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陰謀(五)
林升旭一把抓住容佳倩,若有所思的說:“你先別急,我們得合計合計,這件事和鐵青天的村長官耀祖有關,我們得弄清楚鐵青天和官耀祖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
“老師的意思是……”雲鶴飛有所領悟的說,見林升旭點頭,“好,我去找鐵青天!”說完,便離開了林升旭和容佳倩,容佳倩看着雲鶴飛的身影,說聲:“我也去!”正欲緊隨雲鶴飛一起走。
“哎,佳倩,你等等,你別去!”林升旭忙阻止道。
“老師,我真的很擔心青天,您說,我能做什麼?”容佳倩停下腳步,滿臉焦慮的問。
“你想想,如果現在你去見青天,他會見你嗎?我看你也可以回去叫你爸,把事情講清楚,看看能不能幫個忙,也只能說試一試了!”林升旭感嘆的說。
“好,我回去叫我爸幫忙!”容佳倩說完,便着急的走了。
林升旭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這年頭,都是官官相護,當官的見錢眼開,你回去未必有用!”
巍峨石山,翠綠蔥蘢的樹木覆蓋著就好像每個人都穿着外衣掩飾內心的恐懼,每個人的心都是像石山除卻樹木之後的怪石嶙峋,或者叫滿目蒼夷,而樹木給了石山美麗的外表,外衣給了人們絢麗的外表,石山有了樹木讓別人窺見的只是山的沉穩,而人有了外衣讓別人窺見的只是外表的莊重,在這個嘉譽鎮的石山地區,或許這裏的人也潛移默化的擁有這些石山的品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講的或許正是這個道理。
在嘉譽鎮西邊的石山腳下,這裏環境優美,清新的空氣,沒有大城市的污染着渾濁的空氣,這裏設有一座大建築,建築周圍都是種滿花花草草的花園,蔚然成蔭的樹木,幽靜的小徑,若逢那些愛鬧的小鳥在這裏歡歌笑語,倒給這片土地增加不少生氣,這麼優美環境的建築卻有一個人們不怎麼喜歡的名字叫“嘉譽復康精神病院”,既言“復康”,即恢復了才會獲得健康,這麼一個小城鎮還設有一個精神病院,說來倒也稱奇,不過隨着這樣的時代背景下的社會進程,人們面對着工作生活甚至於生存的壓力,精神很容易受到摧殘,所以對於這樣的精神病院,也就顯得順應時局了。
鐵青天靠在病院特設的病房的窗子邊,看着窗外,那個花園盛開着月季花,似乎在拚命的把花朵伸出圍牆,可是卻被那道蒼白的圍牆給擋了回來,他想着,也許那就是月季花的夢想,一睹圍牆外的風光,可是卻被這道圍牆阻隔了逾越的夢,被一點點禁錮着,忽然他感覺自己就和那月季有着同樣的命運。
“姓名?”
“鐵青天!”
鐵青天又陷入了剛進入精神病院的時刻,看着那位醫護小姐板著臉,沒好氣的問着自己,雖然她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姿色,可是那副神情卻又讓鐵青天感覺到她是如此猙獰。
“一個學生,不好好學習,還真發什麼神經,跑到精神病院!”顯然這個醫護小姐沒歡迎鐵青天的到來,她這一冷一諷的,讓鐵青天更是憤慨,本來自己都是被陷害,還被這個醫護小姐冷言冷語,他低聲道:“這位姐姐,看你長得是花容月貌,話卻不是這麼說吧,沒有病人,那你不失業么?”
“油嘴滑舌!我看你就是那種不學無術的浪蕩子,想到這裏來混飯吃!”女人最受不了別人的稱讚,尤其是聽到別人誇讚自己漂亮,那心裏比吃了蜜還甜,這位醫護小姐聽見鐵青天一陣讚美自己漂亮,心早樂開了花,自然語氣變得緩和了些,冷漠的眼神也變得有點熱情,那麼高貴的看了鐵青天一眼,喃喃的說道。
“誰那麼無聊沒病跑到這種地方來,我要不是被陷害,請我都不來!”鐵青天有點氣憤的說。
“誰說的,前些天就有一個叫什麼官延宗的!就是整天往這裏跑,他一時說自己精神有問題,一時說神經有問題,我看他就是一個遊手好閒的混混!”醫護小姐憤慨的說。
“官延宗?真的?”鐵青天驚愕的看着醫護小姐,說,“他真的在這裏?”同時頭腦里出現官延宗的影子,官延宗根本不想讀書,可是他那死要面子的老子官耀祖非得*他讀書,在假期他已經離家出走,說是出外面打工去了,官耀祖氣得半死,但是又無能為力,只好任由官延宗出去。
“那還有假啊?你們這些不良少年,就是這樣,在家怕苦怕累,出來又不願工作,就靠這種來糊弄,真是小流氓!”醫護小姐毫不客氣的責罵道。
“你別這麼說嘛,我是鎮上的學生,遭人陷害,才來這裏的,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儘快出去的!”
“你就吹吧,你是學生的話?那這個世上除非學生都死光了!”
“不管你怎麼說,下次要是官延宗再來的話,請你一定要告訴,可以不?”
“就知道你和官延宗是一路的,小流氓!”
鐵青天對着醫護小姐努努嘴,傻傻笑了,走進醫院安排的病房。
此時,鐵青天想起這些,心裏不由得一酸,已經進來兩天了,如果真被這樣關下去,自己真的神經不可,一定要想一個辦法出去。
“鐵青天,院長找你!”
一聲有點生硬的叫喊聲把鐵青天從沉思中叫醒過來,鐵青天回過頭,只見一位醫護小姐站在門口叫道。
“哦!”鐵青天答應一聲,便緊跟着醫護小姐走向院長辦公室。
這個精神病院的院長名字叫溫澤柏,一個年紀五十開外的老者,但是精神卻還是很好,頭髮依舊看不出歲月的侵蝕,鷹鉤鼻,眼睛深陷,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
鐵青天在醫護小姐的帶領之下進入院長辦公室之後,待醫護小姐走後,溫澤柏用手微微碰觸了一下自己的鼻翼,清清嗓子,問:“鐵青天,你可知道你患的是什麼精神病么?”
“知道!”鐵青天是那麼堅決的回答,這倒讓溫澤柏大惑不解,他一臉疑惑的繼續問:“那你說說看!”
“世上存在一種動物,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又可以獲得生存,在很多人身體裏都有,可是這樣的動物卻又不會對人身體有益,但是這種動物卻對於人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院長,你說,這是什麼動物?”鐵青天答非所問的說道,說話間,眉宇儘是一種蔑視。
溫澤柏哪知道這個看似小小年紀的鐵青天在說什麼,所以只好笑笑,回答:“那應該是虱子吧!”
“哈哈”鐵青天一陣大笑,笑聲突然停頓,言語犀利的說:“院長果然聰明過人,但是院長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會和一個精神病人談論這種問題,不過很遺憾告訴你,這種動物不是虱子,而是寄生蟲,難道院長沒聽過人說別人對其他人了解清楚的都是人家肚子裏的蛔蟲嗎?那就是寄生蟲!”
溫澤柏這才意識到被這個小子耍了,但是卻又不便於發作,因為畢竟他是一個自認為修為很高的人,所以只好強顏歡笑,說:“鐵青天,看不出你還是蠻清醒的,可惜,可惜,你遇到我,你這一輩子可能都得待在這裏邊了!”
“是嗎?”鐵青天不屑輕蔑的看着這個院長。
“鐵青天,我不怕告訴你,整件事都是有人在設計的,你根本逃不出這場陰謀!”
“我知道,郭巨財那個老混蛋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