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讓他等着我
相聚的歡樂甜蜜而短暫。
白色的大床，柔軟而舒適，叮噹躺在床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全身軟綿綿的，就像飄在天上，飄在雲中，整個人彷彿已經在飄蕩中融化。
她真想永遠這樣飄下去。
她閉着眼，氣息還沒有喘勻，還在回憶着剛才的激情與浪漫，希望洛克能再多陪她一會，可是他卻已經從床上起來，走出去。
因為蕭芳已經坐在客廳里等着他。
看着洛克走下來，蕭芳笑道：“我一定壞了你的好事，可是沒有辦法，這件事真的很急。”
洛克道：“什麼事情？”
他有些奇怪，還會有什麼事情是這個女人不能解決的，需要在這個時候來見他。
蕭芳道：“我需要你去看一具屍體。”
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難道他見過的屍體還少嗎？
洛克知道這具屍體一定不簡單，否則蕭芳也不會一定要他去看這具屍體。
冰冷的屍體，躺在冰冷的棺材中。臉上的肌肉已扭曲，顯得更加猙獰。
不止是他的臉已經扭曲，就連他四肢關節也已經扭曲變形，是讓人硬生生拗斷。
死的人是蕭方。
他是蕭芳的孿生哥哥，蕭芳唯一的親人，他們出生只是相差了幾個小時。
他的樣子看起來，死的時候一定非常痛苦。
蕭芳悲傷地道：“他死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全身的關節都已經折斷，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洛克仔細檢查每一處折斷的關節，然後嘆了一口氣，道：“這是一種很厲害的功夫，就像鷹爪功一樣專門折斷人的關節，我恰好知道一個人有這種功夫。”
蕭芳咬牙道：“是誰？”
洛克道：“喬十三。”
“這個人我也知道，而且還知道他在哪裏。”她苦笑着也嘆了一口氣：“這個人現在就在地下室的冰窖了，杜嘯山還沒來的及把他運回原籍，就已經死了。”
“死人是不可能殺人的。”蕭芳又在嘆息。
洛克道：“死人當然不能殺人，可是死人的功夫卻可以。”
蕭芳一愣，然後就明白了。
人會死，功夫卻不會死，一定還有人會這種功夫。
兇手一定和喬十三有關係。
洛克道：“很可能喬十三的屍體已經不在冰窖里了。”
蕭芳又是一愣。
地下室里的通道陰森冰冷，最遠處一間房是冰窖。冰窖的門已經敞開，冰融化成水淹沒了整間地下室。
地上有一把門鎖，已經扭曲變形，隨意丟棄在旁邊。
洛克看着地上的門鎖，道：“這個人的手勁不小，居然擰斷了門鎖。”
蕭芳也看到了，那把鎖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你確定這個門鎖是人手擰斷，而不是用工具？”蕭芳顯得很疑惑。
她不相信一個人的手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洛克從地上拾起那個門鎖，放在手中用力握緊，很快就又變成一把鎖的模樣。
“人手的力量遠比你想的強大的多。”
蕭芳不再說話，邁步走進了冰窖，果然，冰窖里少了一具屍體。
少了喬十三的屍體。
蕭芳道：“這個人看來真是喬十三的親人或者朋友，應該是來報仇的。”
洛克道：“應該是他的同門或者子侄，這種功夫向來是不會外傳的。”
蕭芳點頭。
冰融化成水，水已經流干，空氣中有很濃的酒味。
洛克道：“這個人顯然在這裏祭奠過死人，然後在地上灑了很多酒，這股味道現在還沒有消散。”
蕭芳道：“看來真的是他的同門或者子侄。”
洛克道：“應該是子侄，只有晚輩才會用這樣的方式祭奠自己的長輩。”
蕭芳又在點頭。
她忽然發現洛克的思維遠比自己想像的要細緻縝密，這是她過去從來也沒有想到的。
她的眼中忽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
王胖子眼中也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表情，這種表情在他眼中卻存在了好久。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正在喝酒，喝了很多的酒，桌子上放滿了酒瓶，可是她還在繼續喝。
很少有女人能像她這麼能喝酒，就算是男人也很難喝下去這麼多。
女人只要一喝酒，眼睛就會亮，酒喝的越多，眼睛就會越亮，這個女人的眼睛現在亮得好像要滴出水來。
王胖子從沒見過這個女人。
這裏是酒吧，這裏的女人都上過他的床，只有這個女人卻是第一次見。
他問過酒吧的招待，可是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個女人。
看來這個女人不是在這裏賣的。
王胖子忽然對這個女人發生了很大的興趣。
喝醉的女人好像總是能引起男人的興趣。
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就在她的酒已經全喝完，還在繼續找酒喝的時候，王胖子拿着一瓶白蘭地走過去遞給她。
這個女人拿起酒瓶喝下一大口，才看着王胖子吃吃地笑着：“你請我喝酒究竟有什麼目的？”
王胖子也笑着道：“只是想請你喝瓶酒，然後再送你個一件小禮物，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
女人都喜歡男人送自己禮物，這個女人好像更喜歡。
她笑着靠在王胖子身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禮物在哪裏，我想先看到禮物。”
“跟我來就看到了。”王胖子拉着她的手走出酒吧。
“你要拉我去哪裏？”這個女人突然甩開他的手，但沒有生氣：“現在上床還太早了點，我還想喝酒。”
王胖子伸手摟住她的腰：“我帶你去喝更好的酒，有一個地方不但有好酒，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你一定會非常喜歡。”
“有好酒？還有好玩的東西？”這個女人又開始笑，也不在掙扎，而且咬着王胖子的耳朵：“如果那裏真的有好酒，還有好玩的東西，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了，而且你明天肯定下不了床。”
她的身體在王胖子眼前搖晃，露出的部分讓他看得幾乎要流出口水。
王胖子的手從她的腰上摸了下去：“只要你到了那裏，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滿意。”
他說的地方並不遠。
可是到了那個地方，這個女人卻很不滿意。
因為她並看沒有看到酒，也沒有看到好玩的東西。
她只看到一張大床，床上放滿了皮鞭，鎖鏈，口罩之類折磨女人的刑具。
這個女人見到這些東西，不但不滿意，而且還很害怕，轉身就要逃走，可是王胖子卻擋在了她的面前。
王胖子笑道：“這裏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你難道不開心嗎？”
這個女人大聲道：“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你這個變態快點讓開，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王胖子聽到她的話，笑的聲音更大，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你喊的聲音越大，我就會越興奮，玩的就會越開心。”
這裏已經是他的地盤，就算有人聽到喊聲也不敢進來。
這個女人就開始大喊，就在他的聲音喊到最大的時候，喝下去的酒還有吃下去食物，也隨着聲音吐了出來。
王胖子皺着眉躲開，可還是吐到他的身上。
他雖然邋遢，可還是覺得很噁心。
噁心的女人不會引起任何男人的興趣。
王胖子對這個女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可他還是不想放過她，看着地上嘔吐的一片狼藉，道：“你如果把這些東西都吃回去，我就會考慮放過你。“
這個女人開始流淚。
她用手背擦乾嘴角，眼淚卻流下來，流到手背上。她發誓如果能從這裏逃出去，一定再也不喝酒。
她彎下腰，準備吃下地上吐出來的東西。
吐出來的時候很容易，想吃下去她卻發現很難，她後悔為什麼要吃下這麼東西。
她還沒有吃，就又吐了出來，地上的東西變得更多。
王胖子手裏拎着鞭子，用力抽在她的身上，薄得幾乎透明的衣服立刻就撕裂，一條清晰的血痕就出現雪白晶瑩的肌膚上。
皮鞭連續落在她的身上，身上的衣服就連續撕裂，隨着鞭梢甩動片片飛起，王胖子又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白色的皮膚，紅色的血痕，王胖子手裏的鞭子抽的更加用力。
這個女人身上滿是血痕，已經沒有剩下多少衣服，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着躲避王胖子手裏落下的皮鞭，可是一下也沒有躲開。
只有哭聲和喊聲越變越大，也讓王胖子越來越滿足。
鞭子又落下。
長長的皮鞭像一條毒蛇一樣落向她的脖子，王胖子想用鞭子纏住她的脖子然後拖過來，他覺得現在已經很興奮了，應該換一種玩法。
鞭子沒有纏上脖子，卻纏到一隻手上，一個陌生男人的手。
這個男人年紀並不大，風度卻很好，衣着也很講究，看樣子就像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年輕紳士。
王胖子一怔。
這個地方很隱秘，而且他帶着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已經鎖好了門，不可能有人進來。
這個男人是怎麼進來的。
他看上去像一個紳士，做出來的事卻一點也不紳士。鞭子纏在他的手臂上，忽然間斷裂，一寸一寸斷裂，王胖子只覺得一股大力從鞭子上突然傳過來，手臂發麻，不由得放開手。
鞭子脫手，王胖子手中卻多了一把短刀。
一把鋒利的短刀。
這把刀不但殺豬，也殺人。
王胖子沉下臉，冷冷地道：“你是什麼人？”
年輕男人笑了，一種只有很有教養的人臉上才會有的笑容：“一個要你命的人。”
蒼白的臉，漆黑的眼，說出的話雖然冰冷卻很有禮貌。
王胖子在冷笑：“你這是在找死。”
年輕男人還在笑，只是笑容看上去更冷：“我不想讓你死，因為我還要讓你給我傳個口信。”
王胖子立刻跳了起來，手中的短刀向這個男人胸口刺去：“可是我想讓你死，馬上就死。”
他是很容易發怒的人，而且又喝了很多酒，這一刀刺的又快又狠。
刀沒有刺中，甚至連他的衣服也沒有碰到。
年輕男人臉上的笑容突然充滿了不屑，伸出手穩穩地接住他的刀，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就像鷹爪一樣有力，幾乎捏碎王胖子的骨頭，豆大的汗珠立刻從王胖子的額頭上滾落。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急着動手，這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這個男人說話還是很有禮貌，顯示出良好的修養。
王胖子臉色發青，再一揮手，另一隻手裏又多了一把短刀。
一把兩尺多長的短刀，刀鋒還帶着淡淡的血痕。
也不知是人血，還是豬血。
王胖子手裏握着刀，又向這個男人身上刺去，刺向他的咽喉。刀在王胖子手中毫不留情地刺出去，手法純熟的就好像在殺豬。
年輕男人在他的眼睛就是一頭豬。
刀光一閃，已刺到年輕男人的咽喉。
可惜這個男人不是豬，沒有豬會像他這麼靈活。
他的身子一閃，刀尖就從他耳邊擦着鬢角的頭髮劃過去，可是他的拳頭卻已經落在王胖子的鼻子上。
王胖子的身體立刻飛起來，落在他身後的大床上。大床很柔軟，落在床上他並沒有受傷。
受傷的是他的鼻子。
王胖子聽到自己鼻樑碎裂的聲音時，這個男人已經走到他的面前：“我說話一向算數，說過不會殺你，就一定會留下你的命。”
“可是。”這個男人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冷冷地道：“苦頭還是要吃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王胖子的手腕就在他的手中折斷。骨頭碎裂的聲音就好像在折斷一根筷子。
筷子有兩根，人的胳膊也有兩條。
年輕男人折斷的是王胖子的左臂。他還剩下一隻右臂。他立刻怒吼着揮出右拳，急打向這個男人的太陽穴。
王胖子手上雖然沒有刀，可是這一拳卻比他的刀更可怕。他的拳頭剛擊出，年輕男人的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隻手臂也立刻像筷子一樣折斷。
這個男人冷笑道“我說過讓你吃苦頭，就一會讓你吃苦頭，說話一定要算數。”
他的手又抓住了王胖子的兩條腿，每一個關節都在他的手中折斷。
王胖子躺在床上，就像一個死人，只是還剩下一口氣。
地上的女人已經站起來，看着王胖子躺在床上，忽然發瘋似的跳上去，用腳踩在他折斷的關節上：”你這頭豬，還想玩老娘，還拿鞭子抽我。現在我也你讓嘗一下這讓人玩的滋味。”
王胖子躺在床上，想躲卻躲不開，只能任由她的腳踩在自己的關節上。
折斷的關節在這個女人腳下發出瘮人的摩擦聲。
這個女人赤身站在床上，臉上獰笑着，用力在王胖子四肢關節上跺着腳，看着王胖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似乎也開始興奮起來。
她的眼睛閃着光，身體因為極度興奮而泛起粉紅色。
“你下來，我答應過要留下他的命。”年輕男人淡淡地道。
這個女人從床上跳下來，興奮的雙眼又開始滴出水來：“沒想折磨一個人，看着這個人痛苦的表情會有這麼刺激，就算和不同的男人連續上一夜的床也不會有這種感覺。”
她似乎開始動情。
刺激和興奮最後都是需要身體來滿足。
年輕男人走過來摟住他的腰：“我們找個地方做一些更刺激的事情，你看怎麼樣？”
“我很願意，只是你的手可不要這麼重，我會受不了的。”這個女人看了床上的王胖子一眼，然後媚笑着貼上年輕男人的身體：“今晚你去哪裏，我就會去哪裏，就算你要吃了我，我也願意。”
兩個人相擁走出房門，只留下王胖子一個人在床上掙扎。
“你是什麼人？”王胖子用最後的力氣喊出。
“喬騫。”年輕男人出門時留下一句話：“回去告訴洛克一句話。”
“什麼話？”王胖子在聽着。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個男人冷冷地道：“我會殺光他身邊所有的人，最後再殺他。”
“讓他一定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