瓏和青堇則氣狠狠地盯着那個亂說的人。
“承蒙各位厚愛，方寸感激不已，不過我出來久了些，卻是怕家裏人等得着急，能否請各位在寬限幾日，讓我安頓好家人再說？後日吧，後日我便到此地來，一定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覆！”說著，想着四周抱拳。
“也對，方道友的事情要緊！程錦就暫且在此等待一日兩日，方道友儘管前去！”青城派葉程錦朝方寸含笑抱拳。
其他各派之人也紛紛稱是。
方寸道一聲包涵，便拉着二女的手往山下的方向走去。走過黑輩跟前時，看了一眼黑輩，只聽黑輩傳音道：“小子你先回去吧，我就不去了！”
方寸朝着四周點點頭，便拉着二女下山去了。
到了半路，就見迎面走來一人，細瞧，見是徐婷婷。“婷婷，你怎麼來了？”
徐婷婷正埋首往山上走，聞聽是方寸的聲音，抬頭一看，果真是方寸，心頭一震喜悅。但卻見方寸一身的孝服已經換作了古人長衫，左右手各拉着一女，忍不住帶着哭音兒道：“方寸哥哥，你真的做了神仙了嗎？那我怎麼辦呢？”說著，沒忍住，哭出聲來，這一哭，便一發不可收，眼淚嘩啦啦直往下流。
方寸看着徐婷婷灰頭土臉的模樣，而且衣服上好幾道口子，一看就是跌倒摔跤被樹枝之類掛爛了，心頭不由得泛起了疼愛，撒開拉着二女的手，走上前去，扶住徐婷婷的雙肩，細聲道：“婷婷不哭，我還不是神仙呢，只是開始修行而已！”說著又摸了摸徐婷婷的眼淚，只見徐婷婷的臉瞬間變成了花臉。
看着徐婷婷梨花帶雨的憐人模樣，方寸只覺得內心裏都要化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將徐婷婷的頭摟在了懷裏，“傻瓜，別哭了，等我找到師父了，問一問，如果可以，也讓你修行，那樣你就永遠跟我在一起對不對！說著，吻了下徐婷婷的耳垂！”
徐婷婷聽到這般動人處，不覺又是激動又是幸福，抱着方寸腰的雙臂不覺摟得更緊了。
……
方寸幾人回到家時，很多村民正在村口翹首看着西邊，為剛才發生的大爆炸熱烈討論着。而當看到了走來的方寸和徐劍東家的閨女婷婷，還有高老的孫女和外孫女之後，終於將全部注意力和話題都繞到了幾人身上。
方寸朝着村民們打聲招呼，便拉着人群中的父母到了家裏。而村民們有幾個好事的人，在方寸迴轉后曾跑到發生爆炸的地方試圖探個究竟，結果卻繞來繞去怎麼也上不了山，回來后描繪一番，於是方寸做了神仙的傳言在村民們中間迅速傳了開來。
……
第三天，方寸一大早收拾好行囊，便辭別了父母，帶着二女來到了各家門派等待的位置，當然，後面還多了一個徐婷婷。本來，按方寸昨晚和徐婷婷父母說定的，要等到師父超光回來了請教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教徐婷婷修行的事。而徐婷婷想到與方寸今日一別再會又不知道是何時，便一早也來送別方寸，而且一路跟着來到了山裡。
各派之人見到方寸果然到達，趕緊起身問候。
“方道友早安！”
“方道友親人都安頓好了？”
“方道友可曾有了決定？”
……
方寸一一施禮致意。
等方寸站到了中心位置，眾人見有話要說，這才安靜下來。
“諸位！”方寸向四周拱手一番，“說實在，能被在場的各派看得起，方寸不勝惶恐！”
“方道友嚴重了！”
“就是！”
“方道友儘管決斷便是！”
……
正在眾人紛紛對答時，卻聽到了一個傳音：“寸兒”，方寸一聽是師父超光的聲音，正要抬頭尋找，卻聽到超光叮囑道：“別亂找，聽着，寸兒，昨夜我聽了一宿他們的討論，倒是各家都是一樣的心思，只是怎麼也沒聽出來為何如此看好你。不過就聽到的，這次去只對你有莫大的好處，你儘管選一家前去！不過，有人問起我的事盡量掩蓋，而且，有機會我會再和你聯繫！”
方寸藉著和四周之人說話的時候，終於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師父，當然，師父身邊還站着一個一身黃衣的粗壯漢子，看着和師父很是熟絡，此刻正跟師父說著什麼，師父邊聽邊微笑着點頭。
“好啦！好啦，大家都靜一靜！”青城派葉程錦提高了嗓門喊了一聲，開口道，“我等在此，都是等方道友做出決斷的，就不用再虛禮了！”說著，朝向方寸道：“方道友，儘管選擇便是，我們都尊重方道友的決定！”
方寸沉默了一陣，似是在做決斷，也沒有等到師父超光的任何建議，於是硬着頭皮道：“我小時候對那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很是喜歡，也對華山很是仰慕，所以，我的決定是……”
眾人一聽，都盯着方寸，也有一些人看着華山派五長老焦玄，心道這華山派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就因為一個故事得到他的青睞。
果然，方寸最終選擇了華山派。而其他各派內里誹謗不已，但表面上還得恭賀華山派，焦玄樂呵呵地映襯着，尤其是看到那些強做表情的大派代表時，那笑容更加誇張了。
眾人見方寸做了決斷，有一些城府不深的，早就起身離開回門派彙報去了，而一些有心思的、目光長遠的，則瞧着方寸身後緊跟着的徐婷婷，動起了心思。
“不知方道友身後的人是？”峨眉派的女道長清璇乘着間隙，終於向方寸問起。
“啊，婷婷啊！”方寸說著把身後站着的徐婷婷拉到身前，“婷婷是我的未婚妻，只是來送別的！”
清璇一聽，趕緊上前，對着徐婷婷就道：“不知道姑娘可願意入我峨眉派修行！”
“啊！”徐婷婷驚啊一聲，轉首瞧着方寸。方寸一想，既然都是修行，而且師父都讓自己進這些門派修行，既然徐婷婷能進峨眉，也無不可，看着徐婷婷望着自己，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願意！”徐婷婷一看，開心不已，朝着清璇師太開口道：“我願意！”
“那就有勞師太了！”方寸也是抱拳感謝。
“不客氣，不客氣！”清璇說著，上前拉起徐婷婷的手，左右端詳。
其他門派見了，心思也都活絡起來。
終於，在做出了決定后，方寸跟青堇和玲瓏低語一陣，拉了拉二女的手，便徑直來到華山派跟前，只是此刻卻疑惑，怎麼不見黑輩在。
各派見世間事了，也都不再圍繞方寸，紛紛離開告辭離開。
方寸乘坐在五長老的飛劍上也離開了，此刻正在龍馬村頂飛過，看了眼村子的方向，內心裏雖多是離鄉背井的不舍，卻也不乏波瀾壯闊：“修行界，我方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