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喜鵲回家
青青見狀不由地偷笑這兩人還真是越來越默契了呢,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喜鵲也有害怕的人啊。
“我看你沒幾天又能生龍活虎的了,那我也放心了,我可回去睡覺了哦,讓你的師傅侍候你吧,誰讓他內疚呢。”青青笑着調侃着兩人,說完一溜煙地跑掉了。
此時屋內的兩人都保持着沉默,其實他們有好多話要說,但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屋內的兩個人聆聽着彼此的心跳和那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屋子裏靜的讓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破壞此時此刻的曖昧氣氛。
“我,我還想喝水。”許久喜鵲扯了扯嘴角說了一句。
青楊笑着點了點頭立即倒了一杯水,扶着喜鵲起來喝。
喜鵲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熱也退了,而且傷口也沒有再發炎,看來平時跟着青楊練武也不是白練的,至少強身健體她做到了。
青楊細心地喂喜鵲喝水,喝完了還不忘拿出手帕將嘴角擦拭一下,動作輕柔,眼裏滿滿的愛意。
大條的喜鵲雖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但是她始終覺得這次替青楊擋箭是值得的,如果她沒有去擋箭,青楊受傷或者是沒了她都會痛不欲生,與其讓自己身體受點苦,也好過讓自己心裏受苦,況且自己傻人有傻福,老天爺也不讓她死,她還是醒過來了。
“你為什麼那麼傻,要替我受這罪?”青楊深情地睨着喜鵲,忘情地問道。
“我,我當時沒有時間去想,只知道不能讓你死,所以我就……”喜鵲越說聲音越小,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聲音帶着一絲膽怯和委屈。
“傻丫頭下次絕對不可以這麼做了,你要是有個三長二短,師傅我同樣會痛不欲生。”柳青楊低沉暗啞地男音幽幽說道。
聞言喜鵲一愣,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剛才師傅說他會痛不欲生,自己在師傅心中會有那麼重要嗎。
喜鵲眨了眨疑惑的大眼睛,她寧願選擇相信,她依偎在師傅溫暖的懷裏,享受着這難得的溫情,哪怕只是這一瞬間,但是她也滿足了,至少曾經擁有過。
柳青楊半擁着喜鵲,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加速。月光淡淡地投向室內的地板上,此時搖曳的燭光應和着旖旎的月色將室內渲染的更加浪漫溫馨。
“師傅,你去休息一會兒吧,把你累壞了未來的師娘會怪罪我的。”喜鵲還是打破了此刻的沉寂,將壓在心底好難受的話語說了出來。
聞言柳青楊微微一怔,隨即笑着道:“你恐怕是不會有師娘了,有師傅就夠了,要師娘做什麼?”其實柳青楊的潛台詞是你就是自己的師娘,哪還會有什麼師娘啊。
喜鵲愣了愣,不解地道:“難道師傅要去出家,不會吧?”
沒辦法這孩子是真傻啊,柳青楊搖了搖頭無奈含笑地道:“我出家人家也不會收下我,因為我六根未凈,做也只能做個花和尚。”
噗嗤!喜鵲輕笑出聲,這個呆板的師傅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喜鵲還真是第一次發現。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屋,你要是有事隨時叫我就行,水杯酒放在這裏了。”說著青楊將喜鵲放平,然後細心地蓋好薄被,叮囑了幾句這才出來。
他知道喜鵲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他才走了出來,他留在那明顯影響喜鵲,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來到外屋。
僅一牆之隔,裏邊有事他都聽得到,而且也可以從窗戶看到裏屋的情形,所以青楊也很放心。
一周之後喜鵲的傷勢基本算好了,雖然還是不能劇烈運動,但是下床走動啊都不耽誤了,不過經過這一周多的折磨,喜鵲明顯又廋了一圈,這也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
“喜鵲,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你,不過很久前就想問你了。”青青一邊陪喜鵲散步,一邊試探的口吻說道。
“有話你就說唄,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的性格。”喜鵲笑着回道。
青青一臉認真地看了看喜鵲,佯裝正色道:“你到底是哪裏人氏,姓甚名誰,不會真的姓喜名鵲吧?”
喜鵲聞言笑了起來,“我以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原來就這事兒啊,我是襄陽人氏,姓朱名紅玉,父親是開鏢局的,在襄陽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父母都重男輕女,從小就給我訂了一門親事,是襄陽太守的兒子秦彪。那傢伙大我十來歲不說,還橫行鄉里無惡不作,所以我趁着家裏不注意就逃了出來。”
喜鵲講着自己的過去像是在談論着別人的故事一般,沒有一絲感情,可見那個曾經的家傷她有多深。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就好辦了。”青青聽後點了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自言自語道。
喜鵲疑惑地看着青青,她這是在說什麼啊莫名其妙的,什麼叫做這就好辦了,難道要把她送回家不成?不能,她的朋友不會是那樣的人。
“你說什麼呢,我一句也聽不懂。”喜鵲在一邊不解地盯着青青。
“實話和你說吧,我大哥已經和父親說了,要娶你為妻,父親說先要看看你的家世,然後再討論上門提親的事,原來你有家,而且也不是平民這樣說來,我覺得你們的親事有門兒。”青青也毫不隱瞞如實說道。
“真的?”喜鵲臉上明顯一驚,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但是轉瞬又黯淡下來,因為她知道父親不會答應她退婚的,那個太守給了父親不少好處,而且就父親這種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嘴臉,柳丞相怎麼會看上她的家世呢。
青青當然能夠猜到喜鵲心裏顧忌的是什麼,她輕輕拍了拍喜鵲的肩頭,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一切事情我們都可以搞定,只要你們倆個是真心的就足夠了,誰也沒有權利將你們分開。”
喜鵲感激的眼裏閃着淚光,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女子敢這樣說,敢和命運抗爭,大多數人都會認為這是大逆不道的,是有悖道德倫理的。
在青青的鼓勵下,喜鵲又找回了自信,她才不要受家裏安排決定自己的一生幸福呢,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她喜歡師傅,現在師傅好像也不討厭她,這就足夠了,她要給自己一個爭取的機會,要做師傅的新娘。
“青青,謝謝你,但是我們要怎麼才能讓家裏同意這門親事呢?”喜鵲斂起笑意,略顯傷感地問道。
青青思考片刻道:“其實也不難,你想啊你家裏把你許配給太守的兒子,無外乎就是看中了人家的權勢和財力,那你再想想堂堂一朝丞相家有權有錢還是區區一個太守有權有錢啊?這不是明擺着的嗎,要是你父母知道了一定會倒戈向著你這邊的。”
青青說的振振有詞,而且分析的句句在理。
喜鵲思來想去說的沒錯是這麼個理兒。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和他們說呢,至少得讓他們把那個娃娃親給退了啊。”喜鵲有些忌諱地說道。
是啊這幾年她一直耿耿於懷這個娃娃親,也許如今秦家早就退了親了,父母一定損失一大筆,他們見到她一定是恨死她了。她出來這幾年都不曾聽說父母找過她。
“後天就是一個好日子,我們去襄陽見你的父母去,到時候你不用害怕,也不需要你多說話,只要在那陪着就可以了,我們自由辦法讓你的父母點頭答應,而且以後都不敢找你的麻煩。”隨後而到地柳青楊笑着插話道。
喜鵲聞言點了點頭,其實她也想回去看看,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家啊,但是她一直沒有勇氣回去,如果回去就等於自投羅網,到時候父母不會再讓她出來了,她好不容易擺脫了的生活就會再一次改變回去,所以她一直都不肯回家,她喜歡呼吸自由的空氣,哪怕外面危機重重風吹雨打,她都能夠頑強的挺過來。
三個年輕人就這麼定好了,準備東西兩日後南下襄陽區拜見朱家父母。
青青忙着將農莊所買銀兩的一部分換成銀票讓大哥放在身上以備急用,之後又準備了見面禮,什麼金銀珠寶啊,綾羅綢緞啊,名貴藥材啊,樣樣齊全,他們一定要在氣勢上贏得朱家父母的心。
一切準備妥當,當日青青和喜鵲精心打扮了一翻,青楊也換上了平日裏很少穿的錦衣玉袍,三人帶着二十幾個侍衛向襄陽方式出發。
因為前幾天的事情柳丞相將幾人安全問題放在了首要位置,這二十幾個侍衛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們的職責就是時刻保護三人的安危,三人本身也都佩戴着兵器,而且丞相親筆書信一份,讓柳青楊到地方交給太守。這樣他們就不可能懷疑青楊的身份了。
看來柳丞相也是愛子情深,不然以他的為人絕不會同意喜鵲以嫡子正妻的身份進入柳家的,但是這次他為了自己的兒子高興睜隻眼閉隻眼算是默許了。
三人一路有說有笑,眼看襄陽就在眼前,喜鵲心裏莫名的傷感起來,不知道父母見到她會是什麼反應,真怕他們一生氣不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