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四名部下
聽了這個挑戰的聲音,我吃了一驚,尋聲望去,竟是剛才表現一直都很好的周金戈。我愣了一下,才趕忙答道,“當然可以了!”
得到了我的應允,周金戈跳了出來,從旁邊兵器架子上拿出了一支長槍,立即擺開了架勢。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一看這架勢,我便知道眼前的這個周金戈不簡單,他的槍法應該很不錯,假以時日定能成為一員猛將。只是他的內功不怎麼樣,碰到江湖高手肯定要吃虧的。
當看到他的那支長槍,我眼前就是一亮,周金戈的武器絕對是把好槍。別的不說,就說那槍尖吧,就鋒利到了極點,比我的麒麟槍都不遑多讓。“看不出來,這傢伙還有這麼件寶物。”我不禁暗暗嘆道。
為了少惹麻煩,一到了軍營,我就把自己的麒麟槍了起來,所以至今還未有人見過。現在還不值得讓麒麟槍顯形,我於是從旁邊兵器架上隨便挑了一把長槍,迅速擺開了麒麟槍法的起手式。
我剛擺好架勢,周金戈就開始進招了。槍頭抖動,一下子就分成了三個,分朝我左右兩眼以及咽喉處刺來。他用的很好,讓人分不清那一槍是實,那一槍是虛。我就這麼一看,雖然覺得攻我咽喉的那槍是實招,但也不能確定,只好閃身躲開。我這一躲,讓周金戈使順手了,啪啪又是兩槍,槍勢很快,角度也很刁鑽,用得很不錯。我只是象徵性的擋了兩下,主要功夫還是放在躲上。
這套槍法不錯,與戰麟槍法一樣,都是注重速度與力量,以此來製造強大的壓迫力。周金戈用的也很好,尤其是發揮了槍法中快的優點。但就在這三招的功夫,我也發現這套槍法的弱點了,就是腳法與手法的配合有些問題,估計這套槍法原來是用在馬戰上的,在本來就沒有步法這一說。周金戈攻勢的極快,反而將步法這個問題顯得更加突出。
看出了周金戈的弱點,我也不和他糾纏了,趕快打敗他好樹立威信。周金戈的第四槍已經來了,我看準來勢,用自己的槍架了下來。然後不容周金戈繼續進招,開始反擊,只供他的下盤。我的速度要比周金戈快很多,一招就將他逼得手忙腳亂。周金戈為了躲腳下,手裏的槍已經快忘了用。接下來我又佯攻他的右臂,終於引得他的下盤門戶大開,用槍一下子把他掃倒在地。
這一場,我又輕而易舉的贏了。不過我沒有顯擺什麼,趕緊去把周金戈扶了起來,我對他很有好感的。
“伍長好眼力啊!才幾招就看出來我的破綻來了,我伯父和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的槍法本來是用在馬戰上的,步戰會吃虧的。我當時心裏還不太服氣,現在看了,伯父的話還是很對啊!摔得好疼啊!”說著,周金戈開始揉起了自己的屁股。
我拉住了周金戈的手,笑道:“看來你的伯父是個練家子了,至少是懂得馬戰和步戰區別的人,以後有機會還要拜會一下他老人家。是啊!年輕人有時候就是覺得自己很厲害而聽不進長者的話,實際上他們都是很有經驗的人的,應該多聽一下他們的建議,當然也不是什麼都聽的。嘿嘿!以後不用叫我伍長什麼的,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知怎麼的,和你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如果不嫌棄,交個朋友好嗎?”
“承蒙伍長看得起,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周金戈也緊緊地把我的手握住了。
我田慕君終於有了第一個朋友了,等周金戈回到隊列以後,我覺得也差不多了,便開始訓話了,“我想各位應該認為我有資格做這個伍長了吧!戰爭是很殘酷的,如果沒有過硬的實力,很容易就會死掉的。我國和宏泰關係越來越差,隨時都可能開戰,我想你們來到朱雀關,不是為了送死的吧!我們伍中,有幾位是一點兒武藝也沒有的,要想在戰場上保住命,就必須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合格的士兵!從現在起,我便要對你們進行基本的軍事訓練了,希望大家能夠配合一下,我也希望能和你們作朋友,畢竟我們都是新兵。”
然後,第一天的軍事訓練就開始了。
漸漸的,我們五個人也都熟悉了。我雖然在訓練時是伍長,但平時一點兒也看不出我是他們的長官。我們都是新兵,很容易就能扯到一起來。漸漸的,我通過閑談把他們四個人的家事也都摸清楚了不少。
周金戈出身於一個軍人世家,他的父親都做到了總兵的職位,但在大動亂的末期戰死沙場,周金戈現在用的長槍便是他父親留下來的。不過周金戈是一個遺腹子,並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他是由同為軍人的伯父養大的,從小就受過極其嚴格的軍事訓練。至於他的伯父是何方神聖,我就不知道了,試了很多次也沒從周金戈口中套出什麼來,周金戈把自己伯父的身份捂得很嚴。據我估計,周金戈的伯父應該是一名將軍。像父親一樣當一名將軍,就是周金戈的理想了,所以他選擇了從軍。
周金戈是因為理想而來,而高富貴則完全不同了,他的目的——富貴就在他自己的名字中。高富貴生在雲國西北部一個很貧窮的山溝里,家裏世代務農,日子過的很苦,高富貴是家中六個孩子中的第四子。儘管有時候連飯都吃不上,高富貴還是長了個大高個,而且很有力氣。但家中力氣最大的高富貴卻不喜歡做農活,整日遊手好閒,偶爾才去做些短工。因此,希望高富貴能做一名老實莊稼漢的高父高母苦口婆心地勸了高富貴不知多少次了,但卻沒有結果。實在受不了家中貧窮生活,高富貴終於選擇了當兵這條路,試圖改變自己的命運。
至於錢書閣了,他的祖上曾經有人通過科舉做過朝廷的大官,但此後便一代不如一代了。錢書閣的父親終其一生,也只是個秀才而已,而錢書閣現在連秀才還沒考上呢。本來,錢書閣可能會一直考下去,可能再經過一段時間的苦讀也能混個功名吧。但在去年的時候,錢書閣的父親突然病逝,不事產業的錢書閣很快就把自己那份本來就不多的家產給敗了個精光。不知道該如何活下去的錢書閣,只好選擇了當兵這條道路。讀書人究竟是讀書人,錢書閣為自己的投軍找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堂——投筆從戎。由於曾經讀過書,錢書閣經常在我們面前賣弄一下自己的學問,就連和他最好的錢書閣都在背後說他很酸。
和他們三個都不同,羅英是個充軍的罪犯。羅英出生於一個富商家庭中,在滿月的時候便被算命的斷定將來富貴不可限量,而作為家裏的第一個男丁從小又就被家裏寵的很厲害。等羅英稍為大了一些,就被家裏送到了附近的一個大門派里學武功,也算學有所成。本來擺在羅英面前的出路是很好,要麼回家繼承父業,要麼投身到禁衛軍或者禁衛,但就在他一次回家探親的時候出事了。羅英家裏是做綢緞生意的,開了好幾個店鋪,一些當地靠收保護費為生的地痞就經常找上門去。羅英的父親本着不惹麻煩的原則,一直乖乖的交着保護費,但那次地痞在羅英回家的時候又來了。年輕氣盛的羅英沒有聽下父親的勸告,與那幾個地痞理論起來,最後地痞們理論不過羅英就動手了。但他們完全不是練過武功的羅英的對手,儘管被打得很慘,他們嘴中仍然不服,罵些不乾不淨的話。氣得有些昏頭的羅英終於失手打死了一個地痞,惹上了人命官司。羅家上上下下花了不少錢,終於換來了從輕發落,充軍到了朱雀關。經過這件事,本來很好的前程一下子就被毀了,又給家裏添了很多麻煩,羅英便有些自怨自艾,臉上經常露出那種凄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