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故人
花姐神色恢復,說道:“當時從木陽門撤退,我和葉天帶領着一群孩子,途中碰到一個散修,看到這群孩子都是資質不凡,便想出**奪,葉天為了掩護我和孩子們撤退,便與那人死戰,然後……”
花枝一陣黯然,又是一陣憤怒,“那個出手的散修還找的到嗎?”
花姐淡淡道:“我築基之後,把他殺了。”
但是花枝還是看到花姐那眼神深處的痛,即使是報了仇,即使是把仇人砍成碎片,失去的還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后,花姐收拾心情,主動招呼外面的孩子們,道:“都過來,拜見你們的師叔!”於是嘩啦啦的一群十幾個孩子都跑了過來,齊齊喊道:“師叔!”花枝尷尬的笑笑,從來沒想過還能有人叫自己師叔,想了想,說道:“我和你們一樣,都是木陽門的弟子,我們的曾經的山門被天機閣給破了,但是我們的人都活着,很快就會有一天,我們重建木陽門,到時候,大家就有了自己的家。”
說了幾句之後,又想到這些不過是孩子,馬上像是回到當乞丐時的靈光一現,便隨後拿出一堆靈石,靈器來,先給花姐,說:”回頭你看着發給他們。”眾孩子看到這些靈光閃閃的東西,終於目光也跟着閃起來了,然後這時候花枝說道:“等到我們重建山門的時候,這些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大家說好不好?”
這下孩子們的反應終於熱烈起來,大聲叫:“好!”
花姐笑笑,對花枝說:“這就是你的肉包子忽悠神功吧。”花枝也笑了起來,當初勸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出山修仙,說什麼都不好使,但後來一說有好吃的,都一個個自告奮勇起來。
花枝想到當初木陽門兩個金丹真人帶隊,六個築基帶隊到四處尋找生存之地,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便問了花姐,花姐又是一陣黯然,道:“陳林師叔隕落了,被天機閣的人找到了駐地,帶領的弟子也基本沒活下來。我師傅帶了人離開后,一直也沒和我聯繫,我知道的活下來的只有黃瀟和問三生師兄。在我這裏,築基成功的弟子,我會告訴他們兩位師兄的藏身地方,讓他們前往。”
也許這些人花枝根本不認識,或者只是一面之緣,但是卻有一種親人的感覺,木陽門就是家,木陽門的弟子就是家人。花枝心中一陣波動,天機閣該找找你麻煩了。
兩人互相說著這些年的經歷,多數時間是花枝在說,而花姐只是靜靜的看着,靜靜的聽着,好像並不是在聽他講的內容,而只是在聽他說話,看他說話。
花姐聽着聽着,忽然眼淚就嘩啦啦的掉了下來,花枝噤聲,只聽花姐說:“葉天死了,我好想他……”
看着一向平靜淡然的花姐這樣的哭,花枝也不好受,上前輕輕的摟着她,說:“花姐,這些年難為你了,你要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風行和缺玉在外面,並沒有進去,他們知道十多年未見,必有說不完的話,也不好置身其中,便在外面慢慢等待。直到半天之後,花枝才出來,看到風行說道:“其實這些年他們能無事,也算道友變相的保護了他們,我先向道友表示一番,他日若有可能,必定有所回報。”
風行道:“別的真沒事,我就想治好我的傷。”缺玉道:“這其實不能算是傷,這是對這片天地的不適應。”三人都在思索,但是涉及到天地這種層面的事情,誰也弄不清楚。
花枝忽然又想到一事,問道:“不知風行道友可知道殷秋水這個人?”風行怔了一下,反問道:“花道友如何聽過這個名字?”花枝也不知道該不該吧紅香的事情說出來,想想道:“我在落仙小世界聽過貴門弟子有所提及,好像是貴門派比較資長的前輩。”
風行正色道:“不是前輩,是我門的傳說。”花枝也怔住,有這麼誇張么,傳說,於是問道:“如何說是傳說?”風行道:“傳說這位前輩的修為已經超越了元嬰修為,但還是留在了這片天地,關鍵是這些傳說幾千年前就有了。”花枝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
缺玉聽了,卻若有所思道:“這可能意味着這位前輩參透了這片天地的規則,並不受天劫的影響。如果能找的到她,肯定定能治好你的傷。”
花枝聽了這些消息,卻是更加低落,這位前輩的修為境界越是高,越是不容易找得到,紅香也越是難以歸來。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的問道:“風行道友可知道哪裏尋得到殷前輩?”
風行:“殷前輩行蹤不定,千年不曾露面,但是大約十幾年前,我枯骨崖的一位長老曾提到說在我門的枯骨世界見到了殷前輩。”
花枝沉默了一會,道:“貴門派的枯骨世界外人是不能進去的吧?”
風行苦笑一下,說道:“枯骨世界是我門禁地,我本是枯骨崖的金丹弟子,偷偷進入一次尚不敢讓門內的長輩知道,外人更不可能進入。”
思量一番,花枝決定先不去枯骨崖,畢竟千山萬水,太過遙遠,去之前要先處理青木國的事。下一步,花枝想去見七巧,當年的那個精靈古怪的女孩子,每次想起她,免不了記得湖水上的一片彩霞,舞的是那麼的深情,那麼的驚心動魄。
花枝和缺玉告別了皇城,至於青木國的皇帝,花枝不關心他是誰,也不在乎他怎樣,菜園子裏的一棵較大的菜而已。
木氏家族,青木國內一個不小的家族,家族的位置竟然不是在城市裏,而是單獨的在一處山明水秀之地開闢了一處大大的莊園駐地,遠遠望去,可以看到附近的靈氣還不錯,而駐地還有防守的大陣,雖然看起來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陣,但是可以看出來這個家族要告別凡人的家族模式,而是向修者的家族轉變。
花枝帶着缺玉御風而行,接近木氏家族的領地時,自然被不少人看到。不多時,一個身背靈劍的青年飛身前來,恭敬的行禮問道:“在下木雲,見過兩位前輩,不知兩位到我木氏領地有何貴幹?”花枝看着那青年,大約二十歲左右,築基修為,也算的上天資不錯,淡淡說道:“不知道木七巧可在,我是她的故人,多年未見,特來見她。”那青年一聽,驚問道:“難道前輩是木陽門的人?”花枝:“不錯。”青年驚喜的說道:“前輩稍等。”然後快速飛回,只是片刻,一個紅衣姑娘滿臉焦急的沖了出來,看到花枝,一張臉驚喜交加,流着嘩啦啦的淚就沖了過來。
花枝笑着看着七巧的小臉,想說點什麼,但是七巧卻不說話,直接化作一陣紅光,帶着香風,撲到花枝的懷裏,趴在花枝的肩膀上就是大哭。
花枝輕輕摟着七巧,拍着她的肩膀,笑道:“這麼多年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愛哭。”七巧慢慢的停下來,手忙腳亂的擦着眼淚,說:“我是不是都哭丑了?”花枝道:“哪裏丑?還是一樣的漂亮。”七巧鎮定了下來,挎着花枝的胳膊不妨,說:“你這麼多年都不來看我,一來還帶着漂亮姑娘。”
花枝聽了,也是苦笑不得,這女人的注意力總是這麼奇怪,趕忙介紹道:“這是苦禪寺的高徒,和我結伴遊歷,可不能說我帶着漂亮姑娘。”七巧緊緊的拉着花枝,對缺玉道:“我是七巧,和花枝從小青木竹馬,同在木陽門長大。”“青梅竹馬?”花枝又是一頭汗,缺玉笑了笑,接口道:“怪不得如此,兩位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一般。”真不愧是佛子,一句話讓七巧笑顏如花,對缺玉的好感大增,道:“真的嗎,我看道友才長的像美玉一般,真是應了缺玉這個名字。”缺玉笑笑,不再說話。七巧拉着花枝道:“來,我們找個僻靜地方說話。”
花枝歉意的看看缺玉,缺玉微笑,道:“你們多年不見,也該好好說說話,我便在此地等候,不必挂念。”七巧回頭,對着一直還在的木雲道:“木雲,帶這位缺玉道友到殿內喝杯茶,可不要怠慢了人家。”木雲趕緊答是,便帶着缺玉往莊園內走去。
七巧拉着花枝,說:“這麼多年不來找我,這次可不能隨便放你走。”花枝苦笑,隨着七巧拉着他。
莊園附近的一處山頂山,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夜,七巧認真地總結了一句:“所以你這些年便在美女陪伴下,一直遊山玩水。而且還是不同的美女。”
花枝無奈,只能使出殺招,道:“再美,也沒我們家七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