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準備出發（上）
“天呀，好俊美的男子啊！！”
“啊！他朝這邊走過來了！”……一大群女子圍攏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着正朝他們走來的莫惜顏，害羞的少女們一直都住在這仙瀛山的小村子裏即使是下過山又哪裏見過這樣的美男子，個個羞紅着小臉擺弄衣角不敢正視這男子，卻又無法抵擋他的魅力偷偷的隔着指縫去望他。
今日的莫惜顏用淡藍色的髮帶束起烏髮，碎碎的劉海隨意搭在額前，白皙的面上掛着淡淡的微笑，一襲白衣簡單而不失單調，修長的手指輕握着手中劍一步一生風，竟惹得地上的花瓣也隨他的腳步追逐而去，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乍一看無不讓人以為這暖人心底的光芒正是自位少年身上所散發出的，如此耀眼奪目！
“這位姑娘，在下有禮了！冒昧請問…..桃小夭家住何處？”莫惜顏邪魅一笑對着眼前這位姑娘拱了拱手。
“我。。我也有禮了！這….這….這…..”
突然一個身型肥胖的女子一把推開這因為害羞緊張而結巴的瘦弱女子大聲喊道：“一見漂亮男人就結巴！瞧你那沒用的樣兒，話都說不清，走開你！我來說，我來說！”說完又用手推了推那女子。
頓時那名女子是又羞又氣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咬咬牙看了莫惜顏一眼轉身跑出了人群。
胖姑娘瞅了一眼離去的背影不屑的冷哼道：“這位公子咱別管她，小家子氣見不得大場面！嘿嘿嘿嘿…..”
莫惜顏看着這胖姑娘頓時心生厭惡不禁想來：“沒想到，到了哪裏總會出現類似的人好生讓人覺得厭煩！”
不等她說完莫惜顏雙臂環抱直了直身子“這位姑娘，依在下來看你確實有大家風範，舉手投足之間不說如何驚心動魄也是叫人望而生畏啊，是了！瞧你生的那叫一個膀大腰圓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裏禁得住你那麼輕輕一推，莫要別人在看了去，失了你這大家風範這可怎麼是好？”
莫惜顏眯了眯眼睛挑釁似的看着眼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的胖姑娘，“誒呀，你也不用太過自責，俗話說得好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每個人都會有過失，至於成君子還是小人就看你如何補救了，我想着擁有着大家風範的這位姐姐是斷然不會想成為後者吧！”
這一串串妙語連珠似的語言攻擊愣是堵得這胖女子有口不能言，不知是本就不善言辭還是被這外表看似溫柔卻語出驚人的少年給震懾住了，半天回過神才硬擠出一句“你！你給我等着！”隨即頭也不回的撥開人群大步跑去……..
“這位哥哥真是好口才，替我們大夥出了口惡氣！平常這米小麗便是欺負我們如家常便飯一般，小翠本就臉皮薄容易害羞，剛才還當著大夥的面那般羞辱她，此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哎。。。真是造孽哦！要是小夭姐姐在這我看那個米小麗還怎麼猖狂的起來！”
“就是就是！每次只要小夭姐姐在米小麗就會收斂許多，要是她敢欺負我們，小夭姐姐二話不說定會上前為我們抱不平！”
聽到此處莫惜顏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但是仍然不能很確定她們口中的小妖是不是就是他所想的那個小夭，“在下請問一下，你們說的那個小夭，全名可喚作桃小夭？家中靠父親砍柴為生還有一染風寒未能根治的母親？”
“正是她，公子說的沒錯！”說話的女子不住點頭，從她有些驚訝的表情中不難知道，她大概是很奇怪這好看的公子怎麼會對桃小夭家的情況如此了解。
同樣的，莫惜顏也是非常的好奇，大家在感謝自己的同時對桃小夭的評價，看來這丫頭在這些姑娘們心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更讓自己想不明白的是就她那樣的小身板爺一隻手就能領的起來，她是怎麼為大家抱不平的？
想想那個胖子滿身肥肉壓也能壓死她，瞬間，莫惜顏想到一個場景，桃小夭被米小麗緊追在身後，由於桃小妖極度緊張每隔一會便回頭看一眼顧不了前路一下被樹枝絆倒在地，這時身後的米小麗來了一個最後衝刺騰空而起使出那招泰山壓頂的獨門秘技直壓身下還沒有來及起來的桃小夭。。。。
思及至此莫惜顏趕緊搖了搖頭，這都什麼跟什麼？果然還是不能跟桃小夭長期待下去，這思維混亂天馬行空的毛病難道會傳染？！折騰了半天這正事還沒辦好。
“誒？！這是怎麼了？大夥怎麼都聚在這？發生什麼事情了？”說話的正是桃小夭，只見她將兩邊衣袖高高捲起一隻手挎着木盆另一隻手扯過胸前的衣服正為自己擦汗，沒有間斷的大步朝人群走來活像是一個已為人婦酷愛閑聊家長里短的無聊之人。
莫惜顏皺了皺眉頭對桃小夭現在的樣子極為不滿。“小夭！是我，我來找你有事！”說罷便朝着桃小夭揮了揮手快步迎上前去，誰知桃小夭看清來人使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繞過他們直奔家中而去。
“喂！小夭你等等我！我真的有事跟你說！”莫惜顏一面看着桃小夭離去的方向一面同各位姑娘道了個別便快步追上。
“小夭小夭，你這是生我氣了么？我那也是為了你好，雖然甩下一句話就突然走掉是我的不對我現在給你道歉了，對不起嘛。。。別生氣啦！”莫惜顏扯出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眼神無辜的望着桃小妖。
“不能心軟！不能心軟！不能着了這傢伙得道，我忍。。。”桃小夭抓緊木盆在心中默念。
不過轉念又這麼一想，別人跟自己本來就沒什麼交情，借錢給自己那是仗義，不借錢給自己也是無可厚非的，犯不着跟他鬧彆扭啊。到是莫惜顏還主動給自己道歉了若是還不理他就顯得矯情了。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桃小夭的住所，莫惜顏心中微微有些觸動，原來只知道桃小妖日子過的非常貧苦今日一見算是徹底了解什麼樣的房屋是才真正的不蔽風雨上漏下濕，稻草鋪成的屋頂雖然看似厚厚一層卻不禁任何風吹雨淋。
泥巴糊成的牆體清晰可見道道裂縫好像隨時都有種倒塌的感覺，莫惜顏不禁心驚的看了一看身邊的少女，若是在睡夢中牆體倒塌怕是這輩子也見不到她了，回過頭再看到那扇門，正努力的跟風在做鬥爭吱呀吱呀的晃動不停，莫惜顏就差沒脫口而出“這地方能住人嗎？”話到嘴邊還是生生的咽下去了。
“咳咳。。”桃小夭一聲假意的咳嗽將莫惜顏的思緒頓時拉了回來，“我看在你呢，這麼誠懇的向我道歉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你了，說吧，找我什麼事？”一邊說桃小夭一邊也不閑着將木盆擱在地上就開始自顧自的晾起衣服來。
莫惜顏看這架勢便知道她是真的已經不生氣了，隨即清了清喉嚨看着正在忙碌的桃小夭說道：“經過本公子的深思熟慮，決定答應桃小夭借錢的請求，不過。。。”
桃小妖一聽有戲不等他話說完立刻甩下手裏的衣服激動的抓着莫惜顏的胳膊一臉不可思議的喊道：“真的？！你是說真的？！！你答應要借我錢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莫惜顏啊~小惜惜~小顏顏~你真是個大好人吶！”說完桃小夭還興奮地在莫惜顏身上蹭了蹭。
“誒呀，你這丫頭快放手！臟死了你！我的白衣服啊。。。。”話是這麼說可也沒見莫惜顏動過一下，雖是一臉好像很嫌棄的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腹黑的傢伙正笑的開心。
“我說，你別高興的太早了，我可不能就這樣把錢借給你，為了公平起見你總得用什麼作為抵押吧，萬一你要是攜款私逃了我找誰去？”
桃小夭瞪大了眼睛“噌”的一聲從莫惜顏身上彈開義憤填膺的大叫：“我是那樣的人么！欠錢不還那不是我風格，我的口碑鄉親們可都是知道的，你不還錢我都不會不還的！”
莫惜顏瞅着桃小夭因激動辯解而微微泛紅的臉覺得甚是可愛，這丫頭還是那麼容易激動不經挑逗，不過也是有趣的緊吶！哈哈哈。。。。
“雖然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可是道上的規矩向來如此，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這可由不得我喲。”
原本還處於激動狀態的桃小夭聽到莫惜顏這麼一說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些懵“道上的規矩？什麼是道上？”
莫惜顏一看有戲心裏止不住的笑啊，桃小夭啊桃小夭，你怎麼這麼好騙呢？我說什麼你還就真信什麼。
“道上嘛。。。簡單來說也就是江湖，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這規矩嘛自然也是人定的，既然身在江湖就必須要遵守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有人不守規矩必會有旁人來懲罰。”莫惜顏說到“有人”時故意加重聲音還不忘瞟一眼那一臉緊張又有些獃獃的桃小夭，差點沒笑場了，有時連莫惜顏自己都佩服自己哪裏來的這麼好演技，大概是認識桃小夭之後吧！
“還有懲罰？！那會是什麼？”桃小夭滿臉好奇的向莫惜顏尋求一個答案。
“這個嘛。。。你若不遵守可以試試看，不過我不敢保證到時候你是不是還活着。”桃小夭聽完這番話腦海中不停回蕩着“是不是還活着”
“我遵守我遵守！要什麼抵押你儘管說，反正我會還你錢沒什麼大不了！”莫惜顏不經意的勾了勾嘴角，終於達到他想要的效果了。
眼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看着桃小夭正色道：“五十兩銀子可以借你但你必須要跟在我身邊，沒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擅自離開直到還上這五十兩為止，這就是我要的抵押！”
桃小夭一臉錯愕的望着莫惜顏：“這算是什麼抵押？！是我要去闖蕩江湖誒，跟在你身邊我還怎麼闖蕩？怎麼掙大錢？怎麼還你錢？不行不行！這堅決不行！”桃小夭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死活不同意。
“跟着我一樣可以闖蕩江湖啊，你可以理解為由你一個人的闖蕩變成兩個人，再說了你一個姑娘家家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別出身未捷身先死了吧，有我在多少可以保護你點，名義上是讓你做抵押實際上還不是為了保護你！”
桃小夭靜下心來想了想也是，莫惜顏說的確實挺有道理，自己都沒怎麼下過山接觸的人也不多，就算現在下山了連個大致的方向都沒有，可真別像他說的什麼什麼就先死了。。。話是也沒錯。。。但是總有種說不出的哪裏不對勁，真是奇怪了。
莫惜顏看着桃小夭默不作聲的托着小腦袋，臉上的表情此時也是千變萬化，一會兒眉頭舒展杏眼帶笑，一會兒柳眉微皺嘟起她那紅潤潤的小嘴唇看向遠方，一會兒又以一副探究似的眼神盯着自己，實在是猜不透這小妮子在想些什麼。
莫惜顏趁熱打鐵使出他的最後一招殺手鐧，成不成功就看這一舉了，不過在真切的看到桃小夭的生活環境之後他還是有心大的信心。
“小夭，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了那必然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回來的，伯父伯母即使是有這五十兩也斷然不會隨意去動，並且據我的判斷你這村中必然是有些無賴混混，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家中有這五十兩定是禍不是福，所以我想把伯父伯母接去我那裏讓我的人好生照顧着，這樣你我便都能放心遠走，你跟着我又還怕什麼呢？丫頭，你可要想想清楚，機會就只有這一次。”
莫惜顏說完偷偷的看了一眼桃小夭的表情，此時的桃小夭如同一隻雕像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更是沒有任何錶情。這下可讓莫惜顏摸不着頭腦了，也不敢輕易去吵她，殺手鐧都出了就看小夭是你爹娘重要還是你一顆要闖蕩江湖的心重要，要不要讓你爹娘先過上好日子決定權都在你，你最好給我想想清楚再回答。
是的，沒錯！莫惜顏的想法每一個字都深深的敲擊在桃小夭的心上，原來她只想到只要有了錢，自己就能安安穩穩的出去闖蕩，沒有自己在家爹娘想吃什麼喝什麼都不需要顧慮，有這五十兩是綽綽有餘的，但是自己實在是欠考慮，要是讓村裡那些個地痞無賴知道了那後果是自己不敢想像的也是不能承受的。
桃小夭當下下定決心猛地站起來朝屋內奔去。不等莫惜顏反應是追還是不追只聽“砰”，的一聲桃小夭已將大門關上，莫惜顏愣在原地依舊還是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