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赴宴
和“疾風”待了會,逕自回到住處,關上房門,心道:管他刀山火海,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便是。轉念又道:終歸還是得自己強悍一些。
“宴無好宴,還是做一些準備為好,”葉飛低聲道:“傷勢還未痊癒,況且體內真氣刻下有些特殊,滿打滿算四道股真氣,自從這新的一股真氣出現后,不說那股黑色魔氣,就道、佛兩股真氣便使起來有些困難,而新出現的那股真氣,看似品質頗高,但數量實在太少,頂多和太清境第一層相當。”
“如此一來,不要說和人過招,就是自己施展一些功法,都有可能致傷。咦,不對,那新多出來真氣將道、佛、魔三種真氣銜接在了一起,似乎在丹田緩緩轉動,若是在經脈之中能以這種轉動運行真氣……”
想到這裏,葉飛心直“嘭嘭”的跳,“這種真氣的運行方式,若是直接轟入對手體內,即便對方能化去,也能緩解攻勢,我便佔了一步先機;若是不能化去,那他麻煩更加大了,我便多了一絲勝算……”
“多想無益,還是試試再說!”
當下,葉飛平息思緒,慢慢入定,片刻過後,他臉上的表情時而喜,時而痛苦,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葉飛轉醒,吐出一口濁氣。
“真是冰火兩重天,但總算是有了一些進展,幸虧上次受傷,經脈歪打正着的被拓寬了許多,否則,功未成,我倒先出問題了。”
“旋轉而行的真氣,便叫做“螺旋勁”吧,那新出現的真氣,品質如此之高,壓制的其他三種真氣運行不暢,甚至任由其吞噬。道家有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既是始又是終,這新生的真氣,便叫“太一真氣”吧!”
“這萬物從一而來,又由一而終,如此說來,這“太一真氣”既能吞噬佛、道、魔三種真氣,那麼也能轉化為這三種真氣,佛、道、魔三家的功法都由太一真氣使出,便沒了因真氣不同而只是功法威力減弱甚至發生衝突的的問題,如此一來,對敵過招,便靈活了許多。”
試出了太一真氣和螺旋勁的妙處,便只控制太一真氣,疏通、溫養起經脈來。
時到酉時,“咚咚——”的敲門聲將葉飛從入定中驚醒。吁了一口濁氣,瞅了一眼房門,低頭道:“先前的傷勢再有一日便能痊癒,就看今夜如何了。”
“葉爺,趙爺的人請您來吃飯了。”
門外小二的聲音響起,甚是恭敬,葉飛起身道:“知道了,我馬上下來。”
換了一身白色的布衣,將頭髮理了理順,用一根白色的麻繩扎在腦後,腳上一雙布靴,這布靴還是大師兄卓一山送的。收拾停當,開了門,緩步下樓。
樓下的大廳里站着一個中年漢子,早些時候,似乎在趙仲身旁見過。
“葉先生,我家少爺在神仙居等候,請您移步。”
葉飛還未下得大廳,這中年漢子便抱拳道。
“大哥怎麼稱呼?”葉飛還了一禮。
“不敢,葉先生折煞小人了,小的趙三。”趙三趕忙低頭彎腰,以示“大哥”的稱謂自己擔當不起,“葉先生喚我趙三便行。”
但葉飛卻注意到趙三眼中閃過的喜色。人都是有臉面的,葉飛稱趙三大哥,趙三怎能答應,要知道,葉飛和趙仲可是稱兄道弟的,至少目前如此。
葉飛微微一笑,也不說破。
“請!”趙三側身一手虛引。
黃沙鎮繁華處一炷香的時間便能走個來回,葉飛跟在趙三身後,兩人不緊不慢的走着,葉飛無所謂遲與早,順帶着看看黃沙鎮的風土人情。
鎮子上的人,來自天南海北,習慣了各中腔調對答,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至多是多看上幾眼,根本不會有人好奇的套近乎。臨街都是清一色兩層高的樓房,客棧、飯館居多,其他諸如布店、藥店等也零散的有一些,不過這些終歸沒有一個東西來得多,那便是妓院。
來黃沙鎮落腳的人,常年在外,一年能回上兩三次家便算不錯,人總是要生活的,七情六慾更是壓抑不住,又不是佛門中人,自然是有需求。這酒色場所便在這黃沙鎮生根發芽,逐漸壯大。
神仙居,便是黃沙鎮上排的上號的聲色場所,吃喝玩樂加休息,一條龍服務。從葉飛住的悅來客棧,步行也就一盞茶的時間,天色漸暗,街邊上各色燈籠掛了起來,竟隱有一些繁華。
鎮子上的人顯然是認識趙三的,而趙三身後的葉飛自然也被路人留上了心。但是,黃沙鎮所有人都清楚,喝了趙仲趙三公子的酒往往有兩種結果,要麼人間蒸發,要麼名揚黃沙鎮。幸災樂禍的有之,羨慕渴望的有之。一般人這一生,短短几十年,在有些人看來,能風光一把總好過平平碌碌,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去。
遠遠望見“神仙居”夜裏照的清晰的三個大字,三層的磚木樓房,朱紅的底色,映着紅的大燈籠,進進出出的人流,這一切,在告訴葉飛,這裏是什麼地方。
“趙爺,裏面請!”神仙居的小二老遠看見趙三,小跑着迎了上來,低聲耳語了幾句,轉身向著葉飛彎腰示意,“葉先生,裏面請!”
葉飛也暗自琢磨,從悅來客棧的小二喚自己做葉爺,到如今的葉先生,雖聽上去都是尊稱,但總應該有些不同,但葉飛卻是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是權勢、地位么?葉飛心間無奈而笑,頜首向小二致意。
進了神仙居又是不同,雖是春冬之季,裏面卻是暖意盎然,不知哪來的妙齡少女,雖談不上美若天仙,但也不是什麼醜陋之人,相貌端莊便是。這些少女身着輕紗,到大腿根的短褲,露出性感的肚臍,薄薄的抹胸,甚至能看見那兩點凸起。
這一切對葉飛這個十六歲少年的衝擊是巨大的,若不是修行之人,能控制氣息、血液流動,能抑制情緒,恐怕會面紅耳赤,呼吸加重,心跳加速,鬧出個笑話,即便如此,葉飛已是不能淡然處之。
十六年,見過的女性兩張手就能數的過來,而且其中大多數還是長輩。
“唉,靜兒,我犯錯了。”葉飛只能略帶罪惡感的去想賈靜,藉此以平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