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賭局,請君入甕(5)
吳非道:“要不這樣,你把這個紫檀盒子打開,我瞧瞧裏面是什麼法器,若是我喜歡,便跟你賭上一把好了。”他心裏也沒底,藍月光若在,對上奉三思都是不怕,但眼下卻沒有一件好的法器,未必能贏章少。
不過吳非也不怕輸,烏金長槍賣個三百金石,自己身上就有八百多金石,去一趟栄城,未必就買不到好的法器。
章少幾欲吐血,道:“打開后你看不上,我豈不是虧了?”
“那也沒辦法。”吳非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再次站起,向門口走去。章少臉色一陣紅白,緊咬牙關道:“好,我答應你!”吳非心中竊喜,臉上卻是一副上了賊船的模樣。
其實章少帶的這件仿神器,有兩個用途,一是帶回山裡交給老爹,二是這次招親若能抱得美人歸,可以作為重禮送給黎影,這一點黎俊伯事先就知道,所以下午拍賣場替章少解圍,是出於自己的目的,說來還是吳非吃虧,這件仿神器的真正價值,連章少自己都不清楚。
章少想的是,反正奉三思和其他門派中幾個厲害的弟子來了,自己這次被招親的機會貌似不大,若是贏了吳非,可以彌補點損失,即使輸了換一件烏金法器也不一定虧,此時拿出來看一下又有何妨?
當下兩人對面危坐,章少小心地打開錫封,那麼大一隻紫檀木盒,打開以後,裏面竟是裝了一隻綠色的圓玉盒和一頁玉片,玉片自然是記載着說明和使用方法,那玉盒的材料非同一般,晶瑩剔透,竟是一塊整玉雕刻而成,上面花鳥的飾紋刻得異常精緻,顯然裏面裝的不是一般物件。吳非卻是眉頭皺起,這麼小的盒子,裝的法器一定更小,那到底是什麼?
章少也是有些吃驚,他揭開盒蓋,只見玉盒之內只有一黑一白兩枚棋子,非金非玉,色澤暗枯,不由疑惑起來,這是什麼仿神器?
吳非卻是感受不同,這應該是暗器類的法器,他喜歡小巧和文雅的物件,這兩枚棋子他倒是挺喜歡,只是這麼個小東西,就要三百金石,好像有些不值。章少心中暗罵栄達齋的老闆黑心,老爹也是,不親自去瞧瞧,被老闆坑了這麼個東西回來,難怪要用錫封封住,莫非是怕自己當場翻臉?
兩人各自盤算,吳非問道:“章少,這玉片在下可以打開瞧瞧么?”章少暗道:“你看過了,不要怎麼辦?”搖頭道:“不成,這是仿神器,光是栄達齋出品就值不少錢。”
吳非拈起一枚棋子,覺得觸手微涼,靈氣注入其中,好似空空蕩蕩,不由暗驚,這棋子中彷彿蘊含著非常的玄機,若不收為己用,實在查不出端倪,他看了半天,臉色陰晴不定。
章少坐在對面,手裏也拿了一枚棋子,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說起神器、半神器、仿神器,都是可以隨着修鍊者修為提升而提升的,一般的法器就不行,第二層修鍊者使用的法器,到了第三層就要更換,有品階級的法器就不同,下品的法器可以使用兩個修鍊階層,中品的是三層,上品的法器可以使用五層,基本上一般的修鍊者有一件上品就可以伴隨一生,但是這些跟神器一比,還是差距巨大,不過仿神器比真神器還是略有差距,大概仿神器最高可以給第八層修鍊者使用,所以每個修鍊者都以擁有神器級的法器為目標。
“嗯,我可以考慮和你賭這局。”吳非終於開口。
章少聞聽此言,心中有些患得患失。他高興的是,吳非願意和他賭,擔憂的是,自己這件寶貝畢竟是上品的仿神器,一般修鍊者即使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他收起玉盒,和吳非擊了一掌,道:“一言既出——”吳非道:“駟馬難追!”
兩人走出密室,眾人圍上來,牛三斤問道:“吳小友,你的長槍賣給章少了?”吳非拍拍他肩膀神秘一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有人去問章少,他嘿嘿一笑道:“明日你們就知道分曉了!”
等找到赤霞夫人,吳非已不願在講習會呆下去,兩人便告辭出來。
走出大廳,俊美少年迎了上來,猶豫着問道:“請問吳師兄,明天的招親,你會參加么?”吳非笑道:“這麼多名門大派的弟子來了,在下哪敢自不量力,不過既然來了,去湊個熱鬧也是無妨吧。”
俊美少年臉上露出幾分奇怪的表情,道:“吳師兄幹麼妄自菲薄,名門大派弟子又如何,有些機遇可是說不得。”吳非點點頭,道:“不錯,在下也是相信。”他心裏想的卻是和章少的賭約,只要自己超過他就可以了,至於招親,他完全沒放在心裏。
“那可好,在下明日一定恭候吳師兄!”俊美少年說完忽然伸手抓住吳非的右掌,在他掌心劃了一橫,吳非覺得她伸來的小手溫潤滑膩,身上也有一股香氣沁入心脾,不由一呆。
“如此,便恕在下不遠送了。”俊美少年紅着臉抽回手來道。
“那我們就此告辭。”吳非拱拱手,心裏想着她剛才在自己掌心劃了一橫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什麼暗示不成?俊美少年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就此離去。
走出去一段,吳非跟赤霞夫人說起和章少的賭約,赤霞夫人忽然開口笑道:“吳小友,你只怕要走桃花運了。”吳非一呆,道:“夫人,您不說我和章少的賭約,卻提什麼桃花運?”赤霞夫人道:“那個俊美少年,或許就是黎影,我瞧她的目光,對你很有好感。”
吳非聽赤霞夫人一說,暗道:“這個大有可能,這女子若不是黎影,黎俊伯怎麼可能將拍賣場交給她?”他口中尷尬地道:“夫人不要取笑,我只想贏了和章少的賭約,至於招親,千萬別讓我招上。”他心裏覺得,自己喜歡的女孩,或許是何薌貳、林兮涵那種,至於城主的女兒,還是不去瞎想最好。
夜色已深,祺關城在夜色中沉沉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