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結義
馬鹿突然發現，雖然什麼人都可以有興奮和得意的心情，但是即便是同樣的人，在不同的境地，同樣的心情的感覺也是絕對不同的。就拿他俠盜馬鹿來說，昨天進帳數百萬時的得意，和今天想出幫助小雯、志明兩人的方法時的開心就是完全不一樣。現在他就覺得渾身的血脈微微波動，那被擾亂、魔煉過的經脈竟然又有活動的跡象。冥冥中好像有一股清流在身外旋動，將自己體內那暴戾的魔氣抽走。
“楊小子，我決定幫你一起找那些碎片，人多力量大嚒！房闃那老小子也真是的，只顧着泡妞，一點點線索也不給，我就不信他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如果我們真的成功了，那我不就成了三界裏的護法天王了嗎？想抓誰就抓誰，真是太爽了！”
“你……滾一邊去！先將你的魔身煉成佛身再說。”這傢伙說著說著就會走型，做人的經驗甚至還不如楊雲豐富，挨罵也就是活該了。
胡莉終於知道了楊雲所謂的大事，可憐她們妖族雖然長壽，但是對世界的認知也只是限於這紅塵中的世態炎涼、滄海桑田，隱匿在無限星空內的奧秘對於他們來說，和人類的感知是一樣的神秘。身外化身、星空挪移之類的大法術，那是必須五劫以上才能修習的，紅塵之中能找出幾人呢？
“主人，小莉能不能也做些什麼？”怯怯地問。
“肯定能做的，幫我們燒飯泡茶洗衣服也行啊，是不是？哈哈哈，這麼漂亮的胡妹妹燒出的飯，一定是香得不得了。”馬鹿才不願意滾呢，還要好好地享受這份得意。
“這個、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把稱呼理清楚，然後去吃飯，然後給大哥大嫂辦喜事。”楊雲撓着腦袋整理思路。他們這一堆人的稱呼太混亂了，讓人有些無所適從。
“喜事以後再辦，我們只要心心相印，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小雯，你說呢？”鐵志明沉吟道。
“嗯。”小雯大嫂的臉上粉霞璨璨，眼中清波流轉——幸福終於在最後一刻被她抓在手中，這以後的日子又是怎樣的陽光燦爛呢？
“我提議，我們來個鐵、馬、楊桃園三結義，怎麼？不願意？我還不願意呢！”馬鹿跳着叫道。
“什麼三結義？還有小莉姐和小雯姐呢。”楊雲是為了這個瞪眼，“而且你這小子要是將來再犯賤，那我們不是被你拖累了嗎？”
“我、我還不希罕和你結拜呢。大哥大嫂，我們結拜。我先發魔誓，將來若是再做壞事，就讓我墜入輪迴，永世做小老鼠。”馬鹿憤憤不平，“得意什麼？我情願和發財結拜，也不要和你結拜。”
“兄弟，不要說負氣的話。其實對我們修鍊的人來說，過去並不重要，將來才是唯一。不管你以前是什麼，大哥我相信你。”鐵志明摟住馬鹿的肩，笑着安撫道。
既然有了這麼好的創意，那不管馬鹿怎麼想，不管楊雲怎麼不樂意，總有熱心人會努力地將它撮合成。楊雲本來是提議將女同胞也結拜進去的，但是胡莉情願做下人，打死她也不願意做大姐；艾小雯則更願意做大嫂，於是最後還是鐵、楊、馬賓館三結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就免了，他們的目標是修成與日月同壽的神佛，那些小兒科的誓言沒有一點點約束力，還是來點現實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除暴安良，劫富濟貧；尊老愛幼，五講四美。不過馬鹿心裏不爽，雖然這主意是他想出來的，但是結果他卻是老么。又要看楊雲那付不信任的嘴臉，還要叫他二哥，真是自找倒霉。
“大哥，我認為你和大嫂還是先辦喜事的好，最好今晚就洞房。聽說修真界有一種雙修的功法，等將來我給你找找。”馬鹿心情不爽，總想找點事來做做。
“三弟，小雯身上的金丹初結，靈力還沒有完全固定，這個時候是不適合房事的。再說了，我們都是有公職的人，昨晚黑幫的動作夠大的，百姓死傷很多，善後的事情夠我們忙一陣的。這件事之後，我會辭去工作，到時候就來追隨二弟和三弟。我雖然修為不高，做點雜事還是能行的。”鐵志明笑道。
“大哥，警察這個工作沒什麼好的，不要做了。我最討厭警察了，以前他們老打我。”
“怎麼會呢？警察是人民的衛士，我覺得好光榮的，於是才選擇了這個職業。小孩子都知道警察是好人，怎麼會無故地打人呢？”小雯懷疑地看着馬鹿。
“大嫂，他倒是沒瞎說。大哥大嫂是好警察，但是壞警察也不少。不過他挨打可不能怪別人，他這肉身以前是小偷，估計技術不是很好，所以要挨打了。”楊雲笑着解釋。
“臭……二哥，你給我留一點私隱好不好？”馬鹿怨哪！
…………
人逢喜事，那是一定得慶祝一下的。警察局的事情雖然不少，但是鐵志明和艾小雯兩個是無關輕重的小卒，而且鐵志明又在駁船的爆炸中受了傷，正巧需要休養，於是當晚在醉花樓的酒宴就一個也不少了，甚至還多出幾個人來。
鐵志明的老爹就是胡莉口中的鐵大叔，也就是救下九妹的人，一隻三千多歲的老猴子。老猴子是開酒樓的，當然就是醉花樓的老闆了。楊雲現在才知道，隱跡在這鬧市裏的，不但有許許多多的修真的仙人，還有同樣多的猴精狐仙。這鐵大叔開的酒樓在錦州城裏不算最大，但是也不寒酸，生意也不差，用來掩飾身份正是合適。
老猴子現在的名字叫鐵木真，（暈死！不想動腦筋給他起名字了，隨便找個湊和吧。）六十多歲的樣子，花白鬍子，花白頭髮，神彩奕奕，滿臉紅光。據他自己說，那臉上的是酒色，是酒喝得多了。老猴子還是子孫滿堂，不過錦州城裏就志明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找了個不錯的工作，現在更是給他找了個仙女媳婦，還有修魔修仙的拜把兄弟，所以老頭現在的心情就是心花怒放。給兒媳的見面禮是珍藏多年的仙劍，席上喝的是秘而不宣的自釀的猴兒酒。
６０年的廬窖酒已經可以算是極品了，但是看見這猴兒酒之後楊雲和馬鹿才知道什麼叫孤陋寡聞。這酒淡淡的金色，燈光下映射着七色幻彩，看着就像是精心調製出來的。還沒喝呢，濃香就差點把人熏醉了。不僅僅別人是第一次品嘗到，鐵志明也在感嘆：“我也是差不多三百年沒見到它了。”
“小子，現世中釀製這酒的原料早己絕跡了，你老子我所藏無幾，還得給你們的兒孫留點，當然得省着點了。”老猴子笑着。
“唉，本來我還準備討一點給老婆嘗嘗呢，看來只能今天多喝一點了。”馬鹿嘆道。
“哈哈哈，放心，我給你準備着呢，這也是你大叔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真的？太好了！不喝了！省一點也好。楊……二哥，你又不會喝酒，我看你也不要喝了。”馬鹿突然變得精打細算起來。
“這、也是！這樣好看又好聞的酒，嘗一點點就夠了。”楊雲這次倒是很聽話。
“喂，我知道你的那個指環是寶貝，裏面一定藏了許多珍寶，看看有沒有可以裝東西的寶貝。等會兒大叔要送給我老酒，我總不能一直拎在手上吧。”
“沒有。”
“你他媽的還沒看，怎麼就說沒有了？是不是不想給？你搶了我的皓天……”
“真的沒有！我早就找過了，如果有也早就送人了。我有煉製這種法寶的法訣，材料好像也有，可是我從來沒有煉過東西，而且也沒有煉器的鼎爐。”
“我……我太倒霉了！”馬鹿痛苦地哀嘆。
“三弟，大哥這個乾坤袋雖然只是一般的法器，不過攜帶在身邊也算方便，大哥暫時也沒什麼用，就送給三弟了，要不要？”鐵志明笑問道。
“要！大哥真是太好了，大嫂也好。”
鐵木真一直在笑看着這幾個年輕人，這時笑道：“不用志明給，這樣的乾坤袋大叔還是能拿出幾個的。我們妖族的靈力不適合修鍊法器，所以自制的東西都是很粗陋的，你只要不嫌棄就行了。剛才給小雯的那把仙劍倒是好東西，是很久以前我用美酒向一位老神仙換的。”
“大叔，你真是太好了！我老爹老娘對我也沒有這麼好的。大叔，乾脆你做我的乾爹吧！”
“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叫我親爹也沒有用，我也是很窮的。別看我活了幾千歲，但是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山裏修鍊，而且也不是一直能碰到願意拿寶貝和我換酒的人的。哈哈哈。”鐵木真大笑道。
“唉……！”馬鹿一聲長嘆。
“嘆什麼氣？我聽誰說過，修鍊魔功的人，身體就是最好的法寶。刀槍不入，無堅不摧，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你要這些身外之物有什麼用？”楊雲還要說鳥話。
“你……蒼天哪，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他這樣對我，我還要叫他二哥，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哈哈哈，真是不公平！小朋友，這樣的朋友有什麼好交的？不如你來幫我，你要的東西我可都有，而且比老鐵的好上百倍。怎麼樣？”一個聲音在他們的這個包廂里回蕩，卻不知道是從哪裏傳來的。
“你是誰？”滿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