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人?
“御劍飛行,師兄的徒孫……小傢伙的修為不壞阿!”青陽似乎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皺着的眉頭也展開了,呵呵笑道。上次回山時,三代弟子僅有寥寥數人可御劍飛行。他轉過身去,打量了明桐一眼,笑着說道:“你叫明桐把,看來百年之內就差不多可結成金丹,也是不錯!你師父,哦,不!你師祖是哪一個?”之所以改口問師祖而不是師父,是因為青陽實在搞不清楚自己的眾多師侄哪個是哪個。說來奇怪當青陽是陳總時,只要和自己生意上有來往的人,無論是誰,只見一面,說一句話今後就絕對不會搞錯,唯獨這幫弟子晚輩他能叫上名字來的兩隻手絕對夠用。這也是他一直不收徒的原因之一。
明桐聽到青陽誇獎,不由心中歡喜,但他不敢表現出來,努力壓抑着自己的喜悅,面容絲毫不變。他和明松的修為在三代弟子裏都算比較出色的,這都是靠他們不斷的努力,和師長的細心教導。今天能聽到師伯祖誇獎,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他恭敬的回答:“稟師伯祖,弟子師尊石雲子,師從赤陽師祖門下。”
“不錯,喜而不露,沒想到赤陽師弟能有你這樣穩重的徒孫,呵呵,有意思。”明桐無奈的賠笑,他心知自己的師祖的脾氣,除了對掌門之外一貫無上無下,唯一愛好的就是找人過招、切磋。說實話這個師祖一點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當然他們這些晚輩的是不敢和師祖當面提起的。
青陽心中大大欣慰,心道看來自己在山下的時間,門中弟子們的進步還是很大的。今天這兩個師侄孫也基本叫他滿意。說來青陽雖然常年居於世間但對自己的宗派還是很挂念的,也盼望着這批後輩中能出幾個人才,好歹在外面遇到其它道友自己也有面子。輕笑一聲,青陽邁開步子沿石階向山頂走去。明桐不知他為何發笑,只有一聲不吭的跟上去。沒走幾步,明桐驚異地發現,師伯祖看似緩慢的步伐,自己竟要提氣急奔才能跟上,心下不由大駭。“青陽師伯祖不愧是被宗內除掌門外最強的高手。”明桐心中想到,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修為。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青陽、明桐兩人已快接近山頂。僅僅一炷香的疾走,竟讓明桐大汗淋漓,心裏不斷叫苦,這路程平時都要走上幾小時,但今天自己跟着師伯祖,絕對不能給自己的師長丟臉,被落下可是不太好看的。一路上他不斷咬牙忍耐,幾次差點精疲力盡的時候都被自己一口氣提了過來。還好山頂就在眼前,否則自己還真熬不過去,再看師伯祖,面不改色,依然顯得十分悠閑,明桐在心裏不由對這位師伯祖更加敬重起來。
其實青陽一路上也在看着明桐,心裏不住地點頭,其實他自己也用了自創的步法,這步法看似緩慢實際上速度卻是無比之快。自己之所以走得如此快,一方面是想快點上山,另一方面也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師侄孫,沒想到這明桐雖然修為不高,但意志卻十分堅強,竟然緊緊跟在自己後面,青陽暗中也對這個後輩產生了一絲好感。心知這明桐絕對不是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看來後輩中還是有不少優秀人才的,天憐我心源宗阿。”青陽欣慰地想到。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奔至山頂,人至山頂眼前頓時豁然開朗。身前是一塊數百坪的空地,邊長近丈與石階同色的石磚一塊塊嵌在地下,空地之後是一座大殿,淡青色的外壁,深青色的瓦片和石柱,雖樸素但不乏威嚴之感。大殿門上掛一橫匾,上書“心源宗”三個大字,字體與山下石門上的一模一樣。在這青色的世界裏,一抹紅色顯得如此醒目。在山下所看到的霧氣在這裏根本就沒有感覺,只覺得周圍空氣十分清新,空氣中天地靈氣的密度和山下簡直是天壤之別,青陽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
青陽剛站定就對眼前的景象一愣,隨後皺起了眉頭。只見青石的空地上整齊的站着近百多號人。“弟子天雷攜二、三代弟子,恭迎青陽師叔回山。”為首的中年道人說道。說話之人青陽倒是認識,那是掌門紫陽真人的大弟子。明松就站在他身後,看來這天雷子便是明松的師尊了。
“恭迎師叔(伯)歸山!”
“恭迎師叔(伯)祖歸山!”
近百修道之人齊呼,聲音中不免摻雜少許真元力,確實響徹天震。
青陽微微點頭,在如此多的後輩面前,即使自己不喜歡如此繁瑣的禮數,也要把長輩的面子和威嚴做足。“恩,都下去吧。”說罷他轉過身向明桐走去。那明桐一到山頂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大口地喘着粗氣,累得再也站不起來。這種疾走,不只是對他的修為,也是對他體能的一次挑戰。只見青陽隨手一摸,手中便多了一顆碧綠色的丹丸,他順勢將丹丸彈入正張大嘴巴喘氣的明桐口裏,說道:“吞下它,然後起來運功,用真元力慢慢融丹。”明桐心中大驚,知道這是不可多得的機遇,顧不得向青陽道謝,連忙盤膝而坐開始運功。這時一個中年道人走上前來:“弟子石雲,多謝師叔賜丹小徒。”
“丹藥之能本不是修道之正途,但好在此子將自身的真元耗盡,又破其極限,此時如若任其自然恢復,之前的苦工便是算浪費了。哎,可惜師弟的一顆靈丹阿。”青陽像是在解釋給石雲子和明桐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轉過身對石雲子說:“好好**他吧,此子良才。”說罷不再理會兩人轉身向大殿走去。
石雲子忙在身後作揖,明桐是自己最看重的弟子,今日得此機緣。等明桐恢復后修為必更進一步,讓他怎麼能不高興。暗中發誓要把自己的渾身解數都交給這個寶貝徒弟。遠處站的明松心中不由苦笑,如果自己不是對這位“奇怪”的長輩打怵,先行返回,現在坐在那裏的或許也有自己吧,在心裏他真有點羨慕那個親如兄弟的師弟了。一旁的天雷子似乎看穿了徒弟的心思,拍拍明松的肩膀說道:“個人有個人的機緣,此不可強求。”
人算不如天算,以往在第三代弟子裏資質、修為只屬中上的明桐,今日由青陽無意試探而超越潛力,又得靈丹相助。得此機遇,數十年後明桐成長為心源宗三代弟子中區指可數的人物,並與其他三位師兄弟一起被其他宗派並稱為“心源四子”成為心源宗新一代的代表。
天雷子迎上青陽,作揖道:“青陽師叔,師尊和其他幾位師叔已在靜心堂等候師叔。師叔旅途勞頓,請先做沐浴更衣,弟子們都已為師叔準備齊全。”說罷抬頭看着青陽的衣服。青陽這才反應過來,雖然自己摘掉了墨鏡,但還是穿着那套黑色的西裝。這樣的衣着和這裏可是不協調的很。
“那就有勞天雷師侄了”青陽微笑道。暗贊這個師侄辦事穩妥,如果自己這樣去見掌門師兄,雖說不算什麼大事,但如果被師兄說不成體統,他的臉上也總有些掛不住。
“師叔請。”天雷子虛引一下,便在前為青陽帶路。
約摸一小時后,在天雷子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靜心堂門前,實際上青陽並不需要人帶路,只是說不過天雷子的一句“禮數不可廢”。天雷子垂手立於堂外,幾位長輩相見,自己這個小輩是不應該在場的。再看青陽,一身黑色的道袍,領口和袖口露出白色的雙襯,一頭長發高高的打成一個髮髻,一根深褐色的木製發簪斜插在髮髻上,餘下的黑髮自然的垂在腦後。一雙眼睛深邃似無底汪洋,嘴角掛着微笑。一眼望去,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此時看來青陽還不枉真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