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 他們也有故事
華曼珠不經大腦,“當然是你老公了,剩下的一傳十十傳百。”
袁昌瑩沒有說話,絞盡腦汁地想着。
華曼珠遠遠地見一個男人靠在一輛黑色的車前低頭打着電話,覺得有點眼熟。
那男人抬頭見到她們,華曼珠同時也認出了他,用手肘撞撞袁昌瑩,“哎,我看中午就不跟你吃飯了。”
袁昌瑩也看到了,聽她說話也沒回應,整個心思早已不在她的身上了。那男人把電話掛了,眼睛直盯着她們。
忸怩作態的場面,今天她們兩個輪流上演。
華曼珠大方地跟他打招呼,他是個非常大氣的男人,和許致東一樣,不過話比許致東會少一些。在她看來也並非不好相處,他讓自己的司機送她先走,自己開袁昌瑩的車,華曼珠也不推辭,辭別他們就走。
他們也是有故事的吧,雖然接觸不多,但她能感覺得出來他,非常愛袁昌瑩。他看昌瑩的眼神,她很熟悉。就像許致東看她的眼神一樣,總是能把人看穿似的,許致東說過,對你這麼真,你總不屑。
於是想起許致東早上說跟她一起吃午飯,讓司機送她去他的辦公室。很不巧,許致東卻出門去了,等了一會,到下班時間,凌語馨幾個拖着她一起吃飯。
她們選定吃活魚,這家店她也很喜歡,鮮美可口,做得乾淨齊整。很適合工薪階層,在福州有十幾家的連鎖。以前她也會和小蘇兩人一起去,什麼都不要,只點一份泡菜魚,吃魚喝湯,十分知足。許致東也帶她吃過好幾次,他認識這家連鎖店的老闆,有一次這個老闆和幾個朋友就在店裏用餐,點的東西和別人一樣,沒有特別做。所以她更加相信,這裏的東西信得過,可以吃。
所有人點完菜后,她又加了好幾個招牌菜,趁着去洗手間的機會,她悄悄過去把單給結了。回來后叫她們放開肚皮吃,已經買完單了。
凌語馨不客氣地大叫,“早知道我剛才就狠狠地點了,我今天胃口特別好。你們知道嗎,早上我拿企劃部的文件進去時,他竟然對我笑呢。都多久沒見到他有這麼好心情了。”
張妙妙坐在她的身旁,朝她使眼色,凌語馨不理。
華曼珠看在眼裏,微微笑着說,“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不會告訴他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還怕別人說么。”轉念一想凌語馨的話,臉紅了。幸虧這時上菜了,大家都無暇顧及到她,所以她也和她們一樣拿起碗筷大塊朵頤了。
凌語馨年輕富有激情,話語裏夾雜着校園流行語,幽默風趣,逗得大傢伙一陣一陣的笑。年輕女孩放肆的笑聲,豪不拘謹的吃相,引得旁邊一桌的客人不時頻頻回頭張望。華曼珠雖不是出身豪門,父親是個小公務員,母親是個老師,也算是半個書香門第。所以她是不曾有過這樣的舉動,記憶中只有年少時偶有的大膽直言,其它時間都是溫文爾雅。
年輕真是好呀,什麼都可以做,連好看的男人都可以多看幾眼。公司下午有外場活動,她們吃完早早回去準備會場了,她獨自一人站在公司大樓下等車回家,一群男人三三兩兩地走過來。是寫字樓里辦公的人群外出吃飯歸來。都是一身正裝,更顯得年輕氣盛。
今天怎麼總覺得別人那麼年輕,彷彿自己真是老了一般。人群經過,有一個男的停了下來,叫她,“你是華曼珠嗎?”
她自覺自己已經結婚嫁人,人群走近她就收回了眼光,卻不想有認識的人。她轉頭看向他,他和許致東一樣高,她微微抬頭,卻是不曾熟悉的面孔。她疑惑,可是名字卻叫得那麼清楚。
他的笑容溫暖,“我想你不記得我了,我畢業那年,你剛入校,新生入學的時候,我和一個師弟去接的你,我姓肖。”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她已經不記得當年的詳情了。她笑一笑,“你好。”
他看了看四周,“在等人么,剛才吃飯的時候看到你了。”
難怪總覺得旁邊的人總往這兒看,還以為凌語馨講話太大聲,卻沒想是認識的人在看她,“剛才你們也在活魚小鎮。”
他看到一輛車停在他們身邊,華曼珠向車上的人擺了擺手。
於是他只能說,“我叫肖遠華,有機會再見。”轉身走了。
華曼珠心想,“肖遠華”卻完全沒有印象。打開車門正要走,卻不想看到許致東的車也駛了過來。
許致東從車上下來,明顯的不悅,“他是誰,認識的嗎?”
華曼珠正要開口,卻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跟在他的身後下車,然後她也說道,“她是誰?”
許致東轉過頭對着美女說,“你先上去,我一會就上來。”
那女人非常的識趣,對着他們微笑地點點頭,華曼珠覺得有些面熟,像是哪個明星。篤篤的高跟鞋聲音消失后,他才不以為然地對她說,“拍電影的,公司下午有一個樓盤推介會。”他不想破壞好不容易才跟她靠近的距離,拉過她,摟着她的肩就往車裏走。
華曼珠不肯走,站着不動,頭微微上揚,像是等他更詳細的回答。
許致東見人來人往,臉上有些不悅,“走,乖,晚上回家再說。”
華曼珠沒有說話,大庭廣眾之下卻也不得不乖乖地坐回車上去。
其實吃飯的時候她也聽到陳麗娜她們說推介會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許致東親自接待她,想是那小明星應該是小有名氣的。不知怎的,自從知道曾芳靜的事情后,她對那圈的人特別的不喜歡,所以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
華曼珠一直記得許致東說過,晚上回家再說。
直到晚上過後,她從沙發上醒過來。床上沒有人,被子整整齊齊地疊在床上。窗外的陽光從厚厚的層層疊疊的窗帘透進來,暖暖地照在地毯上。她坐了一個晚上,她一直對自己說,她不是等他,沒有等他,結果不小心她就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想起他徹夜不歸,其實也不是沒有過,他們吵架的時候,他出差的時候。