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哪怕辜負其他人,他也不在乎
“盛夫人在剛懷上你的時候,就被人下了葯,藥性很猛,如果不是盛夫人拚死要生下你,導致傷了根本,估計也不會這麼快就離開你,從生下盛小姐你之後,夫人就纏綿病榻,身體時刻都在遭受着折磨,如果不是放心不下你,估計她早就選擇安樂死了。”
盛南梔的眼眶瞬間紅了,緊緊的捏着手機,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掌緊緊的攥着。
“盛小姐你也因為那種葯,心臟一直不好,時不時的就會暈過去,夫人一直求老爺,要他救你,那個時候盛小姐你還小,可能已經沒有這些記憶了。”
是的,沒人能清楚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記憶,盛南梔唯一記得的就是媽媽生病那幾年。
“盛夫人護女心切,知道盛小姐你可能活不久,支撐着她活下去的信念也就沒有了,夫人走後,先生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到你的身上,哪怕辜負其他人,他也不在乎。”
這後面的事,盛南梔已經知道,她現在最在意的是,誰下的毒?
“是誰下的毒?”
她的聲音很輕,眼裏燃起了兩簇火苗。
“是南枝小姐。”
盛南梔不敢置信,南枝下的毒?那可是在她還沒有出生之前,至少也有二十二年的光景了,如果南枝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出現,現在她的年齡多大,是什麼模樣?
“在盛小姐你還沒有出生之前,就接連遭遇過很多刺殺,那時候的盛家還不強盛,先生為了保護你們母女,這才撒下那個彌天大謊,為的就是有能力保護你們,但敵人太狡猾,哪怕是先生,也有分身乏術的時候,盛小姐,你能平安出生,這裏面是很多人的犧牲,這些年其實也有很多刺殺你的人,全都被先生攔下了,如果你繼續無能軟弱下去,誰都保護不了你,因為先生也有老去的那一天。”
當這些觸目驚心的真相揭開,盛南梔才知道自己當初錯的有多離譜。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腦子裏已經無法正確的思考。
“所以盛小姐,你千萬不要怨恨先生,自從夫人去世之後,先生的全部心血,幾乎都用在了保護你這件事上,其他的,他什麼都不在乎,盛小姐你就是他的鎧甲,如果盛先生沒有籌謀這些,你和他早就死了。”
盛南梔的腦海里開始回想自己和父親的相處,當初她為了林洛時,去辦公室公然質疑他,他說的那番話,字字句句都是失望。
他用一切來保護的女兒,為了一個男人,居然要和他決裂。
她的腦子很疼,像是被尖銳的電鑽一直鑽着,那股疼扯着心臟。
“管家,所以我爸早就和南枝對上了是么?對方很強?”
洛城的人都說盛天祥是天生的謀略家,可是盛家卻被一個南枝害得這麼慘。
“是的,先生離開洛城,是因為南枝的身上還有秘密,他必須要去解開。”
盛南梔垂下眼睛,可是她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是說南枝的屍體被人偷走了么?又怎麼會早在那麼多年前就已經蘇醒。
“當初偷走她屍體的,是我爸么?”
管家搖頭,眉心輕輕的蹙了起來,“不是先生,只不過先生很早就得知了南枝的事情,因為南枝和先生的幾次交鋒,都讓先生這邊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先生很清楚,林洛時不是盛小姐你的良人,也就用了一些手段拆散你們,至於你和秦先生,也可以說是先生一手促成的。”
管家把一切都說的很簡單,可是這其中是一個父親多年的籌謀。
“先生說洛城能保護盛小姐你的,只有秦先生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和秦先生做了交易,他和南枝交鋒的這些年,基本掌握了一些對方的信息,而南枝似乎並沒有和秦先生聯繫,這其中有什麼緣由,我們也不是很清楚,盛小姐,先生把你取名南梔,是希望你記住夫人的仇,當然,有了這個名字,你和秦先生的事情也就更容易發展,至於更深的真相,我想只有先生本人清楚。”
管家說的一切,已經夠多了,至少解決了她很多的疑惑。
媽媽的死是因為南枝,她小時候的病也是因為南枝,南枝並沒有和秦歸衍聯繫,而是率先選擇對付盛家,為什麼?
她這麼多年的安穩人生,都是這個父親在背後負重前行換來的。
如果此前她對他還有一丁點兒的怨恨,那麼這會兒,她沒資格去怨恨他了。
“盛小姐,南枝和秦先生是一樣的人,和邊少爺也是一樣的人,不能把他們當做普通人看待,他們對我們普通人追求的權勢利益,一點兒都不在乎,他們每個人都有着極強的目的,南枝的目的是殺了你,而秦先生和邊少爺的目的是找到南枝,我想真正的南枝小姐,是希望殺了你之後,再和秦先生重逢吧,至於這其中藏着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盛南梔揉揉自己的眉心,接受的消息太多,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
管家也沉默了一會兒,良久才鬆了口氣,“其實我想說的就是這些,秦先生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我只能暫時藏起來,盛小姐,你要保護好自己,別辜負先生的期望。”
“我爸他現在在哪裏?”
“先生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具體在哪裏我也不是很清楚,盛小姐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好,我想等時機到了,他會跟你聯繫的。”
盛南梔微微點頭,嘴唇動了動,“我會為媽媽報仇,誰都阻止不了我。”
她的指尖緩緩蜷縮起來,眼裏已經猩紅。
管家沒說話,沉默了一瞬,才掛了電話。
盛南梔聽着那邊傳來的“嘟嘟”聲,垂下眼睛,心裏難受極了。
她放下手機,直接去了浴室,將自己泡進了熱水裏。
腦子裏的信息逐漸浮現,她一一整理,然後從水底冒了出來,抹了抹臉上的水。
“咚咚。”
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間門。
“誰?”
她問了一聲,拿過一旁的浴巾將自己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